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太子临澈养在暗处的禁脔。
也是他光风霁月声名里,唯一的秽乱。
1世人皆知,当朝太子临澈,皎皎如月,有神祇之姿,仁德之风。
无人知晓,东宫至深处,还藏着一个我。
一个出身织坊,只配跪在他脚边,以血饲养他性命的药人。
我告诉他,我要走了。
永远离开。
他正在批阅奏折的手,微微一顿。
朱笔的红,艳得像血。
他抬起眼,那双俯瞰众生、悲悯又凉薄的凤眼,静静地落在我身上。
没有惊讶,没有不舍,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
我跪在地上,垂着头,声音平静得不像自己。
“殿下,妾身蒲柳之姿,不堪恩宠。
”“如今自觉身子污秽,恐有辱殿下清誉。
”“求殿下开恩,放妾出宫,从此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我将最卑微的姿态,呈现在他面前。
我以为,他会像从前无数次厌弃我时一样,挥挥手,让我滚。
像丢掉一件穿旧了的衣衫,弃若敝履。
2可他没有。
他笑了。
那张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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