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就再给你一次机会,若你能求得燕城回心转意,那么朕就允你不用替嫁。
若燕城还是执意退婚,三十日后,代替蓝玉嫁去图鲁邦。
”帝王冷漠的声音在耳畔徘徊。
华玉安长睫轻轻翕动。
鲁朝世代都与图鲁邦和亲,以求两国安定。
图鲁邦这次求娶的是她的养妹——华蓝玉。
可她父皇如何舍得?为了两国的安定,也为了保全他最疼爱的养女,自然舍弃了她这个不受宠的亲女儿。
甚至为了让她死心,心服口服地替嫁,给了她最后一次去求燕城的机会。
若是换做以前,华玉安大可自信反驳回去,因为燕城那个时候是真的爱她。
但如今......“公主,前面就是梨苑了,燕世子正在那里举办寿诞。
”引路的下人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应声点头,给了银两,打算自己前去,正走到门口伸手推门之际,就听见里面的一阵调侃笑意:“燕世子,要是玉安公主知道,是你为了跟她退亲,把她母亲是。
...
燕城吐了一口浊气,“行。
”华玉安看着燕城的脸,她想,三十日后她嫁去图鲁邦,恐怕再也见不到这张脸了,希望他永远都不要想起那些记忆。
“你们......”一阵茫然无措的声音而来。
众人回头。
只见华蓝玉不知道何时出现。
华蓝玉在看见华玉安在寿宴时,顿时变得无地自容,脸色惨白,“对不起姐姐,我不知道你也参加了燕城的寿宴,我这就走......”燕城瞬间变了神色,嗓音变得焦急,“玉儿,你误会了,我没请她来寿宴。
”他几步上前,不顾众人的目光,一下子抓住了华蓝玉的手臂。
众人见此情形,不由戏谑地看向华玉安。
华玉安面无神色。
华蓝玉眼睛红了,泪水在眼眶打转,声音带了一丝哭腔,“燕城,你不用这样的,其实姐姐是你的未婚妻,她来参加寿宴是应该的。
”燕城急了,顿然转头,冷声呵斥道,“华玉安你不说句话吗?”华玉安看着燕城为另一个。
...
印象中他见过华玉安三回。
但每一回都十分狼狈。
他不明白,为何总有能让自己沦落到如此惨境。
华玉安出了梨苑,看着阳光正好,随即对着旁边随行的太监道,“还牢徐公公去带一句话,告诉父皇,我同意和亲。
也请父皇遵循当时的承诺,允我母亲供奉国安寺,还我生母母家清白。
”旁边的太监见她额头上的伤,便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不由多了一抹同情之意,“这是自然。
”“不过公主好好照顾自己才是,三十日后,图鲁邦的和亲队伍将至,届时想要再回到故土,就难了。
”两国和亲,稳定安邦。
是作为公主的职责。
她享受食邑供奉,就算没有华蓝玉,她也担得起这个责任。
做了父皇这么多年的女儿。
她想,恐怕这是她最有用的一次了吧。
不仅能让他心爱的女儿免受远嫁之苦了。
还能稳固朝纲,平定那些风言风语。
三十日......真是一眨眼的功夫了。
华玉安上了马车,晏少。
...
华玉安脑袋如同被人猛地撞了一下,嗡嗡作响。
“父皇,不可......此事不怪绿药,她不过是护主心切。
”肃帝冷然:“说来说去,不过就是你怨恨朕,怨恨将蓝玉的和亲之事按在你的身上,所以你的奴婢才对蓝玉有怨恨,才会做出这样以下犯上的事情。
”华玉安脸色惨白无比,骤然像是褪去了所有血色。
看着眼前冷酷无情的帝王。
她感觉到冷。
“说到底是你的错,但你还有用,所以朕不罚你,但那贱婢绝不轻饶。
”“来人,把那叫做绿药的宫女,提到玉安堂去杀,也让你其他的宫女长长记性,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
”“不......不要......”她脸色丝毫没了血色。
绿药从小陪着她一起长大,情同手足,她来时还答应了绿药,一定好好保护她。
她从小失去了母亲。
如今没了燕城。
如果再没有绿药,她会死的。
华玉安几乎崩溃,声音嘶声力竭,“父皇,当我。
...
曾经吴氏为了自己的女儿日后有个好的归宿,尝试讨好他,求一个名分。
可那两年他未曾有过动摇,他不愿将她放在明面上,哪怕后宫之中,她获宠最多,但下人也只敢叫她一声‘吴夫人’。
直到她重病,他忙于政务并不知晓,以为她只是单纯地病了。
匆匆忙忙去见了她一眼,那时她说的是,‘陛下,奴婢不敢自称为您的妻妾,但求陛下善待玉安。
奴婢这一生没有夫君,没有父母,只有一个玉安这一个女儿,她平安顺遂,便是奴婢唯一的心愿了。
’他那时敷衍应答,正离开她寝殿不足百米,就听到宫殿传来哀戚,匆匆回头,才知道她已离开了人世。
服侍她的下人告诉他,吴夫人请求埋葬故乡,她自知没资格入皇陵,绝不脏了陛下身边人的位置,只求陛下守诺。
她到死也没给他留过一句话。
肃帝神色难以辨明,片刻后,他对旁边的徐公公道:“徐福海,你带两个太医去看见玉安公主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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