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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语：我叫陈序，一个追求绝对安静的程序员。花光积蓄买下的安乐窝，
却被楼上那对精力过剩的情侣，变成了午夜迪厅。沟通无效，报警无果，物业和稀泥。
当全世界都让我“忍忍”时，我决定用自己的方式，为他们谱写一曲终章。
这是一场不依靠拳头，只依靠逻辑和证据的战争。1搬进新家的第37天，我第37次失眠。
凌晨两点十五分。天花板上传来一阵密集的、仿佛要凿穿楼板的鼓点，
伴随着一个男人粗野的吼叫和女人的尖笑。那声音像一把钝刀，一下一下地割着我的神经。
我叫陈序，一个程序员。我人生的两大追求，一是代码里没有BUG，二是生活里没有噪音。
为了后者，我掏空了六个钱包，背上了三十年房贷，
买下了这个位于顶楼下一层的“凤尾”房。我看过户型图，我楼上这户，
卧室和书房的正上方，是阁楼和露台，理论上，是最安静的选择。可我千算万算，
没算到开发商为了凑面积，把阁楼也改成了能住人的卧室。更没算到，
住进来的会是王赫和他的女朋友。我睁着眼，盯着天花板。那盏花大价钱买来的吸顶灯，
正随着楼上的震动，细微地颤抖。手机屏幕亮着，上面是我刚刚写了一半的代码。
一个复杂的算法，因为楼上的噪音，我的思路已经断了三次。项目经理白天的催促，
还回响在耳边。“陈序，这个模块周五必须上线，客户那边等着看效果呢。”我捏了捏鼻梁，
疲惫感像潮水一样涌上来。这不是第一次了。从他们搬进来的第一天起，
我的生活就陷入了混乱。他们似乎是那种时间颠倒的生物，白天寂静无声，一到晚上十点，
就准时开启狂欢模式。拖拽家具的声音，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哒哒”声，
音响里传出的重低音，以及毫无顾忌的争吵和嬉闹。我尝试过所有“正常”的解决方式。
第一次，我带着一盒水果，客客气气地上了楼。开门的是王赫，他赤着上身，
脖子上挂着一条粗金链子，看我的眼神，像是看一个不请自来的推销员。“兄弟，有事？
”他斜靠在门框上，嘴里叼着烟。我陪着笑脸：“你好，我是住你楼下的。是这样，
你们晚上的动静能不能稍微小一点？我睡眠比较浅，有点影响休息。
”他女朋友从后面探出头，画着浓妆，咯咯地笑：“哟，这年头还有人睡眠浅啊？
我们这叫有夜生活，懂吗？”王赫弹了弹烟灰，皮笑肉不笑：“知道了，我们会注意的。
”那一次“注意”的结果是，当天晚上的动静变本加厉，甚至还多了几声故意的跺脚。
第二次，我找到了物业。物业的张大姐一脸为难：“陈先生，我们也没执法权。
只能帮您去沟通一下。年轻人嘛，爱玩，您多担待。”沟通的结果，
是一张贴在电梯里的“温馨提示”，和楼上当晚更加肆无忌惮的派对声。第三次，
我忍无可忍，报了警。警察来了，敲开王赫的门，例行公事地警告了几句。等警车一走，
楼上先是安静了十分钟，然后，一阵更大的音乐声，伴随着嘲讽的笑声，轰然炸响。
我躺在床上，听着那穿透耳塞的噪音，感受着心脏不规律的跳动。愤怒、无力、屈辱。
我是一个习惯用逻辑和规则解决问题的人。但在这一刻，我发现所有的规则，在无赖面前，
都脆弱得不堪一击。手机震了一下，是公司前辈发来的消息：“陈序，睡了没？明天那个会，
你准备的PPT别出岔子。”我看着那条消息，又听了听楼上的噪音，
一种冰冷的、坚硬的东西，开始在我的胸腔里成型。我坐起身，打开电脑，
没有再去看那未完成的代码。我新建了一个文件夹，命名为——“战争”。2战争的第一步，
不是冲锋，而是侦察。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变成了一个***。我没有再上楼，
没有再找物业，也没有再报警。我像一个不存在的幽灵，默默地记录着一切。
我买了一个分贝仪。当楼上开始“表演”时，我就打开它，放在卧室中央。
屏幕上跳动的红色数字，从60，到70，甚至一度飙升到85。我把这些数据，连同时间，
一一记录在一个Excel表格里。表格的标题是《2B01室噪音污染日志》。
我还买了一支录音笔，那种可以长时间待机，音质清晰的专业设备。
我把它藏在卧室的通风口附近，24小时不间断地录音。每天早上，我都会花一个小时，
把前一晚的录音导出，剪辑出最“精华”的部分，按照日期和时间命名，存入电脑。
音乐及合唱.aac”“02:05-疑似争吵及摔砸物品声.m4a”我的硬盘空间，
被这些以“噪音”命名的文件，迅速填满。同时，我申请加入小区的业主微信群。
我的头像是一片绿叶，昵称是“A01-陈”。进群后，我一言不发，
只是默默地翻看聊天记录。很快，我发现我不是唯一的受害者。
“有没有人管管2号楼顶楼那家啊？天天晚上跟拆房子一样！
”说话的是住我隔壁单元的李大妈。“可不是嘛！我家孩子高三，天天被吵得睡不着觉！
”另一位邻居附和。“找过物业了，没用。报过警了，也就能管十分钟。”群里怨声载道，
但似乎所有人都和我一样，陷入了“正常途径”的死胡同。大家除了抱怨，毫无办法。
王赫也在群里，他的昵称是“自由的风”，头像是一辆跑车的方向盘。他从不参与这些讨论，
仿佛那些抱怨都与他无关。我一边收集证据，一边在网上疯狂地查阅资料。
噪声标准》、《民法典》关于相邻权的规定、各地针对“噪音扰民”的处罚案例……我发现，
法律是存在的，但执行起来却困难重重。取证难，是最大的问题。分贝仪的数据，
自己录的音，在法庭上都可能因为“非专业设备”、“可篡改”而不被采纳。而警察能做的，
也仅仅是调解和警告。除非造成了严重的后果，否则很难有实质性的处罚。
我看着自己电脑里那个越来越大的“战争”文件夹，第一次感到了些许动摇。难道，
真的只能搬家了吗？就在这时，我在一个法律论坛的犄角旮旯里，看到一个帖子。
发帖人同样深受噪音之苦，在尝试了所有方法都失败后，
他采取了一种被他称为“合法伤害”的反击方式。
帖子的核心思想是：不要试图用常规武器去攻击一个不讲规则的敌人。要用他的规则，
或者说，用他无法理解的规则，去击败他。帖子里提到了一个东西——“震楼器”。
我立刻打开了购物网站。商品介绍简单粗暴：通过高频震动，将声音和震感传导至楼上。
功率可调，定时开关，专治楼上恶邻。评论区里，是一片“感恩戴德”的海洋。“感谢店家，
楼上终于知道安静了。世界和平了。”“我没开，我只是把这东西的照片发到了业主群里，
并@了楼上。现在他家晚上九点以后，走路都踮着脚。”“用了三天，楼上下来求我了，
还给我送了水果。兄弟们，别犹豫，这是现代社会最后的正义！”我看着那些评论，
想象着王赫那张嚣张的脸，因为莫名其妙的震动而变得错愕和抓狂。
一种久违的、混合着期待和兴奋的情绪，在我心里升腾起来。我关掉所有法律条文的页面。
下单。选了功率最大、带遥控定时功能的那一款。地址，公司。收件人，李工。战争，
即将进入第二阶段。3震楼器到货那天，我特地提前下了班。那是个沉甸甸的铁家伙，
像一个工业时代的遗物。我把它拿在手里，仿佛握住了一枚即将发射的核弹。
我没有急着安装。我花了整整两个晚上，研究王赫的生活规律。他通常晚上七点左右回家，
十点开始制造噪音，一直持续到凌晨两三点。周末，是他和他朋友们的“派对时间”，
噪音会更早开始，更晚结束。他有一个致命的弱点：他白天需要补觉。我的反击计划，
就建立在这个弱点之上。周六，早上八点整。窗外阳光明媚，鸟语花香。我估摸着，
王赫和他的朋友们，此刻应该刚刚进入深度睡眠。我把震楼器固定在次卧的天花板上。
这个位置，正对着他主卧的床。我没有把功率开到最大。我选择了中等档位，
那种不会引起整个楼栋注意，但又足以让紧贴着它的人抓狂的频率。然后，
我按下了遥控器上的“ON”键。“嗡——”一阵低沉而持续的震动，从天花板上传来。
我把手贴上去，能感觉到一种细密的、令人牙酸的麻。我没有一直开着。
我设定了定时程序：震动十分钟，停止五分钟。这是一种心理折磨。在你即将适应，
或者以为它已经停止的时候，它又会卷土重来。做完这一切，我戴上降噪耳机，打开电脑，
开始处理昨天没写完的代码。世界一片安静。大约过了半个小时，
楼上传来了“咚”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重物砸在了地板上。紧接着，
是拖动椅子的刺耳声音，和王赫含糊不清的咒骂。我嘴角微微上扬，继续敲击键盘。
上午十点，楼上彻底安静了下来。我猜，他可能是受不了，跑到客厅的沙发上睡了。
我关掉震楼器，出门，去图书馆待了一整天。晚上，我回到家。电梯里，我遇到了王赫。
他双眼通红，一脸的烦躁和疲惫。看到我，他只是不耐烦地瞥了一眼，就转过头去。看来，
昨晚的派对，加上今早的“晨间唤醒服务”，让他元气大伤。那天晚上，出乎意料的安静。
我享受了一个久违的、完整的睡眠。第二天，周日。同样的剧本，再次上演。早上八点，
震楼器准时启动。这一次，王赫的反应快了很多。不到十分钟，
楼上就传来了疯狂的跺脚声和砸墙声。“咚！咚！咚！”那声音充满了无能的狂怒。
我悠闲地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看着窗外的景色。阳光正好。他越是愤怒，
就越证明我的策略是有效的。中午，我准备出门吃饭。刚打开门，就看到王赫堵在我的门口。
他穿着睡衣，头发乱糟糟的，眼睛里的***比昨天更多了。“是不是你搞的鬼？
”他指着我的鼻子，声音沙哑地质问。我退后一步，与他保持安全距离，
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困惑：“王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别他妈给我装蒜！
”他压低声音，但怒火已经快要从眼睛里喷出来，“这两天早上，
是不是你在用什么东西震我家的地板？”我皱起眉头，一脸无辜：“早上？
早上我都在睡觉啊。你也知道，因为你们晚上太吵，我白天根本没精神，只能趁早上补补觉。
”我特意加重了“你们晚上太吵”这几个字。他噎住了。是啊，他能说什么？
说我打扰他睡觉了？那他天天晚上打扰我，又该怎么算？“你……”他指着我，你了半天，
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没有证据。他甚至不确定那声音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他只是凭着一种“受害者”的直觉，找到了我这个最可疑的对象。“王先生，
如果你觉得有什么问题，可以找物业，或者报警。”我平静地看着他，“不过，
我建议你先看看这个。”我拿出手机，点开一个视频。视频里，是分贝仪的屏幕。
红色的数字，在80上下疯狂跳动。背景音，是他前天晚上开派对时的音乐和狂笑。
王赫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你威胁我？”他咬着牙说。“不，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我收起手机，语气依然平淡，“我只想安安静生过日子。如果你们晚上能安静，
那我白天自然也能‘睡个好觉’。”我绕过他，按了电梯。电梯门打开，我走了进去。
从反光的门上，我看到王赫还站在原地，拳头捏得咯咯作响。那晚，楼上依然安静。我以为，
初步的胜利已经达成。但我低估了王赫的无赖程度，也高估了他对“互相伤害”的承受能力。
4平静只持续了两天。周二晚上，熟悉的“午夜迪厅”再次开张。而且，
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变本加厉。音乐声开到了最大，震得我桌上的水杯都在嗡嗡作响。
他们甚至开始在屋里跳，每一下都像是要踩穿我的天花板。我躺在床上，戴着耳塞，
依然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股震动。我明白了。王赫这是在向我宣战。他宁可自己白天被折磨，
也要在晚上把痛苦加倍地还给我。他笃定我一个朝九晚五的上班族，
耗不过他这个时间自由的“夜猫子”。这是一种典型的无赖逻辑：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我没有立刻启动震楼器。在绝对的愤怒面前，任何反击都像是火上浇油。我要等的，
是一个能让他感到“痛”的时机。我默默地打开录音笔和分贝仪，继续我的记录工作。
噪音一直持续到凌晨三点。我几乎一夜没睡。第二天，我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去上班。
在公司的电梯里，我差点因为打瞌T睡而撞到门上。项目经理把我叫到办公室，
看着我憔悴的样子，皱起了眉头：“陈序，你最近状态很不对劲啊。昨晚让你改的方案，
怎么还有这么多低级错误？”我张了张嘴，想解释，但又觉得无力。我能说什么？
说我楼上住了个**，我快被他逼疯了？在职场，没人会关心你的理由，他们只看结果。
“对不起，经理。我今晚一定改好。”我低下头，声音沙哑。走出经理办公室，
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和挫败。这场战争，已经开始侵蚀我的工作，我的事业，
我赖以生存的根基。我不能再这么被动下去了。我需要更猛烈的，能一击致命的武器。
那天晚上，我没有回家。我在公司通宵加班，一方面是为了弥补白天的失误，另一方面，
是为了执行我的新计划。我利用公司的网络，开始对王赫进行全方位的信息挖掘。
这是一个灰色地带，但我已经顾不上了。王赫的微信朋友圈是公开的。我从他发的照片里，
找到了他的公司信息——一家名为“宏图伟业”的汽车销售公司。照片里，他穿着西装，
人模狗样地站在一排新车前，胸前的工牌上写着“销售冠军-王赫”。
我还从他女朋友的社交账号里，找到了更多信息。她是一个小网红，
主要在一些直播平台跳舞。她的动态里，充斥着各种炫耀的照片：王赫送的名牌包，
两人去高档餐厅吃饭，以及在他们那个“爱巢”里开派对的视频。其中一个视频，
引起了我的注意。视频里，王赫正举着酒瓶，对着镜头大喊：“来！兄弟们！今晚不醉不归！
楼下那孙子，有种让他上来！”背景里，音乐震天响。视频的发布时间，
正是前几天我报警之后。这是**裸的挑衅。我把这个视频，
连同我之前录下的所有噪音音频、分BEI仪数据、业主群的抱怨截图，
以及我客客气气上楼交涉却被无视的经历，整理成一个详细的“罪证合集”。然后，
我开始撰写一封邮件。收件人，是“宏图伟业”汽车销售公司官网上的公开邮箱，
包括人事部、市场部和客服部。
邮件的标题是：《关于贵公司“销售冠军”王赫先生个人品德及社会公德问题的反馈》。
邮件正文，我写得极其克制和礼貌。我首先表明自己是一个普通市民，
对“宏图伟业”这个品牌一直抱有良好印象。然后，我话锋一转，
提到了我作为王赫先生的邻居，所经历的长期噪音骚扰。我没有用任何情绪化的词语，
只是客观地陈述事实，并附上了我的“罪证合集”作为附件。在邮件的结尾，
我这样写道：“……王赫先生作为贵公司的‘销售冠军’，无疑是公司的门面和形象代表。
我们完全理解，个人生活与工作需要区分开。但当其个人行为已经严重影响到社区和谐，
并公然藐视社会公德与法律法规时，我们不禁会担忧，这种缺乏责任心和同理心的品格，
是否会体现在他的工作和客户服务当中？”“此邮件仅为友情提醒，并无他意。我们相信，
一个注重企业形象和社会责任的公司，会妥善处理此事。祝，商祺。”这封邮件，
就像一颗包裹着糖衣的毒药。它没有谩骂，没有威胁，但字字句句，
都指向了王赫的职业命脉。对于一个销售人员来说，形象和信誉，就是一切。
发送邮件的那一刻，我感到一种冰冷的快意。王赫，你喜欢在晚上玩，那我就让你的白天，
也变得不再安宁。5发完邮件后的两天，风平浪静。楼上的噪音依旧，
我的震楼器反击也照常进行。我们就像两只在黑暗中对峙的困兽，用彼此都能理解的方式，
互相伤害。我白天在公司疲于奔命，晚上回家继续这场无声的战争。我的精神和身体，
都绷到了一根弦上。但我知道，我布下的那颗棋子，正在发酵。周五下午，我正在开会。
手机在静音模式下，疯狂震动。我看了一眼，是一个陌生号码。我挂断了。对方又打了过来。
我又挂断。第三次，对方换了一个号码。我预感到什么，跟经理打了个招呼，走出了会议室。
“喂？”“请问是陈序先生吗？”电话那头，是一个客气但略带焦急的男声。“我是。您是？
”“您好您好，我是宏图伟业销售部的经理，我姓刘。”我心头一跳。鱼，上钩了。
“刘经理，你好。”我故作平静。“陈先生，是这样的。我们公司收到了您发的邮件。
您反映的关于我们员工王赫的情况，公司非常重视。”刘经理的语气十分诚恳，
“我们已经找王赫谈过话了。这小子，太不像话了！给您和邻居们造成这么大的困扰，
我代表公司向您道歉！”我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您看这样行不行，
我让他今天晚上就登门，当面给您赔礼道歉。另外，您看您有什么要求，
或者说需要什么补偿，您尽管提。我们公司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补偿？
我差点笑出声。他们以为这是可以用钱解决的问题。“刘经理，我不要任何补偿。
”我一字一句地说，“我只是一个普通市民，我唯一的诉求，就是安宁。”“是是是，
我们明白，我们明白。”刘经理连忙说，“我已经严厉警告过王赫了，如果再有下次，
公司会直接对他进行严肃处理，绝不姑息！您放心，绝对不会再有下次了！”挂了电话，
我站在走廊的窗边，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我知道，王赫的“好日子”，到头了。那天晚上，
我特地没有开震楼器。晚上八点，门铃响了。我通过猫眼，看到王赫和刘经理站在门口。
王赫的脸上，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压抑的、屈辱的愤怒。他手里，
还提着一个果篮。刘经理则是一脸职业性的笑容。我打开门。“陈先生，您好您好！
我是王赫的领导，刘洋。”刘经理热情地伸出手。我没有握，只是点了点头。“王赫！
还愣着干什么？快给陈先生道歉！”刘经理用胳膊肘捅了捅王赫。王赫的脸***了一下，
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对……不……起。”那声音，比蚊子哼哼也大不了多少。“大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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