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漓没什么表情:“谁做错,就谁负责。”按照公司规定,入职不满一个月,即出现严重的工作纰漏,可以直接辞退。很快,人事部就给白柚发了通知。...
她在一个雨夜仓皇出逃,身后是摩托故意发出的轰鸣声,像猛兽戏耍弱小的猎物,她跑丢了鞋子,跑散了头发,面前是无穷无尽的黑暗,看不到一丝亮光。
她摔在地上,几辆摩托车包围了她,她以为自己的人生就这样了的时候,一辆轿车横停在她面前。
她仰起头,看到车门打开,一双锃亮的皮鞋踩在水坑里,男人西裤的裤脚整齐而熨帖,他手里握着一把大黑伞,冷漠矜贵,将她纳入他的伞下。
他说,这是我的人,谁敢动?
初见时太惊艳,以至于后来她无数次在梦中将那个画面不断加深,美化,直到刻骨铭心,再也舍弃不掉。
大半个小时后,姜知漓离开浴室,身上湿淋淋的,她先找了颗糖果含着,然后才去找干净的衣服换,傅柏钦还在洗澡。
她在想,要不要告诉傅柏钦,自己怀孕又流产的事?
思考只有三分钟,她就选择了否定。
三年前他救她,留下她,护着她的时候就说了,别做任何给他添麻烦的事。
她是他的工具,床上的工具,生活上的工具,工作上的工具,工具要有工具的自觉。
更何况,他现在对另一个女人更感兴趣,更不会在意她,说了也没什么用。
次日,姜知漓正常上班。
总裁秘书室里有三位秘书,分别负责傅柏钦各项工作。
她其实不是旷工,请假条在她被抬上救护车时就发给了人事部,傅柏钦根本没有问过她,就单方面认定她旷工。
请假这么多天,紧急的文件她在医院处理了,不过还是积压了一些日常,她一整个上午都在忙,午饭都没时间吃。
下午两点,财务部的经理来找她,说有一份文件出了问题,小数点错了。
姜知漓皱眉,接过文件,一目十行地浏览:“这份文件好像不是我做的。”
“是那个新来的助理白柚做的。”
姜知漓顿了一下,对财务部经理说:“我跟他们许总有些交情,这个错误我来处理。”
财务部经理低声:“就算能补救,这么重大的错误,也必须有人负责啊。”
姜知漓没什么表情:“谁做错,就谁负责。”
按照公司规定,入职不满一个月,即出现严重的工作纰漏,可以直接辞退。
很快,人事部就给白柚发了通知。
姜知漓忙里抽空瞥了一眼,白柚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抽抽搭搭,动作很慢,秘书室每天都是热火朝天忙得不行,没人有空理会一个凭空多出来的什么助理。
白柚抱着箱子出了秘书室,迎面遇到了傅柏钦。
十分钟后,姜知漓接到总裁办公室的内线电话,让她进去。
她抱着文件进了总裁办公室,一眼就看到站在一旁的白柚。
傅柏钦坐在办公椅上,手里转着钢笔,目光冷凝:“解释。”
姜知漓反问:“傅总要我解释什么?”
“为什么解雇她?”
姜知漓原原本本道:“华纳的合同是她做的,小数点放错了,还好客户跟我们的关系不错,没有多加追究。按照公司规定,新员工犯下严重错误,损害到公司利益的,可以辞退处理,并且保留追责权利。”
白柚一听,脸色一白,害怕又紧张:“我、我太粗心了,对不起……”
傅柏钦看了她一眼,那个眼神是安抚的意思,再对姜知漓道:“文件。”
姜知漓将文件放下。
傅柏钦翻到末尾看了一眼,便将文件丢回桌上:“这个日期,是你旷工的日期,如果不是你无故旷工,这份合同,轮不到白柚一个新人来做。”
姜知漓觉得荒谬:“傅总的意思是,责任在我?”
“你是秘书室首席,总领秘书室,手下人犯错,不怪你怪谁?”傅柏钦态度明显,不加掩饰,就是偏袒白柚!
姜知漓隐忍道:“且不说她入职的时候我请假不在公司,就说她不会做,可以问别人,或者干脆放着,她既然自告奋勇又自作主张,错了就要承担责任。何况能进秘书室的人要么是院校专业top,要么有出色的工作履历,一个艺术生,本就没资格踏足。”
傅柏钦便问:“我一定要留下她呢?”
姜知漓咬牙:“秘书室人员饱和,不需要助理,傅总要留,就给她重新安排职位。”
傅柏钦看着她,姜知漓嘴唇紧抿,透出一股倔强,挺像三年前的样子。
他嘴角一哂:“既然秘书室人员饱和,那你给她让位。”
姜知漓蓦然怔住,什么?
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后,姜知漓感觉如坠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