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原来是种奢侈。
这念头冷不丁扎进沈夜混沌的意识里,像冰棱子刺破了冻僵的皮肤。
他仰躺着,身下的泥土又冷又黏,混着化不开的血腥气往鼻腔里钻。
每口呼吸都扯得胸腔里像有把钝刀在搅,心跳沉得像面快敲破的破鼓,一下下撞着肋骨。
眼前糊着层血雾,只有头顶那轮惨白的月亮,从老树盘虬的枝桠缝里漏下几缕光,凉飕飕的,照不进半分暖意。
他记得自己是怎么“死”的。
既不是车祸,也不是绝症,更算不上什么轰轰烈烈的战斗。
就只是那个叫凌霜的女主——修仙界未来的正道魁首,在演武场上轻飘飘挥了下拂尘。
那拂尘丝扫过胸膛时,他像被座无形的山迎面砸中,骨头碎开的声音脆得牙酸。
连她脸上是啥表情都没看清,整个人就被那股挡不住的力道掀飞出去,撞断了林子里不知多少枯枝,最后像袋烂垃圾似的瘫在这儿。
炮灰。
沈夜想扯扯嘴角,脸上的伤口立刻**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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