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家时,天已经擦黑。
别墅里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所有下人都屏着呼吸,连走路都踮着脚尖,生怕惹上我半分煞气。
我脱下染上檀香和硝烟味的外套,随手扔给管家,径直走进我的茶室,为自己泡了一壶滚烫的普洱。
茶香袅袅,驱散了禅房里那股令人作呕的味道。
我没等太久,陆振川就回来了。
他换了一身衣服,脸上看不出半点在禅房里的狼狈,又恢复了和联胜龙头该有的沉稳。
他挥手让所有下人退下,偌大的客厅只剩下我们两人。
他拉开我对面的椅子坐下,亲自为我续上一杯茶。
“阿兰,我们三十年夫妻,你至于为这点小事动枪吗?”
我端起茶杯,吹了吹浮沫,眼皮都没抬。
“小事?”
我轻笑一声,“你在我的佛堂里,碰一个能当你女儿的人,这也是小事?”
他被我噎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不耐,但还是压着火气解释。
“她只是个孩子,长得有几分像你,我一时糊涂。”
他把这番话说得轻描淡写。
“你跟我风风雨雨三十年,什么人没见过,何必跟一个不懂事的小丫头计较。”
这话说得真好听。
把背叛说成怀旧,把苟合说成糊涂,再把我的愤怒,定义成跟小丫头计较。
见我不说话,他以为自己的话起了作用,身体前倾,试图来拉我的手。
“阿兰,我知道你五十岁生日,心里不痛快。女人到了这个年纪,是容易胡思乱想,火气也大。”
他的手指即将碰到我的手背时,我反手将滚烫的茶水,尽数泼在了他伸过来的手上。
“嘶——”
陆振川猛地缩回手,手背瞬间红了一***。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眼神里终于有了压不住的怒火。
“徐慧兰,你疯了!”
“我疯了?”
我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陆振川,我看是你老糊涂了,忘了这家,忘了和联胜,是谁陪你一刀一枪打下来的。”
我俯下身,凑近他的脸。
“你觉得我老了,不中用了,没法给你生儿子了,所以找个年轻的***,延续你陆家的香火。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做什么?”
他瞳孔一震,没想到我把话说得这么直白,一时竟无言以对。
我直起身,拿起手机,当着他的面拨通了阿彪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
“大嫂。”
“阿彪,西环码头今晚是不是有批海鲜要上岸?”
“是,大嫂,川爷的货。”
我瞥了一眼脸色铁青的陆振川,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最近风声紧,让水警兄弟们辛苦辛苦,过去查一查。”
“收到。”
我挂断电话,将手机扔在桌上。
陆振川猛地站起来,一把攥住我的手腕。
三十年前在暴动中为他挡刀留下的旧伤,就在他此刻紧攥的地方,一阵阵地刺痛。
“你敢动我的货!”
他双目赤红,咬牙切齿地低吼。
我抬起头,迎上他愤怒的目光,眼神里没有半分畏惧,只有一片荒芜的冷意。
“陆振川,这只是个开始。”
“你让我不痛快,我就让你不痛快。你让我活不下去,我就让你——”
“死无葬身之地。”
小说《禅房染血后,我把龙头丈夫拽下高位》 第2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