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许念,净身出户的第三个月,即将流落街头。
和傅明杰离婚,我只带走了我可怜的自尊,以及一张早已透支的信用卡。
我天真地以为,我可以靠着那一腔被压抑许久的文艺情怀,在江南小镇开一家花店,过上与世无争的生活。
现实给了我一记最狠的耳光。
“念安花坊”,听起来很美,但我的账本上,只有刺眼的红色赤字。
**费、房租、花材损耗……每一笔,都在吞噬我本就所剩无几的积蓄。
“消费降级”这四个字,像一把钝刀,日复一日地在我心上磨。
游客们宁愿排队一小时买一杯印着俗气标语的奶茶,也不愿为一束只能绽放七天的鲜花停留片刻。
隔壁葱油饼店的大妈都劝我:“姑娘,改行吧,你这花太金贵,现在的人啊,讲究的是实在。
”实在。
多么讽刺的词。
在傅家那座金丝雀的笼子里,我最不需要的就是“实在”。
我曾是傅家二少奶奶,一个精致的、没有灵魂的摆件。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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