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一晚，陈勃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PPT自然是没心思改了，他满脑子都是顾倾城那反差极大的人设崩塌现场。
他需要验证。
万一只是自己加班太多出现幻听了呢？
第二天一早，顶着更大的黑眼圈，陈勃踩着点进了公司。今天上午有个重要的部门晨会，顾倾城会亲自参加。
这正是验证心声的绝佳机会。
会议室里，气氛凝重。
顾倾城坐在主位，面前放着笔记本电脑，手指偶尔敲击一下，面无表情地听着各部门经理汇报工作。
王胖子正在唾沫横飞地讲着一个新项目的“宏伟蓝图”，用词浮夸，充满了“赋能”、“抓手”、“闭环”之类的黑话。
陈勃坐在角落，偷偷观察着顾倾城。
表面上看，顾倾城听得非常认真，偶尔还会微微点头。
但与此同时，陈勃清晰地听到了她内心的狂躁：
【赋能赋能，赋你个头啊！这方案***不通，逻辑漏洞比筛子还多！王胖子是不是昨晚又去喝酒把脑子喝坏了？听他说话简直是精神污染！】
陈勃赶紧低下头，用力掐了自己大腿一把，才没笑出声来。
是真的！他真的能听见！
这时，王胖子讲到了兴奋处，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他那本就不多的头发，还自以为帅气地朝着顾倾城的方向笑了笑。
顾倾城表面依旧平静。
内心：【yue——！他刚才是不是对我抛媚眼了？救命！好油腻！我今天的早饭都要吐出来了！这头发油的，都能炒菜了！】
陈勃肩膀开始微微抖动。
太损了！顾总，你内心戏能不能不要这么丰富？
他目光扫过会议室里的其他人。
油腻的王胖子，表面严肃内心疯狂吐槽的顾倾城，还有几个要么溜须拍马要么战战兢兢的同事……
一个大胆的念头突然冒了出来：既然能听见心声，那为什么不玩点**的？
他想起昨天王胖子摔他PPT的嚣张嘴脸，又想起今早这厮在顾倾城面前的谄媚样。
新仇旧恨，一起算。
就在王胖子讲到“我们需要打造一个极致体验的用户感知矩阵”时，陈勃“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矿泉水瓶。
瓶子滚落，半瓶水精准地泼在了王胖子的西裤裆部。
“哎哟！”王胖子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裤裆湿了一大片，场面极其尴尬。
整个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
王胖子顿时暴怒，脸涨成了猪肝色，指着陈勃：“陈勃！你干什么吃的！毛手毛脚！”
其他同事有的目瞪口呆，有的暗自幸灾乐祸，所有人都以为陈勃要倒大霉了。
陈勃连忙站起来，一脸“惶恐”：“对不起王经理！我不是故意的，手滑，手滑了……”
他的余光，却紧紧锁定在顾倾城身上。
只见顾倾城抬起眼，看了看暴跳如雷的王胖子，又看了看“惊慌失措”的陈勃，眉头微蹙，表面严肃地开口：“注意会场纪律。”
然而，她内心的狂笑几乎要冲破陈勃的耳膜：
【哈哈哈哈哈哈！泼得好！精准打击！陈勃这小子是个人才啊！看王胖子那样子，好像尿裤子了！让他昨天逼逼赖赖！报应！】
陈勃心中大定。
赌对了！
顾倾城内心果然看不惯这死胖子！
王胖子见顾总发话，不敢再大声嚷嚷，只能恶狠狠地瞪着陈勃，用口型无声地说：“你等着！”
会议在一种诡异的气氛中继续进行。
轮到另一个女经理汇报，她讲得磕磕巴巴，逻辑混乱。
顾倾城表面：“重点不够突出，下去再梳理一下。”
内心：【救命……她在说什么？我每个字都认识，连起来怎么就听不懂了？我是谁？我在哪？好想原地消失……】
陈勃努力维持着表面的严肃，内心已经笑疯了。
这个晨会，对他来说，简直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内心脱口秀大会。每个人表面上衣冠楚楚，内心却各有各的沙雕和崩溃。
而最大的宝藏，就是那位坐在主位，外表冰山，内心却是个疯狂弹幕输出机的总裁大人。
会议结束，众人起身离开。
陈勃故意磨蹭到最后，和顾倾城前后脚走出会议室。
在门口，顾倾城似乎无意间看了他一眼，表面冷漠依旧。
但陈勃清晰地听到了一句带着赞赏和好奇的心声：
【这小子，有点意思。深藏不露啊？】
陈勃心中一动，一个更大胆的计划，开始在他脑中成型。
或许，他这个“牛马”，可以凭借这个独一无二的能力，在这该死的职场里，杀出一条通往“自由”的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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