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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当天，我妈给了我一张卡，里面是她和我爸一辈子的积蓄。她说：「儿啊，
以后好好过日子，别委屈了人家姑娘。」可两个小时后，丈母娘拦住婚车，
甩给我一张五十万的欠条。「小陈，这钱不给，我女儿今天不发亲。正好给我儿子换辆卡宴。
」我看着车里化着精致妆容，却别过脸不敢看我的未婚妻李倩。我笑了。
我当着所有亲友的面，摘下胸花，一步步走向人群里那个手足无措的伴娘。她叫苏锦，
是我大学同学，也是……暗恋了我七年的姑娘。我单膝下跪，将那枚本该属于李倩的钻戒，
递到她面前。「苏锦，他们嫌我穷，那你……愿意嫁给我这个穷光蛋吗？」
01.五十万的卡宴今天是我的大喜之日。天还没亮，我就被我妈从床上薅了起来。
她眼眶红红的，一边替我整理着租来的西装，一边絮絮叨叨。「小陈啊，
妈知道你这些年不容易。」「李倩那姑娘虽然娇气了点，但过日子嘛，男人多担待点。」
说着，她从最贴身的口袋里摸出一张银行卡，塞进我手心。
「这里面……是你爸跟我的养老钱，一共二十万。密码是你生日。」「婚房是***买的，
妈没本事，只能帮你到这了。以后好好过日子，别让人家姑娘受委屈。」我鼻子一酸，
眼泪差点掉下来。我一个从农村考出来的穷小子，能在这座城市扎根，娶上城里姑娘，
全靠父母在背后默默支持。我握紧那张还带着体温的银行卡，重重点头。「妈，您放心。」
婚车队是找朋友借的，头车是辆二手奔驰，后面跟着几辆***。虽然不算气派，
但也尽了我最大的努力。接亲的过程很顺利，塞红包，说好话，一路过关斩将，
终于见到了我今天的新娘——李倩。她穿着洁白的婚纱，美得像个公主。我看着她，
心里被巨大的幸福感填满，觉得之前受的所有苦，都值了。我抱着她下楼，
在一众亲友的簇拥和祝福声中，将她稳稳地放进婚车后座。车队缓缓启动，一切都那么完美。
我甚至已经在畅想，晚上婚宴结束后，我和李倩的二人世界。然而，婚车刚驶出小区门口，
就被一群人拦了下来。为首的，正是我那未来的丈母娘，张兰。她身后跟着李倩的弟弟李伟，
还有七大姑八大姨，一个个面色不善，像是来讨债的。司机老王踩下刹车，
探出头问：「亲家母，这是干啥呀？吉时快到了。」张兰冷笑一声，绕过车头，
直接拉开了我这边的车门。她手里拿着一张纸，看也不看我，直接甩在我的脸上。「陈冀，
别急着走啊，先把这事儿解决了。」我拿下一看，瞳孔骤然收缩。那是一张手写的欠条。
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今欠张兰女士购车款，人民币伍拾万元整。落款人那一栏，
竟然是我的名字！字迹模仿得惟妙惟肖。我瞬间明白了。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阿姨，这是什么意思？」我的声音冷得像冰。张兰抱着手臂，斜着眼看我，
一副吃定我的样子。「什么意思？我儿子小伟看上了一辆卡宴，首付正好差五十万。」
「你今天娶我女儿，这钱，你得出。」「这欠条你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不给钱，
这婚车今天别想开走一步！」她声音不大，但字字句句都像淬了毒的钉子，
狠狠扎进我的心脏。我气得浑身发抖，转头看向车里的李倩。我希望她能站出来说句话，
哪怕是反驳她母亲一句。可她没有。她化着精致的妆容，眼神躲闪，甚至不敢与我对视，
只是低着头，小声地辩解：「陈冀，我妈也是为了我弟好……你就当帮帮他……」「再说了，
五十万对你来说也不是什么大钱，你不是刚接了个大项目吗？」帮帮他？我那个大项目，
是我熬了三个月通宵，喝了无数杯苦咖啡换来的。项目款要年底才结，
而且大部分都要用来还婚房的***！这些，李倩一清二楚。可现在，她却和她的家人一起，
把我当成一个可以随意宰割的血包。我的心，在那一刻，一寸寸地冷了下去。
我看着眼前这群人贪婪的嘴脸，再看看车里那个懦弱又自私的女人。我忽然觉得很可笑。
为了这场婚礼，我掏空了自己和父母所有的积蓄。我以为我娶的是爱情，没想到，
我只是买了一份明码标价的交易。而今天，是对方坐地起家，撕毁契约的时刻。
周围的亲戚朋友都围了上来，指指点点。我的父母挤在人群外围，满脸焦急和无措，
我爸气得脸都白了，我妈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翻涌的情绪。
我的声音平静得像在念一份天气预报。「所以，今天不给这五十万，就不发亲，是吗？」
李伟，那个被惯坏的小舅子，吊儿郎当地开口了：「姐夫，话别说那么难听嘛。我开上卡宴，
你跟我姐脸上不也有光吗？就当是投资了！」张兰冷哼一声，算是默认。好。好一个投资。
我笑了。不是苦笑，不是冷笑，而是发自内心的，如释重负的笑。我当着所有人的面，
慢慢地，一根一根地掰开李倩抓着我胳膊的手。她的手很凉，还在微微发抖。她终于抬起头，
眼里带着一丝惊慌：「陈冀，你……你要干什么？」我没理她。我转身，
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西装领口。然后，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我抬手，将别在胸口，
那朵象征着新郎身份的，鲜红的玫瑰胸花，缓缓摘了下来。
02.你愿意嫁给我吗当那朵鲜艳的玫瑰胸花从我西装上脱离的瞬间，
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风停了，嘈杂的人声消失了，只剩下张兰母子俩骤然变化的脸色，
和李倩那声带着哭腔的惊呼。「陈冀！你疯了！」我没疯。我从未像现在这样清醒过。
我将那朵胸花握在手心，玫瑰的刺扎进掌心，传来一阵细微的痛感，
但这痛感却让我更加冷静。我转身，目光越过李倩那张错愕又惶恐的脸，投向了她身后。
在那群伴娘中，有一个女孩，正睁着一双清澈的眼睛，满是担忧地看着我。她叫苏锦。
我的大学同学，一个总是安安静静待在角落，却会在我打篮球崴了脚后，
第一个递上冰袋的姑娘。一个会在我为了赶设计图熬通宵时，
默默在我桌上放一份热早餐的姑娘。也是……在毕业散伙饭上，喝醉了酒，
哭着问我为什么眼里看不到她的姑娘。我一直以为，我们只是朋友。我一直以为，
像我这样一无所有的穷小子，配不上她那样美好干净的女孩。
所以我选择了看起来更“合适”的李倩，一个本地的，家境尚可，
对我表现出热烈追求的女孩。我以为，这就是过日子。直到今天，我才明白，
我错得有多离谱。真正的合适，从来不是家境和背景的匹配，而是灵魂深处的懂得与珍惜。
我的视线和苏锦在空中交汇。她的眼睛里，有心疼，有愤怒，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
微弱的期待。那一刻，一个疯狂的念头在我脑海里炸开。
既然这场婚姻从头到尾都是一场交易，那我为什么不选择一个，至少，真心待我的人？
既然他们嫌我穷，那我为什么不找一个，不嫌我穷的人？我笑了。
在所有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我一步，一步，穿过呆若木鸡的人群，走向苏锦。
我的脚步很稳，每一步都像踩在自己过去那些愚蠢的岁月上。李倩的哭喊声，张兰的咒骂声，
都变成了模糊的背景音。我的世界里，只剩下苏锦那张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慌乱的脸。
她穿着淡紫色的伴娘裙，紧张地攥着裙角，像一只受惊的小鹿。我走到她面前，站定。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我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有我的倒影。然后，我做了这辈子最大胆，
也最正确的一件事。我单膝下-跪。在婚礼现场，当着我“未婚妻”和她全家人的面，
向她的伴娘求婚。我从口袋里，摸出那个丝绒盒子。里面躺着一枚钻戒，不大，
但是花光了我半年的积蓄，是我亲手设计的，戒圈内侧刻着“唯一”。我曾以为，
这个“唯一”是李倩。现在我才明白，它等待的是真正的主人。我打开盒子，将那枚戒指，
高高举到苏锦面前。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苏锦。」
我喊着她的名字，声音里带着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他们嫌我穷，
说我连五十万的卡宴都买不起。」「那你……」我顿了顿，抬起头，迎着她含泪的目光，
一字一句地问：「愿意嫁给我这个，什么都没有的穷光蛋吗？」时间，在这一刻彻底静止。
苏锦捂住了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地滚落。她看着我，看着我手里的戒指，
瘦削的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周围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被这堪比电影情节的一幕惊呆了。
李倩的哭声戛然而止，她大概从未想过，一向对她百依百顺的我，会做出如此决绝的事情。
张兰的脸色从青到白，又从白到紫，指着我的鼻子，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你……反了天了！」我没有理会任何人。我的眼里，只有苏锦。我在等她的答案。
如果她拒绝，我认了。我今天就当众宣布，这婚，我不结了。从此和李倩一家，一刀两断。
但，如果她点头……我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一秒，两秒，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就在我膝盖开始发麻，心里渐渐沉下去的时候。苏锦突然笑了。她笑着，眼泪却流得更凶。
她缓缓地，却无比坚定地，向我伸出了她的左手。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却异常清晰。
「我愿意。」这三个字，像一道惊雷，在人群中炸开。也像一道暖流，
瞬间包裹了我冰冷的心。我颤抖着手，拿起那枚戒指，小心翼翼地，
套-进了她纤细的无名指。尺寸，不大不小，刚刚好。仿佛，它天生就该戴在这里。
我站起身，紧紧地，将她拥入怀中。她的身体很瘦，隔着薄薄的礼服，
我甚至能感觉到她肋骨的形状。她在我的怀里，哭得像个孩子。我抱着她，就像抱着全世界。
「走，我们去领证。」我对她说。然后，我牵起她的手，没有再看李倩一眼，
径直走向停在路边的婚车。司机老王已经看傻了，张着嘴，半天没反应过来。我拉开车门，
把苏锦扶进去，自己也跟着坐了进去。「王叔，去民政局。」老王一个激灵，终于回过神来，
下意识地就要发动车子。「不准走！」张兰终于反应过来，疯了一样扑到车头前，张开双臂，
死死拦住去路。「陈冀！你这个白眼狼！今天你要是敢走，我……我就死在这儿！」
李倩也连滚带爬地跑过来，拍打着车窗，哭得撕心裂肺。「陈冀，我错了！你回来！
我们不加钱了！求求你别走！」我看着车窗外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心中没有一丝波澜。迟了。
一切都太迟了。当她选择和家人站在一起，把我当成提款机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完了。
我转头，看向身边的苏锦。她已经止住了哭泣，只是眼眶还红着，像只受惊的兔子。
她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目光，也转过头来看我，眼神里带着一丝不安。我冲她笑了笑，
示意她安心。然后，我降下车窗，从口袋里掏出我妈给我的那张银行卡，
连同那张五十万的“欠条”，一起丢了出去。卡片和纸片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
落在张兰的脚边。我的声音，冷得不带一丝温度。「卡里有二十万，
是我给你女儿的青春损失费。」「那张欠条，你自己留着当纪念吧。」「从此以后，
我们两不相欠。」说完，我升上车窗，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声音。「王叔，开车。」
03.新婚快乐奔驰车发出一声低沉的轰鸣，缓缓绕过了歇斯底里的张兰。后视镜里，
李倩一家人的身影越来越小，最终变成一个模糊的黑点，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车厢里一片寂静。司机老王从后视镜里偷偷看我们，眼神复杂，想说什么又不敢说。
苏锦低着头，双手紧张地绞在一起，无名指上的钻戒在昏暗的光线下，
闪烁着微弱却坚定的光芒。我看着她，心里五味杂陈。冲动，荒唐，
却又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感。我打破了沉默，声音有些沙哑。「吓到了吗？」
苏锦猛地抬起头，摇了摇，又点了点头。她咬着嘴唇，小声说：「有点……像做梦一样。」
我笑了笑，伸手，想替她擦掉眼角的泪痕，指尖却在快要触碰到她皮肤时，僵住了。
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夫妻？这个词从我脑海里冒出来，让我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苏锦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的尴尬，脸颊微微泛红，自己抬手胡乱抹了把脸。「陈冀，
你……真的要跟我去领证吗？」她不安地问，「你是不是……只是一时冲动？
如果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不后悔。」我打断她，斩钉截铁。我看着她的眼睛，
认真地说：「苏今，我承认，今天向你求婚，有冲动的成分。但是，这个决定，我不后悔。
过去七年，是我眼瞎，把你当朋友。从今天起，我想把你当妻子。」我的话说得直白又笨拙，
但苏锦的眼睛却一点点亮了起来。那是一种，被小心翼翼珍藏了多年的宝贝，
终于得见天日的光芒。她吸了吸鼻子，重重地点了点头。「我……我也是。」
车子很快就到了民政局。因为不是什么特殊日子，大厅里人不多。
我们两个穿着新郎西装和伴娘礼服的人走进去，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工作人员是个年轻的女孩，看到我们这身打扮，也是一脸惊讶。「二位……是来结婚的？」
「是。」我点头。女孩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苏锦，
眼神里写满了“你们是不是走错片场了”的疑惑。但良好的职业素养让她没有多问，
只是按流程递给我们表格。「请填写一下。」我和苏锦并排坐下，各自填写着自己的信息。
气氛有些微妙的尴尬。这是我们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窥探对方最私密的信息——身份证号，
家庭住址，父母姓名。我写字的动作有些僵硬，苏锦更是紧张得连笔都快握不住了。填完表，
拍照。摄影师让我们靠近一点，笑一笑。我僵硬地扯了扯嘴角，苏锦更是笑得比哭还难看。
摄影师无奈地叹了口气，说：「算了，就这样吧。」咔嚓一声。
我们两个表情怪异的“新人”，被定格在了红色的背景布上。
拿到那两本红得刺眼的结婚证时，我还有些恍惚。就在几个小时前，
我还在期待着和李倩的未来。而现在，我身边的女人，换成了苏锦。我，陈冀，已婚。妻子，
苏锦。这感觉，太不真实了。走出民政局，外面阳光正好。我看着手里的红本本，
又看了看身边同样在发呆的苏锦，忍不住笑了。「苏太太，」我叫她。苏锦一个激灵，
脸瞬间红透了，像熟透的苹果。「你……你叫我什么？」「苏太太。」我又叫了一遍，
觉得这个称呼异常顺口，「新婚快乐。」苏锦的脸更红了，低着头，
小声地回了一句：「新婚快乐，陈……先生。」我心情大好，
之前被李倩一家带来的阴霾一扫而空。我拉起她的手，她的手心冰凉，还带着细汗。「走，
带你去个地方。」「去哪？」「我家。」我说，「也是……我们家。」
苏锦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但没有挣脱。回家的路上，我的手机被打爆了。有我爸妈的，
有亲戚的，还有……李倩和张兰的。我一概没接，直接开了静音。我知道，
一场风暴正在等着我。但我现在不想去管。天大的事，都等我安顿好我新上任的妻子再说。
我的婚房，是我用尽所有积蓄付了首付买下的一个小两居。装修是我自己设计的，
每一个细节都倾注了心血。我曾无数次幻想过，和李倩在这里生活的场景。而现在，
第一个踏进这个家的女主人，是苏锦。我打开门，侧身让她先进去。「欢迎回家。」
屋子里还保留着新婚的布置，大红的喜字，彩色的气球，床-上铺着龙凤呈祥的四件套。
这些喜庆的装饰，在此时此刻，显得格外讽-刺。苏锦站在玄关，看着这一切，
有些手足无措。我走过去，开始动手，把那些碍眼的“喜”字一个个撕下来。苏锦见状，
也连忙过来帮忙。我们两个人，一个撕，一个捡，像是在进行一场告别过去的仪式。很快，
屋子就恢复了平时的模样。我看着空荡荡的墙壁，松了口气。「好了，这样顺眼多了。」
苏锦站在我身边，点了点头。做完这一切，天已经快黑了。我们两个都还穿着早上的礼服，
一天没吃东西，又累又饿。我打开冰箱，里面空空如也。这才想起，为了准备婚礼，
我已经很久没在家开火了。「我……我下去买点菜。」我尴尬地说。「我跟你一起去。」
苏锦立刻说。我们换下礼服，穿上便装，一起下了楼。小区门口就有一家生鲜超市。
我们推着一辆购物车，在琳琅满目的货架间穿行。这本该是世界上最平凡的场景，
但对我俩来说，却充满了新奇和一丝丝的甜意。我问苏锦想吃什么。她说：「都行，
我不挑食。」我想了想，拿了排骨，玉米，还有她最爱吃的西蓝花。
她有些惊讶地看着我：「你……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西蓝花？」我笑了笑：「大学时，
你每次打饭，都要打这个菜。」苏-锦的脸又红了，低下头，小声说：「你都记得啊……」
回家的路上，我提着菜，她抱着一小袋水果。路灯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偶尔交叠在一起。谁都没有说话，但气氛却异常和谐。快到楼下时，苏锦突然停下脚步。
「陈冀。」「嗯？」她抬起头，路灯的光柔和地洒在她的脸上，她的眼睛亮得惊人。
「今天……谢谢你。」她说。我愣了一下：「谢我什么？」「谢谢你，」她一字一句，
认真地说，「在那么多人面前，选择了我。」我的心，被重重地撞了一下。我看着她，
喉结滚动了一下，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为一句话。「该说谢谢的人，是我。」
04.新婚之夜回到家，我系上围裙，
走进了那个我本以为要为另一个女人洗手作羹汤的厨房。苏锦也想进来帮忙，被我推了出去。
「你今天累一天了，去沙发上歇着，看会儿电视。」她拗不过我，只好乖乖地去了客厅。
厨房里，水声、切菜声、油烟机轰鸣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我熟练地处理着食材，
心里却不像动作这般平静。客厅里很安静，苏-锦没有开电视，我能感觉到，
她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我。这让我有些不自在，同时又有一种奇异的满足感。
这是一种被需要、被关注的感觉。在我和李倩的感情里，
我更多的是扮演一个付出者、照顾者的角色，我习惯了为她安排好一切，
却很少感受到她对我的关注。她更关心我的项目能赚多少钱，
我的奖金能不能给她买最新款的包。而苏锦，她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我，
眼神专注而温柔。这让我觉得，我不是一个挣钱的工具，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一个……她的丈夫。一顿简单的三菜一汤很快就做好了。糖醋排骨，玉米虾仁，清炒西蓝花，
还有一个紫菜蛋花汤。都是些家常菜。我把菜端上桌，苏锦已经盛好了两碗米饭。
我们面对面坐下，开始了我们“新婚”的第一顿晚餐。「尝尝，看合不合胃口。」
我有些紧张地说。苏-锦夹了一块排骨，放进嘴里，眼睛瞬间就亮了。「好吃！」
她毫不吝啬地夸奖道，「比饭店做的还好吃。」我松了口气，也笑了起来。「喜欢就多吃点。
」这顿饭，我们吃得异常安静，却又异常温馨。没有客套，没有敷衍，
只是单纯地享受着食物和彼此的陪伴。吃完饭，苏锦抢着要洗碗，我没同意，
把她按在沙发上，自己三下五除二地把厨房收拾干净。等我从厨房出来，
苏锦已经靠在沙发上，头一点一点的，快要睡着了。她今天确实太累了。
穿着高跟鞋站了一天，又经历了那么大的情绪起伏。我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苏锦，去房间睡吧。」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我，瞬间清醒过来，脸颊又开始泛红。
「啊……我……」她站起身，有些局促地看着我，欲言又止。我瞬间明白了她的窘迫。
这个家，只有一个主卧，一张床。我们虽然领了证，是法律上的夫妻，但对于彼此来说，
还是熟悉的陌生人。今天晚上……怎么睡？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气氛。我挠了挠头，
率先打破了沉默。「那个……你睡主卧吧，我去睡沙发。」这是我能想到的，
最绅士也最合适的安排。「不行！」苏锦想也不想就拒绝了，「沙发那么小，怎么睡？
还是……还是你睡床，我睡沙发吧。」「那更不行，哪有让新娘子睡沙发的道理。」
我坚持道。「可是……」我们两个像傻子一样，为了一张床的归属权推来推去。最后，
我叹了口气，说：「好了，别争了。床很大，我们……一人睡一边，中间隔开，行吗？」
我说完，自己都觉得脸上发烫。苏锦愣住了，看着我，嘴唇动了动，
最终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好。」我让她先去洗漱。主卧的浴室里，
我之前为李倩准备的**高端护肤品还摆在那里，刺眼得很。我走进去，
把那些瓶瓶罐罐一股脑地全扫进了垃圾桶。然后从储物柜里翻出一套新的洗漱用品，
放在洗手台上。「用这个吧。」苏锦看着我，眼神有些复杂。「陈冀，
其实……你不用这样的。」「要的。」我说，「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我们，是新的开始。
」她没再说什么，抱着睡衣走进了浴室。很快，浴室里传来了哗哗的水声。我的心，
也跟着那水声，变得不平静起来。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脑子里乱成一团。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个不停，我拿出来一看，几十个未接来电，微信更是被轰炸了。
有我爸妈的，有李倩的，有张兰的，还有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亲戚。我点开我妈的微信，
她发了十几条语音，每一条都充满了焦虑和担忧。「儿啊，你人呢？你跟那姑娘去哪了？」
「你可别做傻事啊！这婚不结就不结了，你可千万别想不开！」
「倩倩她妈都快把我家门给砸了，你赶紧给妈回个电话！」我叹了口气，
给我妈回了条信息：「妈，我没事，已经结婚了，和苏锦在一起。明天我带她回去看您。
别担心，早点睡。」然后，我点开了李倩的对话框。她给我发了无数条信息，
从一开始的咒骂，到后来的质问，再到最后的哭求。「陈冀你这个王八蛋！
你竟然敢这么对我！」「你把苏锦那个**藏哪儿了？你们这对狗男女！」「我错了，阿冀，
我真的错了，你回来好不好？我妈就是一时糊涂，我们不要那五十万了，一分都不要！」
「求求你，接我电话好吗？我不能没有你……」看着这些信息，我心中毫无波澜，
甚至觉得有些可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毫不犹豫地，将她和她一家人的联系方式，
全部拉黑，删除。世界，瞬间清净了。这时，浴室的门开了。
苏锦穿着一套保守的棉质睡衣走了出来，长发湿漉漉地披在肩上，脸上带着刚出浴的红晕，
像一朵沾了露水的百合花。她看到我在看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我洗好了。」
「嗯，」我站起身，「那你先睡，我去洗。」我走进还弥漫着沐浴露香气的浴室，关上门，
靠在门板上，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心脏，跳得飞快。等我洗完澡出来，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昏暗的床头灯。苏锦已经躺在了床的左侧，盖着被子，背对着我，
把自己缩成了一小团。我能看到她紧绷的身体轮廓，显然，她并没有睡着。
我轻手轻脚地走到床的右侧，掀开被子，躺了下去。床垫很软，但我的身体却很僵硬。
我们两个人，隔着一条楚河汉界，谁都不敢动弹。空气中，
只有我们彼此清晰可闻的呼吸声和心跳声。过了许久，我听到苏锦用蚊子般的声音，
轻轻说了一句：「晚安。」我顿了顿，也回了一句。「晚安。」这是我们的新婚之夜。
没有洞房花烛，只有两个陌生又不陌生的人，在同一张床上，各自紧张，各自失眠。
05.风暴来袭第二天，我是在一阵急促的门**中惊醒的。我猛地睁开眼，
天光已经大亮。宿醉般的头痛袭来，我才意识到，自己昨晚不知何时竟睡着了。
身边的位置是空的，还带着一丝余温。空气中飘着淡淡的粥香。门**还在锲而不舍地响着，
伴随着粗暴的砸门声。「陈冀！你给我出来！我知道你在里面！」是张兰的声音，尖利，
刻薄。「陈冀你个缩头乌龟！抢了别人老公的狐狸精！有本事做没本事开门吗！」
我瞬间清醒，脸色沉了下来。她们竟然找到了这里。我掀开被子下床，苏锦从厨房里探出头，
脸色有些发白，手里还拿着锅铲。「是……是他们吗？」「嗯。」我点了点头，示意她别怕，
「你待在里面，别出来。」我走到门口，通过猫眼往外看。张兰、李伟，还有李倩，
一家三口堵在我家门口，一个个面目狰狞。周围已经有邻居探头探脑地看热闹了。
我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猛地拉开了门。门外三人显然没料到我会突然开门，
骂声戛然而止。张兰最先反应过来，一个箭步就要往里冲。「好你个陈冀！终于肯出来了！
我女儿哪点对不起你，你竟然……」我侧身一挡，将她堵在门外，手臂像铁钳一样拦住门框。
我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有事说事，别在我家门口撒野。」「撒野？」张兰气得笑了，
「你昨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悔婚，让我家倩倩成了全城的笑话，现在说我撒野？」
李伟也在一旁煽风点-火：「就是！姐夫……哦不，陈冀，你这事做得也太不地道了！
我姐现在天天以泪洗面，你倒好，金屋藏娇啊？」他说着，还想探头往屋里看。
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这里没你姐夫，再乱叫，我撕烂你的嘴。」
李伟被我的眼神吓得缩了缩脖子。一直没说话的李倩，终于开了口。她双眼红肿，脸色憔悴，
和我昨天见到的光鲜亮丽的新娘判若两人。「陈冀，」她声音沙哑，带着哭腔，「我们谈谈，
好吗？就我们两个。」我看着她，心中毫无波澜。谈？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不必了。
」我冷漠地拒绝，「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陈冀！」李倩的情绪激动起来，
「你怎么可以这么绝情？我们三年的感情，就因为五十万，说不要就不要了吗？」
「不是因为五十万。」我打断她，一字一句地说，「是因为你们的贪得无厌，
和你的懦弱自私。」「当你们把我父母一辈子的血汗钱，
当成给你弟买卡宴的零头时；当你眼睁睁看着你妈羞辱我，却连一句公道话都不敢说时，
我们就完了。」我的话像一把刀，狠狠地扎在李倩的心上。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张兰却不干了，她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你放屁！彩礼加价怎么了？
哪家嫁女儿不为娘家多考虑考虑？我辛辛苦苦把女儿养这么大，多要你五十万怎么了？
是你自己小气！没良心！」「就是！」李伟附和道，「没钱还想娶我姐？做什么白日梦！」
周围的邻居越聚越多，对着我们指指点点。我不想再跟这群不可理喻的人纠缠下去。
「说完了吗？说完就滚。」我懒得再废话，准备关门。「等等！」李倩突然拉住我的胳膊，
她哭着哀求道，「阿冀，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
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我皱起眉，想甩开她的手。就在这时，苏锦从屋里走了出来。
她换上了一身简单的家居服，手里还端着一碗刚盛好的粥。她走到我身边，把粥递给我，
轻声说：「先把早饭吃了，凉了对胃不好。」然后，她才抬起头，看向李倩，
眼神平静而坚定。「李**，请你自重。」她说着，不着痕迹地，将我被李倩拉住的胳膊，
轻轻地抽了出来。然后，她握住了我的手。她的手很暖，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
李倩看到苏锦，像是看到了不共戴天的仇人，瞬间炸了。「苏锦！你这个**！狐狸精！
是你！一定是你勾-引陈冀的！」她张牙舞爪地就要扑上来。我脸色一沉，
下意识地将苏锦护在身后。「李倩！你再发疯，别怪我不客气！」「我不客气？
该不客气的人是我！」张兰也加入了战局，她指着苏-锦的鼻子骂道，「好你个小贱蹄子，
穿得人模狗样的，专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抢别人老公，你也不怕遭天谴！」「我告诉你，
今天你们俩要是不给我女儿一个交代，我就豁出去了，让全小区的人都看看，
这对狗男女的嘴脸！」她们的骂声越来越难听，不堪入耳。苏锦的脸气得通红，
身体微微发抖，但她没有退缩，反而从我身后站了出来。她迎着张兰和李倩恶毒的目光，
一字一句，清晰地说：「第一，我和陈冀是合法夫妻，我们昨天已经领证了。
不存在谁抢谁老公的问题。」「第二，是你们自己，为了五十万，放弃了陈冀。
现在又跑来纠缠，不觉得可笑吗？」「第三，」苏锦深吸一口气，声音陡然拔高，
「如果你们再敢侮辱我们，我就报警！」苏锦的反击，条理清晰，铿锵有力。
张兰和李倩都愣住了。她们大概没想到，这个一向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女孩，
竟然有如此强大的气场。就在两方对峙，气氛紧张到极点的时候。一个苍老而有力的声音，
从楼梯口传来。「谁要报警啊？」我回头一看，是我爸妈。他们身后，
还跟着两个穿着制服的，小区保安。我爸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我妈挽着他的胳-膊，
两人脸上都写满了怒气。他们显然是听到了这边的争吵，赶了过来。我妈看到我，
先是松了口气，随即看到张兰母女，火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张兰！
你还有脸找到这儿来？我儿子是欠你家的还是吃你家的了？你要这么败坏他的名声！」
我妈一辈子老实本分，这是我第一次见她发这么大的火。张兰看到我爸妈，气焰也弱了半分，
但依旧嘴硬。「亲家母，你可别血口喷人！是你儿子不要脸，婚礼当天悔婚，
还勾搭上了别的女人！」「我呸！」我妈气得直哆嗦，「是谁不要脸？
是谁为了给你那宝贝儿子买车，狮子大开口要五十万？你们是嫁女儿还是卖女儿？」
两边“亲家”就这么在楼道里，当着所有邻居的面，吵得不可开交。我头痛欲裂。
我爸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把保温桶递给我。「别理她们，先进去。」
然后他转向那两个保安，沉声说：「同志，这几个人在我家门口寻衅滋-事，
严重影响了我们的正常生活，麻烦你们处理一下。」保安点了点头，走上前，
对着张兰一家人说：「几位，请你们立刻离开，不然我们就真的报警了。」张兰还想撒泼，
但看到保安严肃的表情，终究还是怂了。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又瞪了苏锦一眼，
撂下一句狠话：「陈冀，你给我等着！这事没完！」然后，才不甘不愿地，
被李伟和李倩搀扶着，灰溜溜地走了。一场闹剧，终于收场。
06.我的妻子楼道里终于恢复了安静。邻居们意犹未尽地散去，
我爸妈和两个保安道了谢，也走了进来。我关上门，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屋子里，
气氛有些凝重。我妈拉着苏锦的手，左看看，右看看，眼神复杂。有心疼，有愧疚，
还有一丝探究。苏锦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低着头，小声叫了句：「叔叔好，阿姨好。」
我爸叹了口气，把保温桶放在餐桌上。「孩子，别站着了，快坐吧。吓坏了吧？」
我妈也回过神来，脸上挤出一个笑容。「是啊是啊，快坐。这……这都叫什么事啊！」
她说着，眼眶又红了，「好好的一个姑娘，跟着我们家小陈，不明不白地就……唉！」
「阿姨，您别这么说。」苏锦连忙道，「是我自愿的。」「好孩子，真是个好孩子。」
我妈拍着她的手，感慨道，「就是委屈你了。」我走过去，给我爸妈倒了两杯水。「爸，妈，
你们怎么来了？」「能不来吗？」我妈瞪了我一眼，「你发了那条信息就没影了，
电话也不接。我和你爸担心了一晚上，早上做了点吃的给你送过来，
结果就碰上那家人在门口撒泼。」「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你这孩子……」
我妈叹了-口气，随即又想起什么，拉着我问，「你昨天发的微信，
说……说你跟这姑娘领证了，是真的？」我点了点头：「真的。」说着，
我从口袋里掏出那两本红得刺眼的结婚证，放在桌上。我爸妈凑过去，拿起一本，翻开。
当看到我和苏锦那张僵硬的合照时，两人的表情都变得异常精彩。沉默。长久的沉默。最后，
还是我爸先开了口。他放下结婚证，看着我，严肃地问：「陈冀，你跟爸说实话，你这么做，
是因为跟李倩赌气，还是……真的想清楚了？」这个问题，一针见血。
这也是我问了自己一晚上的问题。我迎着我爸审视的目光，又看了看身边一脸紧张的苏锦。
我深吸一口气，说：「爸，都有。我承认，昨天我确实有赌气的成分。但更多的是，
我想通了。」「我想通了，婚姻不是扶贫，也不是交易。
找一个只看重你口袋里有多少钱的女人，日子过不长久。」「苏锦……」我转头看向她，
「她不一样。她是我见过最好的女孩，善良，懂事，不功利。过去是我瞎了眼，没有珍惜。
现在，我想给她一个家。」我的话说得很诚恳。苏锦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我爸盯着我看了很久，最后，长长地叹了口气。「既然你都想清楚了，证也领了，
那我们做父母的，也不多说什么了。」他看向苏锦，语气缓和了许多。「姑娘，
以后我们家陈冀要是敢欺负你，你跟叔说，叔给你做主。」我妈也抹了抹眼泪，
拉着苏锦的手，脸上终于露出了真心的笑容。「以后，你就是我们陈家的儿媳妇了。
别叫阿姨了，该改口了。」苏锦愣了一下，随即脸颊飞上两朵红云，她看了我一眼，
有些害羞地，小声叫道：「……爸，妈。」「哎！」我妈笑得合不拢嘴，「好，好！快，
把这粥喝了，我跟你爸炖了一早上的。」她打开保温桶，盛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鸡丝粥，
递给苏锦。一场家庭危机，似乎就这么化解了。送走我爸妈后，
家里又只剩下我和苏锦两个人。气氛不再像昨晚那般尴尬，多了一丝家人的温情。
苏锦捧着那碗粥，小口小口地喝着，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红晕。我看着她，心里软成一片。
「苏锦。」「嗯？」「以后，别叫我陈冀了。」苏-锦抬起头，不解地看着我。我笑了笑，
凑到她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叫老公。」轰的一声。苏锦的脸，
从脸颊到耳根，瞬间红了个彻底。她像被烫到一样，猛地低下头，差点把脸埋进碗里。
我看着她可爱的反应，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个女孩，真是太容易害羞了。接下来的几天，
出乎意料的平静。李倩一家没有再来闹事，大概是被我爸妈和保安吓到了。
我和苏锦开始了我们的“同居”生活。我们像所有普通的新婚夫妻一样，一起上班，
一起下班，一起买菜做饭。只是，我们之间还隔着一层看不见的膜。我们睡在同一张床上，
却依旧泾渭分明，各自占据一半。我们会在饭后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影，肩膀偶尔碰到，
都会让两人心跳加速，不自然地挪开。我们，在小心翼翼地，试探着，熟悉着彼此。
苏锦是个很好的妻子。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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