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伤口要不要抹药啊……」他摸着我的头发,将脸深深埋进我的颈窝里,「元元,我爱你。」...
当我睡醒时,已接近中午。
拧开门,发现屋内飘着浓郁的饭香味。
温景初背对着站在厨房里。
听见动静,回头深深看了我一眼。
「洗手吃饭。」
突然,门铃响了。
温景初说:「应该是你换洗的衣物到了,裹严实点,去开门。」
「哦。」
我一路小跑,打开门。
不是外卖小哥。
而是一对头发花白的中年夫妻。
他们看见我,先是一愣,继而十分不客气地说:「这是我儿子家,你谁啊?」
温景初听见动静,从厨房里走出来,想都不想开口:
「元元,到我这里来。」
「哦。」
我已经猜到来人是谁。
只见温景初把我护在身后,以一种极其淡漠的口气问:「你们来干什么?」
中年妇女扯着尖锐的嗓门喊:「我儿子买房了,我不能来住?」
男人鞋都不换,在地毯上踩来踩去,
「行啊,你小子,发达了也不知道孝敬爹娘?要不是我千方百计打听,我还不知道,你都当医生了。你可让我们好找。」
「就你们,也配?」
温景初不屑地笑出声。
客厅里的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中年夫妻恼羞成怒。
「我们是你父母,你当心我们去法院告你不赡养父母。」
「你们当年把我扔给姑妈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会孝敬你们?」
温景初语气讥讽,「给你们三秒钟,滚出去。」
「你个丧良心的贱种,养你都不如养条狗!」
我听得难受。
想起很多年前,温景初被他姑妈拽到巷子口。
他爸妈也是像今天一样胡搅蛮缠:
「你是他姑姑,我们失业人口,还得靠人救济,你别指望把这便宜货推给我们!」
他姑妈气得大叫:「无赖!你们全家都是吸血鬼!蚂蟥!」
我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拽着温景初到我身后,开骂:
「是你们不养他的,也不知道是谁丧良心。」
他妈妈受了刺激,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娶了媳妇忘了娘啊,都来看看!」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他爸爸抄起桌上的花瓶,狠狠朝我砸来。
温景初眼疾手快,转身抱住我。
瓶子撞碎在桌面上,飞溅的瓷片划伤了温景初的脸。
瞬间血流不止。
我被他护在怀里,完好无损。
吵闹声很快引来了周围的邻居,有人报了警。
两人一看闹大了,灰溜溜离开。
剩下一地狼藉。
我拍了拍他的背,一开口自己声音都在发抖,「你别怕啊,他们都走了。」
温景初垂着眼,漫无目的地抚摸着我的头发。
「元元。」
他喊了我一声,之后久久没有说话,而是抱着我,将脸埋进我的颈窝,一片濡湿。
我动了动脑袋,说:「你脸上出血了,我给你抹点药好吗?」
「唐元元,你一直都知道的。」
「知道什么?」
「我的过去和出身,以及我糟糕的人生。」他将我抱得很紧,「所以为什么要喜欢我?会很辛苦。」
我声音发闷,「喜欢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在你之前,没人喜欢我。」
我扬起脸,露出一丝笑,
「那你蛮幸福的,被一个人喜欢了十年。唐以辰都没有呢。」
温景初眼神一动,将情绪遮得很深。
「喂,你难道不感动吗?」
「嗯。」他关上门,收拾好碎瓷片后,回过头来一把将我抱起,放在餐桌上。
双手撑在两侧,认真地吻我。
「元元,我爱你。」
我揽着他的脖子,热出了汗。
「你伤口要不要抹药啊……」
他摸着我的头发,将脸深深埋进我的颈窝里,「元元,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