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梅芳望着我较真的样子，皱了眉。

一旁的陈笑笑立即开口：

“大忙人，你好不容易回趟家，非要这么破坏气氛吗？”

“咱妈一个人把我俩拉扯长大不容易，有些地方做得不完美也很正常，你为什么总是抓着不放呢？”

听见这窝心的话语，陈梅芳眼里有了感动的泪花。

“笑笑，还得是你贴心。”

我轻轻放下筷子。

眼睛不自觉地瞟向餐桌后一面贴满了奖状的荣誉墙。

从小到大，只有我考出远高于同学的分数时，陈梅芳才会把眼神聚焦在我身上一会儿。

即便我比陈笑笑优秀许多，荣誉墙中间最显眼的位置，所有名字都是陈笑笑。

哪怕只是一些毫无含金量的进步奖，也让陈梅芳骄傲无比。

我拼尽全力做到第一才能得到的关注，陈笑笑只要轻轻一垫脚就能够到。

十八岁高考那年，我考出了足以上清北的分数。

我第一次见到陈梅芳对我露出这么开心的笑容，但下一秒，她说：

“笑笑明年高考，想考沪市的学校，你就填那边的志愿吧。”

“等她上了大学你也方便照应照应她。”

清北是我多年来的梦想，如今触手可及，我自然不可能妥协。

可我刚一摇头，陈梅芳的眼神便冷了下来。

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填报志愿的最后一天偷偷改成了沪市的学校。

直到班主任亲自打电话来问我，我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我哭着质问，陈梅芳也红了眼眶。

“我也只是为了你们好，京市离沪市太远了，往后笑笑有个三病两痛的，你也不方便照顾。”

“妈这辈子不容易，只想看着你们姐妹俩好好的，你听话。”

看见她的眼泪，我一时有些恍惚。

印象里陈梅芳每一次哭，或喜或怒，多半是为了陈笑笑，而不是我。

想到这里我收回目光，不依不饶：

“可是，关于陈笑笑的事，你就从来没有疏忽过。”

陈梅芳抹了抹眼角的泪花。

她饭也不吃了，甩下筷子瞪着我。

“那你现在是什么意思？你是想让我跪下来给你磕头请罪吗？”

“这么多年我是缺你吃还是缺你穿了，我对你们姐妹从来一碗水端平！”

“不是我累死累活打工，你能上大学读书？你到底有什么不满足！”

陈笑笑同样愤愤不平：

“陈意，大学时候咱妈宁可自己少吃点少花点，也要每个月给三千块生活费。”

“你现在还这么多怨言，真是白眼狼！”

听见这句话，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二人。

而陈梅芳瞬间变了脸色，她清了清嗓子，示意陈笑笑别说了。

“什么三千块生活费？”

小说《妈妈，为什么你没教过我怎么用卫生巾呢？》 第2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