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们不大不小的讽刺声也落进了耳中。

“被金主养着，可比被人扇巴掌强。”

“谁不知道宋一念为了钱，什么都愿意做？”

分不清脸上火辣辣的疼因为巴掌还是那些打量，宋一念却只是迅速调整情绪。

“重来吧。”

她咬着牙，忍着一个又一个巴掌。

直到第19个耳光落下。

宋一念嘴角溢出血丝，再撑不住倒在雪地。

阮姣姣得意挑眉还想再打，手腕却被周谨言握住。

他眸光发沉，情绪明显不对。

阮姣姣当即皱眉要发作，面前人却忽然软了眉眼：“打这么久，手疼不疼？”

阮姣姣脸色这才好看些：“我还以为你是心疼宋姐姐呢……”

宋一念死死掐着掌心，抬头就见周谨言眸光寡淡，开口的声音轻描淡写。

“挨几个耳光而已，这都做不了，不如退圈找个金主。”

指尖猝不及防扎进掌心，宋一念疼的痉挛。

周谨言却径直略过她，不耐的看着马导：“这场还不行？姣姣手有些肿，再不过就明天拍。”马导咳嗽了一声忙点头：“可以了可以了，下一场。”

导演和影帝发话，片场工作人员立马上前对着阮姣姣嘘寒问暖。

宋一念孤零零躺在雪地，缓了好久才深吸口气，强忍膝盖传来的钻心疼痛起身。

阮姣姣上前，假意关心：“宋姐姐我不是故意ng的，你也知道马导对戏的要求很高的。”

说着，她又转身看向周谨言，扯着他的袖子抱怨。

“下场戏在水里拍还要被人伤害，谨言，我心脏捐给了你，人工心脏不能受冷水刺激，宋姐姐身材跟我差不多，你说让她替我下水好不好？”

宋一念唇角嗫嚅着想要说什么，抬头对上阮姣姣暗含警告的眸，心脏又猛然一沉，到嘴的话，顷刻间落了回去。

当年周谨言心脏衰竭，她前脚才配型成功，后脚阮姣姣便带着周母找上她，用奶奶的医药费，威胁她把捐赠者的名义，让给阮姣姣。

那时候，她从没想过她和周谨言会分开。

为了两个至亲至爱的人，她点了头。

那时候，是不能说，现在，是说了没意义。

如今，周谨言满心满眼都是能给他带来好前程的阮家千金。

要是知道供他存活的心脏，出自她这个被资本玩脏的十八线糊咖，他大约只会像嫌恶她这个人一样，膈应那颗心脏吧。

宋一念讽刺勾唇，想到自己快到截止日的人工心脏，摇了摇头：“周谨言，我下水可能会死……”

她抓着衣角，话没说完，就见周谨言冷笑一声，淡漠掏出张银行卡甩过来。