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看见弟弟陆握瑜的舌头。
温以宁气疯了。
电话打来的那一刻,语气几乎能喷出火。
“你对握瑜做了什么?”我轻描淡写。
“割下来,给你当十周年礼物,喜欢么?”她罕见地对我冷了脸。
“握瑜是我的人,你没资格动他。
”我低笑一声,把玩血色的刀子。
“长兄如父,弟弟不懂事,我管教一下,轮得到你插手?”顿了顿,我又慢条斯理地补充。
“我很忙,没空陪你过家家玩闹。
”就在这时,身边的陆握瑜发出一阵模糊的哀嚎。
我依稀辨出几个音节。
似乎是在咒我死。
我故意侧耳,语气恶劣。
“握瑜,你知道错了?你是想以死向哥哥赔罪吗?”陆握瑜气得浑身发抖,挣扎着用手机敲出一行字,举到我眼前。
“你就是嫉妒以宁姐喜欢我,所以你故意毁了我!”电话那端,温以宁听见他呜咽的动静,声音里压着明显的心疼。
“握瑜还小,你跟他计较这些做什么?”“兄弟。
...
温以宁回国后的第一件事。
就是找来顶尖的医疗团队,不惜一切代价要接回陆握瑜的舌头。
手术一直持续到深夜。
据说,当她看到握瑜苍白而痛苦的脸时。
竟心疼得当场呕出血来。
随后,她发出了高达上亿的悬赏,势要让陆握瑜的舌头恢复如初。
得知消息,我只是一声冷笑。
想起从前,她每次出差回来,第一个见的人总是我。
会迫不及待地告诉我所有见闻,千方百计只为博我一笑。
那热烈而专注的模样,仿佛恨不得把整颗心都剖出来献给我。
可那时,我看见她献上的一切只觉得心烦意乱。
最终无一例外地将它们砸得粉碎。
助手文杰在一旁低声嘟囔。
“早知道当初就不该娶这个疯婆娘。
”“以前每次出任务,都得您给她善后。
”“如今连她的命,不也是靠您才保下来的?”我们做清道夫的那段岁月,最忌讳的就是在委托现场被人看见脸。
那些为人处理异己的肮脏过往,恍惚间竟。
...
我猛地厉声喝止。
“陆握瑜,你看清楚!”“这是生你养你的亲生父母,你怎么能下得去手?!”陆握瑜脸上扭曲着快意与怨恨。
“从小,他们的眼里就只有你,什么好的都给你。
”“我呢?我就像个影子!”“现在,我就要让他们看看,谁才是最后的赢家!”这就是我拼了命护下来的亲弟弟。
多年的安逸不仅磨去了他的棱角。
更滋养了他的愚蠢与卑劣。
“只会对无法反抗的遗体发泄,只会让所有人更瞧不起你。
”温以宁轻柔地捂着陆握瑜的耳朵,抬眼对我笑道:“人都死了,总该发挥点最后的价值。
”“能让握瑜解恨,物尽其用,不好吗?”“反正死了这么多年,你早该麻木了。
”我双目赤红,眼前闪过当年画面。
温以宁的仇家寻上门时。
父母一直将温以宁视若己出。
坚持留在安全屋充当诱饵,甚至忍痛留下妹妹掩护。
只为了护她和我能杀出重围。
当时的血不停地流啊流,。
...
温以宁立刻将他彻底挡在身后。
“握瑜是我这烂透的人生里,唯一透进来的一点光。
”“你敢动他一下,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这句话,真耳熟啊。
曾几何时,温以宁挡在我身前。
对着外面那些全副武装的仇家也这样说过。
那个明明比我矮小瘦弱许多的身影,毅然决然挡在我身前。
枪林弹雨里,她回头对我喊。
“陆怀瑾,我会爱你一辈子。
”“但前提是,你必须给我活下去!”然后,她一把将我推下河水。
自己转身迎向了虎视眈眈的仇人。
十年间,我们背靠着背,成了彼此最锋利的刀,也是最坚固的盾。
我们一起淌过尸山血海,将阴谋与背叛一一碾碎。
可讽刺的是,每当回到只有我们两人的巢穴。
卸下对外的一身尖刺,我们却又立刻成了彼此最致命的威胁。
互相试探,彼此折磨。
在对方身上留下新的伤口,又***着同样的痛楚入睡。
那样的日子,鲜血淋漓,痛彻心扉。
我。
...
温以宁蜷缩在轮椅上,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
陆握瑜猛地冲上前,目眦欲裂地指着我。
“你对她做了什么?!”我漫不经心地晃了晃手中残留的透明液体。
“一点改良化骨水罢了,见效快,不易察觉。
”说着,我将瓶中剩余液体猛地泼向她的手。
白骨瞬间发出“嗤嗤”的腐蚀声,冒出刺鼻白烟。
“这才是我想要的效果。
”我面无表情地擦拭指尖。
“好久没用了,刚才剂量没掌握好,还有点手抖。
”血腥混合着化学腐蚀的气味弥漫开来。
已有宾客忍不住弯腰呕吐。
陆握瑜疯了一样朝我扑来,声音嘶哑。
“你这个没有人性的畜生!”我轻易侧身避开,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拎起。
温以宁强忍剧痛,额头冒出冷汗却仍护着他。
“握瑜还小,他什么都不懂你何必跟他计较。
”我冷笑一声。
“我若真跟他计较,他早就没命活到今天。
”手上骤然发力,掐得陆握瑜面色发紫。
我却放声大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