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后一次见厉烬,是在深秋的医院走廊。
消毒水的味道像冰冷的蛇,钻进鼻腔,缠得人呼吸发紧。
他穿着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袖口露出的手表在惨白灯光下泛着冷光,与周遭的狼狈格格不入。
他不是来接我的。
是来告诉我,他要订婚了。
“苏晚萤,”他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带着惯有的漠然,仿佛在谈论天气,“家里安排的,下个月。
你……”我打断他的时候,自己都惊觉声音的平静。
像一潭死水,投进石子也只漾开微不可查的涟漪。
“知道了。
”他似乎愣了一下,大概没料到我是这个反应。
过去的三年里,我总是会因为他晚回的电话红着眼眶,会因为他和别的女人出现在新闻里歇斯底里,会因为他轻描淡写的一句“别闹了”而哭到凌晨。
可那天,我刚从手术室出来没多久,麻醉的效力还没完全退去,小腹处传来一阵阵空洞的坠痛。
医生说,孩子没保住,以后要再怀,很难了。
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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