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章
“不好！病人扛不住了，马上要休克！”
博士颤抖着要按终止按钮：
“必须立刻停止，再继续她百分之百脑死亡！”
苏远舟猛地抓住他手腕，咆哮着打断：
“谁让你停的！不是有特效药吗？给我用上！”
“我苏远舟不差钱，用最好的药吊住她！”
“我等了五年，好不容易撬开她的嘴，今天无论如何都必须看到真相！”
博士犹豫着没动：
“苏先生......那药是靠激发细胞超常代谢起效的，如果她体内有癌细胞......后果不堪设想啊！”
奄奄一息的我绝望地看了眼苏远舟，来不及开口就被爸妈按头喝下了不知名液体。
像熔化的金属，从喉咙灼烧到胃部。
随即化作无数滚烫钢针，蔓延四肢百骸，最后疯狂涌向大脑。
头颅像被不断充气的气球，急剧膨胀，压迫着每一根神经和血管。
前所未有的剧痛炸开，仿佛无数只手在颅内撕扯搅动。
我用尽力气挤出破碎气音：
“救我......我好痛......”
可回应我的只有苏远舟冰冷的嘲弄：“痛就对了！”
“你丧心病狂害死沈棠的时候，就该想到今天！”
“必须让你长记性，记住这种痛，以后才不敢再犯！”
可是，我没有以后了。
极致痛苦抽干了我最后一丝力气，我停止了挣扎。
爸妈满意地看着安静下来的我，不耐烦地催促博士：
“别在这些陈芝麻烂谷子上浪费时间了，直接提取她最近的、最深刻的记忆！”
博士无奈点头：
“那就提取杏仁核吧，这里是储存近期强烈记忆的核心。”
很快，第三段记忆出现。
是我旅游回家那天，也是我重生的那天。
刚死里逃生的我，被爸妈扔进垃圾堆里。
冷风夹裹着雨滴抽打在我身上，却远不及爸妈的话语伤人：
“好好的毕业旅行，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妹怎么就尸骨无存了？”
“宁愿离开沈家也不说出真相，是不是你做贼心虚？是不是你害死了**？”
一旁的苏远舟也红着眼质问：
“沈薇，你看着我！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别的男人？”
“为什么宁愿跟我解除婚约，也不愿意提取记忆证明清白？”
我蜷缩在污水中，沉默不语，只努力爬进旁边能挡雨的垃圾站。
我真的好冷，从身体到心脏都冷透了。
却被苏远舟一脚踩在刚接好的断腿上。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在泥水里翻滚挣扎：
“沈薇，我不嫌弃你高中学历，不嫌弃你变成残废，只想给你一个家！”
“没想到你就是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那就待在污泥里，跟垃圾一起腐烂！”
我呆愣地看着三人决绝的背影，彻底瘫倒在垃圾堆里。
没错，我这辈子，就要做个自由的烂泥，不再奢求那可悲的亲情和爱情。
可我没想到他们能绝情至此。
当天便公开断绝关系，扬言谁敢帮我，便是与京市首富苏家、医疗龙头沈家为敌。
一个扼住经济命脉，一个掌控医疗资源，整座城市无人敢伸手，更无人敢报警。
**着在垃圾堆里翻找发霉的残食，硬生生捱过一个月，才拖着彻底畸形的左腿离开。
高中学历加上残疾，没有任何地方肯雇用我。
我尝试摆摊为生。
可摊位总被城管暴力驱赶，收到的钱里永远掺着假钞。
同行排挤，混混勒索，日子寸步难行。
直到一位不识我的奶奶，给了我份扫厕所工作。
我拼命抓住这根稻草。
忍着腿骨刺痛与颅内嗡鸣，将马桶刷得反光。
双手被清洁剂泡烂，便缠上布条继续干，不敢歇息片刻。
可那天，爸妈和苏远舟出现了。
苏远舟的皮鞋精准碾上我布满裂口与水泡的手。
看到这，苏远舟终于忍无可忍，一巴掌拍在控制台上：
“停下！立刻给我停下！我不想看她卖惨！”
“我只要真相！再糊弄我，我让你在整个神经科学领域混不下去！”
博士满头冷汗地解释：
“苏先生，这确实是她杏仁核的近期记忆，不行的话，只能......只能进行前额叶皮层的记忆搜索了。”
“但那是大脑逻辑整合的核心区，暴力提取，会让她变成**，而且她不一定会受得住......”
苏远舟不耐烦地打断：
“我是首富，就算她傻了也能治好，赶紧搜索，我耐心有限。”
博士犹豫间，我爸直接夺过他手中的特效药。
毫不犹豫推进我身体，冷冷瞥了操作员一眼：
“谅解书我们都签了，还磨蹭什么？”
“这药是我沈氏医疗研制的，肯定能保她的命！”
瞬间，我只觉全身像被灌入滚烫岩浆，每一根血管都剧烈膨胀，几乎要爆裂。
温热血液从我眼睛、鼻子、耳朵涌出，迅速染红了金属床面。
也染红了我嘴角。
咸腥极了，也苦涩极了。
直到脑袋“轰”的一声，仿佛什么东西炸开，眼前被血红覆盖。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想再看苏远舟一眼。
可他和我爸妈一样，全都盯着屏幕，生怕错过任何画面。
视线的最后，博士终于检索到旅游那天的记忆。
画面里，刚出院的沈棠抱着妈妈撒娇：
“妈，我高中毕业了，想去大西北看沙漠和星空，来个有意义的毕业旅行。”
“而且，我和薇薇之间有些误会，我想借这个机会，和她单独聊聊，把心结解开。”
“反正薇薇的大学在西北，就当提前熟悉环境了。”
不容我拒绝，就被爸妈推上了飞机。
刚出机场，我和沈棠就被人套袋劫持。
挣扎间，暴露了歹徒那张脸。
原来真相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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