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夫人却不依不饶,指着裴青菱骂:“我知晓你这女人神神叨叨,有几分本事,若我孙儿不能平安生下来,大家都别想好过!”“我江家宗祠,家法冷酷不比天牢差!”“母亲慎言!”江祁墨沉声打断。...
江夫人却不依不饶,指着裴青菱骂:“我知晓你这女人神神叨叨,有几分本事,若我孙儿不能平安生下来,大家都别想好过!”
“我江家宗祠,家法冷酷不比天牢差!”
“母亲慎言!”江祁墨沉声打断。
他们争吵着。
裴青菱怎么会不知道江家宗祠的冷酷家法呢?
刚嫁入江家时,江祁墨当值。
裴青菱便被江夫人各种刁难,天不亮就起来立规矩,半夜侍疾。
她不愿江祁墨被为难,被磋磨到形销骨立……
但此时,她已经无心理会,浑浑噩噩回了自己院子。
因她修道,江祁墨便在这里为她修了个道堂供奉祖师爷。
她来到祖师爷神像前跪下,虔诚叩首。
与江祁墨曾经的柔情蜜意一幕幕在脑海中交错,却又被轰然击碎。
怔然良久,拿出许久未动过的龟甲,想为自己和江祁墨卜一卦。
算一算这段感情将何去何从?
岂料刚抬起龟甲,手臂便如冰灼火烧。
手一抖,龟甲铜钱落地。
她看着那卦象,一张脸惨白得毫无人色。
坎卦,坎为水,行险用险,下下卦!
怔愣片刻,她抿紧唇,将那龟甲捡起,又算了一次。
又是坎卦!
她不信邪般再次捡起,再算。
直到唇边逸出一丝鲜血,她终于无力地闭上眼。
一连十六卦,卦卦皆大凶!
身后,门被推开。
熟悉沙哑的声音唤道:“青菱。”
江祁墨来了。
裴青菱背脊一僵,却不敢回头,慌乱抬手抹去唇边鲜血。
江祁墨丝毫没觉察到她的异样。
他走到她身旁的蒲团跪下,虔诚祈求。
“祖师爷在上,是我对不起青菱,我知道错了,只是子嗣是父母毕生所愿,我不能不孝。”
“我发誓,只要孩子生下来,我就让柳如涵消失,否则就让我死无……”
裴青菱心脏骤缩,立即制止:“祁墨,慎言!”
江祁墨身躯一颤,贪恋地握住裴青菱的手:“为了你,我什么都能做,你原谅我一次好吗?”
原谅?
裴青菱攥紧手指,喉头像被什么堵住,痛不可言。
江祁墨眸光黯淡下去。
沉默良久,江祁墨猛然转头,拿起装满签文的竹筒。
“祖师爷,望你懂我诚心,让麟儿平安诞下,我与青菱从此再不分离!”
说完,他开始晃动签筒。
一道卦签落地。
裴青菱下意识垂眸看去,接着瞳孔一缩,如遭雷击!
卦象显示,这个孩子——
注定夭折!案上香云缭绕,祖师像庄严肃穆。
江祁墨看见裴青菱煞白脸色,心中不安浮现:“青菱,这卦怎么了?”
裴青菱知道江祁墨和江夫人的执念,也知道整个国公府对这孩子的期盼。
她看着地上的签卦。
‘注定夭折’这四字如重石压在心上,让她几乎喘不上气。
江祁墨却不依不饶,沉声催促:“说。”
裴青菱眼眸变换片刻,还是说出实情:“卦象显示,这孩子将胎死腹中。”
江祁墨一愣,旋即变了脸:“你胡说什么!”
“他只是一个还没出生的孩子,也不会影响到你的地位,你怎能这么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