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啊!王哥,你行行好,再宽限两天吧!”“两天你能凑出钱吗?反正早晚得嫁,跟我走!”“不!娘,救救我,我不要嫁给他!”夹杂着哭声的吵闹,传入了正在睡觉的陈冬耳里。
伴随着一股潮湿的酸味。
陈东皱了皱眉,睁开眼。
他想看看是谁敢在特殊病院闹事。
但一睁开眼,他就懵了。
颜色不一,凹凸不平的土砖墙面,简易的木柱子支撑着三角屋顶。
窗户上糊着报纸,因为风吹过正在沙沙作响。
“这是...”陈冬觉得眼前的场景有些熟悉。
忽然间,他想起了,这是他年轻时的家。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他家就住在完达山脚下。
他猛然爬起身,墙上挂着一张伟人的照片,旁边就是撕纸日历。
日期正是——1961年10月10日!记忆瞬间涌入他的大脑。
就在这一天,他的妹妹陈夏被村霸王翔强行拉走当媳妇。
才结婚一年,就因为受不了折磨选择了轻生。
而被卖的。
...
“啥?不娶了?”陈秀琴还没反应过来。
陈冬已然踏出了家门。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母女俩面面相觑。
“哥这是怎么了?”陈秀琴想不明白,自己小子也是从小游手好闲惯了,整日跟着王翔这种泼皮无赖鬼混。
突然间开窍,她有些难以置信。
而陈冬,已然到了林雪家门口。
院子紧闭,里面是一栋刷了白灰的青瓦土坯房。
“喂,林雪!在家吗?”嘎吱一声。
木门开了。
里面出来一个瞎了一只眼的老头子,正是林雪的父亲林二。
“你怎么来了?还没到结婚的日子。
”林二眯起了另外一只眼。
这老丈人,一直瞧不上陈冬,觉得女儿应该嫁个更好的人家。
可因为女儿年轻时贪玩,跟王翔等人混在一起,家庭富裕点的都看不上。
高不成低不就。
只得将女儿嫁给陈东。
但他可不想便宜了这毛头小子,开口就要二十块。
“没到结婚的日子,你来我家瞎转悠啥呢?”林二甚至都没有离开门槛,老远摆摆。
...
陈冬咧嘴一笑:“娘,小夏,你们在家等着就好哩,今晚,咱们吃肉!”紧了紧衣领,陈冬踏着白雪,向山脚走去。
俗话说,敬山不敬神。
冬天的完达山,神来了都得脱层皮。
山里的雪,都已经没到了小腿位置。
一脚深一脚浅。
踩在上面,发出轻微的嘎吱声。
完达山是个好地方,有狍子,野兔,山鸡等温顺好打的野生动物,还有人参,何首乌等药材。
村子就在山脚下,其实村里人或多或少都会些打猎技巧。
前些年闹饥荒,他他们就是靠上山打猎熬过来的。
但随着饥荒情况越来越严重,山里的野味都被打得差不多了。
今年还发生过野狼下山偷鸡的事,可见山里的动物也饿得不行了。
这时上山打猎的人已经极为稀少了。
一方面是因为天气太冷,另一方面,这个季节,正是雪狼捕食的日子。
要是运气不好,碰到雪狼群,就永远无法离开了。
即便有猎枪也没用,因为雪狼通常都是集体行动。
陈。
...
但母女俩都没有动。
“怎么了?不喜欢吗?”陈冬笑道。
陈秀琴和陈夏对视了一眼,走上前道:“冬儿,咱家虽穷,但不能偷别人家的东西。
”“对啊,哥哥,被张猎户抓到,是会被打断腿的。
”陈冬无语了,“和张猎户有什么关系?”陈秀琴脸色极其严肃。
“冬儿,你以前又没打过猎,况且张猎户说,这个季节山上已经没有猎物了。
”母女俩越看越觉得这是张猎户在院子里晾着的狍子。
“真是我打回来的。
”陈冬无奈亮了一下枪,枪尖还有些血迹。
他笑着摇了摇头,自己在妹妹心中,形象还真谈不上高大。
也不再解释,而是来到院子,开始劈柴。
生火起锅,把水进去煮。
自己拿起菜刀,开始把狍子内脏扒出来。
母女俩就在一旁看着,面面相觑。
最后,还是陈夏轻手轻脚走了过来:“哥,我帮你吧。
”陈冬抬头笑了一下,“小夏,你们就休息吧,我来就行。
”陈夏咬着嘴唇走到了母亲。
...
张猎户转过身瞅了一眼,眯起眼睛看向陈冬。
“一会再跟你算账。
”放下狠话,他就拿着猎枪,撞开了院门,朝着声音方向跑去。
这是自从打建国以来,黑河是头回发生狼进村的事。
看到猎户张宝前去救援,陈冬也按捺不住,捡起地上的长枪,跟着跑了出去。
在门口,看到了鬼鬼祟祟的葛老三,陈冬立刻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他冲着葛老三挥了挥手指。
“你小子,给我等着!”此时陈冬手里拿着长枪,把葛老三吓得脸色煞白,一句话不敢说。
陈冬紧跟着张猎户,来到声音来源处。
只看到一个妇女跪在地上哭。
周围的村民都拿着锄头,铁铲等工具。
见到张猎户到来,村民们让开了一条路。
妇女也像看到救星一样。
“宝哥!求求你救救我孩子吧!”张猎户没有说话,只是蹲下身子,看着地上的足迹。
“你孩子,被狼叼走了?”“是啊!求求你,要是没有幺儿,我也不活了。
”妇女脸色惨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