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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前续简介林薇和陈默的婚姻在第三年陷入冰点。冷战始于一个雨夜，
陈默凌晨三点回家，身上带着陌生的香水味。他没解释，她没追问。从此，
他们成了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分房睡，错开用餐时间，
连水电费都用各自的手机App分摊。表面平静下藏着暗涌。林薇是出版社编辑，
习惯用文字构建世界；陈默是建筑师，擅长用钢筋水泥构筑现实。
他们曾是大学里最令人羡慕的一对，才子佳人，灵魂契合。婚后头两年也确实如此，
直到那个雨夜。林薇不知道的是，陈默那晚其实是去医院——他母亲被确诊阿尔茨海默症。
但他选择隐瞒，因为三年前，正是林薇父母相继离世时，他因项目紧急未能陪在她身边，
她曾说：“有些痛，只能自己承担。”于是他独自扛起母亲的医疗费和每周三次的跨城探望。
香水味来自母亲病房里新来的护士，不小心碰洒了试用装。陈默不知道的是，
林薇早已发现他抽屉里的医疗单据。她在等，等他开口，等他像从前那样把脆弱摊开给她看。
可他始终沉默，像他设计的那些混凝土墙壁。冷战第一千零九十五天，林薇接到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的声音说：“陈默先生在我们这里预订了双人旅行套餐，请问您是否确认参加？
”与此同时，陈默收到一封邮件，
来自林薇的草稿箱——她设置的三周年自动发送：“如果这是我们最后的沉默，
至少让我们好好告别。”他们都以为对方要离开。却不知，这场冷战的真相，
远比他们想象的更复杂、更温柔，也更孤独。
第二部正文第一章自动发送的邮件陈默点开邮件时，正在工地监工。
手机屏幕在阴沉的天空下泛着冷光，林薇的名字跳出来，像一根细针扎进他已经麻木的神经。
“如果这是我们最后的沉默，至少让我们好好告别。”短短一行字，他读了三遍。
塔吊的轰鸣、工人的吆喝、混凝土搅拌机的隆隆声，忽然都退得很远。三年来，
他们用沉默建造的堡垒，原来这么容易被一句话击穿。他想起今早出门时，
林薇正在阳台浇花。她穿着那件旧毛衣，袖口已经起球，是他大三时送她的生日礼物。
阳光穿过绿萝的缝隙，在她侧脸上投下斑驳光影。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说点什么，
但最终只是拿起公文包，轻轻带上了门。现在他盯着手机，
第一次意识到：那道门可能再也打不开了。第二章双人旅行套餐林薇挂掉旅行社电话，
手指冰凉。“马尔代夫，七晚水上屋，预付全款，不可退款。
”客服甜美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陈先生特别叮嘱要面向日出的房间，说您喜欢早晨的海。
”她喜欢早晨的海。他都记得。可为什么？为什么在决定离开时，才想起她喜欢什么？
林薇走到书房——这三年她的避难所。书架上还摆着他们的合影：青海湖边，
他背着她的背包，两人笑得见牙不见眼。照片下方有一行小字：“默与薇，于世界第七日”。
那是他说的情话：“上帝用六天创造世界，第七天创造了你我相遇。”她抬手想碰相框，
又收回。转身时瞥见书桌角落露出一角的病历本——不是她的。她深吸一口气，
终于抽出来翻开。阿尔茨海默症。确诊日期：三年前，那个雨夜的前一周。
医疗费清单长得令人窒息。每周三次的跨城高铁票根，用橡皮筋整齐捆着。
最底下压着一张便签，是陈默的字迹：“妈，今天认识我吗？我是小默。没关系，
明天我们再认识一次。”便签边缘有褶皱，像被水浸过又干透。林薇跌坐在地板上，
怀抱着那些票据，突然笑出声来，笑着笑着眼泪就涌出来。三年。一千多个日夜。
他们都以为自己在独自承受，都以为对方不再在乎。多么骄傲，又多么愚蠢。
第三章第一个打破沉默的人陈默提前回家，手里拎着林薇最爱吃的那家糕点店的纸袋。
红豆酥，她曾说只有那家做得不甜不腻，“像恰到好处的爱情”。开门时，
他听见厨房有声响。走过去，看见林薇系着围裙在煲汤——他母亲最拿手的莲藕排骨汤，
她学了三年都没学会，总说缺了点什么。“回来了？”林薇没回头，声音平静，“汤快好了，
洗手吃饭吧。”简单一句话，让陈默僵在门口。三年来的第一句日常对话，没有质问，
没有指责，就像无数个普通的傍晚。“我收到邮件了。”他说。“我也接到电话了。”她说。
汤锅咕嘟咕嘟冒着泡，水汽氤氲了厨房的玻璃窗。窗上映出两个人的身影，隔着三米的距离，
像隔着一条看不见的河。“我妈病了。”陈默终于说出口，声音干涩，“阿尔茨海默症。
我不想告诉你，因为……”他停顿，“因为你说过，有些痛只能自己承担。”林薇关小火，
转过身。她的眼睛红肿，但目光清澈：“我说的是‘有些痛’，不是‘所有痛’。陈默，
婚姻不是比赛谁更坚强。”她走向他，一步，两步，在第三步时停下：“我看了病历。
三年了，为什么不让我分担？”“你那时刚失去父母，我不想再加负担。
”陈默低头看着手里的纸袋，“而且……我以为你在生那晚的气。我以为你不愿理我了。
”林薇苦笑：“我以为你有了别人。香水味，记得吗？”“那是病房护士的，不小心洒了。
”陈默终于抬头看她，“林薇，我没有别人。从来没有。”沉默再次降临，
但这次的沉默不同——它不是墙，而是等待被填补的空隙。“旅行是怎么回事？
”林薇轻声问。陈默放下纸袋：“我想，如果我们真的要结束，至少该有个像样的告别。
去你一直想去的海边，好好说再见。”他顿了顿，“但现在我不想说再见了。”“我也不想。
”林薇说。汤锅发出尖锐的鸣叫，汤溢出来了。两人同时冲过去，陈默关火，林薇掀锅盖，
手碰在一起。三年来第一次肌肤接触，两人都像被烫到般缩回手，又同时笑了。那笑很轻，
带着泪意，但真实。第四章病床前的和解周末，他们一起去看陈默的母亲。疗养院在邻市，
高铁四十分钟。车厢里，两人并排坐，肩膀偶尔相触。林薇看着窗外飞逝的田野，
轻声说：“应该早点让我来的。”“是我不对。”陈默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很凉，
他用力捂暖。母亲已经不认识儿子了。她坐在轮椅里，看着窗外，哼着不成调的儿歌。
护士说，她今天状态不错，早晨还认出了自己的名字。“妈，我带薇薇来看你了。
”陈默蹲下身，声音温柔得让林薇鼻酸。母亲缓缓转头，目光掠过陈默，停在林薇脸上。
忽然，她笑了：“小薇来了？默默呢？他怎么没一起来？”林薇蹲到陈默身边，
握住老人枯瘦的手：“伯母，我在这儿。”“默默小时候可调皮了，”母亲自顾自地说，
“有一次爬树摔下来，胳膊骨折，怕我骂，硬是忍了三天才说。
”她浑浊的眼睛忽然清明一瞬，盯着陈默，“你是……默默？”“是我，妈。
”陈默声音哽咽。母亲伸手摸他的脸，像确认什么珍宝：“长大了啊。要好好对小薇，
知道吗？她是个好姑娘。”“我知道。”陈默把脸贴进母亲掌心，
这个在工地叱咤风云的男人，此刻像个迷路的孩子。林薇别过脸去抹眼泪。
这一刻她忽然明白，这三年他们各自在孤岛上，以为对方已经离开，
其实只是浓雾遮蔽了视线。离开疗养院时，母亲已经睡着了。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交叠在一起。“医药费还差多少？”林薇问得直接。陈默报了个数字。不小，
但也不是天文数字。“我这里有存款，爸妈留下的。”林薇说，“明天转给你。”“不行，
那是……”“陈默，”林薇打断他，“我们是夫妻。”简单的五个字，击溃了他所有防线。
他把她拉进怀里，抱得紧紧的，像要揉进骨血。三年来第一个拥抱，
带着悔恨、歉意和失而复得的颤抖。“对不起。”他在她耳边一遍遍说，“对不起，
对不起……”林薇环住他的腰，眼泪浸湿他的衬衫：“我也对不起。我不该等，不该赌气，
不该让骄傲赢了爱情。”回程的高铁上，她靠在他肩上睡着了。陈默看着窗外渐沉的夜色，
第一次感到寒冷在退去。第三部**第五章不速之客和解的第七天，门铃响了。
林薇开门，外面站着一个陌生女人，三十岁左右，眉眼精致，手里牵着一个小男孩。
孩子约莫两岁半，咬着奶嘴，好奇地打量她。“请问陈默在家吗？”女人问，声音轻柔。
“他出差了，明天回来。”林薇礼貌地说，“您是哪位？”女人犹豫了一下：“我是苏晴。
这是……”她低头看看孩子，“这是陈默的儿子。”时间静止了。林薇听见自己的心跳，
一下，两下，然后疯狂加速。她盯着那孩子的脸——确实，眉毛像陈默，鼻子也像。
“不可能。”她说，声音出奇平静。“三年前，那个雨夜，”苏晴咬了咬唇，“陈默喝醉了，
我们……后来我发现自己怀孕了。我没告诉他，直到上个月，我查出***癌，晚期。
”她眼里涌上泪水，“我没有亲人，如果我不在了，孩子怎么办？所以我必须来找他。
”林薇扶着门框，手指抠进木头里。三年前，雨夜，香水味。
所有碎片忽然拼凑出一个截然不同的画面。“进来吧。”她听见自己说。
第六章记忆裂痕陈默提前结束出差回家，看见客厅里的苏晴和孩子时，脸色瞬间苍白。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他声音紧绷。“陈默，她说孩子是你的。”林薇站在厨房门口，
手里端着两杯水，手指关节捏得发白，“三年前，雨夜。解释一下。”陈默看看苏晴，
看看孩子，最后看向林薇：“我可以单独和你说吗？”“就在这里说。”林薇放下杯子，
水溅出来，在玻璃茶几上晕开一片湿痕，“当着她的面，说清楚。
”陈默深吸一口气：“苏晴是我大学同学，毕业后去了国外。三年前她回国，约我见面，
说有些设计上的问题请教。那天我们确实喝了酒，但我十一点就离开了，
因为接到医院电话说妈妈走丢了。”他转向苏晴，“我记得很清楚，你当时很清醒，
我们还叫了代驾。”苏晴低下头：“你离开后，我又叫了酒……后来发生的事，
你可能不记得了。但孩子确实是你的，陈默。你可以做亲子鉴定。”小男孩哭起来，
苏晴连忙哄他。孩子的哭声在安静的客厅里格外刺耳。林薇看着这一幕，
忽然想起陈默手机里那个从未拨出的号码——备注是“苏晴，勿扰”。她曾问过，
他说是难缠的客户。谎言像蛛网，你以为扯断了一根，发现还有无数根连着。“做鉴定。
”林薇说，声音冷得像冰，“现在就去。”第七章等待结果亲子鉴定需要三天。
这七十二小时，是林薇人生中最漫长的等待。苏晴和孩子暂时住在附近的酒店。陈默想解释，
但林薇拒绝交谈。她搬回了书房，锁上门。深夜，陈默坐在客厅地板上，
面前摊着三年前的日程本。他翻到那个日期：10月23日。确实有和苏晴见面的记录，
但后面备注：“讨论旧城改造项目，她有意投资。”投资？苏晴从未提过。
他想起那晚的细节：苏晴确实问了很多专业问题，还拿出设计图纸。他们喝了红酒，
但绝不到醉的程度。他离开时是十一点零八分，医院电话是十点五十分打来的。
如果苏晴说的是真的，时间对不上——从餐厅到医院，开车至少四十分钟。
他不可能在离开苏晴后又折返。除非……陈默突然站起来，翻出旧手机，充上电。
等待开机时，他的手在抖。旧手机里有那天的通话记录。他找到医院号码，拨打过去。
几声等待音后，接通了。“您好，这里是市第一医院精神科。”“您好，
我想查询三年前10月23日晚，是否有位叫陈秀芬的患者走失记录？我是她儿子。
”那边传来键盘敲击声。“有的，晚上十点五十分报走失，
十一点二十三分在花园长椅上找到。值班护士有记录，病人儿子十一点四十分赶到。
”“十一点四十？”陈默心脏一紧，“但我十一点二十就到了。”“稍等，
我看看详细记录……哦，这里有个备注：患者儿子第一次来电是十一点二十，说马上到。
小说《冷战三年，柔暖孤寂》 冷战三年，柔暖孤寂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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