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导语：未婚妻为了面子，当着所有人的面，狠狠甩了我一巴掌。当天，
我删了她所有的联系方式。所有人都不可置信。我和姜若萱一起长大，从五岁到二十四岁，
我像影子一样追在她身后整整十八年。出国那天，她拦住我，
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茫然：「为什么？就因为我打了你？」我直视她的眼睛，
一字一句道：「对，就因为你打了我。」1姜若萱的生日宴，在她家别墅的草坪上办。
香槟塔闪着光，衣香鬓影，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得体的笑。我是个异类。
我穿着洗得发白的T恤和牛仔裤，手里提着一个巨大的工具箱，站在一群西装革履的宾客里，
像个误入的维修工。事实上，我就是。宴会的主投影仪坏了，姜若萱一个电话打过来，
语气是命令式的：「顾远，赶紧过来修一下，我朋友都等着呢。」我正在实验室调试代码，
接到电话，饭都没吃，打了两个小时车赶过来。她正被一群朋友簇拥着，像个女王。
一个染着粉色头发的男生，叫李昂，是她最近的新朋友，他指着我，夸张地笑起来：「若萱，
这就是你那个二十四孝男友？怎么穿得跟个送外卖的一样？」周围响起一片哄笑。
姜若萱的脸颊泛起一丝红晕，不是羞涩，是恼怒。她觉得在朋友面前丢了面子。
我没理会那些噪音，蹲下身，打开投影仪后盖，开始检查线路。十八年来，
我已经习惯了充当她世界里的背景板和工具人。「喂，跟你说话呢，哑巴了？」李昂走过来，
用脚尖踢了踢我的工具箱。我抬头，看了他一眼。「你看什么看？」他提高了音量，
「一个吃软饭的，还敢瞪我？」我的视线越过他，落在姜若萱的脸上。我希望她能说句话。
哪怕一句。她却避开了我的目光，对李昂娇嗔道：「哎呀，你别理他，就是一个闷葫芦。」
她没有为我辩解。她默认了那个刺耳的称呼。我心里那根绷了十八年的弦，在那一刻，
发出了一声几不可闻的断裂声。我低下头，继续手里的活。很快，投影仪的指示灯亮起，
光束投在幕布上，出现了她精心**的生日VCR。宾客们发出一阵欢呼。我收好工具，
站起身，准备离开。「顾远，你干嘛去？」姜若萱拉住我，眉头紧锁，「宴会才刚开始，
你这就要走，什么意思？存心让我没面子？」「我回去了。」我的声音很平静。「回去？
回哪儿去？我朋友都在呢，你必须待在这儿！」她的语气不容置喙。李昂又凑了过来，
吊儿郎当地搭着姜若萱的肩膀：「若萱，别跟这种人生气。来，我们去切蛋糕。」说着，
他故意撞了我一下。我站着没动。他大概觉得失了面子，脸色一沉：「你小子，找事是吧？」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把你的手，从她身上拿开。」全场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看着我们。姜若萱的脸色涨成了猪肝色。她觉得我让她在所有人面前下不来台。
她猛地扬起手。「啪！」一声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草坪上回荡。我的左脸**辣地疼。
时间仿佛静止了。我能看到她朋友们脸上幸灾乐祸的表情，能听到远处泳池过滤器的嗡嗡声。
姜若萱打完，似乎也愣住了。但随即，她眼中的慌乱被一种维护自尊的强硬所取代。「顾远，
你疯了？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你非要闹得这么难看？」我没有回话。
我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那个我从五岁起就跟在身后的女孩。然后，我当着所有人的面，
掏出手机。找到她的名字，长按，删除。微信，删除。**，删除。电话号码，拉黑。
我做完这一切，把手机揣回兜里，拎起我的工具箱，转身就走。整个过程，我没有说一个字。
身后，是死一般的寂静，和她终于反应过来的、不敢置信的尖叫。「顾远！你给我站住！」
2我没有站住。我一步一步走出了那个让我窒息的别墅，走出了那片虚伪的草坪，
走出了她十八年的人生。手机在口袋里疯狂震动，不用看也知道是她或者她的朋友打来的。
我走到路边，拦了辆出租车，直接关机。世界清静了。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
欲言又止。我左脸上鲜红的五指印，在夜色里大概格外醒目。「师傅，去机场。」
回到我和她合租的公寓，其实大部分房租是我在付，她象征性地给一点。
她的东西占据了屋子的大部分空间。名牌包包、鞋子、化妆品，杂乱地堆在沙发上。
我径直走进我的房间，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行李箱。其实，我早就该走了。一个月前，
我就拿到了麻省理工全额奖学金的offer，主攻人工智能方向。机票是后天早上的。
我本想在走之前，和她好好告个别，为这十八年的追逐画上一个句号。现在看来，
她用一巴掌，替我画了。也好。我把自己的东西一件件装进行李箱。其实也没多少，
几件衣服，几本书，还有一台被我拆了又装、装了又拆的笔记本电脑。我的世界，
简单得有些可怜。装好行李，我环顾这个所谓的“家”。墙上还挂着我们的合影，照片里，
她笑得灿烂，我站在她身后，笑得像个陪衬。我走过去，把照片摘下来，连同相框，
一起扔进了垃圾桶。然后，我拿出纸笔，在桌上留了一张字条。「房租我交到了年底，
你慢慢找地方。钥匙我放在门口的鞋柜上。」没有告别，没有质问，没有愤怒。
就像交代一件与我无关的公事。做完这一切，我拉着行李箱，
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充满了她气息的屋子，关上了门。门在身后“咔哒”一声锁上，
也锁住了我的过去。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我就到了机场。我改签了最早的一班飞机。
我一刻也不想在这个城市多待。坐在候机大厅，我打开了手机。一夜之间，几十个未接来电，
上百条微信消息。有她朋友的质问：「顾远你什么意思？玩失踪？若萱为了你哭了半宿！」
有她父母的责备：「小顾，你怎么这么不懂事？若萱被你气病了，赶紧回来道歉！」
还有她发来的，从一开始的愤怒咒骂，到后来的质问，再到一丝丝的慌乱。「顾远你敢删我？
你是不是男人！」「你马上给我滚回来！」「……你在哪儿？」我面无表情地一条条删掉。
直到，我看到了登机口的指示牌。我站起身，走向那条通往新生活的通道。
就在我即将把护照递给地勤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喘息和不敢置信。
「顾远！」我回头。姜若萱站在不远处，头发凌乱，眼圈发红，脸上还带着泪痕。
她穿着昨天的礼服，看起来狼狈不堪。她大概是找了我一夜。她跑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
力气大得惊人。「你要去哪儿？你要出国？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的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茫然和一丝颤抖。周围的人都朝我们看来。我没有挣脱，
只是平静地看着她。「为什么？」她追问着，像是要一个答案来确认什么，
「就因为我打了你？」在她看来，那或许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气头上的举动。
就像她以前无数次对我颐指气使一样，我应该包容，应该原谅，应该像往常一样，
等她气消了，再去哄她。可惜，这次不一样了。我直视她的眼睛，
那双我曾觉得比星辰还亮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对，就因为你打了我。」
不是因为那一下有多疼。是因为那一巴掌，打碎了我最后一点自尊，也打醒了我十八年的梦。
我看到她的瞳孔猛地一缩，抓着我胳膊的手，不自觉地松了力气。我抽出胳膊，
没有再看她一眼，转身，将护照和机票递给了地勤。身后，再也没有传来任何声音。我知道，
她终于明白了。我是说真的。波士顿的空气，冷冽而清新。我拒绝了学校安排的接机，
一个人坐着地铁，找到了我的新住处，一间离实验室不远的单身公寓。很小，但很干净。
最重要的是，这里没有任何属于姜若萱的痕迹。我把行李箱里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来，
摆放整齐。当最后一件物品也各就各位时，我坐在空荡荡的房间中央，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包裹了我。从今天起，我不再是谁的影子，我只是顾远。第二天，
我去了实验室报道。我的导师，是人工智能领域的传奇人物，卡尔教授。
一个头发花白的德国老头，严谨又刻板。他看了我的简历，推了推眼镜，
用生硬的中文说：「顾远，欢迎。你的资料我看过，很有想法。但在这里，想法不值钱，
代码才值钱。希望你不是一个只会说漂亮话的理论家。」「我会证明给您看。」我回答。
卡尔教授点点头，指了指角落里一个正在埋头工作的身影：「那是艾琳，我的女儿，
也是你的师姐。她会带你熟悉环境。」那个叫艾琳的女孩闻声抬起头。她有一头利落的短发，
眼神明亮而专注。她看到我，只是简单地点了下头，便又投入到屏幕上的数据流中。很酷，
和我以前认识的所有女孩都不同。接下来的日子，我几乎是住在实验室里。
卡尔教授给我布置的第一个任务，是优化一个机器人运动控制算法的底层逻辑。
这是一个极其枯燥且庞大的工程，之前的团队花了半年，收效甚微。我把自己关在资料室里，
三天三夜，除了喝水，几乎没合眼。我把过去所有的相关论文和代码全都翻了出来，
在脑中构建出一个全新的框架。第四天早上，我顶着两个黑眼圈，
拿着一份只有十几页的方案，敲开了卡尔教授的办公室门。他接过方案，一页一页地看，
眉头越皱越紧。办公室里只有纸张翻动的声音。许久，他放下方案，看着我，
眼神里第一次有了惊讶：「这个思路……很大胆。你有几成把握？」「七成。」我说。
他沉默了片刻，拿起电话：「艾琳，停掉手上所有的工作，带上你的人，全力配合顾远。
我给你们一个月时间。」电话那头的艾琳似乎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服从了命令。那一刻，
我看到了一种久违的东西。尊重。不是因为我是谁的男友，不是因为我能修好什么东西，
而是因为我的专业能力。艾琳带着团队过来时，脸上还带着一丝怀疑。「这是我的方案。」
我把另一份更详细的实施计划递给她。她接过去，快速地浏览着。越看，她的表情越凝重。
最后，她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挑战和一丝兴奋：「如果你这个模型能跑通，
我请你吃一个月的披萨。」「我更希望是牛排。」我笑了。那是来到美国后，我第一次笑。
在我埋头于代码的海洋时，地球另一端的姜若萱，生活开始出现一丝不协调。
她新买的笔记本电脑系统崩溃了，蓝屏代码她一个也看不懂。她习惯性地想喊我的名字，
话到嘴边，才想起我已经不在了。她抱着电脑跑了几个维修店，都被告知主板坏了，
修起来不如买个新的。最后，她花了一大笔钱，才找人勉强导出了她要赶着交的论文资料。
而以前，这种问题，我半个小时就能帮她搞定。她的股票账户，因为一个错误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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