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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顾娅楠没有再来过医院。
第一天医生查房的时候还问裴长熠：“你这个情况，还是叫你妻子过来陪护吧。”
裴长熠没听清，护士重复了一遍，他才平静回答：“我妻子死了。”
顾娅楠活着跟死了没区别，提到她时，裴长熠心里只有麻木。
出院的那天，他一个人回家。一进门，就踩到了地上的什么东西，整个人都扑倒在地上。
“哈哈哈，大笨蛋！”顾亦辰的笑声清脆，“爸爸真是笨死了，这样都能摔跤。”
裴长熠站起身，看向在沙发上乱窜的顾亦辰，他笑得开怀，丝毫没有慌乱，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有错。
这是裴长熠第一次真正觉得这个孩子烂透了。从前他总对自己说，是孩子还小，只要他坚持教他，一定能把他教好。
可现在，他想，歹竹出坏笋，这个孩子或许天生就是个坏种。
裴长熠拿起角落里的扫帚，把地上所有散落的玩具都扫进了垃圾桶里。
顾亦辰哇的一下大哭，方宇川从房间里走出来，他抱着他温柔地哄：“怎么回事？你做什么错事惹爸爸生气了？”
裴长熠没想到方宇川会在：“你来我家干嘛？”
方宇川一边轻拍着顾亦辰的背，一边说：“娅楠说你不在家，让我来看看孩子。”
顾亦辰搂着方宇川的脖子，凶巴巴地看向裴长熠。
“你这个坏人，你干嘛对宇川叔叔那么凶！我一点都不喜欢你，我要宇川叔叔做我爸爸！”
裴长熠扯扯嘴角：“我不是你爸。”
“闹什么？顾亦辰你又做什么了？”顾娅楠走进家门，见着裴长熠她愣了愣。
顾亦辰最怕的人就是妈妈，一听到她严肃的语气，连哭声都止住了。
“你出院怎么不说，我可以去接你。”
顾娅楠的手臂碰到裴长熠，他不动声色退开。
她将他的动作看在眼里，皱眉正要说话，顾亦辰又哭起来。
“妈妈！我没有错，是爸爸说他不要我了！”
方宇川将他搂在怀里，心疼道：“难道平时长熠都是这样对孩子的吗？”
顾娅楠看不得方宇川难过，转头看向裴长熠。
“他还只是个孩子，你怎么能这样吓唬他？”
这个家裴长熠住了八年，现在才发现这个家里根本就没有他的位置。
看看眼前这一家三口的画面，哪里有他可以插足的地方。
裴长熠没说话，绕过他们上楼，却又被顾娅楠叫住。
“你跟我去养老院接爸妈回来。你回来了，又能照顾他们了。”
裴长熠真是被她气笑了：“顾娅楠，你不要脸也有个限度，一张结婚证换一个终生的免费保姆，这张结婚证我不要了，让给方宇川，正好你儿子也很想回他爸爸身边。”
顾亦辰年纪小，没反应过来，方宇川的脸色却变了变。
顾娅楠轻轻拍了拍方宇川，温柔说：“车在院子里，你先抱顾亦辰去你那。”
他脸色铁青，方宇川原本的话咽了下去，抱着孩子出去。
院子里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顾娅楠才关了门，一步一步走进裴长熠。
“我说过别在儿子面前说这些。你是我老公，是他的父亲，这辈子不会改变。”
裴长熠笑了，眼睛里却没有半分温度：“顾娅楠，你真让我觉得恶心。”
“恶心？”她眼里闪过一抹暴虐，攥住他的手腕将他拖着进了卧室。
“你放开我！”裴长熠抠他的手指，他将她一把甩在床上。
“你怎么会觉得恶心，你明明很想要不是么？”
顾娅楠压在他身上，撕开他衣襟，不管不顾直接进行。
裴长熠狠狠挣扎，翻身一把掀开了身上的人，她摔在地上，低低哀嚎。
“好疼......”
她情况不对，裴长熠愣了愣，看见被子上染上了血。
他慌乱地抱起她冲出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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