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大风厂的临时办公室里,空气几乎凝固。
那捆扎得整整齐齐的一千万现金,像一堆红色的炭火,炙烤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刚刚还同仇敌忾的工友们,此刻却因为这笔钱的分配方案,吵得面红耳赤,几乎要动手。
“我家里老婆等着钱做透析,救命的钱!必须先给我!”一个中年汉子嗓子沙哑地吼着,眼睛通红。
“你家是急,我家就不急了?我儿子上大学的学费还没着落呢!再说了,老张,你才进厂十年,我可是跟着厂子干了三十年的老师傅!按工龄分,天经地义!”另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师傅不甘示弱,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王***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一张脸憋成了猪肝色。
“都少说两句!都少说两句!”他的声音被淹没在更大的争吵声里。
“我看就该平分!谁也别多谁也别少,省得麻烦!”“平分?那我们这些为厂子流过血、受过伤的老骨头,跟那些刚来的毛头小子一个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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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汉东省人民***,反贪局局长办公室里。
陈海烦躁地将一杯已经凉透的茶喝干,又重重地把杯子放在桌上。
他一晚上没睡,脑子里全是那个神秘的电话。
山水集团财务部的刘庆祝,约他见面,说有山水集团的违法铁证要交给他。
可他赶到约定地点,一个废弃的公交车站,等了足足两个小时,连个鬼影子都没看到。
再打那个电话,却是一个路边的公用电话,早就人去楼空。
“妈的,耍我呢?”陈海低声骂了一句。
桌上的电话响了,是发小侯亮平从北京打来的。
“喂,海子,情况怎么样了?见到那个刘庆祝了没?是不是又跟蔡成功似的,一个大忽悠?”侯亮平的声音还带着一丝调侃。
“别提了。
”陈海靠在椅子上,叹了口气,“人没接着,电话也联系不上了。
我怀疑,要么是他临时变卦怂了,要么……就是出事了。
”“出事?”侯亮平的声音严肃了起来,“你没跟别人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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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关门,是切割。
”高小琴终于抛出了自己的核心方案,“我建议,由我出面,收购赵家在山水集团所有的股份和权益,把山水集团,从账面上,彻底变成我高小琴个人的产业。
从此以后,山水集团所有的经营活动,都和赵家没有任何关系。
这样一来,就算沙瑞金把山水集团翻个底朝天,也牵连不到您和赵***身上。
”“放屁!”赵瑞龙瞬间炸了,“高小琴,**的是不是翅膀硬了,想单飞了?你想把老子的产业一口吞了?你信不信我明天就让你从汉东消失!”面对赵瑞龙的威胁,高小琴非但没有害怕,反而轻轻地笑了一声,笑声里带着一丝怜悯。
“赵公子,您误会了。
我不是要吞掉您的产业,我是在帮您把风险资产,置换成安全收益。
”她不疾不徐地抛出了自己的杀手锏,“我们签一份代持协议,或者其他的什么协议,形式不重要。
山水集团名义上是我的,但您依然是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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