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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小就听不懂也说不来客套话。去同学家傻玩一下午，他妈客气问了句吃饭吗，
我拿着筷子坐下就吃。室友出游问我要不要礼物，我毫不犹豫列个清单。越长越大，
我身边朋友越来越少，幸亏脑袋聪明，重本毕业后顺利进入世界500强。
HR问我工作要求：“我们公司非常人性化，你可以向我们提出需求！
”在周围人诧异的目光中，我写满了一张A4纸递了过去。“这工资太低了，
我要求在原有基础上上涨百分之十。”1HR脸上的职业微笑僵住了，阴沉得可怕。
周围竖着耳朵听的同事，尤其是绿茶女同事林薇，更是倒吸一口凉气，
低声对旁边人说：“她脸皮真厚啊，才入职怎么敢的啊……”HR清了清嗓子，
试图找回场面：“苏念，公司的发展前景广阔，未来的福利多多，
你现在就说涨工资会不会……”我认真地看着他，打断道：“不是你说要我提需求吗？！
我的需求就是钱多一点呀，这么点钱怎么活嘛！”“这么大个公司，应该不会拖欠工资吧？！
”HR的脸色从白到红，又从红到青，他勉强维持着风度：“当然！
我们公司绝对不会……”“哦，不会就好，”我点点头，想起之前在电视普法节目里看到的，
觉得还是留个凭证比较好。于是我拿出手机，一边操作一边解释给他听：“我怕我理解错了，
也怕您以后说的和现在不一样，所以刚才把我们说的话录下来了。
““我现在发到公司大群里，请张总帮忙听听，是不是我理解错了？如果我错了，
我可以道歉。”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HR张着嘴，满脸诧异说不出一个字。
林薇捂住了嘴，眼睛瞪得溜圆，里面写满了难以置信。最终，我的劳动合同上的基本工资，
比我要求的还高了2%。后来我听别人说，HR和大领导紧急沟通后，
觉得与其让我这个听不懂场面客套话的，把事儿闹得人尽皆知，不如用钱堵住我的嘴。
可自此以后，我明显被孤立了。除了必要的工作交接，没人主动和我说话。
林薇更是有意无意地在王经理面前说：“苏念能力是强，就是不太合群，
可能不太懂得团队协作的重要性。”我不太明白“不合群”具体是什么意思，
但我知道我是来工作的。我来工作是赚钱和做事情的，不是来学着怎么和别人一起玩的。
月底，项目临近节点，王经理在群里发话：“大家辛苦一下，今晚加个班，
务必把收尾工作做完！李总说了，等项目顺利完成，他找机会请大家吃大餐，好好犒劳大家！
”群里一片沉默，偶尔有几个老员工发个收到的表情。林薇立刻回复：“经理放心，
我们一定努力！为了团队，再辛苦也值得！[加油]”后面跟着几个附和的表情。
我看着屏幕，仔细想了想。“找机会”就是不确定哪天。可是加班是今天，肚子饿也是今天。
于是我很认真地打下了一行字：“经理，改天不如今天，今天加班肚子会饿，正好需要吃饭，
能不能请李总今天就请我们吃大餐？吃饱了才有力气加班。”群里再次陷入死寂。几分钟后，
王经理的电话直接打到了我桌上，语气带着压抑的怒火：“苏念！你什么意思？
李总请客是心意，是鼓励！你怎么能这么实在，非要今天吃？”我有点困惑，
反问他：“是您说李总要请客犒劳大家的，犒劳不是应该在做完辛苦事之后马上吗？“而且，
我查过了，按规定，加班本来就该给加班费的，所以，李总的心意，
是打算折成现金和加班费一起发吗？”“你……你怎么满脑子都是实际好处！
一点奉献精神都没有！”王经理气得语塞。“奉献？”我想了想这个词的意思，
“奉献是指不要回报的付出，是自愿的，所以经理，您的意思是，今晚的加班是自愿的，
不是强制要求的，对吗？如果是自愿的，那我选择不奉献，我想按时下班。”最终，
那天晚上，只有林薇和另外两个想表现的新人留了下来。我准时打卡离开。
后来听说因为我的“听不懂鼓励和客套”，李总在办公室摔了杯子。隔天，
经理突然将我和林薇分在同一项目组。我担任总策划，林薇负责协助处理沟通。
我投入了全部精力，熬了几个通宵，做出了一份近乎完美的策划案。王经理看了初稿，
连连称赞。然而，在项目总结报告提交给总公司前夕，我发现策划案的署名，
赫然变成了林薇。我的名字被挤到了角落参与人员的名单里，和打杂的实习生并列。
我直接走进了王经理办公室。“经理，项目核心策划案是我独立完成的，署名为什么是林薇？
”王经理似乎早有准备，皮笑肉不笑地说：“苏念啊，这个项目是团队成果嘛，
林薇在后期做了大量工作，而且……她更需要这个署名，这对她未来的发展很重要，
你还年轻，能力又强，以后机会多的是，要懂得谦让。”我仔细理解着他的话，
然后认真回答：“谦让？是指把自己应得的东西让给别人，所以，
您是明确知道这个署名是我应得的，现在希望我让给林薇，对吗？”“如果是这样，
我需要一个公司规定或者书面说明，证明这种情况是公司允许的，不然我担心以后说不清楚。
”王经理脸色一沉：“话别说得那么难听！这是公司的决定！你要么服从安排，顾全大局，
要么……你可以选择离开，按法律规定，公司会给你N+1的赔偿。”接着，
我低头心算了一下N+1的金额，发现是一笔不错的收入。我沉默了几秒，
然后抬起头：“我选赔偿。”王经理愣了一下，
旋即脸上露出一种混合着轻蔑和果然如此的释然表情。他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
双手交叠放在微凸的肚子上，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哦？想清楚了？为了个虚名，
连前途都不要了？行啊，苏念，你清高，你了不起！那就按规矩办！赶紧交接，签完字滚蛋！
”“滚蛋”两个字，他咬得格外重。我没理会他的污言秽语，转身离开办公室。
交接清单的最后一项，是一份需要提交给总公司的《项目演讲申请书》。
因为这个项目被总公司选为年度重点案例，需要在年会上向全公司展示。
作为原定总策划和主讲人，这份申请书原本需要我签字确认，并附上我的演讲大纲。现在，
自然不需要了。王经理过来验收交接材料，脸上挂着烦躁。他嗤笑一声，看都没看具体内容，
想当然地认为是离职赔偿申请，用极尽挖苦的语气说——“这么着急？也是，
像你这种不懂人情世故，眼里只有钱的人，估计也找不到什么好下家，
就指着这点赔偿金过日子了吧？”他大手一挥，利落地签下了自己的大名。“字签了，
赶紧去找HR结算！以后出去了，别说是在我们公司干过的，我们丢不起这个人！
”我眸光一顿没说话，他显然不知道自己签的是演讲申请书。很快到了年会当天。
总公司年会的气派，是分公司无法比拟的。场地设在市中心最高档的酒店宴会厅，
红毯从门口一直铺到主舞台下方。台下黑压压坐满了近千人，穿着都比平日正式许多。
巨大的电子屏悬挂在舞台两侧，实时显示着线上直播间的画面，
观看人数像滚雪球一样不断攀升，早已突破了十万大关。弹幕滚动飞快，
大多是期待抽奖和好奇年度重点项目的。主持人介绍：“下面，有请分公司代表王建国经理，
为我们分享本年度标杆项目的运营心得与成功之道！”王经理错愕疑惑站起身，
坐在后排的我，将他满脸的慌乱尽收眼底。他接过话筒，在全场近千人的注视下，
打着抖索走上台。他开始照本宣科地念起PPT上的标题和要点。内容干巴巴的，毫无生气，
完全是对项目没有任何深入的见解。与其说是分享心得，不如说是在朗读一份枯燥的说明书。
。稍微深入一点的问题，他就卡壳了。总公司的技术副总打断他：“王经理，
请详细说一下第三部分的设计思路？”王经理的汗珠顺着鬓角流下。他哪里懂什么设计？
那部分完全是我一手搭建的。他支支吾吾，试图用团队协作和多方努力之类的空话搪塞。
台下开始出现窃窃私语。线上直播的弹幕也开始出现疑问——“这讲的是啥？PPT朗读机？
”“感觉……有点水啊？”“重点呢？创新点呢？”技术副总皱起眉头，
显然不满意：“那么，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申请报告里提到的设计新理念，
这个创新很引人注目，我们技术部门很感兴趣。”王经理彻底懵了。在演讲申请书的大纲里，
我特意点出几个原创计划。这本是我准备在演讲中抛出的亮点，现在成了砸晕王经理的巨石。
他站在台上，面红耳赤，嘴唇哆嗦，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场面极度尴尬。年会在场有千人，
线上直播也有近十万加。底下观众和弹幕都开始议论纷纷——“这人是不是啥也不懂啊？
”“项目是他做的吗？怎么感觉像在念稿子？”“丢人丢到总公司了！”坐在c位，
一直没发话的大老板脸色阴沉，突然拿起话筒质问道——“说老实话，
这项目策划是你做的吗！”全场噤声，齐刷刷盯着王经理。王经理站在台上，
聚光灯打在他汗涔涔的额头上。台下近千双眼睛，线上直播屏幕上飞速滚动的弹幕，
还有C位大老板严肃的质问，都等着他给出答案。他脸色惨白张了张嘴，
喉咙里发出“咯咯”声，
吞吐道——“我……这个……项目是团队……”他试图重复之前搪塞我的话，
但在大老板锐利如鹰隼的目光下，这些空洞的词汇显得无比苍白可笑。“团队？
”技术副总毫不客气地打断他，语气带着较真和不耐烦，“王经理，
我们现在问的是核心设计思路！你作为项目负责人，对最核心的技术环节一无所知吗？
”弹幕此刻已经炸开了锅——“哈哈哈，露馅了！”“这经理是来搞笑的吧？
念PPT都不会？”“估计是抢了下属功劳，结果自己根本接不住盘。
”“十万+在线围观翻车现场，史诗级尴尬！”“心疼真正做项目的程序员策划狗一秒钟。
”大老板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阴沉来形容了，他不再看台上那个几乎要瘫软下去的胖子，
而是直接转向台下分公司总管，声音不高，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个项目的原定主讲人是谁？为什么换人？
”全场目光“唰”地一下，投向分公司总管。知情的同事们都下意识地低下了头，
不敢与大老板对视。就在这时，我从后方站了起来——“我才是原定主讲人和总策划。
”所有人循声转头，在场的镜头将我拍下。我穿着简单的职业装，手里拿着一个U盘，
从容地走了出来。聚光灯跟着我移动。王经理看到我，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
里面充满了惊恐和愤怒。林薇坐在前排，脸色“唰”地变得惨白，手指死死绞在一起。
我无视他们快要杀人的目光，径直走向舞台。经过王经理身边时，
他甚至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我走到舞台中央，从呆若木鸡的主持人手中接过话筒，
先是对着大老板和技术副总的方向微微颔首，然后面向观众，语气直白——“大家好，
我是苏念，这个项目的原总策划，因为一些内部人事调整，我在年会演讲前办理了离职手续。
““关于这个项目的核心设计，特别是技术副总感兴趣的新理念部分，我可以在此做出说明。
”大老板眯着眼打量了我一下，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我走到演讲台前，
将U盘***电脑，熟练地调出原版文件。这显然比王经理手上那份干巴巴的版本要详实得多。
“关于设计思路....”我直接切入主题。台下鸦雀无声。技术副总和他带领的团队，
眼睛越来越亮，不时地点头，甚至有人开始拿出本子记录。等我讲完，
副总脸上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真正的笑容，他带头鼓起了掌：“非常精彩！逻辑严密，
创新点扎实！这才是我们想听到的东西！”台下瞬间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尤其是技术部门那边，掌声格外响亮。线上弹幕也瞬间反转——“**！大神啊！
”“这姐们儿是有真本事的！”“听得明明白白，比那经理强一万倍！
”“所以是被抢了功劳还被逼走了？这什么破公司？”“@总公司大老板，
看看你们分公司干的好事！”大老板的脸色已经彻底黑透了。他没有鼓掌，只是盯着我，
又扫了一眼面如死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王经理。“苏念，”大老板开口了，
声音低沉，“你刚才说，你已经离职了？”“是的。”我点点头，
从口袋里拿出那张折叠整齐的《项目演讲申请书》，展开，
将签名页朝向大老板和镜头的方向。“这是我在办理离职交接时，王经理亲自签字确认的，
他当时可能误以为这是离职赔偿申请，喊我快点滚出公司。”“哗——！”台下一片哗然！
直播弹幕更是直接疯了——“实锤了！经理自己签了演讲申请还把主讲人开了？？
”“这操作太骚了！”“年度迷惑行为大赏！”“王经理牛逼！”“这公司管理有问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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