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红日升,薄暮冥冥,我们背着朝阳走着,路经的村子都大门紧闭,不像是干正经营生的。
我听说,边境的村民们常常种***,以来钱快为由。
居贸见怪不怪了,他四顾着,然后拐进一家人院子里面,然后撬了人家的车。
多好的一个早上啊,冷风吹得人清醒,背后是一轮华丽的朝阳,万里无云,就仿佛站在北京的什么塔上面眺望世界,由摩托车骑去自由。
妈的,谁家自由从偷来的摩托车那里骑出来?!
我还没有上好学,就找了个班上,现在又不想学习又不想上班,我爸知道得给我扣粪坑里面吧。
哦,这班还是违法犯罪的。
我的人生怎么这样啊?!
我一个普通青年,差点被这种鬼人生气笑了。
我犯了什么天条了吗?!
远处,树林越来越密集,越来越隐蔽,摩托车一直朝里开去。
我们开了很久,后来车没油了,他就丢在那里。
他把他的水壶分给我,但是我没有喝,他毫不介意。
又走了很久,天黑了又暗,我饿得快死了。
我们看见了一个小镇。
这里的人长着亚洲人面孔,但是不知道说的哪国话,根本听不懂。
居贸把枪收好,走进去,从身上掏钱出来,借了个电话打。
然后在那里开的破破烂烂的店里面买了点东西吃,里面有人看了我们一眼,有一个人准备过来。
居贸直接开枪打到那边去。
那个人应声倒下。
其他人全部站起来。
居贸用他们的语言说了句什么,他们悻悻坐下,然后陆续离开。
很久之后,店外面开来两辆车。
然后,我被押上车去。
又开到了我见过的熟悉的“公司总部”。
一点都不想进去呢。
熟悉的错综复杂的电线切割天空。
路上依然有身上纹着各种东西的人,这些就是这里的“保安”,让每一个来人都进来容易出去难。
几个人就这么斜着眼睛盯着我们走进来。
“聪哥在哪里?”居贸直接走过去问了。
那是一个斜眼,细眼睛,长脸,本来不看上半张脸还是相貌堂堂。
“斜眼”打量了他一会,可能以为他是什么人物,然后一声不吭地带我们走。
从错综复杂的小路拐了好多次之后,他带我们走进一个相当体面的楼里去。
三声敲门声过后,我们又见到了那个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吃了一惊。
我以为这些人是不会吃惊的。
中年男人对带我们来的那个人使了一个眼色,不多时,就来了十几个人。
“我不知道原来我看起来那么难打。”居贸开了个玩笑。
“我东西呢?”
“都给警察炸了。”
他面不改色。
我想起来他们之前说的“居贸是天才”论,他是不是天才另说,光有这种胆子就绝对是个人物。
我撑着破棍子,这还是捡的,怕得要死,巴望他们赶紧聊完然后忘了,好让我这小人物走。
“炸弹是你的。”
“那有什么办法,警察意外引爆了它。”
十几个人一下子上前来。
“我就是来说一句,网站我搞的,那我也可以搞回来。”居贸好像一点也不在乎他自己的死活。
我心中一下子警铃大作。
这可不是在说他还有用处,这他妈就是在说他无可替代啊!要是放古代这种大臣一定是要被诛九族的。
“你的网站还能被警察定位,那我要你做什么呢。”
“因为我们这边有卧底,警察的卧底,你不查,换多少个都一样。”居贸说完,就要走,“我说完了,走了。”
这下点了火药了。
“你站住。”
我冷汗唰的一下卷了后背。
这可不是在高中见主任,这是真会杀人的。
居贸就这样停住了,并毫无负担与压力地回头。
其坦然与淡定都让人咋舌。
“不必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吧,”中年男人身后的一个声音响起,我才发现原来那里是坐着一个人的。
那个人看上去三十岁上下,把胡子剃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
中年男人不说话,那十几个人也不敢动作。
“那就算了。”中年男人——“聪哥”说,甚至露出笑容来,那满面笑容就好像他从来没有生气过。
“你先出去吧。”那个人对中年男人说。
中年男人微笑一下,然后与我们擦肩而过,没有看我们一眼。
“你好啊。”年轻人笑着,“我听过你。”
居贸看了他一眼。
“有什么事情吧?”他突然打断了年轻人看起来即将开始的长篇大论。
“想找你再搞一个线上赌场,你说的对,我们之中没有人可以搞成功。”
我待在角落里面,既不太想插话,也不太想被他们看见。
我还得忍着他们聊完,然后让我滚。
但是我甚至不想听他们的内容,感觉这样会死的很快。
我想扇自己一巴掌,玛德我就应该和那个中年男人一起滚出去。
“其实之前的那个网站还没有崩溃,我们可以按照原代码再做一个一模一样的。”
“不可以。”看得出来居贸已经很努力忍住不在脸上脸写“你是***吗”的表情,“警察已经***到一次就可以按照这个再定位第二次。”
“那在做一个要多久?”
“我不知道。”居贸说。
年轻人脸上写满疑问。
“这个要看警察的技术怎么样,还有我们这边的卧底技术怎么样。”
他第二次提到“卧底”。
“......”
说实话,我看上去比较像那个卧底。
“我听说你说‘卧底’是师傅,那么.....”
“怀疑而已。”居贸说。
“你确定这里有吗?”
“.....”居贸突然不再说话。
年轻人笑了一下,“好吧,我给你时间,给我们公司再搞几个线上赌场...”
他话锋一转,问居贸:“那个也是技术人员?”
完了。
“是的。”居贸答道。
气氛有几秒钟好像是被冻住的,我低下头,不是很敢看这人的眼睛。
“你们还有多少技术人员?”
“有一个昨天被抓了,现在一共是6个。”
年轻人抬眼,“不错。”
我们终于走出那个狭窄压抑的“会议室”。
说实话,这里哪里都压抑。
大概是因为这里随便哪个人看起来都很能要我的命吧。
“你猜他们会怎么做?”居贸突然问,就在这大路上。
“什么意思?”我突然一愣,明白了他的意思。
可以看出来,那个人并太不懂网络核心技术,甚至在刚刚的对话之中只能看出来气场很强。
我点头,没有让他回答,他也明白了,笑了笑,自然地转移话题。
“我说十五他们。”他随口编道,没有让监听抓岔子。
“谁知道呢?”我接话,打开了门。
老门“咔吱”一声缓缓打开,里面的人看清我们的瞬间,就全部都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