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协议书,是他寄过来的。
一式两份。
底下龙飞凤舞地签着他的名字,沈聿。
许念盯着那个名字,看了很久很久。
久到眼睛都有些发酸。
她拿起笔,在那一笔一划的旁边,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许念。
从此,一别两宽,再无瓜葛。
她将其中一份协议放进信封,叫了同城闪送。
做完这一切,她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瘫倒在沙发上。
房子很大,也很空。
沈聿已经搬走一个月了。
这一个月里,他们没有任何联系。
没有电话,没有短信,甚至连一个标点符号都没有。
他走得干干净d,就像是从她的世界里彻底蒸发。
许念起身,开始收拾东西。
这个房子,是他们结婚时一起买的。
房产证上写着他们两个人的名字。
沈聿没要。
他在协议里写得清清楚楚,房子,车子,所有婚内财产,都归她。
他净身出户。
许念看着这满屋子属于两个人的痕_迹,只觉得讽刺。
他的人都不要她了,她要这些东西有。
...
那个“念”字,是沈聿亲手刻的。
用的是她的名字。
他说,这方印章,以后就盖在他所有的画上。
这样,他的每一幅作品,就都有了她的印记。
可是现在,他们的婚纱照没了,这幅带着她印记的画,却挂在这里。
这是什么意思?许念不懂。
“你怎么进来的?”沈聿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他已经走了进来,顺手关上了门。
他的眼神,复杂得让许念看不懂。
有惊讶,有慌乱,还有一丝……她不敢确定的东西。
“我……从窗户爬进来的。
”许念的声音有些干涩。
沈聿的眉头皱了起来。
“胡闹!”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责备。
但更多的是担忧。
“摔倒了怎么办?”这熟悉的关心,让许念的鼻子一酸。
她有多久,没听到他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了。
“你不是把房子租出去了吗?”许念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他。
“中介说,租给了一个叫陈嘉的人。
”沈聿的眼神闪躲了一下。
“陈嘉是我。
”“。
...
许念拿着剪刀,蹲在木箱前。
她的心跳得很快。
她不知道撬开这个箱子,会看到什么。
或许是残酷的真相,或许是最后的温情。
但无论是什么,她都必须知道。
她将剪刀的尖端,**锁孔里,小心翼翼地拨弄着。
她以前在电视上看过类似的情节。
但真操作起来,才发现有多难。
锁芯很精密,剪刀根本无法探到底。
试了半天,锁没开,剪刀尖倒是快磨平了。
许念有些泄气。
她把剪刀扔在一旁,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怎么办?难道要用蛮力砸开吗?她看了看箱子,又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
估计不行。
就在她一筹莫展的时候,她的目光,无意中瞥到了床头柜上的那本书。
《百年孤独》。
她鬼使神差地,又拿起了那本书。
她一页一页地翻着。
这一次,她翻得更仔细。
当她翻到第99页时,指尖触碰到了一个硬物。
她停下来。
书页的中间,被人用小刀划开了一个方形的凹槽。
凹槽里,静静地躺着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