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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程佳，飞了八年国际航线的乘务长。最近我的人生出了点小意外，公司太子爷，
身价千亿的秦峥，非要跟我的航班当见习生，体验生活。我让他擦桌子，
他能把清洁剂喷客人脸上。我让他送个餐，他差点把牛排扣人脑袋上。
我严重怀疑这太子爷是来拆飞机的。直到飞机上来了个油腻的土豪，
点名要我喂他吃水果、帮他剥虾，被我拒绝后，他指着我的鼻子，说要让我滚蛋。
我看着旁边手足无措，连道歉都说不顺溜的太子爷，叹了口气。行吧，老板，别装了，
该你上了。让他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资本。1“程姐，7A的刘先生要一杯手冲，猫屎，
不加糖不加奶，水温要正好92度。”我旁边的“实习生”秦峥，拿着个小本本，
一脸严肃地向我汇报。我眼皮都没抬一下，从他手里抽过本子，翻到服务记录那一页，
指着上面的备注。“秦峥，你看这里写了什么？”他凑过来看，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念了出来：“7A，刘伟，重点关注对象。要求多，脾气差，喜欢投诉。”“对，
”我把本子还给他，“所以，你现在复述一遍他的要求。”秦峥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一丝几不可见的笑意从他眼底划过，但他藏得很好。“水温92度，这是他的原话。
我确认过。”我点点头，算是认可了他的专业。说实话，
让集团太子爷、身价不知道多少个零的秦峥来我这儿当实习生，我压力挺大的。一个星期前，
人事部经理亲自把我叫到办公室，话说得那叫一个客气。“小程啊，公司有个新项目，
高层领导要深入一线体验基层工作，为期一个月。上面指定了你，让你带带。
”我当时还挺纳闷，带新人我熟，可哪个高层领导放着好好的办公室不坐，
跑来万米高空端茶送水？直到我看见秦峥穿着一身崭新的、明显不太合身的见习制服，
站在我面前，对我露出一个标准的八颗牙微笑。“程乘务长，未来一个月，请多指教。
”我当时手里的保温杯差点掉了。秦峥，我们这家航空公司，不，
是整个航空集团的唯一继承人。刚从国外回来，听说手段***，
一回来就干掉了几个想搞事情的元老。这种人，跑来跟我飞？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
他个子很高，得有一米八七八，穿着那身制服，肩膀撑得笔挺。一张脸长得没话说，
就是那种往电影屏幕上一放，下面姑娘们就得尖叫的水平。
可他眼神里没一点富家子弟的骄纵，反而是一种……审视。对，审视。
好像要把我从里到外看个通透。我定了定神，公事公办地开口：“秦先生，飞行不是儿戏。
既然你穿了这身衣服，就要守我们的规矩。你能做到吗？”他点点头，声音很沉：“当然。
”于是，我的航班上就多了这么一个史上最尊贵的实习生。冲咖啡这种事，
我当然不会让他干。我麻利地操作着咖啡机，精确控制着水温和时间。很快，
一杯香气浓郁的咖啡就冲好了。我把托盘递给秦峥：“送过去，小心点，别洒了。
”他接过托盘，动作有点僵硬，但还算稳。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直犯嘀咕。
这太子爷到底是来干嘛的？真来体验生活，还是来抓我小辫子的？我们这一行，看着光鲜，
其实里面的门道多着呢。万一哪句话说不对，得罪了这位爷……我正想着，
就听见头等舱那边传来一声尖锐的叫声。“**怎么搞的！想烫死我啊！
”我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走过去。只见那个叫刘伟的男人，正捂着自己的手，
一脸愤怒地瞪着秦峥。地上，是摔碎的咖啡杯和一滩深褐色的液体。秦峥站在那里，
眉头紧锁，白色的衬衫袖口上溅了几个咖啡点子。“先生，对不起，是我的失误。
”他先开了口，态度很诚恳。刘伟根本不买账，他把手伸到秦峥面前，手背上一片红。
“对不起就完了？我这双手是用来签几百万合同的！烫坏了你赔得起吗？一个实习生，
毛手毛脚的，你们航空公司怎么招的人！”这话说得就难听了。我走上前，先是蹲下身，
快速地收拾地上的碎片，然后才站起来，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刘先生，您好，
我是本次航班的乘务长程佳。我的同事不是故意的，他还是个新人。您的手有没有事？
需要冰块冷敷一下吗？”刘伟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一股油腻的评估。“乘务长？
长得倒是不错。”他哼了一声，“新人就可以犯错？你们的服务标准就是这样的？
”我脸上的笑容不变，心里已经开始骂娘了。“是我们的疏忽，我代他向您道歉。
我马上给您重新准备一杯咖啡，并且本次您在航班上的所有消费，都由我个人为您免单，
您看可以吗？”我把姿态放得很低。出门在外，和气生财。尤其是在飞机上，
乘客情绪不稳定，能安抚就安抚。刘伟似乎很享受这种被人捧着的感觉，他靠在椅背上，
翘起二郎腿。“免单？你一个月工资才多少钱，跟我谈免单？”他撇撇嘴，
目光又落在我身上，“这样吧，看你态度还行，我也不为难你们。”他顿了顿，
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我。“你，亲自给我冲一杯。然后，我要吃水果，你给我剥好，
喂我吃。”空气瞬间安静了。我身后的几个同事，脸都白了。秦峥的脸色，也瞬间沉了下去。
我脸上的微笑，终于有了一丝裂痕。2我盯着刘伟那张油光满面的脸，有那么几秒钟，
脑子里一片空白。飞了八年，什么奇葩乘客我没见过。有喝多了抱着马桶吐的，
有非要在机翼上签名留念的，还有因为飞机餐里没有老干妈就要投诉到联合国总部的。
但被人指着鼻子，要求喂水果的，这还是头一遭。这已经不是服务要求了，
这是**裸的羞辱。我深吸一口气，把那句“你脑子是不是被门挤了”咽回肚子里，
脸上的微笑重新变得标准。“刘先生，很抱歉，为您准备餐食是我们的分内工作，
但是‘喂’这个动作，超出了我们的服务范围。”我的语气很平静，但每个字都说得很清楚。
刘伟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嗤笑一声，身体前倾。“服务范围？
你们的服务范围不就是让顾客满意吗？我现在就不满意！你信不信我一个投诉电话打过去，
让你立刻卷铺盖滚蛋？”他声音不大，但头等舱就这么几个人，周围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
我感觉身后的秦峥，往前动了一步。我下意识地伸出手，拦了他一下。这是我的事，
我来处理。我不想把这个太子爷牵扯进来，万一他一个不高兴，回头给我穿小鞋，
我找谁说理去？“刘先生，”我继续保持微笑，
“我们的工作是确保您在飞行途中的安全和舒适，而不是满足您任何无理的要求。
如果您对***不满意，可以等飞机落地后，通过官方渠道进行投诉。现在，
请您不要影响到其他乘客。”我把“无理”两个字咬得特别重。刘伟的脸色彻底变了，
那点虚伪的斯文也装不下去了。“无理？我花钱坐头等舱，就是要享受最好的服务！
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说我无理？”他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他个子不高，还不到我肩膀，
但气势很足。“我告诉你，我认识你们公司市场部的王总！我跟他可是铁哥们！
我让他开了你，就跟玩儿一样！”我心里冷笑。王总？市场部的王胖子，
上个星期还因为骚扰新来的实习生被内部处分了，现在估计正夹着尾巴做人呢。拿他来压我？
“既然您认识我们王总，那您更应该知道我们公司的规章制度。”我寸步不让。“你！
”刘伟被我噎得说不出话，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他大概是没想到，我一个乘务员，
敢这么跟他硬刚。“好，好，好！”他连说三个好字，指着我的鼻子，“你有种！
你给我等着！”他掏出手机，看样子是要打电话。我站在原地，没动。我倒要看看，
他能把王胖子搬出来，还是能把董事长搬出来。哦，董事长本人，现在就在我身后站着呢。
想到这，我心里突然有点想笑。秦峥一直没说话，但他身上的气压很低。我能感觉到，
他很不高兴。这不是演的，是真的不高兴。那种不高兴，不是因为被骂，
而是一种上位者被冒犯的冷意。刘伟的电话拨通了，他开了免提，生怕我们听不见。“喂，
王胖g……王总啊，我是刘伟啊！”他那声“王胖子”差点脱口而出，又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谄媚的声音：“哎哟，刘总啊！稀客稀客！您这会儿打电话，
是有什么指示？”刘伟得意地瞥了我一眼，清了清嗓子。“王总，
我现在就在你们公司的航班上，航班号是VA772。我跟你说，你们这航班上的服务，
简直是垃圾！”电话那头的王总明显愣了一下：“啊？刘总，怎么回事啊？您别生气，
有话慢慢说。”“慢慢说？”刘伟拔高了音量，“你们有个乘务长，叫什么……程佳！对，
就叫程佳！服务态度极其恶劣！我让她给我剥个水果，她居然敢拒绝我！还说我无理取闹！
你们公司就是这么培训员工的？”王总在那边沉默了几秒。
我都能想象到王胖子现在肯定是一头冷汗。“刘总，您消消气，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能有什么误会！”刘伟不耐烦地说，“我不管！这个程佳，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让她，还有刚才那个烫了我的实习生，立刻，马上，过来给我跪下道歉！不然，
我们公司的下一笔航空物流大单，你们就别想了！”“跪下道歉？”这四个字，
不是从电话里传出来的。是站在我身后的秦峥说的。他的声音很冷，不带一丝感情。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集中在了这个“实习生”身上。刘伟也转过头，
轻蔑地看着他：“怎么？你有意见？”秦峥没理他，他只是看着我，眼神很深。
我从他眼睛里读懂了两个字：别怕。然后，他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3秦峥拿出手机的动作很慢。那是一部看起来很普通的手机，黑色外壳，
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装饰。他低着头，手指在屏幕上快速地敲击着什么。
刘伟还在电话里冲着王总咆哮：“听见没有！跪下道歉！不然这事没完！我告诉你，
我刘伟在南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我……”“刘先生。”秦峥打断了他，声音不大，
却像一把冰冷的刀子，瞬间切断了刘伟的叫嚣。刘伟不爽地看过去：“你又算哪根葱？
实习生有你说话的份吗？”秦峥抬起头，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却让人不寒而栗。
“我建议你，现在挂掉电话，坐回你的位置上。否则，后果你可能承担不起。
”这句话他说得很平静，就像在陈述一个事实。刘伟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
夸张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我承担不起？你一个实习生，敢威胁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他指着自己的鼻子，对电话那头的王总喊：“王总！你听听！这就是你们的员工！
不仅服务差，还敢威胁乘客！你们公司是不是快倒闭了，什么人都往里招？
”电话那头的王总快哭了。“刘总刘总，您别动怒，我马上……我马上处理！
”秦峥没再看刘伟，他把手机屏幕转向我，上面是一条刚刚编辑好的短信，
收件人是“陈秘书”。短信内容很简单：“通知王德发（市场部），如果他想保住工作，
就告诉7A的乘客，他的要求公司无法满足。另外，查一下刘伟名下所有公司，
以及他所谓的‘物流大单’，五分钟内，我要看到全部资料。”我心脏猛地一跳。王德发，
就是王胖子的全名。陈秘书，是秦峥的首席秘书，整个集团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这哪里是实习生，这分明是皇帝在微服私访。我冲他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秦峥按下了发送键，然后把手机收回口袋，整个过程行云流水，
快到刘伟根本没看清屏幕上的内容。做完这一切，他重新看向刘伟，语气依旧平淡。
“我给你三十秒的时间考虑。”刘伟被他这副有恃无恐的样子给气乐了。“考虑？
我考虑你妈！你给我等着！王总，你现在就告诉他，得罪我刘伟是什么下场！
”电话那头的王德发，沉默了足足五秒钟。我几乎能想象到，
他此刻肯定是看到了陈秘书转发过来的董事长指令，吓得魂飞魄散。五秒后，
王德发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这一次，充满了公事公办的冰冷。“刘先生，
关于您刚才的投诉，我已经了解了情况。
”“我们航空公司的服务宗旨是为乘客提供安全、舒适的飞行体验，
但绝不包括满足任何超出服务范畴的人格侮辱性要求。
”“程佳乘务长和那位实习同事的处理方式，完全符合公司的规定。
如果您坚持认为他们的服务有问题，我们支持您通过法律途径解决。
”“至于您提到的物流订单……我们集团经过评估，认为与贵公司的合作风险过高，
决定单方面终止所有洽谈。后续事宜，我们的法务部会和您联系。”“就这样，我还有个会，
再见。”“嘟……嘟……嘟……”电话**脆利落地挂断了。整个头等舱，死一般的寂静。
刘伟举着手机，保持着那个嚣张的姿势，脸上的表情，从得意，到错愕，再到难以置信，
最后化为一片煞白。他傻了。他彻底傻了。他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
为什么刚才还对他点头哈腰的王总，会突然翻脸不认人。他更想不明白，
自己那笔还没签的、用来吹牛逼的“大单”，怎么就黄了。周围的乘客，
看他的眼神也从看热闹，变成了看傻子。我站在旁边，强忍着笑意，差点憋出内伤。
太他妈爽了。这种感觉，比中了一百万彩票还爽。刘伟的嘴唇哆嗦着，他看看手机，
又看看我，最后，目光落在了秦峥身上。他再蠢，
也该意识到问题出在这个不起眼的“实习生”身上了。“你……你到底是谁？
”他的声音都在发颤。秦峥双手插在裤袋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像在看一只蚂蚁。
“我？”他微微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惹错人了。
”他侧过身，对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压低声音，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程乘务长，接下来的烂摊子，就交给你了。
我相信你的专业能力。”我差点没忍住，给他敬个礼。好家伙，这老板，
是真会当甩手掌柜啊。我清了清嗓子，重新挂上职业微笑，走到还在发抖的刘伟面前。
“刘先生，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关于您刚才大声喧哗，影响其他乘客休息的问题了吗？
”4刘伟的脸，已经不能用猪肝来形容了。那是一种混合了震惊、恐惧、屈辱和茫然的颜色，
就像打翻了的调色盘，精彩极了。他嘴巴一张一合，想说什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周围的乘客们，此刻也回过神来。他们虽然不知道秦峥的真实身份，
但都看明白了——这个嚣张的胖子，踢到铁板了。一些人脸上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
我保持着完美的微笑，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刘先生，
根据航空安全条例第112条规定，在飞机客舱内大声喧哗，扰乱飞行秩序，
我们机组人员有权对您进行警告。”“如果警告无效，为了保障其他乘客的权益和飞行安全，
我们甚至可以通知地面，飞机落地后，将由机场公安将您带走处理。”我每说一个字，
刘伟的脸色就白一分。机场公安，这四个字，像四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了他脆弱的神经上。
“我……我没有……”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但虚弱得像只漏气的皮球。“没有吗？
”我歪了歪头，笑容里带上了一丝无辜，“可是，这里这么多位乘客都听到了呢。您刚才，
不仅大声嚷嚷，还对我们机组人员进行了言语威胁。”我环视了一周。
坐在刘伟斜对面的一位大哥，立刻心领神会地帮腔：“没错！我听见了！
他还说要让人家姑娘跪下道歉！什么年代了，还搞封建社会那套，丢人现眼！
”旁边的一位女士也跟着点头：“就是就是，影响我们休息。乘务长，
你们就该严肃处理这种没素质的人！”舆论，瞬间一边倒。刘伟彻底蔫了。
他求助似的看向秦峥，眼神里充满了哀求。可惜，秦峥根本没看他。
这位太子爷正拿着一块抹布，一丝不苟地擦拭着刚才溅到咖啡渍的行李架，那认真的样子，
好像在做什么国家级的重点项目。演，你接着演。我心里给秦峥的演技点了个赞。“刘先生，
”我把声音放得更柔，“您看，大家都对您的行为有意见。现在，我需要您坐回自己的位置，
系好安全带，并且在接下来的航程中，保持安静。您能做到吗？”这已经不是商量了，
是通知。刘伟的身体晃了晃，最后，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回了座位上。他没说话，
只是点了点头。“好的，谢谢您的配合。”我优雅地转身，对周围的乘客们点头致意。
“抱歉，打扰到各位了。我们会立刻清理现场，恢复客舱的整洁安静。祝大家旅途愉快。
”说完，我带着秦峥，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回到工作间，我身后的一个小姑娘，叫小雅的，
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激动得满脸通红。“程姐！你刚才太帅了！
那个胖子脸都绿了！”另一个同事也凑过来：“是啊是啊，解气！这种人就该这么治他！
”我笑了笑，示意她们小声点。我的目光，落在了秦峥身上。他正低着头，
用湿巾擦拭自己袖口上的咖啡渍，动作很慢，很仔细。
仿佛刚才那个用一条短信就断了一个公司生路的男人，不是他一样。“秦峥，”我开口道，
“刚才，谢谢你。”不管他是什么身份，刚才确实是他帮我解了围。这句谢谢，是应该的。
他擦拭的动作顿了顿，抬起头看我。工作间的灯光很亮，照得他眼睛里像是有星星。
“不用谢，”他说，“这是我应该做的。”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而且，
程乘务长处理得很好。”我挑了挑眉。这是老板在夸我吗？“职责所在而已。
”我淡淡地回了一句。我不想和他有过多的牵扯。太子爷体验生活，
一个月后就拍拍**走人了。我还要在这里继续混饭吃。跟他走得太近，不是什么好事。
“对了，”我换了个话题，“你那件衬衫，回头拿给我，我帮你洗干净。
”他袖口那几个点子，估计是洗不掉了。那件衬衫看起来平平无奇，
但袖口上绣着一个很低调的go，我认识那个牌子，纯手工定制，一件的价格，
估计是我一年的工资。秦峥看了看自己的袖口，无所谓地笑了笑。“不用了，一件衬衫而已。
”看，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我们正说着，小雅突然“呀”了一声，把手机递到我面前。
“程姐，你看！有人把刚才的事情拍下来发到网上了！”我凑过去一看，是一个短视频。
视频的拍摄角度，应该是坐在后排的乘客拍的。画面有点晃，但很清晰。
正好拍到了刘伟指着我的鼻子，让我跪下道歉的那一幕。视频的标题很唬人：《震惊！
航空公司乘务长竟被乘客要求下跪服务！》下面，已经有了几百条评论。“**！
这男的谁啊？这么牛逼？”“这乘务长**姐好刚啊！爱了爱了！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上帝’？”“求人肉这个胖子！让他火！”我皱了皱眉。
事情闹到网上，性质就不一样了。这会对公司的声誉造成影响。秦峥也看到了那个视频，
他的脸色，再次沉了下来。“把这个视频链接发给我。”他对小雅说。
小雅愣愣地“哦”了一声，赶紧把链接发了过去。秦峥再次拿出手机，又是几下快速的操作。
然后，他对我说：“放心，半个小时内，网上所有相关的视频和帖子，都会消失。
”我看着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这就是权力吗？动动手指，就能操控舆论，
就能决定一个公司的生死。就在这时，我的手机也响了。是公司宣传部打来的。我接起电话，
那头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程佳吗？我是宣传部的！网上的视频你看到了吗？
你现在……”我还没来得及回答，秦峥就伸出手，把我的手机拿了过去。他对着电话，
只说了一句话。“这件事，我来处理。你们不用管了。”然后，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整个工作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这个实习生，也太……嚣张了吧？
5半个小时后，网上的视频和帖子，真的全都消失了。干净得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小雅她们几个小姑娘，看秦峥的眼神已经从好奇，变成了敬畏。她们开始窃窃私语，
猜测这个“实习生”到底是什么来头。“程姐，他……他不会是董事长的私生子吧？
”小雅小声问我。我瞥了一眼正在一丝不苟地检查餐车物品的秦峥，没说话。私生子？
你太小看他了，他就是董事长本人。接下来的航程，刘伟安静得像个鹌鹑。别说提要求了，
连看我们这边一眼的勇气都没有。我给他送餐的时候，他头埋得低低的，手都在抖。
我有点想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飞机平稳落地。乘客们陆续离开。
刘伟是最后一个走的，他磨磨蹭蹭，好几次想凑过来跟我说话，但看到我身边的秦峥，
又把话咽了回去。等所有乘客都走光了，秦峥才对我点点头。“程乘务长，今天辛苦了。
我先走了。”说完，他脱下那身见习制服，换上自己的便装，一件简单的恤和休闲裤，
但穿在他身上，就是比别人好看。他拎着一个简单的背包，朝我挥了挥手，
就那么混在人群里，消失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能想到，
这个看起来像个大学生的年轻人，会是整个航空帝国的掌舵人。“程姐，
我们……我们是不是得罪了什么大人物啊？”小雅忧心忡忡地问。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想那么多，我们按规矩办事，谁也挑不出错。赶紧收拾东西，下班。
”话是这么说，但我心里清楚，这事儿，还没完。果然，第二天我刚到公司，
就被叫到了人事部。还是那个经理，但这次，他的态度比上次还要客气，甚至有点谄媚。
他亲自给我倒了杯水，笑得跟朵花儿一样。“小程啊，昨天在航班上的事，我们都听说了。
你处理得非常好，有理有节，维护了我们公司的尊严！公司决定，要对你进行通报表扬，
并且奖励你一笔奖金！”我端着水杯，没喝。“经理，那个刘伟，公司打算怎么处理？
”我直接问。经理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然后打了个哈哈。“这个……刘先生那边，
公司高层会和他沟通的。你放心，绝对不会让你受委屈。”我心里冷笑。沟通？
怕不是去赔礼道歉吧。像刘伟那种人，生意做得不小，人脉也广。航空公司开门做生意，
得罪一个大客户，总归是麻烦。我太了解这些流程了。先是安抚我，给我点甜头。然后，
再让我写一份“情况说明”，把事情描述得“温和”一点，
最好是我也有点“服务不到位”的地方。最后，公司拿着这份说明，去跟刘伟“沟通”，
大家各退一步，这事就算过去了。至于我的委屈？谁在乎呢。“经理，”我放下水杯，
“奖金我不要。我只有一个要求。”经理愣住了：“什么要求？”“我要求公司，
将刘伟列入我们公司的永久黑名单。并且，我保留对他进行个人名誉诉讼的权利。
”我的声音不大，但态度很坚决。经理的脸色，这下是彻底变了。“小程，
你……你这是何必呢？得饶人处且饶人嘛。刘总那边，也只是一时冲动……”“他冲动，
就要我跪下道歉？”我打断他，“经理，如果今天被要求下跪的是你，
你还会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吗？”经理被我问得哑口无言。我站起身：“我的要求就这些。
如果公司做不到，那这份工作，我也不干了。”说完，我转身就走。我知道我这么做很冲动，
很可能会丢掉工作。但我咽不下这口气。我程佳，跪天跪地跪父母，
凭什么要跪一个满脑肠肥的流氓？我刚走出人事部办公室，手机就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我接起来，那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有点耳熟。“是程佳**吗？”“我是。”“你好，
我是刘伟的秘书。我们刘总，想就昨天飞机上的事情，跟您当面道个歉。另外，
我们刘总准备了一份薄礼，二十万，作为您的精神损失费。您看，什么时候方便？”二十万？
手笔倒是不小。看来，王胖子那一通电话，是真的把他吓到了。这是想用钱来息事宁人。
我笑了。“你告诉你们刘总，”我对着电话，一字一句地说，“我嫌脏。”然后，
我直接挂了电话，拉黑。刚把手机放回口袋，一个人影就挡在了我面前。是秦峥。
他今天没穿制服，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头发也打理过，露出了饱满的额头。
那种属于上位者的气场，再也掩饰不住。他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
“我都听到了。”他说。我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是和人事经理的对话，还是刚才那通电话。
我无所谓地耸耸肩：“听到就听到了。”“你不怕丢了工作？”他问。“怕，”我坦白地说，
“但我更怕自己活得没个人样。”他定定地看了我几秒钟，突然笑了。那笑容，
跟在飞机上那种礼貌性的微笑完全不同，很真实，很……好看。“程佳，”他说，
“你跟我来。”6我跟着秦峥，走进了一部我从来没坐过的专属电梯。
电梯里铺着柔软的地毯，灯光是温暖的色调，连空气中都飘着一股淡淡的木质香气。这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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