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婼静静听完面前人说的话,沉默半晌,淡声道:“我知道了。
”萧佩雯不料她竟是如此平淡的反应,顿时急了:“婼婼姐姐,你不是说最容不得哥哥身边有旁的女子吗,如今他收用通房,你怎么还跟没事人一样?”江婼看她气急败坏的模样,心里那点微不足道的苦闷顿时烟消云散。
她与平阳侯世子萧佩安,往来已有三载。
三年时间,没能**好一个狗男人,却拿下了侯府嫡出的大**。
也不算白费了力气。
江婼抬手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他纳通房已成定局,我急也无用,又何必多费心神。
”萧佩雯自小被娇惯长大,江婼对她也宠溺颇多,便养出了天真烂漫的性子。
只她到底是世家高门出身,再怎么也天真不到哪去,隐隐听出江婼言外之意,心头不由发慌。
她抓住江婼衣袖轻轻摇晃,一双圆眼扑闪扑闪,可怜兮兮地说:“婼婼姐姐,你说好要送我出嫁的。
”以往她摆出这副作态,说。
...
贴身侍从石忠连忙拦他:“主子,万万不可,仓促拜访国公府,于礼不合。
”萧佩安眼下却顾不得这许多,一把推开他道:“你莫要拦我,妹妹此番出府定是去婼婼那通风报信,婼婼什么都知道了……她明明说过那么多次,若我二人中有第三者插足,她定会弃我而去,绝不回头。
”说到这,萧佩安面露痛苦,停下脚步捂住胸口急喘一声:“我不该听母亲的话,婼婼定是不会再要我了!”石忠见他面上悲痛至绝望的情状,不由哑然失语。
他自小跟在主子身边,何曾见过主子有这般失态的时候?主子打小便是沉稳且温润如玉的性子,这两年更是隐隐有了似侯爷那样,锋芒内敛、运筹帷幄的风姿。
可今日为了一个女人,区区一个女人!竟像是一下丢了大半精气神,面色更是灰败的像失去半条命。
石忠彻底慌了神。
“主子,主子……”他语无伦次地劝,“您先别着急,姑娘可是您亲妹妹,怎会。
...
两日后,江婼收到萧佩雯的邀约。
当然她心知这邀约背后,是躲了她有些时日的萧佩安。
她心中不免觉得好笑。
原先瞧着也不像个做事没担当的,如今看来这侯府世子,还如萧佩雯一个女儿家能顶事。
真是人不可貌相。
其实萧佩安收用通房这事,早在萧佩雯来之前,江婼就已经知情。
她从来不打无准备的仗。
既然决定了要在这个时代趟进婚姻这桩浑水,在敲定萧佩安这个备选方案后,她就往平阳侯府安**了自己的人手。
高门大院不缺刁奴,萧佩安那对父母,平阳侯爷跟侯夫人,更不是省油的灯。
指望男人是不可能的,江婼不为自己打算,指不定何时就要被吃干抹净。
不过现在她已无需再去操心那些。
萧佩安这男人,她无论如何是不会再要了。
但她并不准备暴露暗桩,因此即便查到了,也不能当做证据与萧佩安对峙。
反正她不着急,就耐心等着。
她不认为萧佩安会隐瞒通房的事,想她。
...
萧佩安蓦地停下脚步,像是没听清江婼说了什么,面上表情一片空茫:“你刚才说……什么?”江婼细细品着他的神情,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
她耐性极好地重复:“我说,你我到此为止,好聚好散吧。
”好聚好散?萧佩安一时竟像是听不懂这个词了:“什么叫,好聚好散?”江婼只笑着不说话。
萧佩安这才回过神,他双目倏然泛红,紧紧盯着江婼,声音不复往日温润,而是带着茫然与恐慌的嘶哑:“你是……要跟我断了?”江婼理所当然地点头:“三年前我初与你往来时就说得很清楚了,你我之间若有第三人插足,我便与你一拍两散,你别告诉我你忘了。
”忘了?萧佩安怎么可能忘!他打小记性就好,江婼与他每次碰面说过的每句话,他都能复述出个大概。
更别说,那是他们刚刚定情的时候。
萧佩安只要一闭眼,就能回想起她当时的一颦一笑,她投向他的每一个眼神,都叫他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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