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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去学校给早恋弟弟挨批，推门撞见班主任是我分手八年的白月光！
他一句“早恋还世袭？”我社死当场，嘴比脑子快：“都是老师教得好！
”本以为人生最尬时刻，直到他深夜发来消息：“既然青出于蓝，
现在该补课了——”这破镜重燃的火，竟烧得比当年还烈！」1我接到电话的时候，
正在公司被老板骂得狗血淋头。“林柚！这个方案是猪做的吗？拿回去重做！
今天做不完不准下班！”我点头哈腰，正准备滚回工位，
一个陌生号码就锲而不舍地打了进来。“谁啊？没看我这儿忙着呢！
”我妈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火急火燎的，“柚柚啊，你快去一趟你弟学校！
他班主任让你过去一趟！”我一愣：“我弟？林舟又闯什么祸了？”“我哪知道！
好像是……早恋！”早恋？我脑子里嗡的一声。这小子，才高一啊，胆子这么肥？
我妈在那头继续嚷嚷：“我跟你爸在外地赶不回来，你先去顶一下！态度好点啊，
跟老师好好说！”挂了电话，我看着老板那张黑如锅底的脸，硬着头皮请了假。“老板，
我家里有点急事……”老板挥挥手，跟赶苍蝇似的：“滚滚滚！”我如蒙大赦，
抓起包就往外冲，一路风驰电掣地赶到了市一中。站在高大上的校门口，我百感交集。
八年了，我毕业八年了，没想到回来竟然是以“早恋学生家属”的身份。真是造孽啊。
我按照我妈给的地址，摸到了高一教学楼的教师办公室。门没关，我象征性地敲了敲。
“请进。”一个清冷的男声传出来。这声音……怎么有点耳熟？我没多想，推开门，
一眼就看到办公室里站着一排老师，还有一个低着头、耷拉着脑袋、活像霜打茄子的少年。
是我弟，林舟。行啊这小子，阵仗还挺大。一个看起来很和蔼的女老师迎了上来：“您好，
是林舟的家长吧？”我赶紧点头：“对对对，老师您好，我是他姐。
这孩子……给您添麻烦了。”“没事没事，我们也是为了孩子好。
”女老师把我引到一个办公桌前，“这是林舟的班主任，沈老师。你们聊。
”我顺着她的指引看过去，一个男人正背对着我，低头整理着什么东西。
他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衬衫，身形清瘦挺拔，光看背影就觉得气质不凡。“沈老师您好，
我是林舟的姐姐，林柚。”我小心翼翼地开口，态度谦卑得不行。男人手上的动作一顿。
然后，他缓缓地转过身来。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空气也好像被抽空了。我看着那张脸，
一张刻在我记忆深处，午夜梦回时总会不经意间浮现的脸，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剑眉星目，
鼻梁高挺，薄唇微微抿着。岁月似乎格外偏爱他，褪去了少年时的青涩，
添了几分成熟稳重的魅力，却丝毫没有减损那份惊心动魄的帅气。沈倦。竟然是沈倦。
我高中谈了三个月零七天，就被教导主任当着全校师生的面棒打鸳鸯，
最后被迫分手的白月光前任。我的脑子“轰”的一声，炸了。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这是什么大型社死现场？我感觉我的脚趾已经尴尬到开始动工，
准备连夜挖出一座三室一厅的芭比梦想豪宅了。他看着我，
眼神里先是闪过一丝和我如出一辙的错愕，然后那丝错愕就迅速变成了了然，最后，
嘴角勾起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这笑容我太熟了。当年他每次想捉弄我的时候，
就是这个表情。果然，他开口了，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办公室里，
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你们家，早恋还带世袭的？
”我：“……”我感觉办公室里所有老师的目光，“唰”的一下，全都聚焦在了我身上。
八卦之火，熊熊燃烧。我旁边的林舟，更是猛地抬起头，一脸震惊地看着我，
又看看他那帅得人神共愤的班主任，眼神里充满了“**这是什么惊天大瓜”的震撼。
我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白到红，再到紫。感觉血都冲到了天灵盖。我死了算了。
真的。就在我准备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我的嘴，
比我的脑子快了一步。“都是老师当年教得好！”这句话，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带着破罐子破摔的决绝。说完，整个办公室鸦雀无声。掉根针都能听见。
我看到刚刚还一脸和蔼的女老师，手里的保温杯“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我看到林舟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我看到沈倦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了。
我：……我：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不，地缝已经不够了，我现在需要一个时光机，
回到一分钟前，然后一巴掌抽死这个口不择言的自己！林柚啊林柚，你是不是有病！
你跟他说这个干什么！这下好了，不光是社死，简直是公开处刑！我僵在原地，
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恨不得当场表演一个原地消失术。不知道过了多久，
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咳。”一声轻咳打破了这死一般的寂静。是沈倦。他清了清嗓子，
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了平静，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睛里，还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笑意。
他看了一眼周围还在石化状态的同事们，又看了一眼已经快把自己缩成一团的我。
“那个……各位老师，我先和林舟的家属，单独聊一下。”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我身上，
语气里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意味。“林柚，你跟我来一下。”说完，他率先迈开长腿，
走出了办公室。我机械地抬起脚，跟行尸走肉一样跟了出去。经过林舟身边的时候，
我甚至能感觉到他投来的，那种混合着同情、震惊、以及强烈好奇的复杂目光。弟弟，
别这么看我。姐姐今天，可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2沈倦把我带到了走廊尽头的一个小阳台。
这里很安静，下午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暖洋洋的。可我却觉得浑身发冷，
手心里全是汗。他靠在栏杆上，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抽出一根，又想起了什么，
把烟放了回去。“学校，不让抽烟。”他淡淡地解释了一句。我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不敢看他。“抬起头来。”他的声音很近，就在我头顶。我没动。“林柚。
”他又叫了一遍我的名字，语气重了些。我深吸一口气，认命地抬起了头，对上他的视线。
八年了。他的眼睛还是那么好看，像盛满了星辰的夜空，深邃得能把人吸进去。只是，
此刻那片星空里，情绪复杂。有无奈，有戏谑，还有一些我看不懂的东西。
我们两个就这么对视着，谁也不说话。气氛尴尬得能抠出三室一厅外加一个后花园。最终，
还是他先败下阵来，无奈地笑了一下。“行了，不逗你了。”他叹了口气，“坐吧。
”阳台上有一张小长椅，我挪过去，小心翼翼地坐了个边。他也坐了过来，
我们之间隔着一个人的距离。“说说吧，林舟怎么回事？”他终于谈起了正事。
我赶紧把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甩出去，开始扮演一个靠谱的姐姐。“沈老师，
这事儿……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林舟这孩子虽然皮了点，但胆子没那么大啊。”“误会？
”沈倦挑了挑眉，“上课传纸条，被我当场抓获。纸条上写着‘放学后老地方见’，
落款是一个女生的名字，这算误会吗？”我噎住了。人赃俱获，这还怎么洗。
“那……那也不能就凭一张纸条就断定是早恋吧？万一是讨论学习呢？”我还在做垂死挣扎。
沈倦被我气笑了。“讨论学习？林柚，你当年跟我传纸条讨论学习的时候，可不是这么写的。
”我：“……”大哥，求你了，别提当年了行吗！我今天出门没看黄历，血光之灾啊！
我的脸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发烫。“那……那女孩儿是谁啊？”我决定转移话题。
“我们班的学习委员，一个很文静的小姑娘。”沈倦说，“我找那姑娘聊过了，
人家说就是跟林舟约好了一起去图书馆写作业。”我松了口气：“看吧！我就说吧！是误会！
”“误会？”沈倦看着我，眼神又变得意味深长起来，“可我问林舟的时候，
他脸红得跟什么似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这反应，可不像是单纯的同学情谊。
”我心里咯噔一下。完蛋，我这个弟弟，该不会是真的对人家小姑娘有意思吧？这小子，
随谁啊！哦，随我。那没事了。“那……那沈老师您的意思是？”我试探着问。“我的意思，
是这件事可大可小。”沈倦身体微微前倾，靠近了我一些。
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洗衣液味道，和记忆中一模一样。我的心跳漏了一拍。“小孩子嘛，
这个年纪对异性产生好感很正常，堵不如疏。”他的声音压得很低，
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磁性，“但是，也不能放任不管，影响了学习就不好了。”我点点头，
表示赞同：“您说得对。”“所以，我需要家长的配合。”他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我需要随时了解林舟在家里的情况，也希望你能多跟他沟通，正确地引导他。”“应该的，
应该的。”我忙不迭地答应。“那么，”他话锋一转，拿出手机，点开了二维码界面，
递到我面前，“为了方便沟通，我们加个微信吧。”我看着那个绿色的二维码，愣住了。
加……加微信？我跟沈倦？我们分手之后，就删除了所有的联系方式，老死不相往来了八年。
现在，他要加我微信？以“老师”和“家长”的身份？这情节走向是不是有点太魔幻了？
“怎么？不方便？”见我迟迟没有动作，沈倦挑了挑眉。“没，没有，方便，方便得很！
”我回过神来，赶紧手忙脚乱地从包里掏手机。因为太紧张，手机差点掉在地上。我手抖着，
扫了他的二维码，发送了好友申请。手机“叮”的一声，他通过了。
看着通讯录里那个熟悉的，但是又换了新头像的名字，我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他的头像是深蓝色的夜空，和他的眼睛很像。“好了。”他收起手机，站了起来，
“今天就先这样吧。你先带林舟回去，好好跟他聊聊。记住，别用太强硬的方式。”“好，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沈老师。”我也赶紧站起来。“还有，”他走到阳台门口，
又停下脚步，回头看我。夕阳的余晖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轮廓，
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些不真实。“刚才在办公室里说的话，别往心里去。”我一愣。
他是在安慰我吗？“我只是……有点意外。”他顿了顿，眼神闪烁了一下，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地撞了一下。有点酸，有点软。
“我……我也是。”我小声说。他看着我，沉默了几秒，然后突然笑了一下。那笑容，
不像是刚才那种戏谑的，而是发自内心的，带着一点无奈和怀念的笑。“行了，回去吧。
”他说，“路上小心。”我点点头，逃也似的离开了那个小阳台。回到办公室，
林舟正坐立不安地等我。其他老师看我的眼神，还是充满了熊熊的八卦之火。我假装没看见，
拉起林舟就往外走。“姐，姐，你慢点！”林舟被我拽得一个踉跄。一直走出校门，
我才松开他。“说！怎么回事！”我叉着腰，开始秋后算账。林舟缩了缩脖子，
眼神躲闪：“什么怎么回事啊……”“还装蒜？你跟那个什么学习委员，到底怎么回事？
”“没……没怎么回事啊！就是一起写作业！”林舟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得，这反应，
跟沈倦说的一模一样。我扶额，感觉头都大了。“林舟我跟你说，你现在是高中生，
最重要的是学习！不准搞那些有的没的，听见没？”我拿出长姐的威严。
林舟不服气地小声嘀咕：“那你呢？你刚才在办公室里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他好奇地看着我：“姐，你跟我们班主任，认识？”我心里咯噔一下。来了，
该来的还是来了。我能怎么说？难道说，你面前这个帅得一塌糊涂，
让你佩服得五体投地的班主任，是你亲姐我当年早恋的对象吗？那我的脸还要不要了！
“不认识！”我斩钉截铁地否认，“我就是……就是看他长得帅，口误，口误！
”林舟一脸“你骗鬼呢”的表情。“口误能说出‘都是老师当年教得好’这种话？姐，
你当我傻啊？”我：“……”这届的弟弟真难带。“你别管那么多！”我恼羞成怒，“总之，
你给我记住，以后在学校里，离你们班主任远一点！不准跟他提我的事，一个字都不准提！
听见没？”“为什么啊？”林舟更来劲了，“沈老师人超好的！又帅，讲课又好，
我们全班都特别喜欢他！好多女生都暗恋他呢！”我心口一堵。好啊，沈倦，你现在可以啊。
都成万人迷了。“我不管！反正你给我离他远点！”我霸道地宣布。
“哦……”林舟看我真的生气了，不敢再多问，只好委委屈屈地应了一声。我看着他那样子，
又好气又好笑，最后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造孽啊。我这到底是什么孽缘啊。回家的路上，
我俩一路无话。我的脑子里，全是沈倦的脸，和他加我微信时那个二维码的界面。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我拿出来一看，是微信新消息。是沈倦发来的。
他的头像在列表里格外显眼。我点开。只有简短的一句话。“到家了吗？
”3看着屏幕上那简短的四个字，我的心跳瞬间乱了节奏。他这是……在关心我？还是说，
这只是老师对学生家长的例行公事？我纠结了半天，手指在屏幕上戳戳点点，删了又写，
写了又删。最后，我回了两个字：“到了。”后面还加了个“谢谢沈老师”的后缀，
显得特别官方，特别客气。我就是要让他知道，我们现在只是老师和家长的关系！纯洁的！
消息发出去，那边几乎是秒回。“嗯。”就一个字。高冷。非常符合他现在的人设。
我撇撇嘴，把手机塞回口袋，心里却有点空落落的。回到家，我把我弟按在沙发上，
进行了一场严肃的思想教育。“林舟，我再跟你说一遍，现在是学习的关键时期，
你给我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都收起来！”林舟耷拉着脑袋，不说话。“你跟那个女同学，
到底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喜欢人家？”我决定直击要害。林舟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梗着脖子喊：“没有！我们就是纯洁的同学关系！”“纯洁的同学关系，人家约你去图书馆，
你脸红什么？你结巴什么？”我毫不留情地戳穿他。
“我……我那是……”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憋出一句，“我那是紧张！沈老师气场太强了！
”把锅甩给沈倦？这小子可以啊。“行，就算你是紧张。”我换了个策略，
“那张纸条怎么解释？‘老地方见’？你们的老地方是哪儿啊？这么快就发展出根据地了？
”“就是学校门口那家奶茶店！”林舟急了，“我们约好了一起去写作业，
写完作业我请她喝奶茶！不行吗？”听起来……好像也挺正常的。是我反应过度了？
“那你上课传什么纸条？不会下课说啊？”“下课她被别的同学围着问题目，***不上话啊！
”林舟委屈巴巴地说。我看着他这副样子，心软了。唉，说到底还是个半大的孩子。
“行了行了。”我摆摆手，“这事儿就算过去了。但是，我警告你，林舟，
你要是敢因为这事儿影响学习，你看我怎么收拾你！”“知道了知道了。”林舟如蒙大赦，
一溜烟跑回了自己房间。我瘫在沙发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当家长，真累。
尤其是给一个青春期的臭小子当家长。我拿起手机，鬼使神差地点开了微信，
点进了沈倦的朋友圈。他的朋友圈设置了三天可见。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也是，
他这种人，怎么会发朋友圈呢。高冷嘛。我正准备退出，手指不小心往上滑了一下，
看到了他的个性签名。“未见月光，我亦是星辰。”我的心，又被狠狠地戳了一下。
这句话……高三那年，我们被迫分手后，有一次在走廊上擦肩而过。我哭得眼睛都肿了，
他却目不斜视地从我身边走了过去。那天晚上，我收到了他用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短信里，就是这句话。“未见月光，我亦是星辰。”那时候，我的名字叫林柚，柚子的柚。
而他总喜欢叫我“月光”。他说，我的笑容像月光一样，温柔又明亮。所以，
这句话的意思是，就算没有我，他自己也能发光发亮。当时我看到这句话，心都碎了。
我觉得他是在告诉我，他已经放下了，让我别再纠缠。从那以后，
我真的就再也没有主动找过他。我们像两条平行线，再也没有过交集。直到今天。
现在再看到这句话，我却有了不一样的感觉。这八年来，他一直没有换掉这个签名吗？
他……是不是也一直没有忘记我？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像野草一样疯狂地在我心里滋长。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林柚，你想什么呢！人家现在是人民教师，是万人迷，
身边不知道有多少小姑娘追着。说不定他早就结婚生子，孩子都能打酱油了！这个签名，
可能只是他懒得换而已！对，一定是这样！我拼命地给自己洗脑，
想把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都压下去。可我的心脏，却不争气地“怦怦”直跳。接下来的几天，
我过得浑浑噩噩。白天在公司被老板压榨，晚上回家还要监督我弟学习。最要命的是，
我和沈倦的微信聊天。他每天都会雷打不动地给我发消息。“林舟今天作业完成了吗？
”“他上课状态怎么样？”“周末有什么安排？建议多做几套卷子。”每一句，
都离不开我弟。每一句，都充满了人民教师的责任感。我每次都毕恭毕敬地回复。“完成了，
沈老师。”“状态很好，谢谢老师关心。”“好的，我一定监督他。”我俩的聊天记录，
简直可以当成“优秀师生家长沟通范本”，打印出来全校传阅。我甚至怀疑，
他是不是群发给所有家长的。直到周五那天，他发来一条不一样的消息。“这个周末，
学校组织秋游，去西山公园。要求家长陪同。”我心里咯噔一下。家长陪同？
我爸妈还在外地啊！那岂不是……又要我去？我硬着-头皮回：“沈老师，
我爸妈这个周末可能还是回不来……”那边沉默了一会儿。
就在我以为他会说“那就算了”的时候，他发来一条消息。“我知道。所以，你来。
”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命令语气。我：“……”我能拒绝吗？
我好像不能。为了我弟，我只能忍辱负重。“好的，沈老师。请问具体是什么时间？
在哪里**？”“周六早上八点，在校门口**，统一坐大巴过去。”“好的。”放下手机，
我有一种预感。这个周末，绝对不会平静。周六一大早，我特意打扮了一下。化了个淡妆，
穿了一条新买的连衣裙。我告诉自己，我这是为了给林舟长脸，不能让他在同学面前丢人。
绝对不是因为要见沈倦！绝对不是！我到校门口的时候，已经有很多学生和家长了。
闹哄哄的，跟菜市场一样。我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沈倦。他今天没穿白衬衫，
换了一身黑色的运动休闲装，整个人看起来更年轻，也更有活力了。他正被一群家长围着，
耐心地解答着各种问题。那画面，该死的和谐。我拉着林舟，默默地站到队伍的最后面，
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有的人，天生就是焦点。“林柚。”他叫了我的名字。
我看到他穿过人群，径直向我走来。周围的目光，瞬间又都聚焦到了我身上。
尤其是那些年轻的妈妈们，眼神里充满了审视和……敌意？我有点懵。“沈老师。
”我硬着-头皮打招呼。“来了。”他点点头，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两秒，然后自然地移开，
看向我旁边的林舟。“林舟，去那边找你们班的队伍**。”“哦。”林舟应了一声，
给了我一个“姐你自求多福”的眼神，然后就溜了。臭小子，真不讲义气！现在，
就只剩下我和沈倦两个人，站在人群的边缘。气氛又开始变得微妙起来。
“你……”“你……”我们两个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下。他笑了一下：“你先说。
”“我……我是想问，今天有什么需要我特别注意的吗？”我找了个无比正经的话题。
“注意安全就行。”他说，“还有，看好你弟，别让他又跟女同学‘讨论学习’。
”他又在拿这件事开我玩笑。我有点不高兴：“沈老师，这件事已经过去了，
您能不能别再提了？”“好，不提了。”他从善如流，然后话锋一转，“你今天……很好看。
”我愣住了。我刚才听到了什么？他说我好看？我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谢……谢谢。
”我结结巴巴地说。他看着我窘迫的样子，眼里的笑意更深了。“上车吧，要出发了。
”他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身朝大巴车走去。我跟在他身后，心乱如麻。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是在撩我吗？还是说，这只是他的一句客套话？我搞不懂。这个男人，
八年不见，比以前更难懂了。大巴车上，座位是随便坐的。
林舟早就跟他的好基友们坐到后面去了。我一个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刚坐下，
我身边的位置就一沉。我转过头，对上了沈倦的眼睛。他竟然……坐到了我旁边？“沈老师，
您不坐到前面去吗？”我紧张地问。老师不都应该坐最前面，统领全局吗？
“前面有别的老师。”他淡淡地说，“我坐这里，方便看着后面的学生。
”这个理由……无懈可击。我还能说什么？车子缓缓启动。**在窗边，假装看风景，
眼角的余光却一直不受控制地往他那边瞟。他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
他的睫毛很长，像两把小刷子，在眼睑下方投下一小片阴影。他的侧脸轮廓分明，
线条流畅又好看。我看得有点出神。就在这时，他突然睁开了眼睛。我们的视线，
在空中猝不及防地相撞。4.我吓了一跳，像个做贼被当场抓获的小偷，猛地转回头，
心跳得跟打鼓一样。完蛋了，偷看被发现了。太丢人了！我感觉自己的脸颊烫得能煎鸡蛋。
我死死地盯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身边的人半天没有动静。
就在我以为他会当做什么都没看见，放我一马的时候，耳边传来了他低沉的，
带着一丝笑意的声音。“我比风景好看？”我：“……”我选择当场死亡。这人怎么这样啊！
八年不见，别的没学会，撩人的本事倒是炉火纯青了！我僵着脖子，一动不动，
企图用沉默来掩饰我的尴尬。“林柚。”他又叫我。“干嘛！”我终于忍不住了，
豁出去一般转过头，有点恼羞成怒地瞪着他。他看着我炸毛的样子，不但没生气，
反而笑得更开心了。“这么多年没见，脾气还是这么大。”“要你管！”我顶了一句。
说完我就后悔了。我怎么能跟老师这么说话！我可是“学生家长”！“对……对不起，
沈老师，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赶紧找补。“没事。”他摆摆手，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
眼神变得有些深沉，“我还是习惯你这样。”我的心，又漏跳了一拍。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习惯我这样？我们之间，有那么多值得他“习惯”的东西吗？大巴车里的气氛很热烈，
学生们在后面叽叽喳喳地聊天，玩游戏。可我们这两个座位，却仿佛形成了一个独立的结界。
安静，又暧昧。我不敢再看他，只好继续扭头看窗外。车子一路行驶，很快就到了西山公园。
学生们像出笼的鸟儿一样，欢呼着冲下车。沈倦站起来，开始组织纪律，安排活动。
“大家自由活动，但是不准单独行动，至少三个人一组！注意安全，不准去危险的地方！
下午四点，在这里**，听到了吗？”“听到了！”学生们异口同声地回答。然后，
就一哄而散了。林舟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一个人站在原地，有点不知所措。
我是家长，我应该干什么？跟在林舟**后面？那小子肯定嫌我烦。“走吧。
”沈倦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我身边。“去哪儿？”我问。“随便走走。”他说，
“难得出来一趟，不逛逛？”这……算是邀请吗？我看了看周围，
其他家长要么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聊天，要么跟着自己的孩子。只有我，形单影只。
好像……跟他一起走走，也没什么不对。毕竟，我们是在“沟通学生情况”，对吧？对！
就是这样！我给自己找了个完美的理由，然后点点头：“好。”于是，我们就这样，
并肩走在了公园的小路上。秋天的公园，景色很美。枫叶红了，银杏黄了，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斑驳陆离。我们俩走得很慢，谁也不说话。但我却不觉得尴尬。
反而有一种……久违的宁静和安心。好像回到了高中时代。那时候，我们也经常这样，
在放学后，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你……”“你……”我们又一次同时开口。相视一笑。
“你先说。”这次是我说的。他看着我，想了想，说：“你这些年，过得好吗？
”一个很平淡，也很俗套的开场白。可我听着，鼻子却有点发酸。“还行吧。
”我吸了吸鼻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毕业，工作，每天挤地铁，被老板骂，
就那样。”“在哪里工作？”“就在市中心那栋最高的写字楼，做策划。”“嗯。
”他点点头，“听起来不错。”“你呢？”我反问，“你怎么……会当老师？”我记得，
他高中的时候，梦想是当一个程序员，去创造一个属于自己的游戏世界。他提起梦想时，
眼睛里闪着光的样子，我到现在还记得。提到这个，他的眼神暗了一下。“没什么，
就是觉得……当老师也挺好的。”他回答得很含糊。我看得出来，他不想多说。
我也没有再追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和无奈。我们沉默地又走了一段路。
前面有一个卖糖画的小摊，围着很多小孩子。我看着那些栩栩如生的糖画，有点出神。
高中的时候，沈倦也给我买过糖画。是一个小兔子。我当时舍不得吃，一直拿到家，
结果第二天就化了。为此，我还难过了好几天。“想吃？”他注意到了我的目光。“啊？
没……没有。”我赶紧摇头。都多大的人了，还吃这个。他却不由分说地拉起我的手腕，
朝小摊走去。他的手心很热，温度透过皮肤，一路传到我的心脏。我的脸又开始发烫。
“老板，来一个凤凰。”他对着摊主说。然后转头问我：“你不是最喜欢凤凰吗？
说它涅槃重生，很酷。”我愣住了。他……还记得？连我随口说过的一句话，他都记得？
我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很快，一个金***的，栩栩如生的凤凰糖画就做好了。他付了钱，
把糖画递给我。“给。”我接过来，手指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指尖。像触电一样，
我赶紧缩回手。我拿着那只漂亮的凤凰，低着头，小口小口地***。很甜。甜到了心里。
“林柚。”他又叫我。“嗯？”我含着糖，含糊地应了一声。“我们……”他顿了顿，
似乎在斟酌用词，“我们当年，为什么会分手？”来了。他终于问了。
这个我逃避了八年的问题，终究还是被摆在了台面上。我的心猛地一沉，手里的糖画，
瞬间就不甜了。我该怎么回答？告诉他，是因为我妈发现了我们俩的“地下恋情”，
闹到了学校，教导主任找我谈话，说如果我再跟他来往，就要给我记大过，还要告诉我爸。
我爸那个人，脾气火爆，要是知道我早恋，非得打断我的腿不可。我当时害怕极了，
只能选择妥协。我能告诉他，我给他发那条“我们分手吧，我从来没喜欢过你”的短信时，
自己哭得有多惨吗？我不能。太丢人了。也太晚了。“忘了。”我抬起头，看着他，
努力扯出一个无所谓的笑容，“都过去那么久了，谁还记得。”他看着我，眼神很深。
“是吗？”他轻声问，“我可都记得。”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你记得什么？
”我故作轻松地问。“我记得，你说你喜欢我。”“我记得，你说要跟我考同一所大学。
”“我记得，你说……要跟我永远在一起。”他每说一句，我的心就往下沉一分。
那些被我刻意尘封的记忆，像是被打开了闸门的洪水，汹涌而出。我的眼眶，
不受控制地红了。“沈倦。”我打断他，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别说了。”“为什么不说？
”他逼近一步，直视着我的眼睛，“林柚，你告诉我，当年你发给我的那条短信，是真的吗？
你真的……从来没喜欢过我？”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我从未听过的脆弱和……不甘。
我看着他，看着他眼睛里的***，看着他紧抿的嘴唇。我的防线，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
我张了张嘴，想说“不是的”。想告诉他，我喜欢他，从第一眼见到他开始，
就喜欢得不得了。可是，我说不出口。我们已经不是当年那两个可以为爱奋不顾身的少年了。
我们之间，隔了八年的光阴，隔了老师和家长的身份，隔了太多太多的现实。“是真的。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冰冷又陌生。“我那时候，就是玩玩而已。”我说完这句话，
清楚地看到，他眼里的光，一点一点地，熄灭了。5.空气仿佛凝固了。沈倦脸上的血色，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变得一片煞白。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的受伤。
那眼神，像一把刀子，狠狠地扎进了我的心脏。疼得我几乎无法呼吸。我知道我伤到他了。
用最残忍的方式。可是，我别无选择。长痛不如短痛。我们已经错过了八年，
不能再纠缠下去了。对我们两个，都没有好处。“是吗？”他过了很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嘶哑得不成样子，“玩玩而已？”他自嘲地笑了一下，那笑容比哭还难看。“林柚，
你可真行。”他后退一步，拉开了我们之间的距离。那一步，仿佛隔开了一个世界。
“我明白了。”他点点头，眼神恢复了最初的冰冷和疏离，“打扰了。”说完，他转身就走，
背影决绝，没有一丝留恋。我看着他越走越远，直到消失在小路的尽头。手里的凤凰糖画，
“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就像我的心一样。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
对不起，沈倦。真的对不起。我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哭得泣不成声。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下。“姐，你怎么了？”是林舟。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找到了我，一脸担忧地看着我。“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沈老师欺负你了？
”我赶紧擦干眼泪，站起来，强装镇定：“没有，风太大了，迷了眼睛。
”林舟一脸“你当我三岁小孩”的表情，但他很识趣地没有再追问。“哦。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递给我，“那……我们回去吧？快到**时间了。”“嗯。
”我接过纸巾，胡乱地在脸上擦了擦。回去的路上，我俩一路沉默。林-舟好几次想开口，
但看到我红肿的眼睛，又把话咽了回去。到了**地点，大部分学生和家长都已经到了。
我一眼就看到了沈倦。他站在大巴车旁边，正跟另一个女老师说话。那个女老师，
我有点印象，好像就是那天在办公室里，把保温杯掉在地上的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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