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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辈子干过最离经叛道的事，不是26岁辞掉国企铁饭碗，
也不是跟谈了三年的未婚夫掰了，是在江城连续三个月滴雨未下、粮价悄悄涨了两成那天，
拿着从龙爷手里借的十个亿***，把我能联系到的所有粮油渠道，
连带着郊区三个废弃仓库，全砸了钱进去。没人懂我疯什么，
包括我自己——直到我在爷爷那本泛黄的《粮油进销账》最后一页，
看见他用红铅笔写的“癸卯年秋，旱，粮断，人抢”，下面还画着个歪歪扭扭的粮仓，
粮仓旁边的日期，刚好是三个月后。更邪门的是，当天下午我去巷口粮油店买米，
老板老吴神神秘秘塞给我两袋压缩饼干，说“妹子，多囤点，往后这东西金贵”，
转头就关了店门，连夜拉走了店里所有存货。
1十亿借条与上门的刀我捏着那张烫金的借条，指节攥得发白，
借条上“三个月利息五分”的字，像扎眼的针。玄关处的防盗门被撞得砰砰响，
黄毛带着两个穿黑T恤的汉子，一脚踹开了虚掩的门，黑皮鞋踩在我家实木地板上，
留下两道泥印。“沈砚，龙爷说了，今天要么把***那栋老宅子的房产证拿出来抵，
要么跟我们走，去‘金港’陪酒抵债。”黄毛晃着手里的***，
刀身映着他脸上那道从眉骨划到下巴的疤，“别给脸不要脸，龙爷的钱，
不是你一个丫头片子能欠的。”我往后退了半步，后背抵着客厅的八仙桌，
桌角硌得我腰生疼。右手悄悄摸向桌下藏着的棒球棍——那是我昨天特意买的，加重款，
就是防着他们来。“陪酒？”我扯着嘴角笑，声音却发紧，“龙爷没告诉你们，
去年他在金港喝多了，差点被个陪酒的丫头捅了？那丫头，是我远房表姐。
”黄毛的脸瞬间沉了，挥了挥手：“少跟她废话！先把人绑了，房产证她迟早得交！
”两个汉子立刻冲上来，左边那个高个子伸手就要抓我的胳膊，我猛地抄起棒球棍，
朝着他的手腕砸过去。“砰”的一声，他疼得惨叫，往后缩了缩手。右边那个矮胖子见状，
从腰后摸出根钢管，朝着我的头挥过来。我往旁边一躲，钢管砸在八仙桌上，
桌面的玻璃“哗啦”裂了道缝。就在这时，院子里传来一声狼嚎似的狗叫，
墨黑“噌”地从狗洞钻进来——那是我半个月前从救助站领养的狼狗，肩高快到我腰，
平时看着温顺，发起狠来眼睛都红。墨黑直扑矮胖子，一口咬住他的裤腿，使劲往后扯。
矮胖子吓得跳脚，钢管掉在地上，黄毛也慌了，手里的***比划着，却不敢上前：“沈砚！
你敢养狗？市区禁养大型犬，我报警抓你！”“报警？”我捡起地上的钢管，
跟棒球棍交叉握在手里，“你先问问你手里的刀，能不能过得了***那关。还有，
”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相册里的照片，“这是去年龙爷囤陈粮，
坑了张大爷一家的证据，张大爷儿子现在在市局刑侦队，你说我把这照片发过去，
龙爷这十亿，还能不能安稳拿在手里？”那照片是我从爷爷的账本里翻出来的，
后面还夹着龙爷当年写的欠条，写着“欠张记粮油店陈米五千斤，抵现三千”。
黄毛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盯着墨黑，又看了看我手里的手机，终于往后退了两步：“你等着！
龙爷不会放过你的！”三个汉子骂骂咧咧地走了，门“砰”地关上，**在八仙桌上，
后背全是冷汗。其实我心里没底——张大爷儿子早不在刑侦队了，去年就调去了郊区***，
但黄毛不知道，龙爷也未必记得这档子陈年旧事。我赌的，就是他做贼心虚。墨黑凑过来，
用大脑袋蹭我的手，我摸了摸它的耳朵，走到窗边，看着黄毛他们的车消失在巷口。
手机响了，是仓库管理员老周打来的：“沈妹子，你让我盯的那三个仓库，
刚才有人去踩点了，两男一女，看着不像好人。”我心里一沉：“老周，你别露面，
就盯着他们，记下车牌号。我现在就过去。”挂了电话，我抓起外套，牵着墨黑往外走。
刚到巷口，就看见粮油店老板老吴的儿子小吴，骑着电动车，车后座绑着四个大纸箱，
脸涨得通红，像是在赶什么急事。“小吴，你爸呢？”我喊住他。小吴愣了一下，
眼神躲闪：“我爸…我爸去乡下收粮了。沈姐，你别问了，赶紧多囤点粮，
往后…往后可能真的不够吃。”他说完，猛地蹬了蹬电动车，头也不回地走了，
车后座的纸箱晃了晃，掉出一袋压缩饼干，跟老吴那天塞给我的一模一样。我捡起饼干，
心里的不安更甚。爷爷的账本，老吴的反常，小吴的话，
还有龙爷突然上门逼债——这些事凑在一起，像一张网，紧紧裹着我。我必须尽快把粮囤好，
越快越好。赶到仓库的时候，老周在门卫室里冲我摆手。我走过去，
他指着监控屏幕：“就是这三个人，开着辆黑色的大众，刚才在仓库门口转了三圈，
还拍了照。”我盯着屏幕里的人，男的我不认识，
女的却有点眼熟——像是龙爷身边的那个会计，姓刘，上次我去签借条的时候见过。“老周，
这仓库的门，你加固好了吗？”“放心，我找了人，把铁门换成了加厚的，
还装了两个摄像头，24小时对着门口。”老周递给我一杯水，“沈妹子，你说实话，
你囤这么多粮，是不是真要出什么事了？”我抿了口水，没瞒他：“老周，你信我，
三个月后，粮价会涨疯，说不定还会断供。我囤粮，是为了活命。
”老周叹了口气：“我信你。当年***帮过我，你要囤粮，我帮你。不过你得小心龙爷，
那人心狠手辣，他不会就这么算了。”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我接起来，
里面传来龙爷沙哑的声音：“沈砚，你挺能耐啊，敢拿张老头的事威胁我。你那三个仓库，
我知道在哪。三天之内，要么还钱，要么把仓库里的货分我一半，不然，我让你那仓库，
一把火烧干净。”电话挂了，我握着手机，指节发白。龙爷果然来了，而且，
他已经知道了我的仓库。我转头看向老周：“老周，你能不能帮我找几个靠谱的人，
24小时守着仓库？工资我加倍。”老周点头：“我认识几个老伙计，都是退伍的，身手好，
晚上就让他们过来。”我松了口气，刚要说话，就听见仓库门口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我们跑出去，看见那辆黑色的大众撞在了仓库的铁门上，车门打开，
黄毛带着刚才那两个汉子，手里拿着汽油桶，就要往门上泼。“住手！”我大喊一声，
墨黑冲了上去，对着黄毛他们狂吠。黄毛吓得手一抖，汽油桶掉在地上，洒了一地汽油。
“沈砚，你别逼我！”黄毛从腰后摸出打火机，“龙爷说了，今天要么你低头，
要么这仓库就烧了！”我往前走了一步，手里握着钢管：“你烧一个试试。
这仓库里全是粮油，一烧就是连环火，整个郊区都得受牵连。你觉得，
龙爷承担得起这个责任？”黄毛的手顿住了，脸上的疤因为紧张而扭曲。就在这时，
远处传来警笛声，越来越近。老周凑到我耳边：“我刚才报警了，说有人蓄意纵火。
”黄毛脸色一变，狠狠瞪了我一眼：“沈砚，你给我等着！”说完，带着两个汉子，
钻进车里，一溜烟跑了。警察来了，问明了情况，登记了车牌号，说会追查。我送走警察，
看着仓库的铁门，心里清楚——这只是开始，龙爷不会善罢甘休。我必须尽快把粮囤满，
还要做好更周全的准备。2坐地起价与陈粮骗局第二天一早，
我就联系了江城最大的粮油批发商赵立东。电话接通，他那大嗓门就传了过来：“沈妹子？
稀客啊！你不是做服装生意的吗？怎么想起跟我买粮了？”“赵哥，我要囤粮，越多越好。
”我坐在仓库的台阶上，墨黑趴在我脚边，“大米、面粉、食用油、压缩饼干、罐头，
只要是能放的粮油物资，你有多少我要多少。价格你开，只要别太离谱，我都接。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赵立东的声音变得谨慎：“沈妹子，你这是咋了？
最近粮价是涨了点，但也不至于囤这么多吧？你是不是听了什么风声？”“别管我听了什么，
你就说有没有货。”我不想跟他废话，“我要的急，三天之内，第一批货必须送到我仓库。
你要是不够，帮我联系其他批发商，我给你抽两个点的介绍费。”赵立东又沉默了一会儿，
估计是在盘算利润：“行！沈妹子爽快！我这儿有大米十五万斤，面粉八万斤，
食用油三万桶，压缩饼干两万箱，罐头一万五千罐。价格嘛，大米四块一斤，面粉三块五，
食用油九十一桶，压缩饼干十五块一箱，罐头十二块一罐。你要是全要，我给你打个九折，
怎么样？”我心里一沉——这价格比市场价高了三成还多。我压着脾气：“赵哥，
你这价格也太黑了吧？市场价大米才三块二，你直接涨到四块？”“沈妹子，
现在行情不一样了。”赵立东笑着说，“你没看新闻？南方旱了三个月，稻谷减产，
往后粮价还得涨。我这价格，已经很实在了。你要是不要，有的是人要。”我攥紧了手机，
指甲掐进掌心——我没时间跟他讨价还价，龙爷那边虎视眈眈，末日也越来越近。“行，
九折就九折。但我有个条件，所有货必须是新日期的，不能有陈粮，也不能有霉变的。
要是我发现有问题，这批货我一分钱都不给，还要去工商局告你。”“放心放心！
沈妹子是什么人，我还能坑你？”赵立东拍着胸脯保证，“我这就安排人备货，
明天一早就给你送过去。对了，沈妹子，你那三个仓库够大吗？这么多货，可不是小数目。
”“够大，你尽管送。”我挂了电话，心里却没底——赵立东这人，出了名的唯利是图，
他会不会在货里动手脚？第二天一早，赵立东的货车就到了。三辆大卡车停在仓库门口，
工人们忙着卸车。赵立东叼着烟，站在一旁指挥，看见我来了，立刻笑着迎上来：“沈妹子，
你看，货都给你送来了，全是新日期的，我特意让仓库管理员查过的。”我没跟他寒暄，
直接走到第一辆卡车旁，随手拿起一袋大米，看了看生产日期——是上个月的，还行。
又打开一袋面粉，闻了闻，没有霉味。我心里稍微松了口气，刚要说话，就看见老周走过来，
脸色凝重：“沈妹子，你过来看看，这桶油有问题。”我走过去，老周指着一桶食用油，
桶身上的生产日期被刮掉了，露出下面模糊的印记。我用指甲抠了抠，
隐约看见“去年六月”的字样。“赵立东！”我喊了一声，声音发颤，“这是怎么回事？
你不是说全是新日期的吗？这桶油，去年的！”赵立东的脸色瞬间变了，走过来一看，
赶紧解释：“哎呀，这肯定是仓库里混进去的陈桶！我马上让工人给你换一桶，不，换十桶！
沈妹子，你别生气，我这就处理！”“处理？”我冷笑一声，走到第二辆卡车旁，掀开盖布，
里面的大米袋子堆得乱七八糟，我随手拿起一袋，打开一看，里面的大米发黄，
还有不少碎米，闻着有股淡淡的霉味。“赵立东，你当我是傻子？这大米是陈粮！
你是不是把你仓库里的陈粮，全混在新粮里卖给我了？”赵立东的脸涨得通红，
咬了咬牙：“沈砚，你别太过分！我这粮本来就是高价收来的，按九折卖你，我已经亏了！
”“亏了？”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点开昨天拍的照片——那是我让老周去赵立东仓库附近拍的，里面全是堆积如山的新粮，
根本不像他说的“货源紧张”。“你仓库里堆着的新粮，比你卖给我的还多，你跟我说亏了？
赵立东，你要是真心想做生意，就把陈粮挑出来，新粮按市场价卖给我。不然，
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工商局，举报你卖陈粮坑人。”赵立东的脸色彻底白了，
他没想到我会去查他的仓库。他叹了口气，垂头丧气地说：“行，沈妹子，我服你了。
陈粮我挑出来，新粮按市场价卖给你。但你得保证，这事不能告诉别人。”“没问题。
”我点了点头，“只要货没问题，我不会说出去。”赵立东立刻安排工人挑陈粮，
挑出来的陈粮堆在一旁，足足有五万斤大米，一万桶食用油。我看着那些陈粮，
心里突然一动——末日来了，陈粮也能吃，总比没有强。“赵哥，这些陈粮，我也收了。
大米一块五一斤，食用油四十一桶，你卖不卖？”赵立东愣了一下，赶紧点头：“卖！
怎么不卖！”他本来以为这些陈粮没人要，没想到我会收，心里乐开了花。就在这时，
我的手机响了，是老周的老伙计老张打来的：“沈妹子，不好了！仓库后门来了一群人，
手里拿着刀，说是要抢粮！”我心里一沉——是龙爷的人？我赶紧拿起钢管，
对赵立东说：“你看好货，我去看看。”跑到仓库后门，就看见十几个汉子，
手里拿着刀和木棍，正在砸后门的锁。老张带着两个老伙计，手里拿着钢管，跟他们对峙。
“住手！”我大喊一声，墨黑冲了上去，对着他们狂吠。为首的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
我不认识他，但他身后的黄毛，我一眼就认出来了。“沈砚，你终于来了！”黄毛冷笑一声，
“龙爷说了，你不低头，就别怪我们抢粮！”“抢粮？”我往前走了一步，手里握着钢管，
“你们敢动我一粒粮，我就敢让你们横着出去。”黄毛挥了挥手，十几个汉子冲上来。
老张他们迎上去，钢管和木棍碰撞的声音，惨叫声，不绝于耳。墨黑咬住一个汉子的胳膊，
那汉子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我也冲上去，钢管朝着黄毛的后背砸过去，他疼得惨叫，
往前扑了扑，手里的刀掉在地上。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警笛声，越来越近。
黄毛脸色一变：“警察来了！快走！”一群人赶紧跑了，地上留下了几个受伤的汉子，
哀嚎着。老张他们也有两个人受伤了，胳膊被刀划了个口子。警察来了，问明了情况，
把受伤的人送到医院，然后对我进行了询问。我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警察登记了一下，
说会追查黄毛他们，然后就走了。我看着警察的车消失在路尽头，
心里却清楚——这只是龙爷的试探，他不会就这么算了。我转头看向赵立东，他正站在一旁，
脸色发白，估计是被刚才的场面吓着了。“赵哥，货抓紧时间卸，卸完了我给你打钱。
”“哎，好嘞！”赵立东赶紧安排工人卸车。我走到老张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张叔，
辛苦了，你先去医院处理伤口，医药费我报销。”老张摇了摇头：“没事，小伤。沈妹子，
你可得小心点，那些人一看就是亡命之徒，下次说不定还会来。”“我知道。”我叹了口气，
看着仓库里堆积如山的粮油，心里却越来越不安——这些粮，够不够我撑过末日？龙爷，
又会用什么手段来对付我？3邻居的哀求与龙爷的圈套下午，货终于卸完了。
我让老周盘点了一下，新粮加上陈粮，足足有大米二十万斤，面粉八万斤，食用油四万桶，
压缩饼干两万箱，罐头一万五千罐。我给赵立东打了钱，他拿着钱，笑哈哈地走了，
临走前还说：“沈妹子，以后要粮，随时找我，我给你最低价。”我没理他，心里清楚，
他这是怕我举报他卖陈粮，才故意讨好我。刚送走赵立东，
就听见仓库门口有人喊我：“沈砚？沈砚在吗？”我走出去，看见是住在我家隔壁的王婶，
她手里拎着个布袋子，脸色憔悴，眼睛通红，像是刚哭过。“王婶，你怎么来了？
”王婶走到我面前，拉着我的手，声音发颤：“沈砚，婶求你个事。
你能不能…能不能匀我点粮？家里快断粮了，小伟还在上学，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总不能让他饿着。”我心里一沉——王婶家的情况我知道，她男人前几年去世了，
她一个人带着儿子小伟，靠在巷口摆摊卖菜为生，日子过得紧巴巴的。“王婶，
你怎么不早说？我这儿有粮，你要多少，我按***卖给你。”“真的？”王婶眼睛一亮，
又赶紧低下头，“可是…可是婶没多少钱，只能买一点点。”“没事，你先拿，钱以后再说。
”我领着王婶走进仓库，给她装了五十斤大米，十斤面粉，两桶食用油。“王婶，
这些你先拿着，不够再来找我。”王婶接过粮，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沈砚，
你真是个好人！婶谢谢你，谢谢你！”她从布袋子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零钱，塞到我手里，
“沈砚，这是婶现在所有的钱，你先拿着，剩下的，婶以后再还你。
”我把钱推回去：“王婶，钱你先拿着，以后再说。你赶紧回去吧，小伟还等着吃饭呢。
”王婶千恩万谢地走了，我看着她的背影，
心里却有点不是滋味——王婶只是个普通的老百姓，她不知道末日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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