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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攥着那张薄薄的B超单，指尖因为用力而失了血色。街上人潮汹涌，车流不息，
可这一切喧嚣都与我无关。眼泪毫无征兆地砸在手机屏幕上，晕开了沈肆的头像，
那个穿着军装，眉眼坚毅的男人，此刻变得模糊不清。
就在我准备拨出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时，一道毫无情绪起伏的电子音，
毫无预兆地在我脑海中炸开。【检测到宿主强烈求生欲，
末世生存系统绑定中……】【绑定成功。】我的身体僵在原地，以为是悲伤过度出现了幻觉。
【末世倒计时90天。】【新手大礼包已发放：绑定无限黑卡，
附赠10000㎡可升级储物空间。】【主线任务：囤积生存物资，放弃无用情感，
努力存活至末世结束。】机械的播报声清晰得不真实。我眨了眨眼，泪水再次滑落，
但这一次，我没有去擦。“末世？”我自言自语，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是的，宿主。
九十天后，全球性未知病毒爆发，秩序崩坏，文明倾覆。友情提示，
您的前男友沈肆所在战区将是第一批沦陷区，生还率低于0.1%。
】系统的声音带着一种事不关己的平静，却字字诛心。林晚的心脏骤然抽紧，
不是为了那冰冷的生还率，而是为了“前男友”这三个字。系统，连系统都判定他们结束了。
我抬手，用手背胡乱抹掉脸上的泪痕，动作粗暴。再睁开眼时，
那片水汽朦胧的悲伤已经被一种骇人的平静所取代。我点开手机银行APP，指纹解锁。
下一秒，屏幕上显示出的余额让我呼吸一滞。那一长串数不清的零，
足够买下我脚下这条最繁华的商业街。原来是真的。不是幻觉。林晚关掉屏幕，
将那张B超单对折，再对折，塞进口袋最深处。然后，我转过身，
踩着那双磨破了后跟的高跟鞋，径直走向市中心最高耸入云的环球贸易中心。苏念初和南乔，
应该还在那里享受着下午茶，炫耀着我们的战利品。奢侈品专柜里，冷气开得十足。
穿着精致套裙的柜姐上下打量着林晚，特别是我膝盖上那块还渗着血丝的纱布，
以及那双沾了灰尘的高跟鞋。“**，不好意思，我们这里不方便参观。”柜姐的声音不大，
但那种刻意拉开距离的疏离感，比直接驱赶更伤人。不远处，苏念初正靠在另一个柜台上，
手里端着一杯香槟，闻言轻笑出声。“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沈肆嫂子吗？
”我故意把“嫂子”两个字咬得极重，充满了嘲讽。“怎么？沈肆前脚刚走，
你就迫不及待出来找下家了？可惜啊，你这副样子，连进门的资格都没有。”南乔站在一旁，
立刻举起手机，镜头对准林晚狼狈的模样。“念念，别这么说嘛。人家好歹怀着孩子呢，
万一动了胎气，沈肆哥哥回来还不得心疼死？”我嘴上说着劝慰的话，
脸上却满是幸灾乐祸的笑意。周围的客人和店员都投来探究的视线，窃窃私语。
林晚没有理会我们的唱念做打。我只是平静地从口袋里掏出那张通体漆黑的卡片，
轻轻拍在玻璃柜台上。清脆的一声响，让所有嘈杂都安静了一瞬。“这款，这款，
还有你们橱窗里挂着的所有当季新品。”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一个人耳朵里。
“全给我包起来。”柜姐愣住了，随即扯出一个轻蔑的笑。“**，
您知道您刚才指的那些东西加起来要多少钱吗？别在这里开玩笑了。
”苏念初更是笑得花枝乱颤。“林晚，你疯了吧？你知道那张卡是什么吗？
那是银行给资产百亿以上的顶级客户定制的无限黑卡！你从哪儿偷来的模型啊？
”林晚看都没看我一眼，只是盯着那个柜姐。“另外，我要投诉你。
”“基于你的外貌、我的穿着，以及你那点可怜的业绩压力，
你做出了一个非常不专业的判断。你歧视顾客。”我一字一顿，条理清晰。“现在，立刻，
让你家经理过来，把你开除。”“否则，我不介意打个电话，让你们商场考虑一下，
是不是要为了一个柜姐，放弃我们家族的注资。”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压。柜姐的脸瞬间白了。苏念初的笑也僵在脸上。很快，
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小跑着赶了过来，正是商场经理。他先是看到了那张黑卡，
然后又看到了林晚身后不知何时出现的几位黑衣保镖。经理的冷汗当场就下来了，
他接过黑卡，在专属POS机上迅速验证授权。
当看到屏幕上弹出的“授权成功”以及那天文数字般的信用额度时，
他的腰瞬间弯成了九十度。“万分抱歉，尊贵的客人！是我们管理不善，惊扰到您了！
”他转过头，对着那个早已呆若木鸡的柜姐厉声喝道：“你！被解雇了！马上收拾东西滚蛋！
”然后，他亲自指挥着好几个店员，手脚麻利地将林晚点过的所有商品打包。整个过程，
苏念初和南乔站在原地，脸一阵青一阵白，像是被人当众扇了无数个耳光。
林晚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懒得给我们，接过保镖递来的车钥匙，转身就走。【宿主，
干得漂亮！对付这种小喽啰，就该用钱砸死我们！】系统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
【不过爽归爽，别忘了正事。复仇只是开胃菜，囤货才是主线任务。
倒计时89天21小时32分，咱们得搞点实在的了。】林晚坐进车里，
导航定位了全市最大的农副产品批发市场。跑车的轰鸣声响彻地下车库，绝尘而去。
批发市场里弥漫着谷物、蔬果和泥土混合的气味，与奢侈品商场的精致香氛截然不同。
这里充满了最原始的生命力。林晚找到了市场里最大的粮油仓库，老板方明舫正叼着一根烟，
翘着二郎腿在看报纸。他眼皮都没抬，听完林晚要的清单，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小姑娘，
看清楚了，我这儿是批发，一出手就是按吨算的。你那点需求，去隔壁零售区，
别在这儿浪费我时间。”林晚也不废话，直接解锁手机，点开银行APP，
将那个长得让人眼晕的余额页面，怼到了方明舫的眼前。
“这个仓库里所有的米、面、食用油。”我的声音很平静。
“还有你库存里全部的压缩饼干、罐头、瓶装饮用水。”“我，全要了。
”“现在就安排人给我搬到指定地点，运费我出市场价的三倍。
”方明舫叼着的烟“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他死死盯着那个手机屏幕，反复确认了好几遍，
才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那双原本浑浊的眼睛里，此刻迸发出惊人的光亮。“老板！
您是老板！”他一把抢过旁边伙计手里的毛巾，在自己身上擦了擦手，
然后双手恭敬地把手机递还给林晚。下一秒，他扯着嗓子对仓库里外大吼起来。
“都别他妈闲着了！老婆！儿子！闺女！都给我出来！”“来大活了！快！给这位老板搬货！
手脚都麻利点！”整个仓库瞬间鸡飞狗跳起来。就在这时，一道尖锐的女声插了进来。
“老板！给我来一百斤米，五十斤面！快点！我有急事！”苏念初带着两个保镖，
气喘吁吁地挤了进来，脸上还带着未消的怒气。我显然也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或者纯粹是出于一种恐慌，跑来囤积物资。方明舫正指挥得热火朝天，被人打断，回头一看，
见是个不认识的女人还想插队，顿时火冒三丈。他一把将苏念初推到一边，
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我脸上。“你谁啊你？没长眼睛吗？
没看见这位大老板已经把整个仓库都包下来了吗？”“一百斤米？打发叫花子呢！滚远点，
别耽误老子做生意！”苏念初被推得一个踉跄，保养得宜的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我看到了站在一旁，冷静地看着这一切的林晚。也看到了方明舫对林晚那副谄媚讨好的模样。
强烈的羞辱感再次涌上心头。林晚只是淡淡地扫了我一眼，然后对方明舫说。“动作快点。
”“好嘞老板！您放心！”方明舫点头哈腰地应着，指挥着家人和伙计，
将一车又一车的物资装上早已等候在外的重型卡车。林晚站在仓库门口，
看着那些卡车一辆接一辆地驶离，汇入车流。夕阳的余晖将我的影子拉得很长。九十天。
我摸了摸依旧平坦的小腹。这一次，我要为自己，也为这个意外到来的小生命，活下去。
深夜，我坐在堆满物资的储物空间里，周围安静得只剩下自己的心跳。
我试探着在意识里发问：“系统，末世就要来了，我们能不能……救更多的人？”一瞬间，
无法言喻的剧痛贯穿了我的大脑。不是单纯的疼，而是某种更高维度的暴力侵入，
颅骨内部仿佛有亿万只尖锐的昆虫在同时啃噬神经。【警告！宿主违反核心指令，
触发惩罚机制。】系统的宣告不带任何情绪，却比最恶毒的诅咒更让我遍体生寒。
【再敢有多余的想法，直接抹杀！】我蜷缩在冰凉的地板上，剧痛让我浑身痉挛，
冷汗几乎在瞬间就浸透了单薄的衣物。原来我根本不是什么被选中的幸运儿，
我只是一个观察样本，一个被圈养的傀儡。【人类的存亡与我无关。
】系统的陈述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漠然，【我只需要你作为观察样本，好好活着，
见证这场盛大的混乱与灭亡。】混乱与灭亡。我死死咬着牙，不让自己痛呼出声。
指甲深深嵌进肉里，用另一种痛楚来对抗脑海里的风暴。我不是观察样本，我是人。
剧痛稍稍退去，只剩下阵阵余波。我扶着货架，摇晃着站起身，浑身脱力。不行，
不能坐以待毙。我抓起车钥匙，冲出了仓库。引擎轰鸣，我强忍着大脑撕裂般的后遗症，
开车直奔北部战区基地。夜色浓重，唯有车灯划破前方的黑暗。【宿主正在进行违规行为，
二次警告。】系统在我脑海里制造出持续不断的高分贝噪音，
尖锐的鸣响几乎要刺穿我的耳膜。我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方向盘在我手中剧烈地晃动。它在试图接管我的行动，让我在这条无人的公路上车毁人亡。
“不行……”我猛地一咬舌尖，浓重的铁锈味瞬间在口腔里炸开。剧痛带来了一瞬间的清醒，
我用这宝贵的一秒钟死死稳住方向盘，将油门踩到了底。
基地的铁丝网和探照灯光出现在视野尽头。
哨兵举枪示警的吼声被隔绝在车窗外：“军事禁区，立刻离开！”我一脚刹车，
在距离铁丝网不到十米的地方停下。抬手一挥，早已准备好的三千吨大米凭空出现，
小山一样的米袋瞬间堆满了基地门口的空地。紧接着，五百辆崭新的重型卡车凭空砸落，
一字排开，金属车身在探照灯下反射出骇人的光，将整个大门堵得严严实实。
刺耳的警报声撕裂了整个夜空。无数士兵从营地里冲了出来，黑洞洞的枪口齐齐对准了我。
我推开车门，迎着无数道充满敌意的视线，用尽全身力气大喊：“叫沈肆出来！
我有关系到国家存亡的情报！”我顿了顿，投下最后一枚炸弹。“还有……我怀了他的孩子！
”审讯室的灯光惨白，照得人无所遁形。基地司令方明昊亲自坐镇，
他那张脸和批发市场卖大米的老板有七分相像。后来我才晓得，这两人是堂兄弟。此刻，
这位司令正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我，周围一圈军官的视线更是要把我戳穿。
“你说你有空间，能拿出三千吨大米。”方明昊的指节敲了敲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还说，你怀了沈肆的孩子？”他的话里充满了不信，甚至带着一丝荒谬的嘲讽。
沈肆是战区最锋利的刀，从不沾染任何桃色新闻，眼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
怎么看都透着诡异。我没说话，只是抬手，对着审讯室中央的空地轻轻一翻。下一秒，
一辆通体漆黑的顶配越野车凭空出现，巨大的车身瞬间占据了房间的大半空间。
崭新的金属外壳在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泽，
那强烈的视觉冲击晃得在场所有人都不自觉地眯起了眼睛。空气凝固了。
方明昊敲击桌面的动作停了下来，他身边的几个军官更是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就在这时，
审讯室的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沈肆穿着一身未及更换的作战服，
带着满身的硝烟与寒气冲了进来。他的脸上还有伪装的油彩，
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刚从战场上下来的凛冽杀气。可当他看到我苍白的脸，
看到我唇边尚未干涸的血迹时，那身杀气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他不顾满屋子的同僚和上级，
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我面前，无视了所谓的纪律和规矩，一把将我紧紧搂进怀里。“对不起。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拥抱的力度大得让我骨头发疼，“我来晚了。”熟悉的怀抱，
熟悉的味道，让我紧绷到极致的神经终于有了一丝松懈。我反手抱住他精瘦的腰，
把脸埋进他坚实的胸膛。片刻后，我抬起头，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黑色的卡片，用力拍在桌上。
泪水毫无预兆地砸落，溅在冰冷的卡面上。“这张卡，无限额。”我的声音带着哭腔，
却无比清晰，“系统说，三个月后就是末世。但我信国家，不信它。”【宿主背叛！
】【启动自毁程序！】系统的咒骂在我脑海中炸开，不再是警告，
而是充满了恶毒与暴戾的宣判。我的大脑仿佛被投入了上万伏的电流，
整个人剧烈地抽搐起来。一股温热的液体从我的鼻腔涌出，紧接着是耳朵，眼角。
鲜血争先恐后地从我的七窍流出，画面诡异而恐怖。“小晚！”沈肆惊骇地看着怀里的人，
我正在迅速失去生命体征。他死死按住我痉挛的手，双目赤红地对着门口嘶吼，“军医！
快叫军医！”系统的声音带着令人作呕的嘲笑，在我不断涣散的意识里回响。【人类真愚蠢，
以为小小的团结就能对抗高维文明？】【别白费力气了。】【这场末世，
不过是我们随手设置的一场清洗游戏。你们这些低等生物，都得死！】我的身体越来越冷，
意识被拖入无尽的黑暗。恍惚间，一个温热的吻落在我的额头。沈肆低头，
用自己的额头抵着我的，灼热的气息拂过我冰凉的肌肤。他用一种近乎偏执的坚定，
一字一句地对我说。“别怕，我陪着你。”“不准死。
”白炽灯将国家科学院的地下机房照得宛若白昼，空气里弥漫着臭氧和金属过热的焦糊气味。
首席专家左无双一身白褂，利落的短发下是一张毫无冗余情绪的脸。我语速快得像在扫射，
手指在全息键盘上敲出一连串残影。“所有数据表明，系统与宿主是共生关系，
但不是平等关系。”“它的存在是为了服务，底层逻辑写死了，就是‘满足宿主需求’。
”我猛地回头看我，那道锐利的视线穿透了层层叠叠的仪器。“这是它的阿喀琉斯之踵，
是它的死穴！”我的意识在剧痛中沉浮，五脏六腑都搅在一起，
每一根神经末梢都在尖叫**。系统在我脑内疯狂刷屏，
用各种诱惑和威胁试图重新夺回控制权。【警告！宿主生命体征正在极速下降！放弃抵抗，
本系统可以提供***生命修复液！】【只要9999积分，立刻让你恢复如初！
想想你的家人，想想你还没享受完的人生！】【愚蠢的人类！
你们以为这点小伎俩就能对抗高维文明？】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
对着那片虚无的意识空间嘶吼。“我要购买！”“我要购买你们高维文明的防火墙源代码！
现在！立刻！”脑海里的咆哮戛然而止。【……购买请求确认中。
】【正在检索商品：高维文明防火墙源代码。】【……检索失败。】【权限不足，
商品不存在或超出购买范围。】【逻辑错误：‘满足宿主需求’指令无法执行。
】【启动备用方案……失败。】【重启逻辑核心……失败。】【错误！错误！错误！
】尖锐的电子合成音在我脑中不断循环，从一开始的居高临下，到后来的慌乱，
最后变成了毫无意义的破碎音节。监测主屏幕上，
原本平稳流动的数据流瞬间化作汹涌的瀑布，无数乱码和红色警报疯狂跳动，
蜂鸣声刺得人耳膜发痛。“它卡死了！”一个年轻的研究员大喊。左无双没有丝毫犹豫，
果断下令。“超级计算机‘天河’介入！趁现在，把它从宿主意识里给我剥离出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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