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锦,我最后问你一次——”
“你当初和我离婚,是傅应淮逼迫你的,对不对?”
“你不用说话,只要……只要你摇头,我马上让他们停下。”
空气像灌了铅,压得我喘不过气。
说出的话语断断续续:
“傅应淮,他……对我很好。”
“嫁给他……我很幸福……”
看着他眼里期待的光消失,我突然丧失了求生的意志。
反正快死了。
早几天晚几天,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我奋力挤出一个笑:
“你看——”
“我现在……很享受呢。”
门又被重重地关上了。
我不再挣扎。
任由那些人毫无顾忌地撕扯我的身体。
意识渐渐模糊……
直到吵闹声涌上来:
“这女人咋回事,腿怎么出了那么多血,真晦气!”
“诶,这是什么,好像可以卸下来。”
“天呐,她怎么没有脚!两只脚都没有,吓死老子了!”
一声尖叫后,门板直接被撞了下来。
沈洄冲进来,疯了般撞开我身上的男人们。
他用尽全身力气,对着门口失了魂般盯着我脚部的姜寒屿,嘶吼:
“你真特么是个畜生,孟锦她……她快死了!”
夕阳的光照在姜寒屿身上,把他的影子拉成薄薄一片。
尖叫声。
救护车的鸣叫声。
佛经的吟诵声。
所有的激烈声响似乎都对姜寒屿不起作用。
他只是站在那,盯着我流着血光秃秃的双脚。
不发一语。
直到陈珂拼命摇他,他才缓缓回过神。
“阿屿,这个女人又在卖惨了!”
“断条腿而已!可千万不能相信她那些‘快死了’的鬼话!”
“她那个前夫不是帮派老大吗,劣迹斑斑。”
“肯定因为她在外面跟别人乱搞,被发现了,才被打断了腿呢!”
“陈珂,你下地狱吧!”我吐出一口血。
“你万般侮辱我,我就忍了,可我绝不能容许你说一句傅应淮的坏话!”
我拿起沈洄不小心放在我手边的,刚才掉落的门把手,朝着陈珂的脸扔去!
不偏不倚,正好击中她的鼻梁!
陈珂惨叫一声,扑到姜寒屿身上。
“阿屿,这个女人,她的心黑透了!她这是要我死啊!”
“怎么办阿屿,我流了好多血啊……我快死了啊啊啊啊……”
可反常地,姜寒屿第一次没有对陈珂的哭喊做出反应。
他似乎被抽空了全身力气。
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你的腿……是什么时候断掉的?为什么会断?”
“是因为……傅应淮?”
我重重捏了下沈洄的手,示意他不要说话。
然后,轻描淡写地开口:
“哦,我去年出了车祸。”
“水逆,运气不太好。”
“不过没关系,我老公……给我请了世界上最好的专家复建,又花了几千万,帮我订制了最先进的义肢。”
“你看,我现在……可以活动自如。”
“见了这么多次,你不是也从来没发现我装有义肢吗?”
也许是“我老公”这三个字刺激到了姜寒屿敏感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