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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月请了两天“病假”。
校园论坛里关于“猫耳班长”的传闻悄悄流传，但因为缺乏照片这种硬核证据，加上“王八浩然”事件在前，大多数人只当是个无聊的恶作剧，热度远不及前者。
江烬乐得清静，他利用这两天，仔细研究了系统，打脸值攒到了385，距离升级还差115。他发现，打击目标的“威望”或“珍视之物”，似乎能获得更多打脸值，比如让周浩然当众出丑，就比单纯揍赵松一顿收获大。
周浩然那边也异常安静，赵松据说请了病假，孙胖子和张倭瓜见到江烬都绕道走，眼神里充满了恐惧，仿佛他是什么行走的灾星。
这种暴风雨前的宁静，反而让江烬更加警惕，他知道，周浩然这种睚眦必报的性格，绝不会轻易罢休，肯定在憋着更阴损的招。
这天早上，是数学单元测验，江烬的数学成绩一直徘徊在及格线边缘，属于老师眼中那种“态度尚可，但天赋有限”的学生。
考试铃响，试卷发下来，江烬深吸一口气，准备按照自己的真实水平尽力而为，能写多少写多少吧，大不了再被数学老师苦口婆心教育一顿。
他刚写完选择题，正准备跟一道看起来就很复杂的三角函数题死磕时，教室门被推开，教导主任钱有为带着两个学生会干部，一脸严肃地走了进来。
钱有为是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片“地中海”发型，头顶锃光瓦亮，只有周围一圈头发被精心梳理过来，用以“支援中央”，平时总喜欢捧着个保温杯，说话拿腔拿调，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
他是周浩然家的远房亲戚，没少在暗中给周浩然行方便。
“同学们继续答题，不用紧张，例行巡查。”钱有为笑眯眯地说着，目光却在教室里扫视，最后精准地定格在江烬身上。
他踱着方步，走到江烬身边，停了下来，假装看他答题。
江烬心里咯噔一下，那股不祥的预感再次涌上心头。
果然，钱有为看了一会儿，突然伸出手，敲了敲江烬的桌面，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考场里却像惊雷一样清晰。
“江烬同学，你桌子下面是什么东西，拿出来。”
江烬一愣，低头看去，自己桌子下面干干净净，除了他自己的书包，什么都没有。“钱主任，下面什么都没有。”
“没有。”钱有为弯下腰，装模作样地在江烬脚边和书包旁边摸索了一下，然后直起身，手里赫然多了一张折叠起来的小纸条。
江烬瞳孔猛缩，他百分百确定，刚才那里绝对没有这张纸条，栽赃，**裸的栽赃。
“这是什么。”钱有为展开纸条，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数学公式和演算过程，仔细一看，正好包括了试卷最后两道超纲大题的详细解法。
教室里顿时响起一阵压抑的惊呼和窃窃私语。
“作弊。”
“江烬作弊。”
“不能吧，他成绩虽然不好，但好像从来没作过弊啊。”
“人赃并获。”钱有为举起纸条，面向全班，义正辞严，脸上带着一种抓住了害群之马的得意，“我早就接到同学举报，说某些同学平时不努力，就想着考试走歪门邪道，没想到啊没想到，江烬，你看着老实，竟然敢在单元测验里作弊，性质极其恶劣。”
周围的同学目光复杂地聚焦在江烬身上，有怀疑，有同情，也有少数人幸灾乐祸。
江烬紧紧攥着拳头，指甲几乎嵌进肉里，他感觉到无数道目光像针一样扎在他身上，屈辱和愤怒交织在一起，几乎要让他爆炸。
他的人际关系本来就很一般，经过周浩然之前的抹黑，相信他的人就更少了。
如果这个作弊的罪名坐实，他在这个班里就真的彻底完了，不会再有任何人相信他，他甚至可能背上处分，记录档案。
他看向周浩然的方向，周浩然正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显然在极力压抑着笑声。
这一切，肯定是他和钱有为联手搞的鬼，他们不敢再直接动手，就用这种阴损的方式，想让他身败名裂。
妈的。
江烬脑子里飞速运转，解释，没人会信，纸条是从他座位下面“找”出来的，反抗，只会让事情更糟，顶撞教导主任，罪加一等。
怎么办。
对了，系统。
他还有最后的底牌。
他立刻在心里疯狂呼唤系统：“系统，许愿，我许愿这张试卷得到它应得的满分，还有，让那张该死的纸条消失。”
【收到，消耗打脸值50点，附带随机副作用：焦点转移与滑稽表演。】
愿望发出的瞬间，江烬感觉到手中的笔微微发热。
紧接着，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钱有为手里拿着的那张作为“铁证”的作弊纸条，突然无火自燃，呼啦一下，从边缘开始迅速烧成了灰烬，从他指缝间飘落。
钱有为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甩手，看着空空如也的手掌和地上那点黑灰，脸上得意的表情瞬间凝固，转为惊愕。
全班同学都看到了这不可思议的一幕，惊呆了。
“这是怎么回事。”钱有为又惊又怒。
而更让人瞠目结舌的事情还在后面。
江烬桌子上的那张试卷，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操控着，空白处开始自动浮现出工整清晰的笔迹。
选择题的答案被迅速填满，填空题一字不差，解答题步骤清晰，逻辑严谨，甚至连最后两道超纲大题，都给出了三种不同的、完美到令人发指的解法。
整个过程不到十秒钟，一张原本只做了选择题的试卷，变成了一份字迹工整、答案完美、堪称标准答案范本的满分答卷。
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看着这魔术般的一幕，教室里落针可闻。
“妖……妖怪啊。”一个女生吓得尖叫起来。
钱有为也吓得后退两步，指着江烬的试卷，手指颤抖：“你……你你你……”
就在这时，系统的副作用生效了。
钱有为突然感觉头皮一阵异样，他那个精心打理、用以遮盖地中海的“地方支援中央”发型，那圈宝贵的头发，突然失去了所有定型水的束缚，软塌塌地耷拉了下来，让他看起来十分滑稽。
但这还没完。
他感觉自己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一种强烈的、想要舞动的冲动涌了上来。
在所有人呆滞的目光中，钱有为突然踮起脚尖，双手做出一个极其别扭的芭蕾舞起手式，然后就在讲台旁边，伴随着只有他自己能听见的音乐，笨拙地、僵硬地、却又异常投入地跳起了《天鹅湖》片段。
他肥胖的身体努力做出“优雅”的伸展动作，脸上的表情却因为惊恐和挣扎而扭曲，那圈耷拉下来的头发随着他的动作一甩一甩，样子滑稽到了极点。
“噗。”
不知是谁先忍不住笑出了声，紧接着，整个教室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哄堂大笑。
“我的天，钱主任在跳舞。”
“哈哈哈哈，这是什么新型惩罚吗。”
“快录下来，快，百年难得一遇。”
刚才还紧张无比的作弊指控，瞬间被这极度滑稽荒诞的场面冲得烟消云散。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从江烬那张诡异的满分试卷，转移到了正在讲台边“翩翩起舞”的教导主任身上。
江烬也看得目瞪口呆，这副作用，真是每次都精准地踩在笑点上。
周浩然的笑容彻底僵在脸上，他看着跳舞的钱有为，又看看江烬那张写满完美答案的试卷，脸色变得极其难看，拳头握得死死的。
他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钱叔叔怎么会突然跳起舞来，那张纸条怎么会自燃，还有江烬的试卷。
数学老师也懵了，赶紧上前想拉住钱有为：“钱主任，钱主任您怎么了，快停下。”
钱有为根本停不下来，继续着他的“芭蕾独舞”，脸涨成了猪肝色，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羞愤。
混乱持续了将近一分钟，钱有为才猛地停下来，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眼神涣散，仿佛经历了一场噩梦。
没人再关心作弊的事了，大家的目光在失魂落魄的钱有为和淡定自若的江烬之间来回移动，充满了各种猜测和难以置信。
“江烬。”数学老师拿起江烬的试卷，看着上面完美得不像话的答案，手都在抖，“这……这是你做的。”
江烬平静地回答：“老师，如您所见，我一直在认真答题。”他指了指周围目瞪口呆的同学，“大家都看到了。”
虽然过程诡异，但“江烬当场写出满分答案”是几十双眼睛共同见证的事实。
相比之下，钱有为拿出的那张“作弊纸条”不仅自燃了，他本人还跳了段芭蕾，其指控的可信度已经降为零。
“不可能，他一定是用了什么手段。”周浩然忍不住站起来喊道，声音因为愤怒而有些尖锐。
“周浩然同学。”数学老师皱眉，语气严厉，“注意你的言辞，事实摆在眼前。”
周浩然被噎得说不出话，只能恨恨地坐下，感觉脸上**辣的，仿佛全班都在嘲笑他的失败。
下课铃响了，这场闹剧般的测验终于结束。
钱有为被两个老师搀扶着，失魂落魄地离开了教室，背影狼狈，同学们一边兴奋地议论着刚才的奇观，一边交卷离开。
不少人经过江烬身边时，眼神都带着敬畏和好奇，仿佛在看什么稀有物种。
江烬收拾好书包，感觉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好险，如果不是系统，他今天就彻底完了。
他看了一眼系统界面。
【当前打脸值：475】
距离升级只差25点了，而且这次收获巨大，不仅化解了危机，还狠狠打了钱有为和周浩然的脸。
他走出教室，发现黎星澜站在走廊不远处，似乎是在等他。
她看着江烬，眼神比之前更加复杂，有探究，有疑惑，还有一丝了然。
“江烬，”她轻声开口，“你没事吧。”
江烬摇摇头：“没事。”
“刚才……”黎星澜犹豫了一下，目光扫过教室里还在兴奋讨论的同学，“钱主任他……”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江烬抢在她提问前说道，露出一个无奈的、人畜无害的笑容，“可能就像楚月班长说的，是报应吧。”他熟练地再次说出这个万金油理由。
黎星澜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追问。
她递过来一本笔记，封皮整洁，字迹清秀：“这是数学课的笔记，最后两道题的超纲部分，我做了详细的注解，你……如果需要的话。”
江烬愣了一下，接过笔记，指尖触碰到微凉的纸页，心里有些异样：“谢谢。”
“不客气。”黎星澜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她的背影依旧清冷，但江烬能感觉到，她对自己的态度，似乎发生了一些更加微妙的、积极的变化。
这时，一个温润的声音在旁边响起：“真是令人惊叹。”
江烬转头，看到是林风，他是班里的学霸，常年稳居年级前三，性格温和，待人接物彬彬有礼，据说家境也很好，是很多女生暗恋的对象，他也一直对黎星澜有好感。
林风看着江烬，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眼神里充满了理性探究的光芒：“江烬同学，刚才的现象，完全违背了现有的物理定律和认知逻辑，纸张的无端燃烧，信息的瞬时写入，还有钱主任的异常行为，你能从科学的角度，解释一下吗。”
他试图用逻辑和科学来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但显然，他的世界观正在遭受巨大的冲击。
江烬看着他一脸认真求索的样子，心里觉得有些好笑，面上却只是耸耸肩：“林大学霸，如果我能用科学解释，那就不叫‘现象’了，或许，就像黎星澜说的，只是运气比较好。”
他故意提到了黎星澜，看到林风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
就在这时，一个活泼的身影蹦了过来，是黎星澜的闺蜜苏雨晴，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江烬，脸上满是崇拜：“江烬，你也太厉害了吧，满分答卷，还能让钱主任跳舞，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偶像，我是你的头号粉丝。”
她叽叽喳喳地说着，完全不顾旁边林风那试图维持理性却难掩挫败的表情。
江烬看着眼前的一幕，试图用科学解释玄学的学霸，变成小迷妹的八卦闺蜜，还有那个留下笔记、态度暧昧的清冷校花。
他知道，经过今天这件事，他在这个班级，乃至这个学校的位置，已经彻底改变了。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笔记，又看了看系统界面上快要满格的经验条，嘴角微微勾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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