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禾呆住了:“为什么?”却听见徐清彦近乎冷漠地给她下了判定:“当飞行员很难的,你没那个能力。”每个字都像一把刀,狠狠刺在沈青禾的心上。...
“青禾姐,你来啦?”
沈青禾猛然回神。
她走进病房,缓了缓情绪才将提着的早熟桃放在病床柜上道:“这段时间真是麻烦梁护士了。”
“应该的!”
梁双双笑着看了眼徐清彦:“当时要不是徐少校替我挡住了掉下来的木板,我现在恐怕命都没了。”
这话一出,沈青禾又是一愣。
这么多天,她才知道原来徐清彦身上的伤是这么来的。
梁双双又道:“不打扰你们,我先去忙了。”
沈青禾下意识从袋中拿桃出来递给梁双双。
“多谢梁护士,拿几个桃回去尝尝吧!”
可梁双双神色一僵,望着桃子脸色涨红。
就在沈青禾疑惑之际,却听徐清彦突然开口解释:“梁同志对桃子过敏,吃不得。”
“……原来如此。”
沈青禾一怔,收回了桃子,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感萦绕心尖,让她笑容都险些维系不住。
只能喃喃道:“真是……不好意思。”
很快,梁双双推着医疗车走了。
病房里只剩两人。
气氛好似也一瞬变得死寂。
徐清彦的神情亦恢复成一贯的冷漠,刚刚与梁双双谈笑风生的模样不复存在。
在她面前,他似乎总是无话可说。
沈青禾深呼吸一口,才强行将所有的情绪压在心底。
就在这时,徐清彦突然递过来一块花生酥。
“梁护士买来的,味道还不错,你尝尝。”
沈青禾动作倏地僵住。
她看着那块花生酥,心像是被针狠狠扎了一下,耳中嗡鸣一片。
好半天。
她才从喉咙里挤出话来——
“你记得她不能吃桃子,却记不住你结婚三年的老婆不能吃花生吗?”
徐清彦一怔,似乎才反应过来。
“抱歉,我不知道,”他皱着眉收回手,随即坦然解释,“我记得梁同志对桃过敏是因为之前任务中,她过敏险些丧命,是我送她去了卫生院,这才印象深刻。”
他解释得很清楚。
可看着他那张漠然的脸庞,沈青禾的心口就像是塞了一团棉花。
所有的话哽塞在喉咙口。
最终,她只沉默着去洗桃。
冰凉的水冲刷在手背上,才将情绪压下。
回到病房。
沈青禾将桃递给徐清彦,才斟酌着开口提起飞行员的事。
“清彦,我下周要去趟首都。”
“去首都?做什么?”徐清彦随口一问。
沈青禾眼底带上几分期待,认真道:“我想去参加飞行员选拔。”
本想得到他的鼓励,可她看见的却是徐清彦瞬间拧紧的眉。
男人语气冷漠:“我建议你趁早退出。”
沈青禾呆住了:“为什么?”
却听见徐清彦近乎冷漠地给她下了判定:“当飞行员很难的,你没那个能力。”
每个字都像一把刀,狠狠刺在沈青禾的心上。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丈夫,声线颤抖。
“在你心底,我就这么无能吗?”
闻言,徐清彦顿了顿,又重新开口:“话可能刺耳了点,可我只是实话实说,飞行员要专业选拔,跟后勤部的要求天差地别,你不要乱来。”
沈青禾脸色发白,突然问:“徐清彦,你知道我入后勤部之前的资历吗?”
这话让徐清彦一愣:“你不是从一开始就是后勤部的吗?”
心一瞬沉入谷底。
沈青禾竟觉得可笑,她无力扯了扯嘴角。
笑自己竟然还抱有期望,以为忘了她花生过敏的丈夫,至少会了解她的履历。
原来,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他到底是有多不在乎,才会对她一无所知?
沈青禾垂下眸。
沉默许久。
她缓声开了口:“我只是通知你这个消息,至于我做不做得到,就不用你来提醒了。”
“毕竟,当初你决定去沪南也没跟我商量过。”
“正如你所言,这是我的军令,与你无关。”
这还是沈青禾第一次用这样的态度跟他说话。
徐清彦不禁一怔,他眸色微沉,还想说什么时,沈青禾已经起身。
“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家了。”
语罢。
沈青禾头也不回离开了病房。
徐清彦靠在床头,望着门口,久久未曾收回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