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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语：我递上辞职信的那一刻，蹭了我整整一年饭的实习生苏琦，竟红着眼眶抓住了我的手。
「张凡哥，你走了我吃什么？」整个办公室哄堂大笑，直到第二天，一辆劳斯莱斯停在楼下，
她坐进去委屈地对她爸说：「他不要我了。」1我叫张凡，一个平平无奇的程序员。今天，
**了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我辞职了。辞职信拍在桌上的那一刻，整个部门的空气都凝固了。
我的顶头上司，王经理，扶了扶他的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里满是错愕。「张凡，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扯了扯嘴角，没什么意思，就是字面意思。「王经理，我不干了。」
这几年来，我写的代码，他署名。我熬夜做的方案，他拿去邀功。我拿的绩效是C，
他拿的奖金够我一年工资。我忍了。但上周，一个能改变我整个职业生涯的项目，
我又一次被他截胡了。我不想再忍了。王经理的脸色由错愕转为铁青，
又从铁青转为一种刻薄的讥讽。「年轻人，不要太冲动。」「离开了公司这个平台，
你以为你是谁？」周围的同事们，有的低头假装忙碌，有的则毫不掩饰地看起了热闹，
眼神里带着幸灾乐祸。我懒得跟他废话，转身回到自己的工位，开始收拾东西。键盘，鼠标，
还有桌角那盆快被我养死的多肉。就在这时，一个身影跌跌撞撞地冲了过来，带着哭腔。
「张凡哥！」我一回头，就看到了苏琦那张挂着泪珠的小脸。苏琦，公司新来的实习生，
来了一年，工作能力约等于零，但蹭饭的能力却是宇宙第一。因为我的工位离茶水间最近，
她就理所当然地把我的桌子当成了她的私人餐桌。一年三百六十五天，
她至少有三百天是蹭我的饭。从我带的便当，到我点的外卖，甚至是下午茶的小饼干，
只要我拿出来，不出三秒，她绝对会像只闻到腥味的小猫一样凑过来。「张凡哥，
这个看起来好好吃哦，我能尝一口吗？」「张凡哥，你的可乐鸡翅是跟谁学的呀？
太神仙了吧！」「张凡哥……」此刻，这只“小猫”正死死地抓着我的胳膊，眼眶通红，
仿佛被全世界抛弃。「张凡哥，你为什么要走啊？」没等我回答，她自己就给出了答案，
声音里带着巨大的委屈。「你走了，我吃什么？」「噗嗤——」
办公室里不知是谁先笑出了声，随后，哄堂大笑。「哈哈哈，笑死我了，
原来是怕没饭吃了啊！」「苏琦这孩子也太实诚了，我还以为她跟张凡关系多好呢。」
「一个敢辞职，一个怕断粮，真是绝配。」王经理的脸上也露出了毫不掩饰的嘲弄，
他抱着手臂，像在看一出闹剧。「张凡，看到了吗？这就是你的人缘，
只有一个饭搭子为你伤心。」我的脸颊发烫，一半是气的，一半是窘的。我看着苏琦，
她还抓着我的手，满脸的焦急和依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多么丢人。
我只当她是个没心没肺、没断奶的巨婴。「松手。」我的声音冷得像冰。她被我吓得一哆嗦，
但还是没松。「我不！」她固执地摇头，眼泪掉得更凶了，「除非你答应不走！」
我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我用力，一根一根地掰开了她的手指。
「苏琦，我不是你爸，没义务天天管你饭。」说完，我头也不回地抱起纸箱，
在全办公室的嘲笑声中，走出了这个我待了三年的地方。身后，似乎传来了苏琦压抑的哭声。
但我没有回头。2回到我那个三十平米的出租屋，我把纸箱往地上一扔，
整个人陷进了沙发里。压抑了三年的怒火和疲惫，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也好，
总算是解脱了。手机嗡嗡震动起来，是王经理。我直接挂断。他又打，我又挂。反复几次后，
他发来一条短信。「张凡，我给你一次机会，明天回来上班，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别为了一个实习生的胡闹，断送自己的前程。」我看着短信，冷笑一声，直接把他拉黑。
我的前程，早就被你断送干净了。接下来，是几个同事发来的微信。有真心惋ăpadă，
劝我别冲动的。「凡哥，王扒皮就那样，你忍忍就过去了，现在工作不好找啊。」
也有纯粹看热闹，打探八卦的。「喂，你跟那个苏琦到底什么关系啊？她不会是暗恋你吧？
为了口吃的也太拼了。」我统一回复：已离职，江湖再见。然后，
我看到了苏琦发来的几十条微信消息。全是语音。我一条都没点开。用脚指头想都知道，
内容无非就是「你为什么走啊」、「你回来好不好」、「我明天的午饭怎么办」。我嫌烦，
也准备把她拉黑。指尖在屏幕上顿了顿，终究还是没按下去。算了，一个小姑娘而已。
过几天找不到蹭饭对象，自然就把我忘了。我关掉手机，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食材。
做饭是我唯一的解压方式。当刀刃切过蔬菜，发出清脆的声响，当食材在热油中翻滚，
滋啦作响，散发出诱人的香气，我才能感觉到自己是真实活着的。
我给自己做了一份加强版的豪华可乐鸡翅，又炒了两个小菜。一个人，也要好好吃饭。
正吃着，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谁啊？」没人回答。敲门声却更急了，砰砰砰的，
像是要把我这扇破门拆了。我皱着眉走过去，通过猫眼往外看。门外站着的，竟然是苏琦。
她还穿着今天上班那身衣服，头发有点乱，眼睛又红又肿，像只兔子。
她手里还提着一个……果篮？我打开门，没好气地问：「你来干什么？」
她把果篮往我怀里一塞，然后像条泥鳅一样，从我胳膊底下钻了进来。一进屋，
她的鼻子就使劲嗅了嗅。「哇！好香啊！张凡哥，你是不是做可乐鸡翅了？」她眼睛放光，
径直冲向我的餐桌，看着那盘色泽诱人的鸡翅，口水都快流下来了。我跟过去，
把果篮重重地放在桌上。「苏琦，你到底想干嘛？跟踪我？」她拿起筷子，
夹起一个鸡翅就往嘴里塞，烫得直哈哈气，却又舍不得吐出来。「我……我是来给你道歉的。
」她含糊不清地说，「今天在公司，是我不好，让你丢脸了。」「知道丢脸你还来？」
「可是我找不到你家，就去问了人事部的姐姐，她告诉我的。」我一阵无语。公司的人事，
嘴巴就跟筛子一样。估计现在全公司都知道她追到我家来了。「道歉我收到了，
果篮也收到了，你可以走了。」我下了逐客令。她把嘴里的鸡翅咽下去，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我能……吃完再走吗？」她指了指桌上的饭菜，「就吃一点点，我还没吃晚饭呢。」
我看着她那副样子，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算了，就当是最后一顿散伙饭吧。
我没说话，算是默许了。她立刻欢呼一声，拿起碗给自己盛了满满一碗饭，埋头就吃了起来，
吃相像只饿了三天的小仓鼠。我坐在她对面，看着她风卷残云。一盘鸡翅，
大半都进了她的肚子。我忍不住问：「你家里不给你饭吃吗？」她扒饭的动作顿了一下，
抬头看我，嘴里还塞着米饭，鼓鼓囊囊的。「我爸……他请的厨师，做的饭太难吃了。」
我嗤笑一声。「你一个实习生，家里还请得起厨师？」她家里什么条件，我大概知道。
她自己说的，父母是普通工薪阶层，她在外面合租，每个月工资交完房租就所剩无几。
她穿的衣服，用的包，也都是些快时尚的平价品牌。「真的！」她急了，放下碗筷，
「那个法国来的大厨，做的牛排又老又硬，那个日本来的师傅，
做的寿司还没你捏的饭团好吃！我真的吃不惯！」我权当她在说胡话，没接茬。一顿饭，
很快就在她的狼吞虎咽中结束了。盘子比我的脸还干净。她满足地打了个饱嗝，擦了擦嘴。
「张凡哥，你真不回公司了吗？」「不回。」「那你以后打算干什么呀？」「不关你的事。」
我的冷漠并没有让她退缩，她的大眼睛里闪着一种奇怪的光。「张凡哥，
要不……你给我当私人厨师吧！我给你开工资！一个月……一个月五千！不，八千！」
她伸出八根手指，一脸的慷慨激昂，仿佛给了我天大的恩赐。我被她气笑了。「苏大**，
我一个月工资一万五，你给我八千让我给你当厨师？」「那我再加点……一万？」
她小心翼翼地问。我站起身，开始收拾碗筷。「吃完了就赶紧走，我累了，要休息。」
她跟在我身后，像个小尾巴。「张凡哥，一万二！不能再多了！我每个月零花钱就这么点！」
我走进厨房，把碗碟扔进水槽。「慢走，不送。」身后安静了。我以为她走了，
洗完碗一转身，却发现她还站在厨房门口，低着头，手指***衣角，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张凡哥，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烦人？」我没说话。「我知道，我工作做不好，
还老是给你添麻烦，蹭你吃的。」「但是……我是真的觉得你做的饭很好吃。」
「比我吃过的所有米其林餐厅，都好吃。」她的声音很轻，
带着一丝不易察arle的委屈和真诚。我的心，莫名地软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
「说完了吗？说完就走吧。」我绕过她，走到门口，拉开了门。「以后别再来找我了。」
她的肩膀塌了下去，眼里的光也熄灭了。她默默地走到门口，换上鞋，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打扰了」，然后走了出去。我关上门，整个世界终于清净了。3第二天，我睡到自然醒。
没有恼人的闹钟，没有催命的工作群消息。空气里都是自由的味道。
我悠闲地给自己做了个早餐，然后打开电脑，开始完善我的创业计划。没错，我早就想好了。
我要开一家小型的私人厨房，线上接单，专门做高端定制的私房菜。这几年，我除了写代码，
所有的时间和金钱都花在了研究厨艺上。我的厨艺，不说比肩星级大厨，但在业余界，
绝对是顶尖水平。这是我的兴趣，也是我的退路。正当我全神贯注地撰写商业计划书时，
手机又响了。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我随手接起。「喂，你好。」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然后传来一个低沉而有力的中年男人声音。「是张凡先生吗？」「我是。」「你好，
我是苏振东。」这个名字很陌生。「我不认识你，你打错了。」我准备挂电话。
「我是苏琦的父亲。」我的手指僵住了。苏琦的父亲？他找**什么？
难道是昨天苏琦回去告状了？来兴师问罪的？我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狗血情节。
电话那头的声音继续响起，语气很客气，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张凡先生，
我女儿给你添麻烦了。我想和你当面谈一谈，不知道你是否方便？」我心里咯噔一下。
果然是来找麻烦的。但我张凡也不是吓大的。「可以，时间地点你定。」「半小时后，
市中心的‘静安阁’，可以吗？」静安阁？我听说过那个地方，是本市最顶级的私人会所，
据说会员费一年七位数，而且有钱都未必能进去。一个普通工薪阶层的父亲，
能约在那种地方？我心里泛起一丝疑惑，但还是答应了。「好。」挂了电话，
我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虽然只是一件普通的白T恤和牛仔裤，但至少整洁。兵来将挡，
水来土掩。我倒要看看，这位“父亲”想干什么。4我打车到了静安阁。
门口的保安比我小区的门禁严格多了，确认了我的名字和预约信息后，才放我进去。
一个穿着旗袍、身姿窈窕的侍者领着我穿过曲折的回廊。这里的装修古色古香，一步一景，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在一个挂着“听雨轩”牌子的包厢前，侍者停下了脚步。「张先生，苏先生就在里面等您。」
我推开厚重的木门。包厢里，一个五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正坐在茶台前，气定神闲地烹着茶。
他穿着一身中式盘扣的深色便服，手腕上戴着一串看不出材质的佛珠，不怒自威。
虽然只是静静地坐着，但那种久居上位的气场，却扑面而来。
这……就是苏琦那个“普通工薪阶层”的父亲？我感觉事情有点不对劲了。「你就是张凡？」
他抬起眼，目光锐利如鹰，仿佛能将人看穿。我在他对面坐下。「我是。您是苏先生？」
「苏振东。」他言简意赅。然后，他做了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动作。他站起身，对着我，
微微躬身。「张凡先生，我女儿不懂事，给你添了很多麻烦，我代她向你道歉。」我愣住了。
这剧本不对啊！不应该是他甩给我一张支票，让我离他女儿远点吗？「苏先生，您太客气了。
苏琦她……也没给我添什么**烦。」除了差点把我吃穷。苏振东重新坐下，
给我倒了一杯茶。茶香四溢，沁人心脾。「我这个女儿，从小被我们惯坏了。」他叹了口气，
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几分宠溺，「尤其是在‘吃’这件事上，挑剔得厉害。
家里换了十几个大厨，没有一个能让她满意。」「直到她进了你们公司，遇到了你。」
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她说，你的饭菜，有‘家’的味道。」我端着茶杯的手顿住了。
家……的味道？「所以，」苏振东看着我，眼神无比认真，「张凡先生，我想正式聘请你，
做琦琦的私人厨师。」我彻底懵了。这算什么？我辞职，结果被同事的爸爸挖角，
去当他女儿的专职投喂员？「苏先生，我想您可能误会了。我是一名程序员，
做饭只是我的个人爱好。」「我知道。」苏振东点点头，「我看过你的履历，很优秀。
我也知道王德才（王经理）那种人是怎么埋没人才的。」他竟然连王经理的全名都知道。
看来，他的身份，比我想象的还要不简单。「离开那样的公司，对你来说是好事。」
「至于你的专业，你不必担心。你可以继续做你想做的事，我只需要你每天为琦琦准备三餐。
」他开出了条件。「薪水，你来开。另外，你需要任何资源，无论是资金、人脉还是场地，
苏氏集团都会全力支持。」苏氏集团！我脑子里“轰”的一声。本市最大的商业帝国，
涉及地产、科技、金融等多个领域，掌门人就叫苏振东！所以，
苏琦……那个每天穿着几十块T恤、蹭我饭的实习生，是苏氏集团的千金大**？！
这个信息量太大了，我一时有点消化不良。整个办公室，包括我在内，
所有人都以为她是个家境普通的傻白甜。她这演技，不去拿奥斯卡都屈才了。
我看着眼前的商界巨擘，他正一脸诚恳地等着我的答复。那张脸上，
没有半分高高在上的施舍，只有一个为女儿的口腹之忧而操心的老父亲的焦虑。
我忽然想起了苏琦昨天在我家，可怜巴巴地说她家厨师做的饭难吃。当时我以为她在吹牛。
现在看来，她说的每一句，都是真的。我沉默了很久，然后开口。「苏先生，我不需要薪水。
」苏振东的眉毛微微一挑。「我有一个创业计划，正准备实施。」我把我的想法和盘托出，
「我想开一家私房菜馆，线上运营，主打高端定制。」「我需要启动资金，和第一批客户。」
苏振东笑了。那是一种欣赏的、满意的笑。「好！有志气！」「你的启动资金，我投了。
你的第一位客户，就是我女儿。」他从怀里拿出一张黑色的卡片，推到我面前。
「这里面是一千万，算是我的天使投资。你的第一个订单，就是琦琦未来一年的三餐。
订单金额，你说了算。」我看着那张薄薄的卡片。它很轻，但此刻在我手里，却重如千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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