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宫的雪,下了整整三天三夜。
我的血,顺着白绫勒出的紫痕,一滴滴砸在冰冷的金砖上,氤氲开一朵朵绝望的梅花。
宫门外,是我沈家三百七十一口人的哀嚎。
高坐龙椅的萧玦,我曾倾尽所有去爱的男人,正搂着他心尖上的苏贵妃,冷漠地听着监斩官的报数。
“沈氏念慈,毒害贵妃,构陷忠良,罪无可恕,赐……全尸。
”他甚至吝啬于再看我一眼。
我端起那杯御赐的毒酒,隔着漫天风雪,朝他遥遥一笑。
萧玦,若有来生,我定要你江山倾覆,血债血偿。
烈酒入喉,如岩浆灼烧。
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我仿佛听见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穿透了风雪,也穿透了我的魂魄。
1“**!**您醒醒!”耳边是侍女春禾焦急的哭喊。
我猛地睁开眼,入目是熟悉的沉香木雕花床顶,身上盖着绣着海棠春睡图的锦被。
空气里,是我闺房中常年燃着的、我最爱的百合香。
我……没死?喉间那灼烧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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