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瑾晟坐在湖边篝火边,不知在想什么。宿朝歌走过去,洛瑾晟见了她便起了身,作势要离开。好似她是什么洪水猛兽,叫他避之不及。宿朝歌心下凛然,出声叫住他:“等一下。”洛瑾晟脚步却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
“若儿,你好好在家等我回来,到时我定会将欠你的那场婚事,补办得盛大周全。”
宿朝歌望着他们依依惜别的模样,心下骤缩,刺痛不已。
现下,她仿佛成了拆散他们这对有情人的恶人。
见状。
一旁的耶律辞眉头蹙起,手放在了腰间的佩刀上。
“公主,我去杀了他!”
宿朝歌伸手阻止:“他人都要跟我回辽北了,你杀了他我岂不是白寻他一遭?”
“他这般忘恩负义,公主倒不如没寻着他!”耶律辞俊朗眉眼从未如此冷冽。
宿朝歌沉默着,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那边的洛瑾晟与苏若儿道了别,冷着脸走了过来。
他问:“宿公主,当初你说的话是否还作数?”
宿朝歌细细看他眉眼,声音沙哑:“我同你说的每句话,永远都作数。”
洛瑾晟遂拱手行礼:“公主曾与我说三月为期,若到了辽北,在下还是不能恢复记忆,届时就请公主高抬贵手,放我回来与若儿夫妻团聚!”
他说的话看似公平,却透着绝不可能久留辽北的笃定。
风吹得宿朝歌的眼睛发涩。
良久,她看着洛瑾晟,答应了下来:“好。”
带他回辽北,本就是她做的最后一次赌注!
一行人就此启程回辽。
直至两国交界地。
宿朝歌驾马与洛瑾晟并肩同行,指着前方戈壁上如蓝宝石般的大湖道。
“到了月牙湖,便是我大辽国界。”
洛瑾晟眸色沉沉,并不搭言。
他反应平平,宿朝歌却不气馁,又轻声道:“你不记得了,月牙湖是你我初遇的地方!”
那时洛瑾晟遭遇沙尘暴,从荒漠逃至月牙湖。
从荒漠逃生回来的中原人一见到湖水,往往得意忘形,长期的缺水让人恨不得扎入水中,从而溺水身亡。
若不是宿朝歌救下了他,月牙湖中大抵又要多洛瑾晟这一具白骨。
“当时你浑身是伤又呛了水,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
宿朝歌正回忆当初,洛瑾晟听着,却忍不住嗤声:“公主,您要编故事也该编个合理的。”
他眸色冷冷:“洛某水性尚佳,即便真溺水也能自救。”
“可……”
宿朝歌下意识想解释。
但看进洛瑾晟盛满厌恶的眼里,话却卡住了。
洛瑾晟又淡淡道:“况且被辽人救,在下倒不如死了更痛快。”
话落,洛瑾晟驾马先一步往前。
宿朝歌面上却血色尽失,伫立原地许久。
他竟厌恶她至此!哪怕死都不愿和她有关系?
天色渐暗,众人扎营月牙湖边。
洛瑾晟坐在湖边篝火边,不知在想什么。
宿朝歌走过去,洛瑾晟见了她便起了身,作势要离开。
好似她是什么洪水猛兽,叫他避之不及。
宿朝歌心下凛然,出声叫住他:“等一下。”
洛瑾晟脚步却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
“本公主让你站住,听不见吗!”宿朝歌拔高了音调。
以公主身份压他,洛瑾晟才算是停下了脚步,他拧着眉回头行礼:“宿公主有何吩咐?”
他态度恭敬又冷漠。
宿朝歌嗓子眼酸涩不已,只好说:“陪我走走。”
“夜深露重,公主该早点休……”
“本公主命令你陪我走走!”
她颤着嗓音打断了洛瑾晟的话,率先朝前走去。
身后的男人停顿片刻,终究还是跟了上来。
宿朝歌心中唏嘘:可笑!她如今居然要用强权才能和心爱之人共走一段路。
说是陪她走走,洛瑾晟便当真只是陪她走走,吝啬得连半个字都不同她讲。
宿朝歌心里刺痛无比。
终究先停下脚步:“……你走吧。”
听见这话,洛瑾晟踏步就走,毫无留恋。
忽地,脚下细沙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宿朝歌直觉不对,转身就见一条几乎与沙漠混为一体的蝮蛇,吐着信子从背后朝洛瑾晟攻击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