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过后第一天上班。
我刚到办公室，主管陈姐就把我叫进了会议室。
“沈栩，这次有个新项目要启动。
”陈姐把一份文件递给我。
“公司新招了个实习生，叫顾延之。
”“你负责带他，把项目交接清楚。
”我翻开文件看了眼。
顾延之，二十三岁，普通本科毕业。
履历普普通通。
“行，我知道了。
”我应下这事，回到工位。
打开企业微信，搜到顾延之的账号。
头像是个男生的侧脸剪影。
我点了添加好友，验证消息写：“项目对接-沈栩”。
半小时后，一个感叹号跳了出来。
“对方拒绝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
下面还附了一句话。
“组长，别装了。
”“我看出来你对我有意思。
”“但我真不吃姐弟恋这套，求放过。
”我盯着屏幕看了三秒，关掉手机，拿起项目文件走向新人区。
整个部门的目光都跟着我移动，走廊里传来议论声。
“沈组长这是要干嘛？。
...
把手里的文件“啪”地一声摔在他桌上。
咖啡溅了出来。
周围的同事都抬起了头。
我俯下身，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进他耳朵里。
“下午五点前。
”“我要看到第一版方案的思维导图。
”“发到我邮箱。
”顾延之的脸色变了，想说什么。
我没给他机会。
“另外，我的时间很贵。
”“没空对你‘有意思’。
”“工作再出问题，你就不用来了。
”说完，我转身就走。
高跟鞋敲击着地板远去，办公室内一片寂静。
回到工位，我打开电脑。
邮箱里有十几封工作邮件。
我点开第一封，开始回复。
手机震了一下。
是陈姐发来的消息。
“沈栩，你刚才那样不太好吧？”“顾延之是董事长侄子介绍进来的。
”我看着这条消息，冷笑了一声。
董事长侄子？那又怎么样。
我打字回复：“他如果连工作都做不好。
”“介绍人是谁都没用。
”发送。
下午四点五十分。
我的邮箱。
...
我点开，快速浏览了一遍。
做得马马虎虎，勉强及格。
至少证明他不是完全没脑子。
我回复了一封邮件，指出了几个需要修改的地方。
然后关掉电脑，准备下班。
电梯里，陈姐又凑过来。
“沈栩，你今天是不是太凶了？”“顾延之跟人事部投诉你了。
”“说你职场霸凌他一个萌新。
”我按下一楼的按钮。
“让他投诉。
”“我等着人事部来找我。
”电梯门打开。
陈姐叹了口气。
“你这性格啊，迟早要吃亏的。
”我没说话。
走出大楼，夜风吹在脸上。
我掏出手机，看了眼那条被拒绝的好友申请记录。
“我看出来你对我有意思”。
这小子，还真是够自恋的。
我删掉了这条申请记录。
然后打开通讯录，找到一个备注为“二哥”的号码。
拨了过去。
“喂，沈栩？”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声。
“二哥，帮我查个人。
”“顾延之，二十三岁，在我们公司实习。
”“我。
...
是公司工作群的消息。
我点开一看，眉头瞬间拧紧。
顾延之在群里发了一大段话。
“各位同事，我想说件事。
”“虽然我是新人，但我也有尊严。
”“我不想再被职场霸凌了。
”他发了三张截图。
是我加他好友的记录。
第一张，是我第一次加他的空白申请。
第二张，是我被拒绝后的感叹号。
第三张，是我第三次申请的记录。
但我在验证消息里写的“项目对接”四个字，他全部截掉了。
只留下了“请通过好友申请”和“否则我会向主管反映”。
看起来就像我在威胁他。
“我已经明确拒绝她了。
”“她还是一次又一次地加我。
”“甚至威胁要向主管告状。
”“我才二十出头，刚毕业就遇到这种事。
”“以后还怎么混？”群里瞬间炸开了锅。
“什么情况？谁啊？”“沈组长？不会吧？”“没想到啊，看着挺正经的。
”有人开始@我。
“@沈栩，这事是真的。
...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咔哒”声。
整个部门瞬间安静了下来。
我没有看任何人，只是盯着手机屏幕，手指飞快地敲击着键盘。
在群里回复：“@顾延之，你发的截图不完整。
”“是为了达到某种误导效果吗？”“不如我们开个会。
”“把你我所有的沟通记录。
”“你的求职简历和绩效目标。
”“都当着全部同事的面。
”“一条条核对一下？”“看看到底是谁在‘骚扰’谁。
”“谁的能力配不上这份工作。
”最后一句，我特意停顿了三秒，才缓缓打出：“你敢吗？”两个字发出去，整个部门再次陷入死寂。
我能感觉到四面八方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键盘敲击声戛然而止。
顾延之没有回复。
我能想象出他此刻隔着工位挡板，脸色煞白、手足无措的样子。
就在这片死寂中，陈姐的消息跳了出来。
“@顾延之@沈栩。
”“你们两个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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