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衍,你恨我吗?恨我废了你的腿,毁了你的前程,让你从天之骄子变成一个连站都站不起来的废人?”我平静地看着他,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他坐在破旧的木轮椅上,脸色苍白,眼神却像淬了冰的刀子,死死地盯着我。
我知道他想杀了我,就像我知道,如果我们再不想办法,我们全家都得饿死在这条该死的流放路上。
我,苏若,一个现代企业危机管理专家,一觉醒来,成了这本宅斗文里人人喊打的恶毒女配。
抄家,流放,身边围着一群被我PUA瘸了的反派家人——一个残废的丈夫,两个视我为仇寇的弟妹。
外面是虎视眈眈的官兵和流民,内里是摇摇欲坠的人心。
可那又怎样?当生存变成一场需要精心管理的“创业”,我就是最好的CEO。
宅斗?没兴趣。
我的目标是,带着这群“仇人”,在这天灾人祸里,杀出一条活路。
冰冷的雨水混着泥浆,劈头盖脸地砸在我身上。
...
夜里,队伍在一处破庙歇脚。
火光跳跃,映着一张张麻木的脸。
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汗臭味。
我们一家四口被分在最角落的位置,紧挨着漏风的墙壁。
裴浩发起了高烧,小脸通红,嘴里说着胡话。
裴琳抱着他,急得直掉眼泪,不停地叫着“弟弟”。
裴衍的脸色也很难看,他伸手探了探裴浩的额头,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
“***……弟弟他……他会不会死?”裴琳带着哭腔问我。
我心里也沉甸甸的。
古代医疗条件差,一场风寒就要人命,更何况是在这缺医少药的逃荒路上。
“不会。
”我斩钉截铁地说。
我从怀里掏出白天换来的草药,这是专门治风寒的。
我又从空间里取出一个小陶锅和一小袋精米。
“我去烧点热水,煮点粥。
”我对裴琳说。
她愣愣地看着我手里的东西,眼神里充满了困惑。
她想不明白,这些东西我是从哪里变出来的。
我没解释,端着东西走到庙中央的火堆旁。
火。
...
又走了两天,我们带的食物和水都见底了。
队伍里的气氛越来越压抑,为了一个发霉的窝头,时常有***打出手。
官兵也懒得管,只要不出人命,他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天傍晚,队伍来到一个叫“野狼坳”的地方。
顾名思义,这里是狼群出没的地方。
官兵把我们赶进一个破败的废弃驿站,就自顾自地喝酒吃肉去了。
驿站里,人们蜷缩在一起,脸上写满了恐惧。
驿站外面,不时传来几声凄厉的狼嚎,让人毛骨悚然。
“***,我怕……”裴琳抓着我的衣角,身体不停地发抖。
裴浩也吓得躲在我怀里,不敢出声。
我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别怕,有我在。
”嘴上这么说,我心里也没底。
如果狼群真的冲进来,我们这点人,根本不够它们塞牙缝的。
我看了看裴衍,他靠在墙角,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
但我知道,他醒着。
他的手,一直紧紧地握着那块锋利的石头。
我深吸一口气,。
...
我们把火把从驿站的窗户和缺口处扔了出去。
狼群显然没料到这一招。
它们被刺鼻的气味呛得连连后退,发出痛苦的嚎叫。
有几只狼被火把砸中,身上的毛立刻被点燃,疼得在地上打滚。
狼王发出一声不甘的嚎叫,带着它的手下,夹着尾巴逃走了。
危机解除了。
驿站里,所有人都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劫后余生的喜悦,让他们暂时忘记了饥饿和疲惫。
很多人都向我投来感激的目光。
林婉儿走到我面前,由衷地说:“苏若,谢谢你。
你救了我们大家。
”我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我只是想自救而已。
”这一夜,再也没有狼群来骚扰。
第二天早上,队伍继续上路。
经过昨晚的事,我在队伍里的地位,悄然发生了变化。
再也没有人敢轻易地找我们一家的麻烦。
就连那两个官兵,对我的态度也客气了许多。
我用剩下的玉佩,又跟他们换了一些食物和药品。
我们的处境,似乎在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