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裴淮安成婚的第五年,他亲手剖出了她怀胎七月的孩子。
只为取出婴儿血,救她的嫡姐!再次睁眼,她第一眼看见的,便是裴淮安。
他穿着墨色常服,面容依旧清俊逼人,见她醒来,他立刻俯身,温热的手掌触碰着她苍白的脸:“画眠,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别怕……孩子……我们以后还会有的。
”孩子?这两个字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狠狠捅进江画眠的心窝。
她闭上眼,泪水无声地从眼角滑落,浸湿了鬓角,喉咙像是被烙铁烫过,发不出任何声音,也不想回应他任何一个字。
五年了。
她嫁给他,已经五年了。
犹记得五年前,他还是姐姐江鸢宁的未婚夫。
裴淮安,身份尊贵的永宁侯,年少有为,清冷矜贵;江鸢宁,才貌双全的尚书府嫡女,他对她极尽宠爱,百依百顺,二人是京城人人称羡的一对璧人。
然而,一道圣旨打破了所有美好。
皇帝看中了江鸢宁,不顾她已有婚约,强。
...
接下来,江画眠闭门不出,安静养伤。
春晓一边伺候汤药,一边忍不住替她委屈:“夫人,您知道吗?侯爷他……他前日独自去了北疆雪山!听说那边极寒险峻,就因为宁妃娘娘随口提了句雪山雪莲或许对她的病后调理有益,侯爷就不顾危险去了!您这些年为侯府兢兢业业,付出这么多,侯爷他怎么能……”江画眠只是静静地听着,眼神没有任何波动,仿佛在听一个与己无关的故事。
孩子没了,她的心,也早就跟着死了。
她只等着假死药效发作,彻底离开侯府。
第二天,裴淮安风尘仆仆地回来了,甚至没换下带着寒气的衣袍,便径直来了她的院子。
他看着她依旧苍白的脸,语气不容置疑:“画眠,准备一下,随我入宫。
鸢宁她在宫里总觉得闷,希望你能去陪她说说话。
”他甚至不等她回应,便直接命人备车,近乎强制地将她带进了宫。
华丽的宫殿内,江鸢宁亲热地拉着她的手。
...
最后,她艰难地撑起身子,一步一步,凭借着自己最后的意志,踉跄着找到了太医院。
第二天,裴淮安来到她暂居的宫室,对昨日之事没有丝毫解释,甚至没问一句她的过敏是否好了,额头还疼不疼。
他只是拿出一套华丽崭新的宫装,语气平淡:“今日中秋宫宴,换上吧,随我一同赴宴。
”宴会上,丝竹管弦,觥筹交错。
裴淮安的目光,却始终若有似无地飘向皇帝身边那个明艳照人的身影——江鸢宁。
但他又不得不谨记臣子身份,在帝王面前,偶尔还需与身边的江画眠做出几分恩爱和谐的模样。
江鸢宁看着台下,忽然笑着对皇帝道:“陛下,臣妾记得妹妹画眠弹得一手好琴,不知今日是否有耳福一听?”皇帝闻言,自然点头应允。
很快,一架七弦琴被抬了上来。
江画眠指尖冰凉,却无法抗旨。
她坐到琴前,拨动琴弦。
弹到一半,正当一曲将渐入佳境时,“铮”的一声刺耳锐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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