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在跨年夜,把我的电话屏蔽掉。陪她看新年钟声响起时,夜空中绽放的第一朵烟花。到头来,他却连我的生日都不记得了。爱情,兴许就是谁都可以...
恐怕顾渊泽早就忘了,我们也幼稚过。
十八岁那年,最热的暑假。
他撑着遮阳伞,肩上挂满了我的零食和单肩包,在游乐场跟我疯玩了一天。
摩天轮的最高点,他吻了我。
说:「眠眠,我要跟你结婚。」
那时他的眼睛里,装满了我。
我们是同学眼中的金童玉女。
后来结婚,请了高中班主任。
他说:「当初就觉得这小子对你有意思,果然,毕业就下手了。」
多年后公司上市,他才亲口承认,对我其实是蓄谋已久。
其实我至今想不通,爱情是不是个值得让人豁出生命的东西。
我们结婚的第五年,沈宜成了顾渊泽的秘书。
我在总裁办公室里,撞见沈宜跟顾渊泽撒娇:「顾总,你妻子有我可爱吗?」
顾渊泽冷淡嘲讽,「你配跟她比?」
我渐渐放下心来。
又过了两年,在我快要忘掉这个人的时候。
偶然用小号加到了沈宜的微信。
从此,噩梦开始了。
她朋友圈呈现的世界,与顾渊泽告诉我的完全不同。
那个嘴里说着「讨厌沈宜」的男人,会纡尊降贵,为她拎着高跟鞋,走在马尔代夫的沙滩上。
会在跨年夜,把我的电话屏蔽掉。
陪她看新年钟声响起时,夜空中绽放的第一朵烟花。
到头来,他却连我的生日都不记得了。
爱情,兴许就是谁都可以
顾渊泽晚饭后,去了阳台打电话。
桌子上仓促买来的生日蛋糕,一口未动。
我盯着他,看见手机微光照出了他的侧脸,眼底溢出了柔情。
那是年轻时的顾渊泽看我时,才会有的样子。
我没有说什么,默默收拾了碗筷。
第二天,只身去了游乐场。
我们毕业很多年了。
游乐场也翻新了无数次。
唯独我坐过的摩天轮,还保留着原来的样子。
「顾渊泽,下次能不能先陪我?」
沈宜穿了件白裙子,挽着顾渊泽的胳膊,委屈至极。
「昨天她生日。」顾渊泽平静地解释,「平常不都在陪你吗?」
「你都不爱了,过什么生日。」沈宜开始耍小脾气,「我年纪轻轻,就扑在你个老男人身上,你还不珍惜。」
顾渊泽笑出声来,「我老?你床上的时候怎么不说?」
「是是是,有钱帅气体力好,行了吧?」
他被沈宜拉着,坐上了摩天轮。
「女士,您是跟男朋友一块来的吗?摩天轮顶端可以许愿哦。只要从下面开始接吻,一直到顶点,就能保证白头偕老。」
售票员把我拦在外面。
我没有理他。
直愣愣地盯着顾渊泽和沈宜坐上摩天轮。
他的手慵懒地搭在铁栏杆上,歪头看着沈宜往头上戴兔耳发箍。
几次都没戴上。
最后他抬起手,捏住沈宜的下巴,固定住脸。
用另一只手轻轻一扶。
角度偏后一些,方便他随后吻了上去。
两个纠缠在一起接吻的身影,随着车厢的升高,逐渐模糊。
顾渊泽主动的,并没有将人放开。
阳光刺眼。
眼泪止不住地流。
我却不肯眨眼。
直到高到我再也看不见里面的人影。
我突然疯了似的,给顾渊泽打电话。
一开始,是被摁掉了。
我一边哭,一边继续打。
接连几次后,电话接起了。
是沈宜。
「眠眠姐,」她声音里带着被人打搅的不悦,努力维持礼貌,「顾总在开会,您有事吗?」
「把电话给他。」
「他不方便——」
「听不懂人话吗?把电话给他!」
沈宜一言不发地把电话递给顾渊泽。
他的声音从听筒传来,带着一点哑。
「眠眠,怎么了?」
我盯着已经到达顶点的摩天轮,轻声说:「顶点的风景,好看吗?」
那头突然一阵死寂。
「顾渊泽,如果我不打来这个电话,你要跟她许愿,一辈子在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