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友张伟***手，声音干涩：“薇薇，彩礼……能不能简化一下？888，意思到了就行？”
我还没开口，我妈端着茶杯的手指已然泛白：“八万八是基本体面，888是侮辱谁？”
准婆婆王阿姨立刻尖声接话，一把拉过旁边玩手机的弟媳李莉：“看看莉莉！城里姑娘，一分彩礼不要，还陪嫁宝马！这才叫真爱无敌！”
她话锋转向我，恳切里带着威胁：“薇薇，你要争这八万八，不是打莉莉的脸？让别人怎么看你这大嫂？”
我气笑了。这时手机在口袋里疯狂震动。
躲进厕所，闺蜜消息炸锅：「张家那弟媳，是张伟追了三年没追上的白月光！」「他们合起伙PUA你呢！用888羞辱你，让你自卑，好进门当免费保姆伺候全家！」
我看着镜子里自己泛红的眼睛，瞬间清醒。
回到客厅，我平静开口：“你们家的福气我消受不起。毕竟我们家‘卖女儿’，起价也得888以上。”
无视身后的尖叫，我拉开门。
后来男友一家报应惨烈，而我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我家客厅，午后的阳光透过窗纱，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本该是温馨惬意的时光，此刻空气却凝重得像凝固的猪油，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粘稠的阻力。
男友张伟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身子微微前倾，双手不停地互相***，仿佛要搓掉一层皮。他眼神躲闪，不敢直视我，也不敢直视我身旁面色紧绷的父母。
“叔叔，阿姨，薇薇……”张伟终于开口，声音干涩，“你看……我弟张强他们刚办完事，婚礼、酒席、还有莉莉那边……家里实在是不宽裕了。所以，关于彩礼这事儿，咱们两家能不能……简化一下？意思到了就行？”
我妈，一位退休的高中语文老师，端着她的白瓷茶杯，手指因为用力而关节泛白。她努力维持着语调的平稳：“小张，我们林家嫁女儿，从来不是卖女儿。彩礼是个形式，是男方对女方、对这段婚姻的重视和诚意。我们之前提的八万八，在这个城市里已经是最基本的底线了，就是图个吉利。你们家现在说……说888？这个数字，是不是太不尊重人了？薇薇嫁过去，难道连个最基本的体面都不配拥有吗？”
张伟他妈，那位精瘦的王阿姨，立刻接话，嗓门又尖又利，像指甲刮过玻璃：“哎哟喂，亲家母！你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新时代，新风气！讲究的是两个孩子情投意合，是感情！什么彩礼不彩礼的，那都是封建糟粕！”
她拍了一下大腿，伸手指了指坐在旁边一直低头玩手机的弟弟张强，以及依偎在张强身边、小腹已经明显隆起的李莉：“你看看我小儿媳妇，莉莉！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城里姑娘，知识分子家庭！人家说什么了？一分钱彩礼没要！还心疼我们老两口，怕我们折腾，婚礼都从简了！再看看人家带来的陪嫁——一辆崭新的宝马X3！那停在我们老小区里，多气派！这才叫通情达理！这才叫真爱无敌！”
王阿姨唾沫横飞，转向我，语气“恳切”中带着威胁：“薇薇啊，阿姨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咱们两家知根知底的，我们老张家绝不会亏待你。但这888块钱，就是个意思，走过场，让亲戚朋友们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你要是非要争这个数，那不是跟你弟弟媳妇形成鲜明对比了吗？让别人怎么看我们老张家？怎么看你这当大嫂的？还以为我们多苛待你呢！嫁女儿，真不是卖女儿啊！”
我，林薇，坐在那里，感觉一股火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翻腾的怒气，目光直视张伟：“张伟，这也是你的意思？你们家娶媳妇，是搞批发吗？还搞个限时促销？弟媳买了顶配尊享版，到我这就成了连入门版都不如的‘意思意思’体验版？”
张伟的脸涨成了猪肝色，猛地抬头，语气带着一种被逼急的烦躁：“薇薇！你怎么也变得这么物质！这么斤斤计较！我弟妹和强子那是真爱！真爱是不谈钱的！我们之间的感情，难道就值那八万八吗？你就非要跟莉莉攀比？”
“物质？斤斤计较？”我气极反笑，“张伟，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从大学到现在，我林薇跟你谈过钱吗？出去吃饭看电影，哪次不是有来有回？我生***送个三百块的口红我都开心半天！现在谈婚论嫁了，你们家拿出888块钱，还摆出一副施舍的嘴脸，反过来指责我物质？合着我对你的感情是假的，得用这888块来检验一下纯度？”
就在这时，我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开始疯狂震动，嗡嗡声不绝于耳。我借口上洗手间，躲进卫生间锁上门，拿出手机。屏幕上，闺蜜小群的未读消息已经变成了“...”。
点开一看，信息像炸弹一样刷屏：
「薇薇！惊天大瓜！我刚打听到！张家那弟媳李莉，是不是XX大学毕业的？她是你家张伟大学时追了三年没追上的那个白月光李莉吗？」闺蜜A发来一连串尖叫。
「**！对上了！就是她！当年张伟还给人家在宿舍楼下摆过蜡烛阵呢，结果人家都没正眼瞧他！怎么现在转头嫁给他弟弟了？还奉子成婚？」闺蜜B立刻跟进。
「这情节我熟啊！白月光女神不要钱倒贴，你这现任正牌女友就得被踩到泥里，才能凸显出白月光的‘贤良淑德’和‘真爱无敌’！张家这是在搞踩一捧一啊！」闺蜜C分析得头头是道。
「薇薇，警惕杀猪盘！他们全家合起伙来PUA你呢！先是用888侮辱你，让你自卑，觉得能进他家门都是恩赐！等你过门了，就得当牛做马！免费保姆伺候他全家！等李莉生了，你还得是免费月嫂！到时候你人老珠黄，跑都跑不掉！」闺蜜A再次尖叫。
「而且你家就你一个女儿，条件也不错，他们是不是想空手套白狼，吃绝户啊？」闺蜜B一针见血。
「@薇薇清醒点！别被道德绑架！这家人从根子上就坏了！快跑！」
我看着屏幕上滚动的信息，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在我心上。白月光？踩一捧一？免费保姆？吃绝户？这些词组合在一起，勾勒出一幅让我脊背发凉的画面。我再回想刚才王阿姨那副嘴脸，张伟那懦弱的样子，以及李莉那看似温柔实则隐含得意的眼神……原来，我感受到的不是错觉，而是**裸的算计和恶意。
我对着镜子，看着自己因为愤怒和委屈而泛红的眼睛，深吸一口气，按下冲水键，然后拉开门走了出去。
客厅里的气氛依旧僵持。王阿姨还在喋喋不休地宣扬李莉的“伟大事迹”，张伟低着头，一副“我也很无奈”的死样子。
我走到客厅中央，目光扫过张家每一个人，最后定格在张伟脸上，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王阿姨，张叔叔，你们的‘好意’和‘通情达理’，我林薇心领了。不过，你们家的福气，我怕是消受不起。毕竟，我们家卖女儿，起价怎么也得888块以上，高攀不起你们这免费还倒贴的豪门。”
我转向张伟，一字一句地说：“张伟，我们到此为止。祝你和你家……还有你弟媳，永远活在‘真爱无敌’的童话里。”
说完，我无视身后王阿姨刺耳的“你这孩子怎么不识好歹”和张伟错愕的呼喊，径直走到门口，换上鞋，对我爸妈说：“爸，妈，我们回家。”然后，毫不犹豫地拉开了门，将那一屋子的算计和荒唐，彻底关在了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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