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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活命,我嫁给了被废的太子。所有人都笑我押错了宝。宫变那夜,

他浑身是血踹开我的房门,将染血的玉玺塞进我手里,

眼眶通红:“我知道你是敌国细作……现在,你的任务完成了。要杀要剐,

还是……把我交给你的主子,随你。”1冷宫的风,跟刀子似的。我缩在漏风的窗户底下,

手里攥着根针,给萧玦缝他那件破得不能再破的旧袍子。针脚歪歪扭扭,

我的手冻得跟胡萝卜一样,不听使唤。门“哐当”一声被踹开。

一股子酒气混着寒风灌了进来,呛得我直咳嗽。萧玦晃晃悠悠地走进来,

一身锦袍皱得像咸菜干,头发散乱,脸上挂着那种我看了三年的、混不吝的笑。“阿阮,

酒呢?”我头也不抬,继续跟手里的针线较劲。“没了。”“没了就去买。

”他一**坐到桌边,拿起我啃了一半的冷馒头,咬了一大口。“没钱。”“没钱?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不是北朔送来的最好用的细作吗?

你们北朔国库空虚到连给你这点子活动经费都没有了?”我手里的针一顿,扎进了指尖。

血珠子冒出来,我吮了吮,咸的。他什么都知道。从我被送进这座冷宫,

嫁给他这个被废的太子那天起,他就知道。三年来,他装疯卖傻,日日买醉,

把所有人都骗了过去,包括我,包括我的主子。我以为我潜伏在一个废人身边,

任务就是观察他,确保他再无翻身之日。原来,我才是那个被关在笼子里的傻子。我抬起头,

看着他。他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亮得吓人,哪有半分醉意。“怎么,被我说中了?

”他把馒头扔下,凑过来,捏住我的下巴,力道不大,却让我动弹不得,“阿阮,阿阮,

你这张脸,长得是真干净。可惜啊,心是黑的。”我挣开他的手,面无表情。

“太子殿下说笑了。我一个罪臣之女,哪来的心。”“罪臣之女?”他笑出了声,胸腔震动,

“北朔第一密探‘孤影’,代号‘阮’,什么时候成了罪臣之女了?

你们主子为了让你这颗棋子名正言顺,可真是费了不少心思。”我的心沉到了底。

他连我的代号都知道。这三年的蛰伏,他到底在暗中查了多少东西?“既然你什么都知道,

为什么不杀我?”我冷冷地问。这是我最想不通的地方。一个敌国细作睡在枕边,

他居然能忍三年。他忽然不笑了。他伸出手,用指腹轻轻擦过我刚才被针扎破的地方,

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杀了你?”他声音低沉下来,

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沙哑,“杀了你,这出戏,谁来陪我唱下去?”他俯下身,

温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耳廓。“阿阮,再等等。快了。”说完,他直起身,

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我坐在原地,指尖的伤口已经不疼了,

可心里却像是被挖空了一块。快了?什么快了?宫里要变天了?我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

第一次觉得,这座冷宫,或许并不是我的终点,而是一个更大的漩涡的开始。

我手里的针线掉在了地上。那件破袍子,我不想缝了。2萧玦又开始喝酒了。

比以前喝得更凶,整天醉醺醺的,不是在院子里骂天骂地,就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跟个死人似的。宫里的太监宫女看他的眼神,越发鄙夷。连送来的饭食,都比以前更差了,

常常是馊的。我把馊掉的饭食倒掉,重新生火,烤了两个硬邦邦的杂面饼。

我把饼端到他床前。“起来,吃点东西。”他翻了个身,背对着我,嘴里嘟囔着什么。

我听不清。我把饼放在床头的小几上,转身要走。手腕忽然被他抓住。他的手很烫,

像是发着烧。“别走。”他的声音含混不清,带着一丝哀求。我愣住了。三年来,

这是他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我回头,看到他的眼睛睁着,很亮,却又很空洞,

像是在看我,又像是在透过我看别的人。“阿阮……”他喃喃道,

“水……水……”我倒了杯温水,扶他起来,喂他喝下。他喝得很急,

水顺着他的嘴角流到脖颈,打湿了衣襟。喝完水,他似乎清醒了一些,

但抓着我的手却没有松开。“你……”他看着我,眼神复杂,“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心头一跳。“我只是在尽我的本分。”“本分?”他笑了,笑得有些凄凉,

“你的本分是监视我,是找机会杀了我,不是给我端茶送水。”我沉默。是啊,

我的本分不是这个。可我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那根叫“同情”的弦,还是被拨动了。或许,

他真的只是个被权力斗争伤透了心的可怜人。或许,他之前说的那些话,都只是醉话。

“你睡吧。”我试图抽回手。他却抓得更紧了。“阿阮,你说,要是有一天,

我把这江山夺回来了,你会不会……”他没有说下去,只是定定地看着我。我垂下眼帘。

“不会。”我回答得干脆,“我是北朔人。我的家在北朔。”他眼里的光,一点点暗了下去。

他松开了我的手。“我知道了。”他重新躺下,用被子蒙住了头,再也没出声。我站在床边,

心里五味杂陈。我该告诉他,我说的都是假话吗?我该告诉他,我早就对北朔的那个家,

没有半分留恋了吗?不,我不能。我是细作,我的任务还没有完成。我不能感情用事。

我转身离开,关上了门。门关上的那一刻,我听到被子里传来一声压抑的、野兽般的低吼。

我的心,也跟着揪了一下。那晚,我一夜没睡。我坐在窗边,看着天一点点亮起来。我知道,

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3日子一天天过去,萧玦依旧醉生梦死。

我依旧过着缝缝补补、冷锅冷灶的日子。只是,我们之间,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默契。

他醉酒后,会拉着我的手,断断续续地讲一些他小时候的事。

讲他母妃是怎么被当今圣上逼死的,讲他弟弟萧承是怎么一步步夺走他的一切的。

他讲的时候,眼睛里没有恨,只有一片死寂的荒凉。我静静地听着,不插话,也不评价。

有时候,他会忽然清醒过来,看着我,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我摇摇头。“不。

”他自嘲地笑笑。“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没用。”然后,他会继续喝酒,喝到不省人事。

我开始偷偷地给他藏一些好酒。不是宫里发的那些劣质的烧刀子,

而是我用自己偷偷攒下的、为数不多的首饰,托人从宫外带进来的陈酿。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或许,我只是想让他醉得安稳一点。或许,我只是想让他,

在那些清醒的、痛苦的瞬间,能有一个可以逃避的出口。这天,我又托人带了一壶酒回来。

刚进冷宫的门,就看到一个陌生的太监站在院子里。太监穿着总管的服饰,

身边还跟着两个小太监,气势汹汹。看到我,他皮笑肉不笑地开口。“你就是阿阮?

”我点点头,心里警铃大作。“奉陛下旨意,废太子萧玦,行踪诡秘,图谋不轨,着即赐死。

念你服侍一场,自行了断,可留全尸。”我脑子“嗡”的一声。这么快?

他们连个由头都懒得找,直接就要下杀手了?我还没来得及反应,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萧玦从里面走了出来。他手里拿着一个酒壶,里面是我刚给他藏的陈酿。

他看起来依旧醉醺醺的,脚步虚浮。“张总管,”他打了个酒嗝,“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怎么,陛下又想起我了?”那个张总管眼神一冷。“萧玦,别装了。你的死期到了。

”萧玦哈哈大笑。“死期到了?好,好得很。”他晃晃悠悠地走到张总管面前,

把酒壶递过去,“来,喝一杯,送我上路。”张总管嫌恶地推开他的手。“不必了。动手!

”他身后的两个小太监立刻掏出了匕首,朝萧玦扑了过去。我心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匕首快要刺进萧玦胸膛的那一刻,他动了。他的速度快得像一道闪电。我只看到他侧身,

躲过一把匕首,手肘猛地撞在另一个小太监的肋下。那个小太监闷哼一声,软倒在地。

紧接着,他夺过第一把匕首,反手一挥。鲜血溅了出来。张总管和那个小太监都瞪大了眼睛,

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胸口的匕首。萧玦看都没看他们一眼,走到那个被他撞倒的小太监面前,

一脚踩在他的脖子上。“回去告诉萧承,就说我谢谢他的御酒了。”他声音冰冷,

不带一丝感情。“下次,要我的命,派点像样的人来。”说完,他脚下一用力,

只听“咔嚓”一声,那个小太监的脖子,断了。院子里,血腥味弥漫开来。我站在原地,

手脚冰凉。眼前这个杀人不眨眼的狠厉男人,真的是那个天天在我面前装疯卖傻的萧玦吗?

他处理完尸体,走到我面前。他身上还带着血,手里拿着那把滴血的匕首。他看着我,

眼神深邃。“吓到了?”我摇摇头,嗓子发干,说不出话。他忽然笑了。那笑容里,

没有了往日的颓废和戏谑,只有一种让人心悸的疯狂和决绝。“阿阮,好戏开场了。”“你,

准备好了吗?”4杀完人,萧玦没半点慌乱。他把我拉进屋里,反手锁上门。

他从床下拖出一个沉重的箱子,打开,里面不是金银珠宝,而是一排排的兵器,

还有几身夜行衣,以及一张详细的皇宫布防图。我的心跳得更快了。这些,

他是什么时候准备的?“换上。”他扔给我一套夜行衣,语气不容置疑。我默默接过,

背过身去,脱下身上的粗布衣裙,换上紧身夜行衣。布料很凉,贴在皮肤上,

让我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转过身,他已经换好了衣服,正在挑一把称手的短刀。

他换了一身劲装,长发高高束起,整个人像一把出了鞘的剑,锋芒毕露。

跟之前那个颓废的废太子,判若两人。“今晚,宫里会乱。”他把一把小巧的匕首递给我,

“你的任务,是拿到玉玺。”我接过匕首,入手冰凉。“玉玺在陛下寝宫,由皇后亲自看管。

”我说。这是我从北朔的情报里得知的。“不。”他摇摇头,“真正的玉玺,

在景阳宫的密室里。皇后手里的,是假的。”我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他看了我一眼,

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这座宫里,没有我不知道的事。

”他把那张皇宫布防图在桌上铺开,用手指在上面划动。“今夜子时,

城外三万兵马会假扮山匪,制造混乱,吸引禁军主力。同时,宫内,

我的人会点燃皇后的坤宁宫,进一步搅乱视线。”“趁着这个机会,我们潜入景阳宫,

拿到玉玺。”“然后呢?”我问。“然后,”他抬起头,眼睛里闪着灼热的光,“去天坛,

昭告天下,清君侧,诛逆贼。”我的心,狠狠一颤。他这是……要谋反?不,这不叫谋反。

他本来就是太子。这叫,夺回本该属于他的一切。“我的任务,只是拿到玉玺。”我提醒他,

也提醒自己。“拿到玉玺之后,你的任务就完成了。”他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

“你可以选择带着玉玺回北朔领赏,也可以选择……留下来。”留下来?留下来做什么?

做他的皇后吗?我垂下眼眸,不去看他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我只执行任务。

”他轻笑一声。“好。”夜,深了。远处传来了喧哗声,火光冲天。开始了。

萧玦拉住我的手,他的手心干燥而温热,给了我一种莫名的安定感。“走。

”我们像两只黑夜里的猫,悄无声息地溜出冷宫,向着景阳宫的方向摸去。一路上,

到处都是奔走的禁军和宫女太监,没人注意到我们。景阳宫是皇帝处理政务的地方,

守卫比皇宫其他地方都要森严。但奇怪的是,我们一路上居然没遇到什么像样的阻拦。

所有的守卫,都像是提前被调走了一样。太顺利了。顺利得让我心里不安。

萧玦似乎也感觉到了,他握着我的手,更紧了。我们顺利地找到了密室。密室的门虚掩着。

我推开门,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密室里,点着几盏昏暗的油灯。一个穿着龙袍的人,

倒在血泊里。是当今圣上,萧承。他的胸口插着一把剑,剑身上,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

那是……皇后的佩剑。萧玦僵住了。我也僵住了。这……是怎么回事?

不是萧承派人来杀萧玦吗?怎么会是萧承死在这里?“哐当”一声,密室的门,

从外面被锁上了。紧接着,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皇兄,别来无恙啊。”是萧承!

如果死在这里的是萧承,那门外的,是谁?我猛地转头看向地上的尸体。那张脸,

虽然血肉模糊,但我还是认出来了。那不是萧承。那是萧玦的弟弟,齐王萧肃。

是萧承一母同胞的亲弟弟。“皇兄,你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死的是齐王,而不是我?

”门外的萧承笑得得意洋洋,“没办法,谁让他那么像你呢?留着,总是个祸害。

”“你以为,你算计到了一切?”“你以为,城外的兵马是你的人?”“你以为,

皇后真的会帮你?”“皇兄,你输了。从三年前你被废的那天起,你就输得一败涂地。

”萧玦的脸色,一片惨白。他猛地拍打着密室的门,怒吼道:“萧承!你这个畜生!

”“畜生?”门外的声音更冷了,“马上,你们这对奸夫**,就要去下面作伴了。

我给你们准备了最好的‘炭火’,希望你们喜欢。”我闻到了一股浓烈的烟味。

火光从门缝里透了进来。他们要烧死我们。我心乱如麻。完了。一切都完了。我以为的好戏,

原来只是别人设下的一个更大的局。我以为的棋子,从始至终,都只有我一个。

萧玦忽然转过身,紧紧地抱住我。他的身体在发抖。“阿阮,对不起。

”他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带着无尽的悔恨和绝望,“对不起,把你卷了进来。”我推开他,

看着他。“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从怀里掏出那把匕首,递给他。“杀了我吧。

杀了我,你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我是细作,我是北朔的人。萧承要杀的,

是我这个“奸夫**”。只要我死了,或许……他却一把夺过匕首,扔在地上。然后,

他从怀里掏出一枚东西,塞进我的手里。那是一枚玉玺。温润,沉重。是真正的传国玉玺。

他什么时候拿到的?“阿阮,”他看着我,眼眶通红,

里面是滔天的悔恨和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决绝的温柔,“我知道你是北朔细作……现在,

你的任务完成了。”大火,已经烧着了门。浓烟滚滚,呛得我喘不过气来。他捧着我的脸,

用额头抵着我的额头。“要杀要剐,还是……把我交给你的主子,随你。”“阿阮,活下去。

”5火舌像贪婪的野兽,吞噬着密室的一切。木梁发出“噼里啪啦”的断裂声,

带着火星的灰烬纷纷扬扬地落下。萧玦的话,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活下去。

怎么活?他堵住了我所有的路。他把玉玺给我,让我把他交给北朔,这是在用他的命,

换我的活路。可他知不知道,一旦我把他交出去,我北朔“第一密探”的身份,

也就彻底暴露了。我回不去了。北朔的主子,最忌惮的,就是功高震主、知道太多的下属。

我完成任务的那一刻,就是我死期降临的那一刻。他是在用一种最残忍的方式,保护我。

“你疯了!”我冲他吼道,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被火舌一舔,瞬间蒸发。“我没疯。

”他笑了,在火光中,那笑容悲壮而决绝,“阿阮,这三年来,我每晚都睡不安稳。

我怕你下毒,怕你刺杀我。”“可我更怕的,是有一天,你真的走了。”“我装疯卖傻,

是为了让萧承放松警惕。我暗中布局,是为了夺回属于我的一切。”“我以为,

等我拿到一切,我就可以堂堂正正地告诉你,我喜欢你。”“我错了。我错得离谱。

”“我把我唯一的光,亲手推进了地狱。”他紧紧地抱着我,仿佛要把我揉进他的骨血里。

“对不起,阿阮,对不起……”密室的顶棚,开始坍塌。一块燃烧的横木,朝我们砸了下来。

萧玦想也没想,就把我扑倒在地,用他的后背,挡住了那块横木。“啊!”他发出一声闷哼,

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我推开他,看到他后背的衣服被烧焦,血肉模糊。“萧玦!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无法呼吸。“走……快走……”他吐出一口血,

指了指密室的另一角,“那里……有机关……”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那里有一个不起眼的石狮子。“别管我了!带着玉玺,走!”他用力推了我一把。我看着他,

看着他那张沾满血污和灰土的脸,看着他那双通红的、写满了恳求和爱意的眼睛。

我的脑海里,一片空白。走?我能走到哪里去?没有他,这天下之大,哪里是我的容身之所?

北朔,回不去了。大夏,我是人人喊打的“奸细”。我的人生,从被训练成细作的那一刻起,

就是一条死路。是他,在这条死路上,给了我三年的……家。虽然这个家,破败、寒冷,

但至少,那里有他。我做了一个决定。一个连我自己都觉得疯狂的决定。我抓起地上的玉玺,

又抓起那把匕首,把他的一条胳膊架在我的肩膀上。“你说的对,好戏开场了。”我咬着牙,

用尽全身的力气,把他拖向那个石狮子,“现在,该我唱了。”他愣住了。“阿阮,

你……”“闭嘴!”我吼道,“想活命,就别说话!”我摸索着启动了石狮子的机关。

石狮子缓缓移开,露出一个黑漆漆的狗洞。这是密室最后的逃生通道,

也是景阳宫最不为人知的秘密。我把他先推了下去,然后自己也跟着跳了进去。通道里,

阴冷潮湿。我们像两只过街老鼠,在黑暗中匍匐前进。身后,是熊熊燃烧的烈火,

是萧承得意的狂笑。前方,是未知的黑暗,是九死一生的逃亡。但我的心里,

却前所未有的平静和坚定。萧玦,从今天起,你的命是我的了。谁也抢不走。

6逃生通道狭窄而漫长。我几乎是用尽了毕生的力气,才拖着重伤的萧玦爬了出来。出口,

在宫墙外一处废弃的枯井里。我们爬出枯井时,天已经蒙蒙亮了。宫里的火光依旧冲天,

但已经听不到什么喧哗声了。想必,萧承已经“平定”了“叛乱”,坐稳了他的皇位。

而我们,成了两个被大火“烧死”的孤魂野鬼。“去……去城东,三十里外,

有个黑风寨……”萧玦靠在我身上,气若游丝,“找他们的当家,叫‘黑风’,告诉他,

‘故人来访,持玉为信’。”我点点头,扶着他,一瘸一拐地向城东走去。

清晨的露水打湿了我们的衣衫,冰冷刺骨。萧玦的后背还在流血,每走一步,

都留下一个暗红色的脚印。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身体也越来越沉。有好几次,

我都差点被他压得摔倒在地。但我不能停下。我知道,一旦停下,我们俩,都得死。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带他活下去。走到后来,

我几乎是拖着他往前走。我的膝盖和手掌,都被粗糙的地面磨得血肉模糊。但我感觉不到疼。

我的所有感官,都集中在了身边的人身上。我能感觉到他微弱的呼吸,

能感觉到他逐渐冰冷的身体。“萧玦,你再坚持一下,就快到了。”我不断地在他耳边说,

像是在催眠他,也像是在催眠自己。他偶尔会应一声,更多的时候,是沉默。终于,

在太阳升起的时候,我看到了远处山头上的寨子。黑风寨。我看到了希望。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敲响了山寨的大门。开门的是个彪形大汉,

看到我们两个浑身是血、狼狈不堪的样子,先是一愣,然后立刻警惕起来。“什么人!

”我支撑不住,和萧玦一起,摔倒在地。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我用尽最后的力气,

从怀里掏出那枚染血的玉玺。“故人……来访……持玉……为信……”说完,

我便彻底失去了知觉。7再次醒来,是在一间干净温暖的房间里。身上盖着柔软的被子,

伤口已经被处理过,包扎得整整齐齐。我动了动,浑身都像散了架一样疼。我挣扎着坐起来,

看到萧玦就躺在我旁边的床上,依旧昏迷不醒。他的后背缠着厚厚的纱布,

但血还是隐隐地渗了出来。房间里,熬着一碗浓浓的药,苦涩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看到我醒了,

愣了一下,然后沉声问道:“你醒了?”我点点头,警惕地看着他。“你就是黑风?

”他点点头,目光落在我旁边的萧玦身上,眼神复杂。“太子殿下……怎么会伤成这样?

”太子殿下?他知道萧玦的身份。“萧承下的手。”我声音沙哑。黑风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

拳头捏得咯咯作响。“那个畜生!”他走到床边,检查了一下萧玦的伤口,眉头紧锁。

“伤得太重了。箭伤,还有烧伤……再晚来半天,神仙也救不回来了。”我心里一紧。

“他会死吗?”“死不了。”黑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些黑色的药末,

撒在萧玦的伤口上,“这是我黑风寨的秘药,保命用的。能不能醒过来,就看他的意志力了。

”我看着他,心里充满了感激。“谢谢你。”黑风摆摆手。“太子殿下于我有救命之恩,

这点事,不算什么。”他给我倒了一杯水,递给我。“你呢?你是什么人?

太子殿下为什么会把玉玺交给你?”我接过水,喝了一口,干渴的喉咙得到了一些缓解。

“我叫阿阮。”我看着他,没有隐瞒,“我是北朔的细作。”黑风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他猛地拔出腰间的刀,架在我的脖子上。“你说什么?”冰冷的刀锋贴着我的皮肤,

我没有躲。“我是北朔细作。代号‘孤影’。”我平静地重复道,“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现在,我谁也不是。”黑风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在我脸上刮来刮去。“太子殿下知道吗?

”“他知道。”我点点头,“在密室里,他什么都知道。”黑风的刀,没有移开。

“那你为什么还要救他?为什么要把玉玺带出来?你应该把他交给萧承,或者带回北朔,

那才是你完成任务最好的方式。”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因为,他让我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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