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念死了。
仙御别墅,沈慕念蜷缩在一把老旧的躺椅上,脑袋无力地耷拉着。
单薄睡裙下的肌肤干煸粗糙,布满了密密麻麻腐烂的红斑,依稀能看到单薄皮下的骨头,好像一碰就会碎。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沈慕念不停用骷髅般纤细的手指奋力敲击键盘。
“赫连珩,我已经不奢求再见你一面了,你能接我一个电话吗?”“我有很重要的话要跟你说,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真的是最后一次,好不好?”“赫连珩,我撑不住了,难道你连我最后的遗言都不想听吗?求你了。
”短信石沉大海。
沈慕念再次拨通电话。
一遍,两遍,三遍!他到底是厌恶透了她,从被迫娶她开始就一直讨厌着她。
哪怕他们做了三年的夫妻,他也从未爱过她。
只有她傻傻地欺骗自己,以为对他百依百顺,掏心掏肺,义无反顾,他就会感动。
可现实却是,她一腔热血的奔赴,极尽所能的。
...
沈慕念坐在床上,看着自己那双还没有毒药侵蚀到满是红斑几度溃烂的纤细双手,认清了一个事实,她又活了。
回到了19岁,跟赫连珩第一次**这天!“念念,我的宝贝,你终于醒了,你快把妈妈吓死了。
”卧房的门被推开,沈慕念还没有看清冲进来的沈霜,便被她一把抱进了怀里。
沈慕念再次听到沈霜的声音,只觉得心中冰寒战栗。
她是赫连家的养女。
非亲生,入不了族谱,随养母沈霜姓。
在她两岁时,原本不能生育的沈霜意外怀孕,生下一个女孩。
自此,沈慕念再也没有体会过母爱。
所以即便她听话懂事,处处讨好,处处忍让,最终还是沦为用来对付赫连珩的工具。
沈霜轻柔地将她额间碎发拨向耳后:“念念,别怕,阿珩昨天是喝多了才对你这么粗鲁,他本意是想疼疼你的。
”“你不是一直都想嫁给他吗?你放心,妈妈已经跟他说好了,他既然要了你,就要对你负责。
”负责。
...
沈慕念的心已经疼到麻木。
她看着眼前跟自己几乎朝夕相处十余年的男人,第一次感到陌生。
就好像从未认识过他,也从不想认识过他。
“我刚才已经去网上澄清了,昨晚我只是单纯照顾喝多的你,我知道效果可能不太尽如人意,但我会想办法证明这件事跟我没关系!”沈慕念挪开视线,不想再看到他那张让她心梗的脸。
赫连珩狭长的眸缓缓眯起,里面闪着诡谲难测的光:“做这种戏有必要么?”沈慕念咬唇,当她尝到了血腥味才缓缓松开:“哥哥,我们是兄妹,虽无血缘但有伦常,我对你,一直都是妹妹对哥哥的敬重和喜爱,发生这种事,也不是我想要的。
”赫连珩薄唇轻勾,嗤笑道:“是吗?”沈慕念是怎么恬不知耻地说出这种话的?敬重和喜爱?所以天天跟在他**后面黏着他,说喜欢他?所以给沈霜当间谍,把他的行踪事无巨细地报给沈霜?所以几次三番差点坏了他的计划,。
...
路边停了辆破旧桑塔纳。
张南抱着怀里完全失去意识的娇软女人,动作粗鲁地把她塞进车里。
“妈的,这小娘们真香啊,你自己送上门来就别怪老子了。
”一阵风吹过来,沈慕念乱糟糟的墨发被撩起。
赫连珩正要收回的视线倏然定格。
他们距离不远,他一眼就认出了那张完全暴露出来的娇俏小脸。
沈慕念。
他能百分之百肯定,是沈慕念。
什么情况?她在干什么!桑塔纳车门关上,往他们的反方向驶去。
滴!!红灯转绿,身后的车急促地鸣笛,司机踩下油门,通过了路口。
桑塔纳上,沈慕念呼吸平稳地躺在后座,心脏剧烈地跳动着。
张南住在黑河边,一栋即将拆掉的旧楼里。
他被抓的时候,里面翻出来很多受害者的照片和视频。
道路开始颠簸,沈慕念知道已经进入了黑河的岔路,时机成熟。
咣当!后座突然发出的闷响让张南神经一紧,踩下刹车回头看去。
他发现后座穿着清凉的尤物因为。
...
赫连珩喜怒无常,气场摄人。
哪怕他温声细语,眼底翻涌的邪肆和冷漠也能轻易直击人心。
别说沈慕念,就连沈霜的宝贝女儿赫连倩倩也不敢在他面前太过造次。
他和沈霜就像赫连家两个长满獠牙的凶兽,表面和谐,私下虎视眈眈。
相互制衡,暗自争斗,都盼着先找到对方的软肋,瞅准时机将其撕裂!沈慕念看着赫连珩那双表面云淡风轻,眸中暗藏风云的冷眸。
前世的场景撞进脑海里。
‘哥哥,我真的不知道那晚发生了什么事,我烧糊涂了,什么都不记得。
’‘你相信我好不好?你要怎么样才能相信我,要我死吗?那我现在就从这里跳下去!’她站在天台上,装完可怜就往下跳。
沈霜歇斯底里地冲过来将她抓住,赫连珩顺势将她拽上来。
“以后不要再做这种傻事,哥哥相信你就是。
”从那以后,赫连珩真的没有再提及这件事,跟他订婚后对她还像以前一样。
只是......那是他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