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让林晚澄心动的是孩子们的名字。
她生了一对龙凤胎,粉雕玉琢,人见人爱,霍靳深抱着两个孩子,沉吟半晌,说:“儿子叫霍慕岁,女儿叫霍慕朝。
”林晚澄心里甜丝丝的,想起书里那句“浮世万千,唯爱岁岁朝朝”,只觉得这是世上最动听的情话。
她沉浸在这份幸福里,一过就是五年。
直到五周年纪念日,林晚澄牵着慕岁和慕朝,想去镇上最好的供销社买个奶油蛋糕。
经过人工湖时,一个穿白裙的女人拦住了她。
“你好,我是霍靳深的初恋,宋岁朝。
”……这个名字像两颗炸雷,轰然在林晚澄耳边响起,炸得她头晕目眩,脸色瞬间白了。
“你……你说你叫什么?”“林同志,你没想错,你的这对儿女的名字,就是他为了怀念我而取。
我们曾经很相爱,非常相爱。
”宋岁朝仿佛没看到她骤变的脸色,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声音依旧温柔,却像钝刀子割着林晚澄的神经。
她说。
...
可,方向却直直冲着宋岁朝!林晚澄眼睁睁看着他快速游到宋岁朝身边,将她托出水面。
宋岁朝立刻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紧紧抱住他的脖子,声音虚弱又委屈:“靳深……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霍靳深抱着她,声音是林晚澄从未听过的紧绷和温柔:“别怕,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他抱着宋岁朝,头也不回地离开,将孩子们凄厉的哭喊和林晚澄绝望的目光,彻底抛在了身后。
那一刻,林晚澄的心彻底碎了。
她想起刚结婚那年,他耐心教她游泳。
她笨拙地呛了水,抱着他的脖子撒娇说学不会,他无奈地擦掉她脸上的水珠:“学不会就算了,有我在,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可如今,给她最大伤害的,正是他。
“妈妈……”孩子们的哭声唤回了她一丝神智。
母性的本能压倒了一切痛苦和绝望,她咬着牙,忍着脚踝钻心的疼痛,拼命划水,用尽全身力气将两个吓坏了的孩子。
...
她根本不记得自己包里有这个东西。
鬼使神差地,她翻开了它。
只一眼,她的血液就彻底凉透了。
那是霍靳深的字迹,一本写满了他和宋岁朝过往的日记。
里面写满了他对宋岁朝炙热到疯狂的爱恋,写满了宋岁朝突然分手后他的崩溃、绝望和不甘。
他无数次去求她,等她,甚至差点毁了自己的前程。
最后一页,日期是他们相亲的前一天。
【又梦到她了。
心还是疼得厉害。
也许,真的该走出来了。
找个合适的人结婚,完成任务,也能……忘了她。
】原来,她林晚澄,只是他“合适”的选择,是他用来走出情伤的“工具”。
那些她曾以为独一无二的宠爱,那些让她沉溺的温柔,全都是透过她在看着另一个人。
巨大的痛苦和绝望瞬间攫住了她。
她扶着墙,干呕了几下,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眼泪疯狂地涌出。
她无法再忍受哪怕一秒钟。
她不能和一个心里满满装着别人的男人同床共。
...
“不要!妈妈不要和爸爸离婚!”女儿慕朝先哭了出来。
儿子慕岁也抽噎着:“我们要爸爸妈妈在一起……”林晚澄心如刀割,却强忍着泪,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坚决:“对不起,宝贝,妈妈必须和爸爸分开。
如果你们想跟着爸爸,妈妈也会常来看你们……”她的话没说完,儿子慕岁却突然用力抹了把眼泪,伸出小胳膊抱住她,带着哭腔说:“我跟妈妈走!爸爸坏!爸爸只救那个阿姨,不救我和妹妹!”慕朝也扑进她怀里,小声啜泣:“嗯,跟妈妈走……以后妈妈给我们找个新爸爸,比爸爸更好!”林晚澄紧紧抱住两个孩子,泪水无声地滑落。
第二天傍晚,霍靳深才回来,还带着宋岁朝。
看到林晚澄,霍靳深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开口解释:“晚澄,这位是宋岁朝同志,我以前的战友。
昨天你们同时落水,但她身子弱,所以我才先救她,送她去医院。
我想着你会游泳,应该能带。
...
吃饭时,霍靳深不断给宋岁朝夹菜。
宋岁朝也笑着给两个孩子夹菜:“来,慕岁,慕朝,多吃点肉,才能长高高哦。
”两个孩子看到她的筷子伸过来,立马抱住自己的碗躲开:“不要!我们不吃你夹的菜!你是坏人!你走开!”宋岁朝的手僵在半空,眼圈瞬间就红了,委屈地看向霍靳深。
霍靳深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霍慕岁,霍慕朝!谁教你们这么没礼貌的!”两个孩子从未被父亲这样凶过,吓得浑身一抖,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林晚澄的心瞬间被揪紧,连忙把两个孩子揽进怀里,“你吼他们干什么?好好的吃饭,发什么火?”霍靳深却根本不听,眼神冷得吓人,盯着两个孩子:“立刻给宋阿姨道歉!”“靳深哥,算了,真的没关系,别吓着孩子……”宋岁朝在一旁拉着他的袖子,声音带着哭腔劝解,却更像是火上浇油。
霍靳深直接起身,一把拉过儿子和女儿:“我再说一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