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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语:穿成都市爽文里的无脑舔狗,我的任务是攻略冰山女总裁秦若霜。可舔了九十九次,
换来的只有轻蔑和羞辱。当脑中响起“第九十九次攻略失败”时,我彻底觉醒。去他的情节,
去他的女主角,老子不干了!手握原著剧本和一手神级技艺,这一次,我要为自己活,
让他们高攀不起!第1章“陈屿,过来,给我挡酒。”水晶灯下,
秦若霜的声音和她的人一样,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我端着酒杯的手停在半空,
看着那个站在人群焦点,如同女王般发号施令的女人。这是我作为舔狗,
追求她的第九十九天。也是我穿进这本名为《霸道女总爱上我》的都市爽文里,
扮演男配角的第九十九天。按照原著情节,今晚,我会为她挡下三杯烈酒,
然后酒精中毒被送进医院。而她,
只会轻飘飘地对旁边真正的男主角周明宇说一句:“他真没用。”周明宇会借机嘲讽我,
再对她大献殷勤,两人的感情因此升温。而我,陈屿,就是他们爱情路上的一块垫脚石,
一个笑话。过去九十八天,我像个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
每天准时准点上演着一幕幕卑微的戏码。送早餐,接下班,在她需要时随叫随到,
在她被周明宇气到时当出气筒。我以为这是我的宿命。直到刚才,就在秦若霜开口的那一刻,
一个冰冷的、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声音在我脑中炸开。【情节任务:为秦若霜挡酒。
任务奖励:无。失败惩罚:无。当前为第九十九次攻略尝试,综合评价:极度失败。
】【检测到角色意识强烈挣扎,情节束缚解除。祝您……生活愉快。】一瞬间,
仿佛有什么枷锁从我灵魂深处被砸得粉碎。过去二十多年在现实世界的记忆,
与这九十九天的屈辱经历,轰然交汇。我叫陈屿,一个普通的工艺美术师,在一次意外后,
穿进了这本自己睡前看过的厕纸小说里。我成了书里同名同姓的舔狗男配。而现在,
我自由了。全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等着看我像往常一样,摇着尾巴跑过去,
为我的女神献上一切。周明宇已经露出了看好戏的笑容,他端着一杯价值不菲的红酒,
姿态优雅地靠在吧台边,眼神里的轻蔑毫不掩饰。秦若霜见我没动,好看的眉头蹙了起来,
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耐和命令:“陈屿,你没听到吗?”她习惯了我的顺从。在她眼里,
我陈屿就是一条狗,招之则来,挥之则去。我慢慢放下酒杯,杯底与桌面碰撞,
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在这嘈杂的宴会厅里,这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传到了秦若霜和周明宇的耳朵里。我抬起头,迎上秦若霜冰冷的视线,然后,
我笑了。不是以往那种讨好的、卑微的笑。而是一种解脱的、带着几分嘲弄的笑。“秦总,
”我开口,声音不大,却异常平静,“想喝酒,自己喝。想挡酒,找别人。”说完,
我没再看她瞬间错愕的脸,也没理会周围人倒吸冷气的声音。我径直转身,
朝着宴会厅大门走去。他们不知道,我脑子里装着这个世界的剧本。周明宇的每一次挑衅,
秦若霜的每一个商业布局,在我眼里都像是一场早已知道结局的蹩脚演出。而我,
不打算再当演员了。“陈屿!你给我站住!”身后传来秦若霜又惊又怒的声音。
这是九十九天来,她第一次用这种失态的语气喊我的名字。我脚步没停。“你敢走出这个门,
明天就不用来上班了!”她声音更冷,带着威胁。我心里只觉得好笑。上班?
在她的公司当个小职员,拿着微薄的薪水,忍受着同事的白眼和她的颐指气使,
只是为了方便情节随时让我出场当工具人。现在,谁还稀罕?我头也不回地推开大门,
将那一片喧嚣和错愕,彻底关在身后。晚风吹在脸上,带着一丝凉意,
却让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清醒和自由。再见了,秦若霜。再见了,该死的情节。从今天起,
我陈屿,只为自己活。第2章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回那个秦若霜“赏”给我住的公寓,
收拾东西。说是公寓,其实就是个单身宿舍,地段不错,但面积小得可怜。
里面的每一件家具,都刻着“廉价”和“敷衍”的标签。我没什么可带的。
原主那几件寒酸的衣服,我一件没拿。我只带走了自己的证件,
然后把钥匙放在了玄关的鞋柜上。离开前,我拿出手机,当着那扇门的面,
删除了秦若霜所有的联系方式。电话、微信,拉黑得一干二净。做完这一切,
我感觉浑身的毛孔都舒张开了。这才是“断舍离”的真正**。走出公寓大楼,
我拦了辆出租车,报了个城西老城区的地址。我身上所有的钱加起来,不到五千块。
这是原主省吃俭用攒下来的,也是我目前唯一的启动资金。在小说里,我这个角色退场后,
情节就没再提过我。但我知道,这个世界,并不仅仅围绕着男女主角旋转。
它有它自己的运行逻辑。而我脑子里的原著情节,就是我最大的金手指。
书里有一段不起眼的情节,是为了给男主周明宇“捡漏”铺路的。说的是在城西的老城区,
有一个叫“鲁班里”的地方,住着一位濒临失传的木雕老手艺人,姓方。方师傅性格古怪,
一生无子,守着一间破旧的作坊。他手里有一块百年前从宫里流出来的金丝楠木,
是他的心头肉。情节里,周明宇无意中得知了这个消息,假意上门拜访,
用花言巧语骗取了方师傅的信任,最后用极低的价格,将那块金丝楠木弄到了手。后来,
他把这块木头雕成了一座“凤求凰”的摆件,在秦若霜的生日宴上送给了她,大出风头,
也彻底俘获了秦若霜的芳心。而方师傅,在卖掉木头后不久,就郁郁而终。
每当想起这段情节,我就觉得恶心。周明宇那种人,根本不懂木头,更不懂手艺人的心血。
那块金丝楠木在他手里,不过是泡妞的工具。但在我手里,不一样。我前世,
就是一个痴迷于传统工艺的美术师,尤其擅长木雕。我能闻出木头的年份,
能摸出木头的纹理,能听懂木头的“语言”。那块金丝D楠木,在周明宇手里是工具,
在我手里,是生命。出租车在“鲁班里”的巷子口停下。我付了钱,
独自走进这条充满年代感的巷子。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木屑香和潮湿的青苔味。
两旁的房子都很老旧,墙皮斑驳,但能看到很多门窗上,都雕刻着精美的花纹。这里,
曾是工匠的聚集地。我凭着记忆,找到了巷子最深处的那家作坊。门是虚掩着的,
我轻轻一推,门轴发出“吱呀”一声悠长的**。院子里堆满了各种木料,一个头发花白,
身形清瘦的老人,正戴着老花镜,佝偻着背,专注地打磨着手里的一块小木料。
他就是方师傅。听到声音,他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带着一丝警惕。“你找谁?
”他的声音沙哑,像是被木屑磨了半辈子。我没有像周明宇那样,一上来就提木头的事。
我走上前,目光落在他手里的那块木料上。那是一块普通的樟木,他正在雕一只蝉。
蝉翼的纹路已经初具雏形,虽然只是个半成品,但我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功力。“老师傅,
您这刀法,是‘薄刀’吧?”我轻声开口。方师傅打磨的手顿住了。他抬起眼,重新审视我,
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你……懂这个?”“晚辈不才,也学过几年雕刻。
”我恭敬地回答。我没有说谎。我的爷爷就是一位木雕匠人,我从小跟着他,耳濡目染,
后来又进了专业的美院深造。论技艺,我不敢说登峰造极,但绝对是行家。
方师傅放下手里的活,指了指旁边的小马扎,“坐。”我依言坐下。他没有再说话,
只是默默地观察着我。我也没有急着开口,而是静静地看着院子里的那些木料。
我的目光扫过一块块木头,像是在巡视自己的老朋友。“现在的年轻人,
都喜欢那些电脑搞出来的东西,快,省事。”方师傅突然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寂寥,
“像我们这种慢吞吞的老手艺,没人愿意学了。”“快的东西,没有魂。
”我拿起身边一块废弃的木料,手指在上面轻轻抚摸着,“机器雕出来的东西,再精细,
也是死的。只有人一刀一刀刻出来的,才带着人的气,人的心。”方-师傅的眼睛亮了一下。
他看着我,像是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我们聊了起来。从刀法,到木性,再到传承。
我把我前世积累的知识和见解,毫无保留地和他交流。我们越聊越投机,从黄昏聊到了深夜。
他没问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我也没提金丝楠木一个字。最后,他站起身,
拍了拍我肩膀,“小子,你很不错。今晚,就在这住下吧。”他领我到一间堆满杂物的偏房,
指了指一张积了灰的木板床。条件简陋,但我心里却无比踏实。我知道,我来对了。
躺在床上,我几乎是立刻就睡着了。这是我穿书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觉。我不知道的是,
在我呼呼大睡的时候,秦若霜的别墅里,灯火通明。她坐在沙发上,手里捏着手机,
屏幕上是我的号码,但拨出去,永远都是“您拨打的用户正忙”。她不相信我会真的拉黑她。
她以为这只是我欲擒故纵的新把戏。“总裁,”她的助理小心翼翼地走过来,“查到了。
陈屿今天从公寓搬走后,打车去了城西的鲁班里,之后就再没出来过。”“鲁班里?
”秦若霜皱眉。那是什么地方?一个破旧的老城区,他去那里做什么?“继续查。
”她冷冷地吩咐,“我要知道他见的每一个人,说的每一句话。”助理低下头,“是。
”秦若霜烦躁地把手机扔在沙发上。一种陌生的、失控的感觉,第一次攫住了她的心。
她万万没想到,她眼里那条最听话的狗,有一天,会头也不回地挣脱链子。
第3章我在方师傅这里一住就是三天。这三天里,我没干别的,就是帮他打杂。劈柴,
扫院子,整理木料,给他打下手。方师傅嘴上不说,但看我的眼神,一天比一天柔和。
他会把自己雕了一半的作品拿给我,让我提意见。有时候,甚至会把刻刀递给我,
让我试几手。我的表现,让他越来越惊讶。到第三天下午,他把我叫进了他的内屋。
那是一间很小的房间,却收拾得一尘不染。屋子正中央,用红布盖着一个长条形的东西。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我知道那是什么。方师傅走过去,动作轻柔地,像是对待情人一样,
掀开了红布。一瞬间,满室生香。那是一种沉静而悠远的香气,闻之心安。一块长约一米,
通体布满金色丝线的暗褐色木料,静静地躺在那里。在昏暗的光线下,那些金线仿佛在流动,
华美而不张扬,贵气却又内敛。金丝楠木。而且是品相极佳的千年阴沉木。
“这是我师父传下来的。”方师傅的声音有些干涩,他用布满老茧的手,轻轻抚摸着木头,
“传到我手里,五十年了。我一直没舍得动它,总觉得自己的手艺,还配不上它。
”我能理解他的心情。对于一个匠人来说,一块绝世的好料,就是他心中的神祇。
在没有十足的把握前,谁也不敢轻易亵渎。“我老了,眼睛花了,手也开始抖了。
”方师傅转过头,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种托付的郑重,“小子,我想把它交给你。
”我愣住了。我设想过很多种可能,甚至想过用我身上仅有的几千块钱,再加上未来的承诺,
来换取这块木头。但我没想到,他会直接“送”给我。“方师傅,这太贵重了,
我……”“你听我说完。”他打断我,“我不要你的钱。我只有一个要求。
”他指着那块金丝楠木,“用它,雕一件能传下去的东西。别让它蒙尘,
也别让咱们这门手艺,真的断了根。”我的眼眶有些发热。我站起身,对着方师傅,
深深地鞠了一躬。“方师傅,您放心。我陈屿拿性命担保,绝不辱没它,
也绝不辱没您的托付。”方师傅笑了,脸上的皱纹像菊花一样绽开。那是这三天来,
我见他笑得最开心的一次。他不知道,他这个决定,不仅是保住了一块神木,
更是改变了一个年轻人的命运,也彻底打乱了一本书的走向。而此时,
周明宇正带着两个保镖,春风得意地走进了鲁班里的巷子。他从一个古玩市场的掮客那里,
打听到了金丝楠木的消息。他已经想好了,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把那块木头弄到手。
他甚至连说辞都准备好了。先是花言巧语,不行就威逼利诱,再不行,就直接用钱砸。
他相信,没有钱解决不了的问题。当他走到作坊门口时,
正好看到我背着一个用厚布包裹的长条物,从里面走出来。方师傅跟在我身后,
千叮咛万嘱咐。“路上小心点。”“知道了,师傅。”我笑着回头。这一声“师傅”,
叫得自然而然。周明宇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他死死地盯着我背上那个东西,
虽然看不见里面是什么,但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陈屿?”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看到他,一点也不意外。算算时间,他也该到了。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我淡淡地反问。“你背的是什么?”他指着我,语气急切。
“关你屁事。”我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你!”周明宇气得脸都白了,“陈屿,
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一个被秦若霜踹了的丧家之犬,神气什么?
”他以为搬出秦若霜就能**到我。可惜,他想错了。我只是觉得他很可怜。
一个活在别人光环下的富二代,除了用钱和家世压人,一无是处。“周总,
有空在这跟我废话,不如多关心一下你家的股票吧。”我看着他,意有所指地笑了一下。
按照原著情节,就在今天下午,周明宇家的公司会因为一个海外项目的决策失误,股价大跌。
虽然最后靠着家族关系稳住了,但也元气大伤。这件事,周明宇现在还蒙在鼓里。
“你什么意思?”周明宇心里一突。“没什么意思。”我拍了拍背上的木头,“我还有事,
好狗不挡道。”说完,我绕过他,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周明宇愣在原地,看着我的背影,
又看了看旁边一脸冷漠的方师傅,气得直跺脚。他有一种预感,
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他手机响了。是他爸打来的,电话一接通,
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怒吼。“你死哪去了!公司出事了你知不知道!”周明宇的脸,
瞬间血色尽失。第4章我没有立刻去找地方雕刻这块金丝楠木。我需要钱。
我更需要一个能让我安心创作,并且能将作品价值最大化的地方。我背着木头,
在城西找了一家最便宜的旅馆住下。然后,我给一个人打了个电话。这个人叫李卫东,
一个在原著里只出现过一次的边缘人物。他是一家私人博物馆的馆长,为人低调,
但背景深厚。书里提到,他的父亲,是一位退下来的大人物,酷爱传统文化,尤其喜欢木雕。
周明宇在得到金丝楠木后,也想过找李卫东,想通过他来抬高自己作品的身价。
但李卫东根本没见他。因为李卫东最瞧不上的,就是周明宇那种浑身铜臭味的暴发户。
我拨通了李卫东办公室的电话。“您好,这里是东篱博物馆。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很公式化的女声。“你好,我找李卫东馆长,我姓陈。
”“请问您有预约吗?”“没有。”我顿了顿,继续说道,“但你告诉他,
我手里有他父亲一直想找的东西。关于‘空山鸟语’的。
”“空山鸟语”是李老爷子最喜欢的一幅画,也是他年轻时的一个遗憾。
他一直想找一位木雕大师,将这幅画的意境用立体的方式呈现出来。
这是书里一笔带过的细节,除了作者和我,没人知道。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好的,
请您稍等。”不到一分钟,一个沉稳的男中音传了过来。“你好,我是李卫东。”“李馆长,
你好。我叫陈屿。”我开门见山,“我手里有一块金丝楠阴沉木,我想用它,
为您父亲雕一幅‘空山鸟语’。”李卫东那边又是一阵沉默。我能感觉到他呼吸的变化。
金丝楠阴沉木,加上“空山鸟语”,这两个词的组合,对他来说,冲击力太大了。
“陈先生在哪?我们见一面。”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我现在不方便。
”我拒绝了。我不能让他看到我现在这副穷困潦倒的样子。我要的是合作,不是施舍。
“李馆长,我需要一个地方,和一笔预付款。”我提出了我的条件,
“我需要一个绝对安静、不被打扰的创作环境,以及二十万的启动资金。事成之后,
作品的归属权是您的,我只要百分之十的拍卖或估价提成。”“二十万?百分之十?
”李卫东笑了,“陈先生,你凭什么认为你的手艺,值这个价?
”“就凭我知道‘空山鸟语’,就凭我手里有这块木头。”我语气平静,却充满了自信,
“也凭我能让这块木头,活过来。”“……”电话那头,李卫东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他是个聪明人,也是个生意人。他在评估这笔交易的风险和价值。我没有催促,静静地等着。
我知道,他会答应的。因为孝心,也因为一个收藏家对绝世珍品的渴望。“好。”终于,
他开口了,“我答应你。地址发到我手机上,半小时后,我的助理会带合同和钱过去找你。
”挂了电话,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第一步,成功了。半小时后,一个穿着职业套装,
看起来非常干练的女人敲开了我的房门。她叫张宁,是李卫东的首席助理。
她看到我这间破旧的旅馆房间时,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
只是公事公办地递给我一份合同和一张银行卡。“陈先生,这是合同,你看一下。
这张卡里是二十万,密码是六个八。李馆长在郊区有一栋私人别墅,安保和环境都很好,
如果你需要,随时可以搬过去。”我快速浏览了一遍合同,条款很公平,甚至可以说是优厚。
我签了字。“替我谢谢李馆长。”“分内之事。”张宁收好合同,微微鞠躬,“陈先生,
如果您确定了工作室的地点,请随时通知我,我们会安排好一切。”她走后,我看着银行卡,
心里百感交集。这就是知识变现的力量。我没有立刻去李卫东的别墅。
我先去银行取了五万块现金,然后再次回到了鲁班里。方师傅看到我,愣了一下。“你小子,
怎么又回来了?”我把那个装着五万块钱的信封,放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师傅,
这是定金。”我认真地说,“那块木头,我不能白拿。这是我的一点心意,等作品完成了,
赚了钱,我再给您补上。”方师傅看着那个厚厚的信封,浑浊的眼睛里泛起了水光。
他没说什么谢谢,只是用力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小子……好小子……”从方师傅那出来,
我感觉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人不能忘本。方师傅给我的,不仅仅是一块木头,
更是一份传承和信任。我不能让他寒心。处理完这一切,我才联系了张宁,
搬进了李卫东说的那栋郊区别墅。别墅很大,带着一个独立的花园,环境清幽。
李卫东很贴心,已经让人把其中一间采光最好的房间,改造成了专业的木雕工作室,
各种工具一应俱全。我把那块金丝楠木,小心翼翼地安放在工作台上。接下来的日子,
我将与它为伴。而我不知道,在我闭关创作的时候,外界因为我的消失,
已经掀起了一场小小的风波。秦若霜找不到我,整个人都变得异常烦躁。她派出去的人,
只查到我从鲁班里出来后,进了一家小旅馆,然后就彻底失去了踪迹。一个大活人,
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她开始疯狂地回忆关于我的一切。她发现,除了“舔狗”这个标签,
她对我一无所知。他喜欢什么?他讨厌什么?他有什么家人?他有什么朋友?一片空白。
这种感觉让她抓狂。而周明宇,因为公司股价暴跌,被他爸禁足在家,焦头烂额。
等他好不容易处理完家里的烂摊子,想起金丝楠木的事情,再去鲁班里时,
方师傅已经搬走了。他花了大价钱,才打听到方师傅是被一个姓陈的年轻人接走的。
周明宇立刻就想到了我。“陈屿!”他狠狠地一拳砸在桌子上,“又是你!”他把这一切,
都算在了我的头上。一场针对我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而我,对此一无所知。在工作室里,
我沐浴焚香,**了整整一天。然后,拿起了刻刀。第5章时间在刻刀与木头的碰撞中,
流逝得飞快。我把自己完全沉浸在了创作里。白天,我对着那块金丝楠木,构思,下刀。
每一刀,都凝聚了我两世的技艺和心血。金丝楠阴沉木的质地坚硬又细腻,雕刻难度极大。
力道重一分,木头会裂;力道轻一分,线条又不够流畅。我必须保持绝对的专注。晚上,
我睡在工作室的行军床上,脑子里反复推演着“空山鸟语”的每一个细节。山石的纹理,
松针的姿态,飞鸟的羽翼……我不是在复制一幅画,我是在用木头,重塑一个世界。
李卫东没有来打扰我,但他每天都会让张宁送来最好的饭菜,并带走我换下的衣服。
他给足了我一个创作者应有的尊重。偶尔,我会和张宁聊几句。从她口中,
我得知了一些外面的消息。周明宇家的公司,因为那次股价暴跌,资金链出了问题,
正在四处寻求融资。周明宇本人,也因此在家族里的地位一落千丈。而秦若霜,
最近似乎也不太顺利。她主导的一个新项目,在关键环节卡住了,
合作方突然提出了非常苛刻的条件,让她进退两难。我听着这些,心里没有丝毫波澜。
这些都是原著里本就有的情节。只不过,以前这些情节节点上,
都有我这个“工具人”的身影。周明宇的危机,原本是我熬了三个通宵,
利用我前世一点微不足道的金融知识,帮他做了一份完美的分析报告,才让他力挽狂澜,
赢得了家族的赞誉。秦若霜的困境,是我死皮赖脸地去求我一个远房亲戚,
那个亲戚恰好认识合作方的某个高层,我用尽人情,才帮她摆平了麻烦。而现在,我不在了。
情节的齿轮,因为我的缺席,开始出现了细微的偏差。他们,只能靠自己了。一个月后。
当我刻下最后一刀,然后用最细的砂纸,完成最后一道打磨工序时,整个人都虚脱了。
我看着工作台上的那件作品,露出了由衷的笑容。成了。那是一座立体的木雕。
远山层峦叠嶂,云雾缭绕,山间古松挺拔,枝干虬劲。近处,一块奇石之上,
两只飞鸟正欲展翅,姿态灵动,仿佛下一秒就要冲破这木头的束缚,鸣叫着飞向天空。
整件作品,没有用一丝颜料,完全靠着金丝楠木本身的纹理和色泽,
呈现出深浅、明暗的变化。那些天然的金色丝线,在灯光下,如同流动的光,
为整座“空山”注入了灵魂。我给李卫东打了电话。“李馆长,它活了。”半小时后,
李卫东带着张宁,风驰电掣地赶到了别墅。当他看到那件作品时,一个年过半百,
见惯了大风大浪的男人,眼眶瞬间就红了。他没有说话,只是戴上白手套,小心翼翼地,
从各个角度,反复地欣赏着。他的手在微微颤抖。“像……太像了……”他喃喃自语,“不,
比画里更有神韵。”他说的,是他父亲书房里挂着的那幅“空山鸟语”。
“陈屿……”他转过头,紧紧地握住我的手,“你是个天才。”我笑了笑,
一个月的废寝忘食,换来这句评价,值了。“李馆长,它叫什么名字?
”张宁在一旁轻声问道。李卫东沉吟片刻。“就叫‘归巢’吧。”他看着那两只欲飞的鸟儿,
意有所指,“倦鸟归巢,游子归家。”我知道,这是送给他父亲的,也是说给我听的。
从今天起,我陈屿,不再是无根的浮萍。我有了安身立命的“手艺”,
也有了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朋友”。第6章李卫东的能量,比我想象中还要大。
他没有把《归巢》直接送给父亲,而是决定,为这件作品,举办一场小型的私人鉴赏会。
地点,就在他的东篱博物馆。邀请的,都是京州收藏界、艺术界,真正有分量的人物。
“陈屿,你才是这件作品的作者,那天,你必须到场。”李卫东对我说,
“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这个时代,还有你这样的匠人。”我明白他的意思。
他不仅是想为我扬名,更是想把我牢牢地绑在他的船上。我没有拒绝。我需要一个舞台,
一个能让我彻底摆脱过去,以全新身份站立在世人面前的舞台。鉴赏会定在一周后。这几天,
我没有再碰刻刀,而是好好地休养生息。张宁很体贴,带我去顶级的商场,置办了一身行头。
当我穿着剪裁合身的的手工西装,站在镜子前时,几乎有些认不出自己。镜子里的人,
面容清俊,眼神沉静,身上再没有一丝一毫过去的卑微和落魄。“陈先生,
你很适合穿这个颜色。”张宁在一旁由衷地赞叹。我笑了笑。不是衣服改变了我,是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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