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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废黜太子之位，打入天牢。只因我的太子妃柳如烟，在出巡时被山匪掳走“玷污”。
她跪在我面前，哭着说：“我已经不干净了，你不配再拥有我。”然后，
她亲手喂我喝下毒酒，扶着我的好弟弟萧景登上了皇位。我死后魂魄不散，亲眼看见了真相。
没有山匪。一切都是她和我弟弟萧景的阴谋。她在我尸骨未寒时，就穿着凤冠霞帔，
嫁给了新皇。一睁眼，我回到了她“被掳”归来，跪在我面前哭诉的那天。她梨花带雨，
磕头泣血。“殿下，求你杀了我，我已是残花败柳，不堪为配！”我拔出长剑，
抵在了她的脖子上。1剑尖冰冷，触及她温热的肌肤。柳如烟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抖，一双泪眼望着我，里面闪过一丝恐惧，和一丝……失望？我懂了。
她希望我像前世一样，是个被愤怒冲昏头脑的蠢货。一剑杀了她，
坐实她“为保贞洁而死”的烈女之名。然后我，因“逼死”太子妃而被天下人唾骂，
被父皇厌弃。好一盘算无遗策的棋。我俯下身，在她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语。
“死？”“太便宜你了。”柳如烟的瞳孔骤然收缩。我猛地收回长剑，转身。“锵！
”长剑带着风声，狠狠斩在旁边的紫檀木桌角上。桌角应声而断，碎屑纷飞。
我对着殿内所有噤若寒蝉的宫人侍卫，发出一声怒吼。“谁敢再说太子妃半句不是，
如此桌下场！”满殿死寂。我扔下剑，快步走回她身边，将她从冰冷的地面上扶起。
我用袖子，粗暴又“心疼”地擦去她脸上的泪痕。“孤信你。”我的声音坚定，
眼神里是我自己都作呕的“深情”。“无论发生什么，你都是孤唯一的妻，
大雍朝未来的皇后。”柳如烟在我怀里，身体彻底僵住。她抬起头，
满脸都是无法掩饰的错愕。剧本，不是这么演的。我没有给她反应的时间，当众宣布。
“传令下去，孤要动用东宫所有力量，彻查此事！”“将那伙胆大包天的山匪，
给孤碎尸万段，为太子妃报仇！”我的余光瞥向殿外。廊柱之后，
一抹属于三弟萧景的明***衣角，飞快地闪了过去。他肯定在等。等我暴怒之下，
一剑结果了柳如烟。他好站出来，扮演一个安抚兄长、为“皇嫂”讨回公道的好弟弟。可惜，
我让他失望了。我故意将柳如烟更紧地抱在怀里，做出保护的姿态。这个角度，
她无法向殿外的萧景传递任何信息。“太子妃受惊过度，需要静养。”我下令。“即刻起，
任何人不得擅入太子妃寝宫，违令者，斩！”我亲自将她送回寝宫，
看着宫女为她换下染尘的衣衫。“好好休息，一切有我。”我为她掖好被角，
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然后，我在门外，亲手落了锁。“派两队侍卫，日夜看守，
任何人不得进出。”我对着东宫卫率沈决下令。“是保护，也是软禁。”沈决是我的人，
前世他父亲被萧景构陷，满门抄斩，唯有他被我暗中保下。这一世，他是我复仇最锋利的刀。
他低头领命：“殿下放心。”关上殿门，隔绝了柳如烟惊疑不定的目光。
我脸上所有的深情和心疼，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只剩下一片刺骨的冰寒。游戏，才刚刚开始。
我倒要看看，你们精心设计的圈套，第一步就踩空，接下来该怎么演。
2东宫出了这么大的事，根本瞒不住。不到一个时辰，父皇的口谕就到了。
“陛下宣太子殿下，御书房觐见。”传旨的太监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多看我一眼。
我整理好衣冠，神色平静地跟着他走。我知道，萧景一定已经先我一步，
在父皇面前添油加醋了。果然，一进御书房，就看到我那位好弟弟跪在地上，一脸“悲痛”。
“父皇，此事非同小可，大哥他……唉，儿臣实在是担心大哥受不住这个打击。
”父皇坐在龙椅上，面色阴沉，眼神锐利如鹰，死死地盯着我。那是一种审视，一种怀疑。
“萧玄，你可知罪？”前世，我听到这句话，只觉得满心屈辱，当场就跪下了。而这一世，
我只是平静地行礼。“儿臣不知所犯何罪，但儿臣确实有罪。”父皇眉头一皱。
萧景也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我会如此回答。我没有理会他们，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儿臣之罪，在于治下不严，御下无方！”“竟让京畿之地，天子脚下，
出现恶匪当街掳走太子妃的恶性事件！”“这是对儿臣的羞辱，更是对父皇，
对整个大雍朝廷威严的公然挑衅！”我一番话，掷地有声。直接将一桩皇室桃色丑闻，
上升到了动摇国本的政治高度。我从一个戴了绿帽子的“受害者”，摇身一变，
成了维护朝廷法纪的“执法者”。萧景急了，立刻开口。“大哥，你先别激动。皇嫂之事，
还是先压下来，免得有损皇家颜面……”“三弟！”我厉声打断他，目光如刀。
“你的意思是，皇家颜面受损，就该息事宁人，让贼人逍遥法外？”“让天下百姓都看看，
我大雍的太子妃被辱，朝廷却连个屁都不敢放？”“这传出去，究竟是谁的颜面受损！
”萧景被我一番抢白，堵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想把我钉在耻辱柱上，
我就把整个皇家，整个朝廷都拉下水。我转身，对着父皇重重跪下。“父皇，
儿臣恳请父皇下旨，由儿臣亲自督办此案！”“儿臣在此立下军令状，三日之内，
必将贼人缉拿归案，明正典刑！”“若做不到，儿臣愿自请废黜太子之位！”父皇生性多疑，
他盯着我，似乎想从我脸上看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崩溃和心虚。但他失败了。我太镇定了。
镇定得让他这个老谋深算的帝王，都开始怀疑这潭水底下，到底藏着什么。他沉默了许久，
缓缓开口。“准了。”“朕再给你调动京畿卫三百人的权限，三日为期。
”“朕等着看你的结果。”萧景的脸色彻底变了。他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
非但没能借父皇的手废掉我，反而让我借机抓住了兵权。京畿卫，那是拱卫皇城的核心力量。
哪怕只是三百人，也是一个巨大的突破口。这是我建立自己武装的第一步。我叩首谢恩，
站起身。与萧景擦肩而过时，我停下脚步，用极低的声音在他耳边笑了一声。“好弟弟，
多谢你，为我创造了这么好的机会。”他的身体猛地一僵，拳头在袖中握得死紧。
我能感觉到他投在我背后的目光，像毒蛇一样。很好。就是要这样。恨我吧，怕我吧。
这比杀了你们，有趣多了。3我根本就没打算去查什么“山匪”。因为我知道，所谓的山匪，
就是萧景豢养的几个死士。事成之后，早就被他灭口了。我要做的，不是去找一群死人。
而是，创造一个“活”的凶手。回到东宫，我立刻召来沈决。“你带人，不用出城，
就在城里查。”沈决有些不解，但没有多问。我从袖中取出一枚玉佩，递给他。
那是一块西域特产的羊脂白玉，上面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猎隼。“把这个，‘搜查’出来。
”我告诉他一个地点。正是前世柳如烟“被掳”的那条小巷。这枚玉佩，我眼熟得很。前世，
我死后魂魄飘荡，曾见它挂在户部侍郎周文海的腰间。而周文海，
是萧景在朝中最重要的一条走狗，掌管着钱袋子。沈决领命而去。我则开始进行第二步。
我让东宫的管事大张旗鼓地清点库房，然后“一不小心”泄露了消息出去。“太子妃被掳时，
身上佩戴的一支先皇后所赐的‘金丝点翠嵌东珠凤钗’，被山匪一并抢走了！
”这消息半真半假。凤钗确有其事，但柳如烟那天根本没戴。但现在，我说她戴了，
她就必须戴了。消息一传出去，整个京城都炸了。抢劫太子妃，还抢走了先皇后的遗物，
这罪名可比单纯的“玷污”要大得多，也具体得多。山匪不再是为了色，而是为了财。
这就合理了。第三步，我让沈决的手下，匿名向大理寺和御史台递了举报信。
举报户部侍郎周文海，贪腐受贿，家中有巨额来路不明的财产。时机刚刚好。
沈决那边“找到”了玉佩，作为“山匪遗落的证物”呈了上来。大理寺这边，
也从周文海的密室里，抄出了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人证（匿名举报信），
物证（玉佩和赃款），俱全。周文海直接被打入天牢，百口莫辩。他当然要喊冤，
说自己是被陷害的。可他怎么解释那枚出现在案发现场的、独一无二的西域玉佩？
又怎么解释他一个二品侍郎，家中却有富可敌国的财产？他为了自保，只能乱咬，
攀扯朝中其他官员。一时间，朝堂上人心惶惶。而此刻，萧景和柳如烟，
恐怕已经惊得魂飞魄散了。他们布的局，是“山匪劫色”。现在，
被我硬生生扭成了“贪官劫财”。他们敢站出来说根本没有山匪吗？不敢。那是欺君之罪，
他们两个都得死。他们不仅不能否认，甚至还要帮我作证。证明柳如烟确实丢了凤钗。
证明那枚玉佩，确实是在现场找到的。他们搬起石头，狠狠地砸了自己的脚，疼得钻心，
却连一声都不能喊。萧景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我，把他最重要的钱袋子，
送进了万劫不复之地。而他，什么都做不了。三日期限的最后一天，
我带着这个“辉煌”的战果，去寝宫“探望”我那可怜的太子妃。她果然病了，
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看到我，她挣扎着要起身行礼。我按住她，
一脸“疼惜”地坐在她床边。“烟儿，你受苦了。”我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冰得像一块石头。
“孤已经抓到凶手了，是户部侍郎周文海利欲熏心，见财起意。”我故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可惜啊，他嘴硬得很，只承认是自己一时糊涂，不肯交代那支凤钗的下落。”“孤怀疑，
他背后还有主使，只是个负责销赃的。”“烟儿，你放心，孤一定会追查到底，
把幕后黑手也揪出来，为你报仇雪恨！”话音刚落，我清晰地感觉到，她在我掌中的手，
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她抬起头，望着我，那张美丽的脸上，
第一次流露出了真实的、无法掩饰的恐惧。我笑了。这才对嘛。别演了，我知道你们怕了。
但这才只是个开始。4削掉了萧景的钱袋子，我心情很好。下一步，该离间他们了。
我开始疯狂地“宠爱”柳如烟。江南新贡的云锦，东海刚进献的夜明珠，
西域商人带来的香料……流水一样地送进她的寝宫。父皇和母后赏赐下来的东西，
我连看都不看，直接转手就让人送到她那里。一时间，整个皇宫都知道，
我这个太子对太子妃情深不悔，爱逾珍宝。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看到，柳如烟在我这里，
过得有多好。尤其是，要让萧景看到。宫中设宴，我必带着她同去。我在所有王公大臣面前，
对她呵护备至。她酒杯空了，我亲自为她满上。有人敬酒，我直接伸手挡下。
“太子妃前些时日受了惊，身子弱，这杯酒，孤替她喝了。”我话说得坦坦荡荡，
眼神里的“心疼”满得快要溢出来。所有人都赞我仁厚大度，是真正的君子。
柳如烟被迫坐在我身边，承受着我这令人窒息的“宠爱”。她如坐针毡，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而我知道，萧景安插在东宫的眼线，会将这一切，
一字不漏地汇报给他。还不够。我要再加一把火。中秋家宴，皇亲国戚齐聚一堂。席间，
我当着所有人的面，取出一支新打造的凤凰步摇。那步摇精美绝伦，凤凰口衔的明珠，
正是我从自己冠冕上撬下来的。“烟儿，来。”我向她招手。柳如烟脸色发白，
在众目睽睽之下，只能僵硬地走到我面前。我让她背对着众人，亲自为她将步摇簪入发间。
我的手指，状似无意地划过她的耳廓，动作亲昵。她想躲。我按住她的肩膀，俯身在她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笑。”“难道你想让你父亲，也变成户部侍郎那样吗？
”她的身体瞬间绷紧，然后，她缓缓地，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但在远处萧景的眼中，这便是郎情妾意，破镜重圆。我了解萧景。他生性多疑，嫉妒心极强。
他爱柳如烟的美貌，更爱她背后丞相府所代表的权势。他绝不容许“属于”自己的东西，
被我重新染指。他会怀疑，柳如烟是不是变心了。是不是觉得我这个太子之位，
比他那个前途未卜的三皇子，更稳固。为了加深他的怀疑，我决定送他一份大礼。
我伪造了一份假的边境驻军布防图，上面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漏洞。
我将图纸“不小心”遗落在书房。然后，我“体贴”地解除了对柳如烟寝宫的部分看管。
“太子妃心情郁结，许她去***走走散心吧。”我知道，
她一定会想办法把这份图纸偷出去，交给萧景。这是她向萧景表忠心的唯一机会。
而这份图纸，会让萧景在军方的一个小布置彻底失败，损失几个他好不容易才安**去的人。
他会因此，更加怀疑柳-如-烟。他会想，她是不是在故意坑害自己，向我“将功补过”。
猜忌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疯狂地生根发芽。果然，不出三日。深夜，一道黑影避开守卫，
潜入了柳如烟的寝宫。是萧景。他终究是忍不住了。我带着沈决，
站在不远处假山后的暗影里，像看戏一样，欣赏着窗纸上投射出的影子。
“你是不是爱上他了！”是萧景压抑着怒火的质问。“你是不是觉得太子之位比我更稳固！
所以你又想爬回他床上了？”“我没有！”柳如烟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惊恐。“没有？
”影子剧烈地晃动起来，萧景的影子掐住了柳如烟的脖子。“那份布防图是怎么回事！
你敢说不是你故意给我的假情报！”“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一声清脆的耳光。我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多好的一场戏啊。狗咬狗。我最喜欢看了。
沈决在我身后，连呼吸都放轻了。他大概从未见过我如此……疯魔的一面。良久，
寝宫内的争吵终于平息。萧景的身影从窗边消失，显然是从后窗离开了。我转身，对沈决说。
“看够了，回去睡觉。”今晚，一定能做个好梦。只是不知道，柳如烟和萧景，
今夜是否还能安眠。5离间计初见成效，萧景和柳如烟之间已经出现了裂痕。但这还不够。
我要从根本上，瓦解他们的联盟。户部侍郎周文海倒台后，
朝堂上出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权力真空。萧景举荐了他的人，想填补这个空缺。
我则在朝堂之上，一反常态地开了口。我向父皇举荐了另外几个人。他们都是些出身寒门，
有才华却被打压，郁郁不得志的年轻官员。前世，他们就因为不肯依附萧景，
而被排挤出了京城。这一世，我要把他们都变成我的人。“父皇，儿臣以为，户部之位，
关乎国库钱粮，至关重要。”“与其让一人独揽，不如分设数职，互相监督，方能杜绝贪腐。
”我提出的建议，合情合理，正中父皇下怀。他最忌惮的就是臣子权力过大。最终，
父皇采纳了我的提议，将户部侍郎的权力一分为三。我举荐的几位寒门才俊，都得到了重用。
他们对我感恩戴德，很快就成了我在朝堂上最坚实的力量。
我的“仁德宽厚”与“知人善任”之名，开始在朝野间传扬开来。
与萧景***日渐显露的“阴沉”和“党同伐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萧景在文官集团中的势力受损，自然会想从别的地方弥补回来。我料定，他会把手伸向军方。
前世，他就是靠着拉拢京畿大营的副将陈武，才在最后发动宫变时，有了底气。
而陈武有一个致命的把柄——他曾私吞了一大笔军饷，用来填补家里的亏空。这件事，
除了他自己，只有我知道。我没有立刻揭发他。现在还不是时候。我让沈决派人，
去陈武的老家，暗中收集他私吞军饷、侵占军田的证据。这张牌，
要留在最关键的时候打出去。一边在朝堂上布局，一边，我也没有忘了后院。
我开始频繁地“探望”我的岳父大人，当朝丞相柳巍。每次去，都带上厚重的礼品，
言辞恭敬，执子婿礼一丝不苟。我与他谈论朝政，请教经义，表现得像一个虚心好学的晚辈。
柳如烟被迫在旁边作陪，看着我与她的父亲“相谈甚欢”，她的脸色一次比一次难看。
精神上的折磨，远比肉体上的酷刑更让人崩溃。一次品茶时，我状似无意地向柳巍提起。
“岳父大人，孤最近在整理宗卷时，发现一桩十几年前的江南漕运贪墨案。
”“案子牵连甚广，似乎还指向了某个如今位高权重之人。
”“孤正愁不知该不该继续查下去，怕动摇国本啊。”我一边说，一边观察着柳巍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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