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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血债血偿，重生摆摊日尖锐的刹车声刺破耳膜时，林一一最后看见的，
是陈默迟疑着伸向苏曼丽的手，和父母病房里那张写着"晚期"的诊断书。"姐，
你别回来了，爸妈的棺材本都为了找你花光了！"弟弟林小宇通红的眼睛像根毒刺，
扎得她心脏剧痛。她跟着陈默私奔二十年，从地摊到连锁餐饮帝国，以为熬出了头，
却换来了家破人亡和爱人背叛。苏曼丽穿着香奈儿套装，指甲涂着精致的裸粉色，
居高临下地看着形容枯槁的她："一一，我早就说过，陈默这样的男人，只有我才配得上。
你看你，现在像不像他妈？"剧烈的撞击感传来，
林一一意识消散前只有一个念头：若有来生，她绝不再为陈默付出半分，她要守好父母弟弟，
让这对狗男女付出血的代价！"一一！林一一！发什么呆呢？帮我看下摊子，我去买包烟！
"粗犷的男声将她拽回现实。林一一猛地睁眼，
映入眼帘的是校门口熟悉的铁皮烤肠摊——炭火正旺，
油渍斑斑的铁架上插着几根烤得焦黑的香肠，旁边放着个锈迹斑斑的铁盒，
盒盖上用粉笔画着歪歪扭扭的"烤肠1元"。这是1998年秋，陈默摆摊的第一天！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光滑细腻，没有二十年操劳留下的皱纹；身上穿着洗得发白的蓝白校服，
胸口还别着高一（3）班的校徽。阳光透过梧桐树叶洒在身上，
暖得让她想哭——她真的重生了！回到了悲剧还未发酵的时候！陈默见她不动，
不耐烦地推了她一把："发什么神经？赶紧的，等会儿放学人多了忙不过来。
"他的指尖带着炭火的温度，戳得林一一胳膊生疼。前世就是从这天起，
她每天放学帮他守摊到深夜——帮他算账、挑没化冻的冻货、甚至城管来查时，
是她抱着铁盒先跑引开注意力。那时她总念着十岁那年，她被巷口大孩子抢了零花钱，
是瘦得像根豆芽的陈默攥着块砖头就冲上去，眉骨破了还笑着把皱巴巴的五毛钱塞她手里，
从那之后一直是陈默罩着她。这份少年意气，让她心甘情愿陪了他二十年。但现在，
林一一只是冷冷地偏头躲开他的手："陈默，从今往后，你的事，与我无关。"陈默愣住了，
仿佛不认识眼前的林一一。前世的林一一对陈默言听计从，眼神里永远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
可现在林一一的目光像淬了冰，冻得他心里发慌。"你闹什么脾气？"陈默皱眉，
"是不是苏曼丽又说什么了？我都说了我跟她没关系，
当初表白是年少不懂事......""与她无关。"林一一打断他，声音清晰而决绝，
"是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牵扯。还有，这摊子是你自己要摆的，赚的钱也别给我，我嫌脏。
"说完她转身就走，刚走两步就撞上一个穿着碎花连衣裙的身影。
苏曼丽手里拿着瓶橘子汽水，故作惊讶地睁大眼睛："一一，你怎么跟陈默吵架了呀？
他为了弄这个摊子，跟他叔借了五百块呢，好几天没睡好了，你多体谅体谅他嘛。
"林一一看着苏曼丽那张年轻却充满算计的脸，胃里一阵翻涌。
前世她就是被这副假惺惺的模样骗了，把苏曼丽当成最好的闺蜜，
最后却被她捅了最狠的一刀——临高考时，故意在父母面前说自己"被陈默带坏，
放学不回家混社会"，在自己面前又说父母不会同意她和陈默，想给她转学，
她怕和陈默分开，早早就辍学和陈默外出打工，不敢联系父母。害得父母倾家荡产找她，
最后积劳成疾。更可笑的是，她现在才知道，苏曼丽根本不是什么白月光，
她就是见不得自己好。前世陈默创业成功后，苏曼丽主动贴上来，
说自己"当年拒绝陈默是怕影响他前途"，把自己包装成深情女神。"体谅？
"林一一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冰冷的笑，"苏曼丽，你要是这么心疼他，不如你帮他守摊啊？
反正你爸妈每月给你的零花钱，够给他填窟窿了。"苏曼丽脸色一白，
她没想到重生后的林一一居然变得这么尖锐。她原本打算按照前世的轨迹，
先假意跟林一一做好朋友，等陈默赚点钱后再趁机离间，没想到林一一直接撕破了脸。
陈默见状赶紧护在苏曼丽身前："林一一你过分了！曼丽好心劝你，你怎么说话呢？
"林一一看着这熟悉的护犊子场景，彻底心死。她冷笑一声，转身快步离开，
只留下陈默和苏曼丽在原地脸色铁青。回到家，狭小的砖房客厅里弥漫着饭菜的香味。
母亲王秀兰正系着粗布围裙炒菜，铁锅滋滋作响，看见她回来赶紧招手："一一回来啦？
快洗手吃饭，今天炖了你最爱喝的排骨汤，给你留了两大块排骨。
"父亲林建国坐在桌边擦自行车，头发乌黑浓密，
没有一丝白发；弟弟林小宇趴在木桌上写作业，看见她就皱起眉头："姐，
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没去帮陈默那混混看摊子啊？爸昨天还说要去劝他别耽误你学习呢。
"看着家人健康的模样，林一一鼻子一酸，扑进母亲怀里放声大哭。王秀兰被她吓了一跳，
赶紧拍着她的背安慰："这孩子怎么了？受委屈了？是不是陈默欺负你了？走，妈找他爸去！
""妈，我错了。"林一一哽咽着说，"我以后再也不跟陈默来往了，我要好好学习，
还要让你们过上好日子。"林建国放下擦车布，眼神严肃："一一，你能想通就好。
陈默那孩子心浮气躁，不是能踏实过日子的。你好好读书，将来考个好大学，比什么都强。
"林一一用力点头。她知道，1998年的小城，正是个体户崛起的黄金时期，
前世她跟着陈默做餐饮赚第一桶金，
其实都是她的功劳——她知道明年巷口那家国营卤味店会倒闭，
知道哪种卤味搭配更合当地人胃口，甚至知道哪里的香料批发市场最划算。既然陈默不珍惜，
那这些机会，就该属于她和她的家人。第二章初试牛刀，卤味飘香第二天一早，
林一一就跟母亲提出要摆摊的想法。王秀兰吓了一跳："一一，你是不是跟陈默赌气啊？
摆摊多累啊，风吹日晒的，还耽误学习。""妈，我不是赌气，是认真的。
"林一一拿出纸笔，认真地画着草图，"陈默卖烤肠没技术含量，学校门口就有两家在卖了。
我想做卤味，就用姥姥传下来的那个方子，比巷口国营店的味道还香。
而且我只在放学后卖一个半小时，作业都在学校写完了，绝对不耽误学习。
"林建国凑过来看了看，眼睛一亮："你这孩子，还真有想法。你姥姥当年在码头卖卤味，
排队的人能从巷头排到巷尾，后来是你姥姥身体不好才停的。"在林一一的软磨硬泡下，
父母终于同意了。林建国拿出家里仅有的三百块积蓄，
骑着自行车带林一一去了城郊的批发市场。林一一精准地挑着新鲜的鸡爪、鸭脖、藕片，
还特意买了四个厚搪瓷盆和一捆油纸——1998年没有真空包装，
油纸包着既卫生又能保温，搪瓷盆加盖子能防止撒漏。"一一，买这么多搪瓷盆干嘛？
家里有旧的啊。"林建国看着手里的新盆，有些心疼钱。"爸，这叫规矩。"林一一笑着说，
"鸡爪放一个盆，藕片放一个盆，生熟分开，看着就干净，家长才愿意给孩子买。
咱们跟国营店比，就赢在干净和味道上。"回到家，林一一系上围裙，开始调配卤料。
八角、桂皮、香叶、草果......各种香料按照姥姥传的比例混合，
用纱布包好放进铁锅，再倒入骨头汤慢炖。不一会儿，浓郁的香味就飘满了整个院子，
邻居张大妈探着头喊："老林家，做什么好吃的呢？香得我家孩子都坐不住了！
"林小宇趴在厨房门口，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姐，你这也太香了吧！
比陈默的烤肠香一百倍！"林一一笑着揉了揉他的头："等会儿做好了，你先尝尝。对了，
小宇，你帮姐一个忙，下午去学校跟你们班同学说一声，今天放学我在校门口卖卤味，
凭校徽买一送一，第一次尝鲜便宜。"下午放学，林一一推着父亲改装的旧自行车小推车，
准时出现在校门口东侧——离陈默的烤肠摊隔了三棵梧桐树，既不冲突又能形成对比。
她的小推车上铺着干净的白布，四个搪瓷盆整齐排列，上面盖着洗得发亮的玻璃盖，
油纸叠得整整齐齐放在旁边。另一边，陈默的烤肠摊前冷冷清清，炭火快灭了，
铁架上的烤肠泛着油光却没人问津。苏曼丽站在他旁边，帮他扇着扇子，
时不时朝林一一这边瞥一眼，眼神里充满了不屑。"陈默，你看林一一，
学你摆摊还摆得这么讲究，装什么正经人。"苏曼丽撇着嘴说，"她那卤味肯定齁咸，
没人买的。"陈默皱着眉，心里却有些不安。林一一的卤味香味太浓了，
刚放学的学生们已经被吸引过来，围在小推车旁叽叽喳喳。"这卤味好香啊！多少钱一份？
""凭校徽买一送一？真的假的？给我来两份鸡爪！"林一一手脚麻利地用筷子夹起卤味，
放在油纸里包好，还不忘提醒："刚出锅有点烫，小心手。咱们的卤味都是今天现做的，
早上刚买的新鲜食材，不好吃我退钱！"不一会儿，她的摊前就排起了长队，
甚至有几个接孩子的家长也凑过来："给我来份藕片和鸭脖，孩子说香得不行。
"陈默的烤肠摊前依旧无人问津，他看着林一一手里不断递出的油纸包，心里酸溜溜的。
苏曼丽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故意走到林一一的摊前，大声说："林一一，
你这卤料里放了多少味精啊？这么香，吃多了对脑子不好，难怪你最近数学测验掉名次了。
"人群瞬间安静下来，不少学生手里的油纸包都停在了嘴边。
1998年的人对"味精"很敏感，总觉得是"化学东西"吃了伤身。
林一一抬眼看向苏曼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苏曼丽，说话要讲证据。
我这卤料是姥姥传下来的老方子，只用香料提香，不信你尝尝。"她拿起一块卤藕递过去，
"要是尝出味精味，我当着所有人的面把摊子砸了。"苏曼丽脸色一白，她只是随口造谣，
哪里敢真的尝。这时，教导主任***推着自行车走了过来，他刚才就闻到香味了，
本来想过来看看，刚好听到苏曼丽的话。"苏曼丽同学，说话要负责任。
"***拿起一块卤鸭脖尝了尝，眼睛一亮，"林一一同学，你这卤味味道真地道，
比我上次在省城老字号吃的还香，没放味精，是香料的纯香。"有了老师的背书，
学生和家长们更放心了，纷纷掏钱购买。不到一个小时，四个搪瓷盆就见了底。
林一一收拾好摊子，数了数铁盒里的钱，整整两百八十七块——这可是母亲近一个月的工资！
陈默看着林一一把钱小心翼翼地放进书包，眼神复杂。他今天只卖出去三根烤肠，
赚了三块钱，连炭火钱都没赚回来。苏曼丽拉了拉他的胳膊："陈默，别理她，
她就是运气好。咱们明天进点鱼丸一起烤，肯定能抢回生意。"陈默没说话，
只是死死地盯着林一一的背影，
心里第一次生出一丝后悔——当初林一一劝他"卖卤味比烤肠稳"，
他还骂她"女生懂什么做生意"。第三章渣男后悔，女配使坏接下来的一个星期，
林一一的卤味摊火得一塌糊涂。她每天换着花样做——周一鸡爪鸭脖，周三藕片豆干，
周五增加了酱牛肉，都是提前在家卤好，用搪瓷盆装着保温，放学准时出摊。
她还搞了个"攒票根换卤味"的活动，每买一次给一张小红纸票，攒够五张换一份卤味。
这个法子在当时很新鲜，学生们为了攒票根，天天来买，生意更稳定了，
每天利润都能稳定在两百块以上。反观陈默的烤肠摊，生意越来越差。苏曼丽出的主意，
进了便宜的鱼丸和鸡柳，结果烤出来一股腥味，有个学生吃了闹肚子，家长找到学校，
陈默的摊子被***警告了一次，更没人敢买了。周五晚上，林一一收摊回家，
刚走到巷子口，就被陈默拦住了。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夹克，头发乱糟糟的，
眼睛里布满血丝，看起来憔悴了不少。"一一，我们谈谈。"陈默的声音带着一丝恳求，
指尖不自觉绞着洗得发白的夹克下摆，那是他紧张时的习惯动作。"我知道错了，
之前不该护着苏曼丽，不该对你发脾气。你回来帮我好不好？我们一起摆摊，我听你的。
"他顿了顿，喉结滚动了下，声音低了些，"当初初中毕业那阵，我跟曼丽表白被拒，
在学校里抬不起头，本来成绩就差，干脆就不念了。混了大半年社会，跟人打架差点进去，
我叔骂醒我，说再混就毁了。我想起你之前说过，卖吃的稳当，就跟我叔借了钱摆这摊，
想挣点钱证明自己......可我实在不是这块料。"林一一心里泛起一阵涩意，
这些话陈默前世从没跟她说过。前世他只含糊说过"不想念了"，她便没敢多问。
此刻听他亲口说出，才想起初中时他课桌里藏着的情书草稿，
和被拒后躲在大院角落抽烟的落寞背影。可这不是他轻视她、护着旁人的理由。"陈默，
你是不是忘了？"她声音平静，"当初我跟你说卖卤味稳，你说我'头发长见识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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