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卿卿的帆布鞋边缘悬在天台水泥台的裂缝上,那裂缝像一道狰狞的伤疤,在她脚下蜿蜒。
鞋跟沾着的半片梧桐叶被风卷着往下坠,在几十米的高空打着旋儿,像枚被遗弃的书签,不知要飘向何方。
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渗出血珠的地方很快变得麻木——这点疼根本抵不过太阳穴突突的跳,那是耳鸣的前奏,像有无数根细针正顺着耳道往里钻,扎得她眼前阵阵发黑,整个世界都在摇晃。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第三十七次的时候,她终于慢吞吞地掏出来。
屏幕上跳出的陌生号码带着归属地不明的乱码,消息内容像淬了毒的冰锥:“穿白裙子蹲在便利店门口哭的样子,真让人想好好‘疼’你啊。
”照片是昨天拍的。
她躲在全家便利店的消防栓后面啃面包,眼泪把金枪鱼酱泡成糊状,当时只觉得路人投来的目光像烧红的烙铁,烫得她浑身不自在,却没发现有人举着手机,将她最狼狈的模样定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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