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训你有完没完?!我都说了我们没有关系,我不是你姐姐!”三年没联系,突然联系她肯定有事。“你好,这里是X市中心医院,你弟弟昨天晚上被一群小混混围殴,今天早上有好心路人发现他躺在路边送来医院,现在他的状况很麻烦,请你尽快过来一趟。”电话里是中年女性冰冷的声音,汇报着孟训现在的情况不乐观。孟一筱狠不下心,连忙穿了衣服往回赶。...
迷迷糊糊之间,孟一筱提着购物袋的样子又出现在眼前。
杨青亦瞬间睡意全无,起身去洗手间浴室,洗干净出来,才想起孟一筱不在这里,没人给他拿睡衣,又去衣帽间拿衣服。
这套平层面积很大,当时他和孟一筱在一起,就住学校一直没管。大二才请设计师,按照两个人住的方案装修。
衣帽间很大,他的衣服从普通日用品到商务用定制限量款,跨度非常大种类也很齐全,他以往都是先下班,在这里换过普通衣服再去见孟一筱。
将手上限量款的表放进玻璃柜,旁边的盒子里装着同款的女士表。与男士款的低调内敛不同,女士款更倾向于奢华时尚,表盘上满钻的设计,让这款表闪光刺的人睁不开眼。
设计和价格,都符合上流圈子奢侈品的最高标准。
杨青亦拿起女款表在手中把玩,这是今年他从法国带回来,给她的生日礼物。
那时候,杨幽看上一款表链上镶钻的女士表,戴在手腕上显得皮肤细白。他脑海里第一时间浮现出孟一筱的手腕,就给她买了同系列的这一款,价格上要比杨幽那款贵一个零。
孟一筱那个傻姑娘,看不懂任何名牌,只要骗她说这是路边买的水钻,她就会相信。
可它始终没能出现在孟一筱面前,从他们在一起,他刻意压制着孟一筱在他这里花钱的额度。
想起杨幽之前骂他抠门的表情,杨青亦嘲讽的笑,将盒子扣上,走到衣帽间隐蔽的保险柜前,打开里面装着很多女孩子的首饰,样样价格不菲。
杨青亦毫不心疼,将手表扔了进去,上锁。
起身去了书房,那里的书桌上也摆着一张老照片,和老房子那里的一模一样,只是这张是原版。
杨青亦的手抚上女子手腕的金镯子,凤凰的花纹,老旧的款式。
照片上的女子是他的外婆,他小时候父母忙事业,就是和外婆一起生活。
记忆里外婆总是带着这个镯子,给他讲外公的事,说那时候穷,要养外公一家人,她把嫁妆都卖了,外公后来花光积蓄,一辈子也只买了这个金镯子还给外婆。
外公早逝,她就常常对着镯子一坐就是一下午,嘴里喃喃的叫着外公的名字。
她说,她不在乎嫁妆能不能回来,她只在乎他早早离他而去。
那个时候的爱情,令杨青亦向往,也沉迷。
后来外婆病重,妹妹贪玩,不小心把外婆的镯子弄断了,他不敢让外婆知道,就背着外婆拿去修。
这边刚修好,外婆那边传来噩耗,他带着镯子从小路走,车速太快撞上路边的围墙。
他昏迷近一个月,最终没有见到外婆最后一面,那个镯子也丢失了,也没能陪外婆最后一段时光,下葬的时候也没能陪外婆去。
后来,他去找急救他的医院,调监控看到孟一筱拿走了它。
他去找她,暗示的想要问镯子,她却假装不知道。
两个人相处中,他渐渐喜欢上她,想着给她最后的机会,给了她五万块钱,希望她能看在钱的面子上,把镯子还给他。
可孟一筱避而不谈,把钱给了她乡下的弟弟。
杨青亦渐渐失望,又放不下对孟一筱的一点点心动,于是两个人的恋爱,本该是他宠着她,最后变成孟一筱单方面的受穷。
现在已经三年过去,孟一筱每时每刻都在证明她不是贪心的人,而他对孟一筱,已经不是简单的喜欢。
他希望他们有个未来,可他始终跨不过去镯子的那道坎。
他的女朋友要什么他都能办到,但孟一筱现在还不够格。
孟一筱被电话声惊醒,看了表才早上五点钟。
来电显示是一串数字,孟一筱认得是孟训的号码,带着被吵醒的恼意,孟一筱挂断。
电话又打来,孟一筱挂断。
一连挂断三个,孟一筱被吵得毫无睡意,手机总震动怕吵到舍友,下了床去楼道接。
“孟训你有完没完?!我都说了我们没有关系,我不是你姐姐!”三年没联系,突然联系她肯定有事。
“你好,这里是X市中心医院,你弟弟昨天晚上被一群小混混围殴,今天早上有好心路人发现他躺在路边送来医院,现在他的状况很麻烦,请你尽快过来一趟。”
电话里是中年女性冰冷的声音,汇报着孟训现在的情况不乐观。
孟一筱狠不下心,连忙穿了衣服往回赶。
时间太早,只能坐长途车,连坐四个小时才赶到,孟一筱赶到医院,孟训被打的满脸是伤,脸颊肿起来看不清原来的长相,他被安排在普通病房,手上挂着吊瓶,人还没醒。
“你是孟一筱的监护人?”一个护士发现了她,不悦的指责道:“你这姐姐怎么当的?弟弟一晚上没回家也不找他回家,给你打电话还不接。”
显然刚刚打电话的就是这位护士,正发泄早上打电话的不满,孟一筱道歉,推脱说自己正在忙。
“忙什么有比自己弟弟重要?!他被送来的时候差点连气都没有了,赶紧去找医生问问你弟弟怎么治疗。”护士看不惯孟一筱,但“忙”这个字眼在医院太常见,发泄完自己的怨气,就让孟一筱赶快去找主治医生。
医生是个中年人,拿着先前给孟训拍的片子,道:“肋骨断了三根,左手小臂和右腿骨折,不排除内脏损伤,你去缴费再给他把手续办了,我再安排更详细的检查。”
孟一筱点头,去缴费办手续。
所有的手续办完,回来之后,孟训已经被推出去检查,孟一筱一个人坐在病房里等。同病房的人说孟训被送来一直没有醒,医院方找不到家属,只做了基本检查,挂了瓶葡萄糖就再没过管过。
孟训的手机孤零零的放在病床上,孟一筱拿起孟训的手机,这手机是三年前他刚上高中,爸爸送给他的。孟训有了新手机,就把玩腻了的那个给了她,她一直没有钱换,就用到现在
手机外壳都已经磨损破旧,内里很干净,甚至连微信都没有。想来是一直戴在身上,却没怎么用的缘故。
查看通讯录,他还有没有别的亲人过来照顾,她要回学校,不想留太久。
手机里面联系人有三个,死去的爸妈和她,连个同学都没有。通话记录也很简单,最近的一通是昨晚打给她的,上一通是三年前她打进来的。
那时候她给了五万块钱,打电话和他断绝关系。
想想孟训刚才的面目全非,孟一筱又想起了昨晚的那个电话。他应该是被打了之后,强撑着意识向她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