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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梦回高三，觉醒时刻教室里闷热得像蒸笼。老旧风扇在头顶吱呀作响，
却吹不走六月的燥热。粉笔灰在阳光下飞舞，像一场不会落地的雪。陆舟睁开眼时，
数学老师李芳——人称“灭绝师太”——正敲着黑板，粉笔灰簌簌落下。“这道函数压轴题，
去年高考难度级别。谁上来试试？”教室里一片死寂。所有人都低下了头，
恨不得钻到课桌底下。陆舟茫然地看着四周。褪色的高考倒计时牌——100天。
前排女生马尾辫上的海贼王发卡。同桌张伟桌洞里偷看的NBA文字直播。窗外的梧桐树，
叶子还没被后来的台风刮秃。这不是2014年吗？
他猛地抬手看表——一块五十块钱的电子表，秒针正一跳一跳地走。“陆舟，你笑什么？
”李芳的声音像刀子，“看你胸有成竹的样子，上来坐坐？”全班哄笑。陆舟记得这一天。
前世，他因为这道题被罚站了一下午，成了全班的笑柄。暗恋了三年的苏清歌坐在第三排，
连头都没回。“陆舟，别发呆！”张伟在桌下踢他。陆舟站起身。走向讲台的路上，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三十岁的人生，三本毕业，四处碰壁，父亲肺癌晚期没钱治，
只能看着他一天天消瘦。暗恋的校花嫁给了富二代，婚礼上他连红包都拿不出像样的。
走到讲台前时，
在脑中响起：【专注力系统已激活】【当前等级：Lv.1】【效果：学习效率提升10倍，
：30分钟/日】【升级条件：连续专注学习累计100小时】黑板上的函数题在眼前展开，
像一张清晰的图纸。前世为了辅导侄子，他把高中数学重新学了一遍，
还研究了几十套高考真题。他拿起粉笔。第一行：常规解法，求导找极值。写到一半，
他停住了。“写不出来就下去。”李芳冷笑。陆舟没说话，擦掉重写。
第二种解法：数形结合，图像变换。粉笔在黑板上飞舞，发出有节奏的嗒嗒声。
他的手指稳定得不像十七岁少年。李芳的冷笑僵在脸上。教室里渐渐安静下来。
陆舟写完第二种解法，又在下方开辟第三块区域。
第三种解法：高等数学中的拉格朗日中值定理——虽然高考不要求，但完全正确。
“这是……”李芳推了推眼镜，凑近黑板。最后一个等号落下。陆舟转身，
将粉笔轻轻放回盒子：“老师，三种解法，您看哪种更合适？”教室里鸦雀无声。
窗外的蝉鸣突然显得格外刺耳。张伟的嘴巴张成了O型。第三排，那个总是挺直脊背的身影，
第一次缓缓转过了头。苏清歌的眼睛很好看，像浸在清泉里的黑琉璃。此刻，
那里面盛满了惊愕。李芳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
最终化作一句干涩的：“你……从哪里学的这些？”“寒假自学的。”陆舟平静地说，
“觉得课本上的解法太繁琐。”“胡闹！”李芳的声音拔高，却带着一丝心虚，
“高考要用标准解法！你这种超纲的……”“但结果是正确的。”陆舟打断她，
“而且更简洁。高考阅卷，正确答案不会因为解法高级而扣分，对吗？”李芳哑口无言。
下课铃适时响起。陆舟回到座位时，感觉整个教室的目光都黏在他背上。“**，
舟子你吃错药了？”张伟搂住他脖子，“那题我连题目都看不懂！”“突然开窍了。
”陆舟笑了笑。他整理着桌上的试卷，指尖触碰到一本破旧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翻开第一页，上面用稚嫩的字体写着：“一定要考上大学！让爸妈过上好日子！
”陆舟的眼眶突然有点热。前世，父亲就是在这一年秋天查出肺癌的。因为没钱，
耽误了最佳治疗期。这一次，不会了。“系统，”他在心里默念，“只要足够专注，
就能改变一切，对吧？”【正确。专注是人类最被低估的武器】放学时，陆舟在走廊被叫住。
“陆舟同学。”声音清冷，像山涧泉水。苏清歌站在夕阳的光晕里，校服白得晃眼。
她是全校公认的高岭之花，家境优渥，成绩永远年级前三，独来独往。
“***让我把这个给你。”她递过来一张纸条，“市数学竞赛的报名表。
她说……你有潜力。”陆舟接过，指尖无意间相触。苏清歌迅速收回手，
耳根泛起不易察觉的粉色。“谢谢。”“不客气。”她转身要走，又停住，
“第三种解法……能教我吗？”陆舟一愣。前世三年，苏清歌和他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
每次都是“借过”“交作业”之类的。“当然。明天午休？”苏清歌点了点头，
马尾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看着她远去的背影，陆舟握紧了手中的报名表。
百日誓师大会的横幅正在操场挂起——“奋斗一百天，幸福一辈子”。这一次，他要改变的，
不止是分数。放学路上，陆舟拐进了街角的体彩店。2014年巴西世界杯。
德国7:1巴西。阿根廷0:1德国。他还记得，前世有个同事因为这场球赛的准确预测，
赚了第一桶金，后来开了公司。“小伙子，买彩票？”老板打着哈欠。
陆舟掏出积攒了三年的压岁钱——八百块。“买世界杯冠军，德国。”“这么早就买？
还有一个月才开赛呢。”“***最高的时候买。
”陆舟又看了一眼墙上的赛程表：“小组赛荷兰5:1西班牙，也买一点。
”老板笑了：“学生娃，别做梦了。西班牙是上届冠军，怎么可能输那么惨？”陆舟没解释。
走出体彩店时，手机震动——一台老旧的诺基亚，按键已经磨损。“小舟，晚上你爸包饺子，
早点回来！”母亲的声音从听筒传来，夹杂着擀面杖的咚咚声。“妈，”陆舟的声音有点哑，
“周末我带爸去做个全面体检吧。”“花那钱干嘛？你爸身体好着呢！”“学校组织的，
免费。”撒谎了。但他必须这么做。挂掉电话，陆舟翻着手机日历。
今天是2014年3月10日。比特币，现在一枚不到3000元。六个月后，
它会突破4000元。股市，下半年开始的大牛市。
还有父亲体检后需要的那笔手术费——如果能早期发现，三十万应该够了。三十万，
对现在的他是天文数字。但对一个重生者来说……陆舟抬头，看着夕阳把天空烧成橙红色。
这一世，他要抓住每一个机会。不仅要考上最好的大学，还要在走出考场时，
已经拥有改变命运的第一桶金。以及，不会再错过那个曾经不敢仰望的人。回到家，
父亲正端着饺子从厨房出来，围裙上沾着面粉。“回来啦？洗洗手吃饭。”餐桌上方，
节能灯投下暖***的光。陆舟看着父亲还乌黑的头发，健康的脸色，鼻尖一酸。“爸，
”他接过盘子，“周末我陪你去医院。”“真不用……”“必须去。
”陆舟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坚定，“算我求您了。”父亲愣住，母亲也从厨房探出头。
“这孩子今天怎么了？”陆舟没法解释。他只能重复：“一定要去。答应我。”沉默许久，
父亲拍了拍他的肩：“行，听你的。”晚饭时，陆舟埋头吃着饺子，眼泪差点掉进碗里。
前世，父亲临终前握着他的手说：“爸最遗憾的，就是没看到你考上大学，成家立业。
”这一次，不会了。绝不会。晚上十点，陆舟翻开数学课本。
【专注力系统启动：剩余时间29分钟】课本上的字迹仿佛活了过来，
定理、公式在脑中自动连接成网。一道平时需要二十分钟的解析几何题，三分钟就有了思路。
原来，专注到极致的世界是这样的。十点半，系统时间用尽，大脑传来轻微的疲惫感。
但足够了。陆舟打开日记本，
（本周）世界杯彩票（分批购买）比特币（攒够5000元启动资金）成绩：一模进前50，
高考目标：省前10苏清歌……笔尖在这里停住了。前世，他连和她说话的勇气都没有。
只在毕业纪念册上，悄悄在她那一页画了个小小的星星。这一世呢？窗外月色如水。
陆舟合上日记本，闭上眼睛。明天，会是新的一天。真正的新生。2.同桌的你，
冰山初融周一的座位表贴在教室门口时，引发了小范围骚动。“陆舟和苏清歌同桌？！
”“***疯了吧？学霸和学渣坐一起？”“人家现在不是学渣了，忘了上周那道题了？
”陆舟拎着书包站在人群外围，目光落在表格上。第三排靠窗，他的名字旁边，
确实写着“苏清歌”。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了。前一世，他的同桌一直是张伟。
两人上课偷看小说，下课讨论游戏，最终一起上了三本。
而苏清歌的座位永远在教室的“学霸区”，和他隔着两个世界。“舟子，你发达了啊！
”张伟挤眉弄眼地撞他肩膀，“和高岭之花同桌，多少男生梦寐以求！”陆舟没说话，
走向那个靠窗的位置。苏清歌已经坐在那里了。她脊背挺直，
正用湿纸巾仔细擦拭桌面和桌斗。阳光从窗外斜***来，把她侧脸的绒毛染成金色。
陆舟放下书包时，苏清歌的动作顿了一下。“早。”陆舟说。“早。”苏清歌没有抬头，
继续擦桌子，然后从书包里取出三本书，工整地放在桌子正中央——那是他们之间的三八线。
陆舟看着那排书墙，嘴角微扬。真是典型的苏清歌式防御。早自习**响起，
英语老师抱着一摞试卷走进来。“上周的周测成绩出来了。”老师推了推眼镜，
“大部分同学有进步，尤其是——”她的目光落在陆舟身上：“陆舟同学，
从67分到132分，年级单科进步最大。”教室里响起倒吸冷气的声音。“抄的吧？
”后排有人小声嘀咕。“肃静！”英语老师敲敲讲台，“我知道大家有疑问。
所以——”她抽出一张试卷，“陆舟，上来讲讲完形填空的解题思路。”又是一次公开处刑。
但这次陆舟走上讲台时，步伐稳健。他拿起粉笔，
开始分析语篇逻辑、词义辨析、上下文线索。纯正的英式发音让英语老师都微微睁大眼睛。
“第三题，很多同学选了B，
但这里考察的是虚拟语气在宾语从句中的运用……”陆舟讲完后，教室里鸦雀无声。
英语老师带头鼓掌：“非常好！这才是真正的理解！”回到座位时，
陆舟注意到苏清歌正在看他。那双琉璃般的眼睛里，有好奇，也有审视。
“你的口语……在哪学的？”她轻声问，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看美剧自学的。
”陆舟半真半假地说。实际上，是前世在外企打工被逼出来的。每天对着外国客户点头哈腰，
口语能不好吗？苏清歌点点头，没再追问，但课间时，
她悄悄把那排“书墙”往自己这边挪了半寸。午休时间，陆舟如约来到图书馆三楼的自习区。
苏清歌已经坐在靠窗的老位置，面前摊着数学竞赛的习题集。
阳光透过梧桐叶的缝隙洒在她身上，像一幅静谧的油画。陆舟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下。
“先从拉格朗日中值定理讲起？”他问。苏清歌点头，
推过来一张纸：“我不理解这个推论……”她的字迹清秀有力，问题也一针见血。
陆舟很快发现，苏清歌不是不会，而是习惯了高中阶段的思维模式，一时跳不出去。“你看，
如果我们把函数看作一条路，”陆用笔在纸上画着示意图，“拉格朗日定理就是说，
不管这条路多崎岖，
总有一段平均坡度等于起点到终点的整体坡度……”他用生活化的比喻解释抽象概念。
苏清歌的眼睛渐渐亮起来。“原来是这样。”她若有所思，“所以你上次用这个定理，
是因为它更接近问题的本质。”“对，数学之美就在于此——看似复杂的问题，
往往有简洁的核心。”两人讨论了一个小时。陆舟惊讶于苏清歌的领悟速度，
她几乎一点就通。“你很有天赋，”结束时陆舟说，“其实这些高等数学的内容，
你自学也能很快掌握。”苏清歌收拾书本的手顿了顿：“以前没人跟我说过这些。
”“什么意思？”“所有人都说，高考不考的内容不要学，超纲的知识没用。”她垂下眼睫，
“但我一直觉得……数学应该有更广阔的风景。”陆舟心头一动。前世的苏清歌，
高考后去了清华数学系，后来出国深造，成了年轻的数学家。但据说她过得并不快乐，
最终放弃了学术，继承了家族企业。“如果你感兴趣，”陆舟说，“我可以借你一些书。
”苏清歌抬眼看他：“什么书？”“《数学分析原理》《线性代数应该这样学》，
还有一些科普读物，比如《费马大定理》。”她的眼睛里闪过光：“你有这些书？
”“周末可以去书店买。”陆舟说。实际上，他脑子里有这些书的所有内容。系统激活后，
他发现自己的记忆力达到了恐怖的程度——前世读过的书，像印在脑子里一样清晰。
苏清歌犹豫了几秒：“那……周末一起去？”“好。”简单的约定，却让陆舟心跳漏了一拍。
周五放学，陆舟准备去体彩店追加投注。刚出校门，就看到了不对劲的一幕。
苏清歌被三个穿着流里流气的社会青年拦在巷口。为首的是个黄毛，嘴里叼着烟，
正嬉皮笑脸地说着什么。陆舟立刻停下脚步，大脑飞速运转。硬拼？对方三个人，
自己虽然不算瘦弱，但双拳难敌四手。报警？来不及。他看到了巷子口的垃圾桶，
还有旁边装修店堆放的几根PVC管。有了。陆舟绕到巷子另一侧，
掏出手机——那台老诺基亚有个堪称“轰炸机”的**。他调到最大音量，
设定10秒后闹钟响起，然后悄悄把手机塞进垃圾桶的缝隙里。做完这些，
他捡起一根PVC管，深吸一口气，走进了巷子。“清歌，老师找你。
”陆舟的声音平静得出奇。三个混混转过头。黄毛上下打量他：“小子，少管闲事。
”苏清歌看见陆舟，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是担忧：“陆舟，你别……”就在这时，
垃圾桶里的手机闹钟响了。刺耳的**在狭窄的巷子里回荡，声音大得吓人。“什么声音？
”混混们被吓了一跳。陆舟趁他们分神的瞬间，用PVC管猛敲旁边的铁皮围挡！哐！哐！
哐！巨大的噪音在巷子里产生回响，听起来像是有好几个人在敲打。“警察来了？
”一个混混紧张地说。陆舟举起手机——他早就调好了110的界面，
但没拨出去：“我已经报警了，警察说五分钟就到。”黄毛脸色变了变，看看陆舟，
又看看还在响的手机和敲击声。“算你狠！”他恶狠狠地说，“小丫头，
下次别让我单独碰到你！”三人匆匆离去。巷子安静下来。陆舟这才松了口气，手心全是汗。
他走到垃圾桶旁取出手机，关掉闹钟。“你没事吧？”他问苏清歌。苏清歌脸色有些苍白，
但还算镇定：“没事……谢谢你。”“他们是谁？”“不认识。”苏清歌抿了抿唇，
“说我爸欠了他们老板的钱，让我带话。”陆舟皱眉。前世他对苏清歌的家庭了解不多，
只隐约知道她父母离异，父亲做生意。“以后放学别走这条路。”他说，“我送你到公交站。
”苏清歌抬眼看他：“你刚才……不怕吗？”“怕。”陆舟实话实说，
“但总不能看着同学被欺负。”“你敲铁皮的声音……”苏清歌的嘴角难得地扬起一丝弧度，
“挺聪明的。”“物理老师教的，声音的反射和叠加可以制造人多势众的假象。
”两人并肩走出巷子。夕阳把影子拉得很长。“你刚才说报警了，”苏清歌问，“是真的吗？
”“假的。”陆舟给她看手机屏幕，“只是拨号界面。但他们慌了，没仔细看。
”苏清歌轻声笑了。那是陆舟第一次听见她的笑声。很轻，像风吹过风铃。
“你比看起来……”她斟酌着用词，“成熟。”“可能吧。”陆舟没有解释。三十岁的灵魂，
能不然吗？公交站前，苏清歌停下脚步：“明天下午两点，新华书店？”“好。”车来了，
她上车前回头说：“今天的事，别告诉别人。”“放心。”车开走后，陆舟站在站台上，
看着车尾灯消失在街角。他想起来，前世高三下学期，苏清歌请过一周假。
当时传言是她生病了，但现在看来，可能和今天的事有关。这一世，他提前干预了。
周六上午，陆舟陪父亲去了医院。**体检做下来，父亲一直嘟囔“浪费钱”。
但当陆舟坚持要求做低剂量螺旋CT时，父亲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这个？
医生刚才都没提。”“看书上说的，这个对早期肺癌筛查最有效。”陆舟说。实际上，
前世父亲就是在普通胸片上漏诊了早期病灶。等待结果的两天，陆舟几乎没睡好。
直到周一下午，报告出来——一切正常，只是有些慢性支气管炎。“看吧，我就说没事。
”父亲如释重负。陆舟看着报告单上“未见异常”四个字，眼眶发热。第一个目标，达成了。
父亲拍了拍他的肩：“你小子，突然这么懂事……是不是谈恋爱了？”“没有。
”陆舟哭笑不得。“有也没事，高三了，该懂的都懂了。”父亲难得开起玩笑，
“只要别影响学习。”“不会的。”陆舟保证。他要考最好的大学，赚很多的钱，
让父母过上好日子。还要……陆舟想起苏清歌在阳光下看书的样子。
还要有能力保护重要的人。周二数学课，李芳宣布了座位调整结果。“根据一模的进步情况，
有些同学需要更好的学习环境。”她的目光在陆舟和苏清歌之间扫过，
“你们这个同桌组合……继续保持。”赵恒举起了手：“老师，我数学也有进步，
能不能和苏清歌同桌？可以互相帮助。”教室里安静下来。赵恒是班长，家境优渥，
成绩稳定年级前十，一直对苏清歌有好感。前世他确实和苏清歌同桌过一段时间。
李芳皱眉：“苏清歌，你觉得呢？”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到第三排靠窗的位置。
苏清歌站起身：“老师，我和陆舟同学正在准备数学竞赛，坐在一起更方便讨论。
”干脆利落的拒绝。赵恒的脸色瞬间难看。陆舟看着身旁女孩挺直的脊背，
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下课后，张伟凑过来：“舟子，老实交代，你俩是不是……”“别瞎说。
”陆舟打断他，“真的是准备竞赛。”“得了吧，苏清歌什么时候主动维护过别人？
”张伟挤眉弄眼，“你小子，闷声发大财啊。”陆舟看向窗外。
梧桐树的新叶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冰山，似乎真的开始融化了。周三午休，
陆舟收到了体彩店老板的电话。“小伙子，你神了！”老板声音激动，
“荷兰真的5:1赢了西班牙！你买的50倍***，八百变四万！”陆舟握着手机，
手微微发抖。第一桶金，到手了。“帮我全部买德国冠军，”他说，“***现在多少？
”“7.5倍！但你真的确定？巴西可是东道主……”“确定。”挂掉电话，
陆舟在草稿纸上计算。四万本金，7.5倍***，世界杯结束后就是三十万。
正好够父亲手术的费用——如果还需要的话。也够他买入第一批比特币，布局未来。
“你在算什么？”苏清歌的声音从旁边传来。陆舟下意识盖住草稿纸：“没什么，
一道数学题。”苏清歌没追问，只是递过来一本书：“这本《数学分析》，书店没找到，
你是在哪看到的？”陆舟看着封面上熟悉的书名，心中一动。“可能记错了。”他说，
“不过内容我可以讲给你听。”“你读过？”“嗯……大致了解。”实际上，
前世他为了通过研究生考试，把这本书啃了三遍。每一页的例题，每一个定理的证明，
都刻在记忆里。“那我们午休继续？”苏清歌的眼睛亮晶晶的。“好。”阳光透过窗户，
在两人之间的课桌上投下温暖的光斑。那排作为三八线的书墙，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
3.第一桶金，布局未来周六下午两点，新华书店。陆舟在数学区找到苏清歌时，
她正踮着脚尖够书架最上层的一本书。浅蓝色的连衣裙随动作微微扬起，
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这本？”陆舟轻松取下那本《数学分析原理》。苏清歌转过身，
脸上掠过一丝惊讶：“你怎么知道我要这本？”“猜的。”陆舟把书递给她，“这本是经典，
不过对高中生来说有点深。”“所以才要挑战。”苏清歌翻开目录，
指尖划过那些令人望而生畏的标题，
“实数的完备性、极限与连续、微分学……”她的眼睛里有一种光，
那种真正热爱数学的人才会有的光。陆舟想起前世的传闻——苏清歌放弃数学，
接手家族企业后，曾有记者采访她，问是否遗憾。她在镜头前沉默了很久，
最终只说：“人生有舍有得。”那时的她，眼里已经没有这种光了。“怎么了？
”苏清歌察觉到他的注视。“没什么。”陆舟移开视线，从书架上抽出另一本，
“如果你真想入门，我建议从这本《普林斯顿微积分读本》开始，它更友好。
”苏清歌接过书，两人自然地并肩走向阅读区。午后阳光透过书店的落地窗，
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里弥漫着纸张和油墨的味道。“你好像对这里很熟。
”苏清歌选了靠窗的位置坐下。“以前常来。”陆舟实话实说。前世失业那段时间，
他几乎整天泡在书店，蹭空调，看书，逃避现实。从编程教程到经济学原理，
从心理学到哲学，杂乱无章地读，像溺水的人抓住浮木。“常来数学区？”苏清歌问。
“各个区都逛。”陆舟在她对面坐下，“有一阵子觉得，多学点东西总没错，
说不定哪天就用上了。”“比如拉格朗日定理？”“比如很多事。”陆舟意味深长地说。
两人安静地看了半小时书。
陆舟发现苏清歌阅读时有个习惯——遇到难懂的地方会轻轻咬下唇，
思考时会无意识地把一缕头发绕在指尖。可爱得让人心跳加速。“这里，
”苏清歌突然推过书，指尖点着一行公式，“柯西收敛准则的证明，这个逻辑跳跃我没跟上。
”陆舟凑近看。她的发梢有淡淡的茉莉花香。“你看，
关键在于这个不等式……”他用笔在草稿纸上演算，声音压低以免打扰旁人。讲解时，
陆舟的手无意间覆上苏清歌的手，引导她理解一个关键的放缩步骤。两人都僵了一下。
陆舟迅速收回手：“抱歉。”“没事。”苏清歌的耳根泛红，但眼睛还盯着草稿纸，
“所以这里需要构造一个子列……”“对，你看，
如果我们取ε=1/n……”他们的头越靠越近，几乎要碰在一起。“哟，
这不是我们的学霸情侣吗？”刺耳的声音打破宁静。赵恒站在过道里，身边跟着两个跟班。
他穿着名牌运动服，手里拿着最新款的iPhone5s——在2014年，
这是绝对的奢侈品。“赵恒？”苏清歌皱眉，“你怎么在这里？”“书店你家开的？
我不能来？”赵恒走过来，瞥了眼桌上的书，“《数学分析》？装得挺像啊陆舟，
你看得懂吗？”陆舟合上书：“有事？”“没事，就是提醒某些人，”赵恒拉过椅子，
大喇喇地坐下，“别癞***想吃天鹅肉。清歌是要去清华的，你呢？能上个一本就不错了吧？
”苏清歌站起身：“赵恒，请你说话放尊重点。”“我说错了吗？”赵恒也站起来，“陆舟，
你自己说，你一模考了多少？年级前五十都没进吧？清歌是年级前三，
你们是一个世界的人吗？”书店里其他读者投来好奇的目光。
陆舟平静地看着赵恒：“一周后的二模，如果我考进年级前三十，你当众道歉。”“哈！
”赵恒笑了，“行啊！如果你没进，就从清歌旁边滚开，换我坐！”“陆舟，别理他。
”苏清歌拉住陆舟的衣袖。陆舟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放心。“成交。”他说。
“有胆量。”赵恒竖起大拇指，却是嘲讽的姿态，“不过提醒你，吹牛是要付出代价的。
”他带着跟班扬长而去。苏清歌担忧地看着陆舟：“二模很难的，
年级前三十至少要650分以上，你……”“相信我。”陆舟说。他当然有把握。
系统升到Lv.2后，每日专注时间延长到了45分钟，加上前世的知识储备，
650分不是问题。但更重要的是——他需要这个赌约赢。不是为了面子，
而是要让所有人知道，他陆舟配坐在苏清歌旁边。配得上她。周一下午放学，
陆舟去了体彩店。老板一看见他，立刻从柜台后面走出来，压低声音：“小伙子，
你真是神了！德国进决赛了！你的彩票现在值大钱了！”“兑奖吧。”陆舟说。“现在兑？
不等决赛？万一德国输了……”“不会输。”老板看着陆舟笃定的眼神，摇摇头：“行，
你是高人。”兑奖过程很顺利。四万本金，7.5倍***，扣除税费后到手二十八万五千。
厚厚一沓现金装在黑色塑料袋里。陆舟走出体彩店时，手心微微出汗。二十八万。在前世，
这是他工作三年才能攒下的钱。现在，只是一个开始。他走进街角的建设银行，
开了个新账户，存入二十五万。剩下的三万五，他打算用来买比特币和股市。
2014年4月，比特币价格在2500元人民币左右徘徊。他查过资料，
记得很清楚——现在是熊市底部，六个月后牛市开启，价格会突破4000元。
虽然和后来的天价不能比，但翻倍收益足够了。他找到一家比特币交易平台，注册账号，
身份验证——用父亲的身份证，谎称是学校的研究课题需要。买入12枚比特币，花费三万。
剩下的五千，他留作备用金。做完这一切，陆舟坐在网吧的电脑前，看着账户里那串数字，
长长舒了口气。第一步，走稳了。晚上回家，陆舟把一张银行卡放在父母面前。“这是什么？
”父亲疑惑地问。“我***了。”陆舟早就想好了说辞，“上周买的彩票，中了三万块。
”“三万？！”母亲手里的碗差点掉地上，“小舟，你可别骗妈……”“真的。
”陆舟打开手机银行，给他们看余额，“我想用这笔钱，给家里做点事。
”父亲严肃起来：“小舟，意外之财不能乱花。这钱存起来，以后你上大学用。”“爸，妈，
”陆舟认真地看着他们，“钱赚来就是要用的。我想做三件事。”他竖起手指：“第一，
带您二老做一次全面体检，包括基因筛查和癌症早筛——爸，上次只做了肺部，
其他器官也要查。”“第二，把咱家房子重新装修一下。厨房漏水都好几年了，
卫生间也该翻新了。”“第三，”陆舟顿了顿，“我想给你们报个旅行团。你们结婚二十年，
从来没一起出去旅游过。”母亲的眼圈红了：“你这孩子……”父亲沉默了很久，
最后拍了拍陆舟的肩膀：“儿子长大了。”那一晚，陆舟躺在床上，
听着隔壁父母压低声音的讨论。“老陆，小舟说的对，你是该好好查查。
你爸不就是肺癌走的吗？”“行，听儿子的。不过旅行就算了，太花钱。
”“孩子一片孝心……”陆舟闭上眼睛，嘴角扬起笑容。这一世，他要一点点弥补所有遗憾。
周三，陆舟和苏清歌的补习成了固定项目。午休的图书馆，放学后的空教室，周末的书店。
他们一起刷题，讨论，偶尔也会聊起别的话题。陆舟发现，苏清歌冰冷的外表下，
藏着一个丰富细腻的世界。她喜欢宫崎骏的动画，尤其是《千与千寻》。她偷偷写诗，
但从不给人看。她害怕打雷，但会装作不怕。“你为什么学数学？”有一次陆舟问她。
苏清歌沉默了很久，才轻声说：“因为数学不会骗人。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证明是对的就是对的，错的就是错的。不像……”她没说完，但陆舟懂了。不像人心，
不像现实。“你父母……”陆舟试探着问。“离婚了。”苏清歌的语气很平静，
但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书页边缘，“我爸做生意，很忙。我妈……在国外有了新家庭。
”“所以那天那些混混……”“我爸生意上的事。”苏清歌抬眼看他，“那天谢谢你。
如果不是你，我可能真的会被他们带走。”陆舟心头一紧：“他们还会找你麻烦吗？
”“应该不会了。”苏清歌说，“我爸好像解决了债务问题。不过……”“不过什么？
”“没什么。”她摇摇头，重新埋首书本。但陆舟注意到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忧虑。
周五放学时，陆舟故意和苏清歌走同一条路。快到公交站时，他看见一辆黑色奔驰停在路边。
车窗降下，露出一张中年男人的脸，眉宇间和苏清歌有几分相似，但神情疲惫。“爸？
”苏清歌惊讶地走过去，“你怎么来了？”“顺路接你。”男人看了陆舟一眼，“这位是？
”“我同学，陆舟。”苏清歌介绍，“这是我爸。”“叔叔好。”陆舟礼貌地点头。
苏父打量着他，目光锐利：“听清歌说，你数学很好？”“还可以。”“年轻人谦虚是好事。
”苏父笑了笑，但笑意未达眼底，“清歌，上车吧。”苏清歌犹豫了一下，看向陆舟。
“去吧。”陆舟说，“明天书店见。”车子开走后，陆舟站在原地，眉头微皱。
苏父的眼神里，有一种审视和……警惕？周六上午，陆舟陪父母去医院做全面体检。
抽血、CT、超声、胃镜……一套下来花了整整一上午。母亲一直说“太花钱了”，
但陆舟坚持要做最全面的。等待结果时，父亲突然问：“小舟，你最近是不是谈恋爱了？
”陆舟差点被口水呛到：“爸，你怎么又问这个？”“那天晚上你说梦话，”父亲狡黠地笑，
“喊了一个女孩的名字。清歌？挺好听的名字。”陆舟的脸腾地红了。“是同班同学，
”他老实交代，“成绩很好，我们在准备数学竞赛。”“只是同学？”母亲也来了兴趣，
“长什么样？性格好吗？”“妈……”“好好好，不问不问。”母亲笑着说，“不过小舟，
高三了，感情的事要处理好。如果真喜欢人家，就要对人家负责，也要对自己负责。
”“我知道。”陆舟郑重地说。下午体检结果出来，一切正常。父母的身体都很好，
只是有些小毛病需要注意。陆舟看着报告单，心里的大石终于落地。第一个目标，彻底完成。
离开医院时，他给苏清歌发了条短信——这是他们第一次互发短信。“体检顺利。
你下午还去书店吗？”几分钟后，手机震动。“去的。三点见？”“好。”陆舟看着那行字，
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下午三点，陆舟准时到达书店。但苏清歌没来。等到三点半，
陆舟有些不安，拨了她的电话。关机。他想了想，打开手机**——这个年代，
微信还没完全普及，**才是主流通讯工具。苏清歌的**头像是灰色的，
个性签名是一串数学公式：e^(iπ)+1=0。欧拉公式。数学中最美的方程式之一。
很符合她。陆舟发了条消息：“在吗？出什么事了？”没有回复。四点钟，
陆舟决定去她家附近看看。前世他偷偷跟过她一次，记得大概位置——城西的别墅区。
打车过去要二十分钟。路上陆舟一直盯着手机，但始终没有回复。到了别墅区门口，
保安拦住了他。“我找苏清歌，高三一班的。”陆舟说，“我是她同学，约好今天一起学习，
但她没来，我担心她出事。”保安看了他一眼，拿起对讲机：“苏先生，
门口有个学生说找您女儿……”对讲机里传来模糊的声音。过了一会儿，
保安说：“苏先生让你进去。3栋。”陆舟道谢后快步走进小区。
3栋是角落里的一栋三层别墅，装修精致，但窗帘全部拉着，显得有点冷清。按响门铃后，
开门的是苏父。“陆舟同学？”苏父的表情有些意外，“请进。”客厅很大，但空荡荡的。
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真皮沙发冰冷坚硬。没有家的温暖感。“清歌在楼上。
”苏父示意陆舟坐下，“她今天身体不太舒服，可能忘了跟你说。”“严重吗？”陆舟问。
“没什么大碍。”苏父倒了两杯茶，“正好，我想跟你聊聊。”陆舟坐直身体：“您说。
”“清歌跟我说，你数学很好，在帮她准备竞赛。”苏父直视着他，“作为父亲，我很感谢。
但我也希望，你们能把握好分寸。”“叔叔，我们只是同学。”“现在或许是。
”苏父喝了口茶，“但青春期的感情，很容易越界。清歌是要出国的，
我已经在帮她申请美国的名校。她的人生轨迹，和你不一样。”陆舟明白了。这不是感谢，
是警告。“我理解您的担心。”陆舟平静地说，“但清歌有权利选择自己的人生。
而且——”他顿了顿：“——谁说我们的人生轨迹不能有交集？”苏父眼神微凝。
楼梯上传来脚步声。苏清歌穿着睡衣走下来，脸色有些苍白。看到陆舟时，
她明显愣住了：“你怎么……”“你没来书店，我担心你。”陆舟站起身，“你还好吗？
”“有点发烧。”苏清歌咳嗽两声，“抱歉，我忘了跟你说。”“没事，身体要紧。
”陆舟看了眼苏父，“既然你没事，我先走了。好好休息。”“等等。”苏清歌叫住他，
“数学竞赛的报名表，我填好了，明天带给你。”“好。”走到门口时，
苏清歌突然说：“下周的赌约，你会赢的，对吧？”陆舟回头，对上她信任的目光。
“一定会。”走出别墅，陆舟深吸一口气。苏父的态度在意料之中。但没关系，
时间会证明一切。他会考上最好的大学，会有自己的事业，会配得上她。不，不是配得上。
是值得。周日晚上，陆舟在整理复习计划时，手机收到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离清歌远点。
你配不上她。”没有署名。陆舟盯着这条短信看了几秒，回复：“你是赵恒？
”对方没有回复。陆舟把号码拉黑，继续看书。但心里已经有了计较。二模，他不仅要赢。
要赢得漂亮。4.模拟考试，一鸣惊人二模考试前的最后一周，
高三（1）班的空气绷得像拉满的弓弦。早自习的读书声比往常更响，
课间跑厕所的人都少了，每个人脸上都写着“拼命”二字。
黑板上方的倒计时牌已经翻到“72天”，鲜红的数字触目惊心。
陆舟成了班里最古怪的存在。当所有人埋头题海时，
他却在看《经济学原理》；当别人狂刷理综卷时，
他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张伟偷瞄过一眼，全是看不懂的公式和图表，
好像是什么“区块链”、“分布式记账”。“舟子，你是不是放弃治疗了？”张伟忧心忡忡，
“赵恒那赌约，全班都知道了。你要是输了，真得把座位让给他。”陆舟合上书：“放心。
”“不是，你看的这都是啥啊？”张伟指着那堆笔记，“咱们考的是理综，不是天书！
”“兴趣而已。”陆舟笑了笑。实际上，他在规划比特币的后续操作——牛市即将启动，
他需要制定分批卖出的策略。还有股市，2014年下半年到2015年上半年的大牛市，
他必须抓住。但这些不能跟任何人说。午休时，陆舟照常和苏清歌去图书馆。
赵恒在走廊拦住他们。“陆舟，现在认输还来得及。”赵恒抱着手臂，“只要你主动换座位，
赌约就算了。不然等成绩出来，丢人的可是你。”苏清歌眉头一皱：“赵恒，有意思吗？
”“有意思啊。”赵恒笑得张扬，“清歌，我是为你好。
和一个注定考不上好大学的人坐一起，只会拖累你。”陆舟平静地看着他：“考不考得上，
成绩说了算。”“行，嘴硬。”赵恒竖起大拇指，“我就等着看你二模能考几分。
别到时候连前一百都进不了，那可就笑话了。”他转身离开，跟班们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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