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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占了你的位置这么多年……”林白端着红酒杯,
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他眼眶泛红,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
像是受了天大委屈的人是他。餐桌上的空气瞬间凝固。精美的餐具折射着吊灯刺眼的光。
坐在主位的养父陈国栋皱起眉。养母周倩立刻心疼地拍了拍林白的手背,
目光不赞同地看向餐桌另一头的陈默。陈默,这个回到陈家不到一个月的真少爷,
正专注地切着盘子里的牛排,连头都没抬。“小白,别胡说,这就是你的家。
”周倩柔声安慰。“妈……”林白的眼泪精准地滚落,
“我知道我不该再留在这里惹哥哥心烦,
我……我明天就搬出去……”周倩立刻急了:“胡说!你敢走一个试试!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陈默身上,带着无声的谴责。陈默终于吃完了最后一块牛排,
用餐巾擦了擦嘴,抬起头,平静地看着林白那张梨花带雨的脸。“知道不好,那就滚。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块冰砸进滚油里。“啪!”周倩猛地放下筷子,“陈默!
你怎么说话呢!小白他也是无辜的,他心里比谁都苦!”林白像是被吓到了,身体微微一颤,
泪珠掉得更凶:“妈,别怪哥哥,是我……是我不该存在……”陈默忽然笑了,那笑容很浅,
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戏过了。”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锁住林白,“你嘴角那点偷笑,
没藏住。”林白的哭声戛然而止,表情瞬间僵住,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你……你胡说!
”他脸色由白转红,眼神闪过一丝慌乱。“我有没有胡说,你心里清楚。”陈默靠回椅背,
姿态放松,仿佛刚才只是点评了一道菜,“从我一进门开始,你就在演。担心我抢家产?
放心,该是我的,一分不会少。不该是你的,你一粒也拿不走。”“陈默!
”陈国栋沉声喝道,“太过分了!给小白道歉!”陈默看向他名义上的父亲,
眼神里没有任何温度:“爸,您觉得,一个偷了别人人生二十多年,还在这装受害者的贼,
需要道歉吗?”“你凭什么说小白是贼!那是意外!”周倩气得胸口起伏。“意外?
”陈默挑眉,视线再次回到脸色煞白的林白身上,“林白,需要我提醒你,
三天前你偷偷联系张律师,想咨询如何在你名下的基金会里动手脚,好转移资产的事吗?
”林白猛地抬头,瞳孔骤缩,脱口而出:“你怎么知……”话一出口他立刻意识到失言,
猛地捂住嘴。整个餐厅,落针可闻。陈国栋和周倩难以置信地看着林白,又看看陈默。
陈默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看来,
有人要重新评估一下,到底谁才更需要道歉了。
”陈默回到那间位于别墅角落、比佣人房还小的卧室。门一关,
隔绝了外面所有或震惊、或愤怒、或探究的视线。他脸上在餐厅里的那种尖锐的平静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疲惫,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他能看穿林白,
不是因为他有多聪明,或者有什么确凿的证据——至少一开始不是。是因为他能看到。
从他有记忆起,他就能看到人身上散发出的“颜色”。起初他以为是眼花,后来才明白,
那是情绪的具象化。愤怒是红色,恐惧是蓝色,喜悦是***,爱意是粉色……而林白,
刚才在餐厅里,那泫然欲泣的表情下,包裹着他人的悲伤是浅淡的、几乎看不见的灰色,
眼底深处翻涌的,是浓稠如墨的嫉妒(墨绿色),和一丝针对他的、清晰的杀意(血红色)。
在他踏进陈家的第一天,看到林白顶着那张纯良无害的脸,周身却散发着如此矛盾的色彩时,
他就知道,这个“弟弟”,是个彻头彻尾的演技派。刚才那句“钱去哪了”,
是他基于这几天看到的——林白与公司财务总监私下会面时,
那总监身上散发出的强烈恐惧(深蓝色)——进行的精准爆破。他没证据,但他知道,
这一炸,绝对能炸出东西。果然,林白慌了。第二天,家族小型会议,书房。
陈国栋坐在主位,脸色比昨天缓和了些,但依旧严肃。周倩没来,显然还在生气。
林白坐在一旁,脸色有些苍白,但依旧强撑着温顺的表情,只是他周身那圈墨绿色,更浓了。
“小默,你刚回来,对公司业务不熟。这样,你先从市场部的专员做起,熟悉熟悉环境。
”陈国栋开口,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安排,“小白,你手上的项目继续跟进,尤其是城西那个,
不能出岔子。”林白微微低头,声音轻柔:“好的,爸,我会努力的。
”他周身泛起一丝得意的粉色,尽管脸上依旧是谦逊。陈默没说话,只是看着林白。
陈国栋皱了眉:“小默,你有什么意见?”陈默忽然转向林白,直接开口,
语气平淡得像在问今天午餐吃什么:“林白,城西那个项目,上个月的报表很好看,
净利润增长百分之十五,对吧?”林白一愣,显然没想到陈默会突然问这个,
他谨慎地回答:“是……是的,哥哥。数据都很健康。”“是吗?”陈默身体微微前倾,
目光如同实质,锁定林白那双试图闪躲的眼睛,“可我怎么‘看’到,
那个项目实际亏空了三百万,账面是做平的。钱,去哪了?”“轰——!
”林白脑子里像是有惊雷炸开!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周身的得意粉色被惊恐的惨白彻底覆盖,连嘴唇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他猛地看向陈默,
眼神里充满了见鬼般的难以置信。“你……你血口喷人!”他声音尖利,失了平时的温润,
“爸!他污蔑我!他为了赶我走,什么谎都编得出来!”陈国栋也愣住了,
他看看脸色惨白、反应过激的林白,又看看一脸平静、甚至带着点嘲弄的陈默,
眉头紧紧锁死。他不是傻子,林白这反应,太不正常了。“是不是污蔑,查一下不就知道了?
”陈默往后一靠,语气轻松,“爸,您说呢?三百万,不是个小数目。
”林白像是被抽干了力气,瘫坐在椅子上,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只有那双眼睛里,
充满了对陈默的恐惧和滔天的恨意。陈国栋看着两个儿子,一个惊慌失措,一个稳坐***,
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查账的消息像一阵阴风,瞬间刮遍了陈氏企业。
陈默被暂时安排进市场部,一个不痛不痒的闲职。但他所到之处,
员工们看他的眼神都带着探究和一丝敬畏。能把那个完美无瑕的林白少爷逼到当众失态,
这位新回来的真少爷,绝非善茬。林白请了病假,没来公司。但陈默透过办公室的玻璃墙,
能看到几个平时与林白交好的高管,身上的焦虑颜色(土***)浓得化不开。他知道,
林白不会坐以待毙。果然,下午,养母周倩的电话就打到了陈默手机上,
语气是压抑着怒火的冰冷:“陈默,你立刻给我回家!”别墅里,气氛比昨天更加凝重。
周倩坐在沙发上,眼圈发红,看着陈默的眼神充满了失望和愤怒。陈国栋不在。“妈,
怎么了?”陈默平静地问。“怎么了?你还有脸问!”周倩猛地站起来,指着他的鼻子,
“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气,觉得我们亏待了你!可你再恨,也不能对小白下那样的毒手啊!
他是你弟弟!”陈默皱眉:“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不明白?”周倩声音尖利,
“小白从楼梯上摔下来了!就在你刚才回来之前!佣人亲眼看到你推了他!”陈默眼神一凝。
来了。他抬眼看向旋转楼梯下方,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混乱的痕迹。“我推他?
”陈默重复了一遍,语气里听不出情绪,“谁看见了?”“王妈!她亲眼看到的!
”周倩对着旁边一个战战兢兢的中年女人吼道。王妈低着头,不敢看陈默,
小声嗫嚅:“是……是我看到的……默少爷和小白少爷在楼梯口说话,说着说着就吵起来了,
爷就……就推了小白少爷一把……”陈默看着王妈身上那浓郁的、几乎要溢出来的恐惧蓝色,
以及一丝被收买的愧疚灰色,心里明镜似的。“他在哪家医院?”陈默问。“市中心医院!
你满意了?要是小白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周倩几乎是哭着喊出来的。
陈默转身就走,没再多说一个字。市中心医院,VIP病房。林白头上缠着纱布,
脸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手臂上也打着石膏,看起来脆弱不堪。陈国栋竟然也赶回来了,
脸色铁青地站在床边。几个家族里的长辈也都在,看着陈默的眼神充满了不赞同。
“哥哥……”林白看到陈默,眼眶立刻红了,声音虚弱又带着恐惧,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仿佛陈默是什么洪水猛兽,
“对不起……我不该惹你生气……你别再……”他恰到好处地停下,眼泪无声滑落,
将一个被欺凌、却依旧善良忍让的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陈国栋深吸一口气,看向陈默,
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严厉:“陈默!你给我解释清楚!为什么要推小白!
”所有目光都压在陈默身上,病房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周倩在一旁低声啜泣。
陈默站在病房中央,面对所有人的指责,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他甚至没看林白那精彩的表演,
只是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身上散发的颜色——愤怒、怀疑、幸灾乐祸。“我没推他。
”陈默开口,声音清晰而冷静。“人证物证都在,你还狡辩!”一位叔伯怒道。“人证?
”陈默终于将视线投向病床上的林白,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林白,你自己说,
是我推的你吗?”林白被他看得一哆嗦,泪眼婆娑:“哥哥……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是我没站稳……”“你看!他自己都承认了!”周倩尖声道。陈默却点了点头:“很好。
”在所有人疑惑的目光中,他慢条斯理地从外套内侧口袋里,取出一个比纽扣还小的东西,
然后拿出手机,操作了几下。“我这个人,习惯不好,总怕有人背后阴我。”陈默举起手机,
屏幕对着众人,“所以,我随身带了点小玩意儿,记录生活。”屏幕上,开始播放一段视频。
视角是从陈默胸前拍摄的。画面里,陈默刚走到楼梯口,林白就迎了上来。“哥哥,
你回来了……”“有事?”这是陈默的声音。“哥哥,我知道你恨我,求求你,跟爸说说,
别查账了,好不好?我把我的股份都给你……”林白的声音带着哭腔,伸手想来拉陈默。
陈默侧身避开。就在这时,林白脸上那可怜的表情瞬间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快得几乎捕捉不到的狠厉和算计,他嘴角甚至极轻微地勾了一下,然后,
他身体猛地向后一仰,以一种极其夸张的、完全不符合力学常识的姿态,
自己从楼梯上摔了下去!视频里清晰地记录下他摔下去前,那个诡异的、自导自演的表情!
整个病房,死一般寂静。只有视频里传来的,林白滚落楼梯的闷响,
以及他事后那一声凄厉的惨叫。视频播放完毕。陈默收起手机,
看向病床上已经面无人色、连装哭都忘了的林白,声音冷得像冰:“现在,
谁该给谁一个解释?”陈国栋猛地转头,死死盯住林白,那眼神,
像是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个他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周倩的哭声戛然而止,张着嘴,目瞪口呆。
医院那场闹剧之后,陈家别墅的气氛降到了冰点。陈国栋连夜召集了心腹,
开始秘密核查城西项目的账目,脸色一天比一天阴沉。周倩则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谁也不见,
显然被林白那精湛的演技和狠毒的心肠冲击得不轻。林白“养伤”在家,
但已经没人再去真心探望他。佣人们经过他的房间都绕着走,
窃窃私语声像苍蝇一样嗡嗡不断。他周身那圈墨绿色的嫉妒和血红色的怨恨,
几乎凝成了实质,隔着门板陈默都能“感觉”到。陈默没闲着。他正式进入市场部,
但心思根本没放在那些报表上。他利用【情绪透视】,像个幽灵一样在公司里游荡,
筛选着目标。很快,他锁定了财务部的副总,赵坤。一个四十多岁,看起来精明干练的男人。
每次陈默遇到他,都能看到他身上笼罩着一层浓得化不开的深蓝色恐惧,
尤其是在林白的名字被提及时,那蓝色几乎要发黑。就是他了。陈默找了个机会,
在停车场堵住了正准备上车的赵坤。“赵副总,聊两句?”陈默靠在赵坤的车门上,
语气随意,眼神却锐利如刀。赵坤吓了一跳,看清是陈默后,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
恐惧蓝色剧烈翻涌:“默……默少爷,您有什么事?”“城西项目的账,做得挺漂亮。
”陈默开门见山,目光像手术刀一样剖开赵坤的伪装,“三百万的窟窿,说抹平就抹平了。
”赵坤腿一软,差点跪下去,声音发颤:“默少爷,
我……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不明白?”陈默拿出手机,
调出一份伪造的、但细节极其逼真的海外账户流水截图,
在赵坤眼前一晃——这是他根据这几天搜集到的碎片信息,利用***合成的心理战武器,
“这个账户,眼熟吗?你说,我是把这份东西直接交给经侦,还是交给我父亲?
”那流水截图上,赫然有着与赵坤关联的模糊信息和大额资金往来记录。
赵坤的心理防线在这一刻彻底崩溃了。他瘫软在车门上,汗如雨下:“默少爷!饶了我!
是……是林白逼我的!他抓住了我的把柄!我不帮他做假账,
他就要把我挪用前期项目公款的事捅出去!我……我也是被逼无奈啊!”陈默冷冷地看着他,
没有丝毫动容:“两个选择。一,我现在报警,你和林白一起进去。二,把你掌握的,
所有林白让你做的脏事、留下的痕迹,原原本本交给我,然后,在必要的时候,站出来,
指证他。”赵坤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抬头:“我选二!默少爷,我选二!我都听您的!
求您给我一条活路!”陈默站直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记住你说的话。
林白能给你的恐惧,我能把它变成现实。而我给你的生路,也只有我能给。”说完,
他不再看面如死灰的赵坤,转身离开。回到那间小卧室,陈默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
赵坤的倒戈,意味着他已经斩断了林白在公司的最大臂膀之一。但这还不够。
林白能在陈家经营二十年,根须远比想象中深。他想起在医院时,
除了林白身上那浓烈的恶意,他还从养父陈国栋身上,
捕捉到一丝极其复杂、转瞬即逝的情绪色彩——那不仅仅是愤怒和失望,
似乎还夹杂着一种……深沉的,对往事的“愧疚”?这愧疚,是针对谁?
针对他这个流落在外的亲生儿子?还是……针对林白?或者,另有什么隐情?
赵坤的倒戈像一把钥匙,为陈默打开了通往陈家隐秘角落的通道。
他没急着把赵坤这张牌打出去,而是让他继续潜伏,
暗中收集更多林白挪用资金、利益输送的证据。这些证据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
悬在林白头顶,只等最终落下。但陈默的心思,已经不全在林白身上了。
养父陈国栋身上那份奇怪的“愧疚”感,像一根刺,扎在他心里。
他开始有意识地在别墅里“闲逛”,
利用【情绪透视】观察陈国栋常待的书房、以及一些存放旧物的房间。在书房里,
当他靠近一个上了锁的旧檀木柜时,一种强烈而陈旧的悲伤与愧疚混合的暗褐***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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